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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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正遠遠的看見了,心里一緊連忙走了過來。 老板?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陸權澤抬眸,強勢的目光落在了周康正的身上。 我讓你做計劃周的安排,你告訴我需要調試。 好,我給你時間調試,調試了整整三周,就交給我這么個玩意? 陸權澤的聲音寒而利,每一個字都砸在周康正的心上。 就這垃圾一樣的東西,我給你的人手資源外加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就這?白癡都能當你的老師,傻子都能教你學大字。 陸權澤走近了,嘴角掛著一抹冷笑,說說看周助理,是你拿我的金錢刷馬桶還是你的手下在過家家? 周康正被呵斥的腦門子上直冒冷汗,不太明白眼前到底是什么情況。 計劃周的安排不是早就交給陸權澤過目過了么?現(xiàn)在只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改動了幾條,還都是陸權澤點頭過的。 他好歹也在陸權澤身邊做了四五年的助理了,看了看一旁煞白了臉的杜慕容,心里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 老板計劃周的方案我早已安排好了,如果沒達到您預期的要求,應該是下面的人偷工減料了。 周康正這番話說完,立馬轉過頭對杜慕容怒喝道:你到底是怎么做的?我告訴你階段期要重測做了么?所有的數(shù)據(jù)要和策劃部核對后才能上交,你全當耳旁風么?! 既然不能做,來上什么班?你自己時間多還想著耽誤其他人的時間?廢物還不滾去重新做! 站在這等我把資料雙手奉給你么! 杜慕容什么時候見識過這樣的事情,在周康正的呵斥下身子忍不住顫抖,一張臉訓斥的通紅。 他忍不住抬頭去看陸權澤的反應,男人自始自終就沒有給他任何目光。 心寒之下更多的是羞恥,門口聚過來的同事越來越多,他們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冷漠的目光來回的掃視。 我、我這就去杜慕容幾乎要羞死顫抖著聲音轉身欲走。 等等。陸權澤突然叫住了他。 杜慕容轉過身,只見男人面無表情的冷聲道:只要你踏進了御擇的大門,就該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此話說完,杜慕容那雙明亮的眼睛瞬間濕潤了。 盛瑜晚上六點準時出門,果不其然自己剛下樓便看見賀崇之的保時捷便欣欣然的挺在了門口。 男人寬大的身材倚靠在車門上,锃亮的黑色皮鞋的皮鞋加上得體的西裝,使他看上去像個紳士。 硬朗的輪廓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深邃迷人,那雙犀利的眼眸凝視著盛瑜,使他產(chǎn)生一種深情款款的錯覺。 夏季一來,脫去累贅的棉服,男人健碩的身材也顯現(xiàn)出來。 賀崇之里面穿著白色襯衫,卻不好好的將扣子扣好,領口大開露出男人骨感分明的鎖骨,其胸膛上的腹肌若隱若現(xiàn),給盛瑜一種下一秒要撐破的錯覺。 嗨。看呆了么,寶貝? 賀崇之湊近清楚的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冷香,忍不住有片刻的出神。 sao包。 盛瑜冷笑,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賀崇之臉上得意的笑一下子僵住了,隨后眼珠子一轉壞心思涌上頭。 盛瑜退后一步準備上車,誰知自己剛坐上車,抬頭迎來了一個溫熱的吻。 男人強而有力的身軀壓了下來,使盛瑜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 賀崇之在盛瑜的巴掌落下來之前快速離開,無情的像個采花大盜。 嘖嘖,吻偏了失策失策。 他無視盛瑜惱怒的表情,自言自語的笑著坐進駕駛位,看上去淡定自若,實則握著方向盤的手心里全是汗。 盛瑜猛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想將這家伙暴揍一頓的想法,再說他也打不過身體素質過硬的賀崇之。 哪兒怕他也時常健身,卻兩只手弄不過讓一只手的男人。 我錯了,別生氣嘛瑜瑜。 車子駛入車流多久,車廂里便寂靜了多久。 盛瑜冷著一張臉,氣的一句話都不想說。 賀崇之也慫了,幾次張望這才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呵。盛瑜冷笑。 賀崇之被這一聲嚇的心里一顫一顫,心里已經(jīng)有幾分悔意。 叫你瞎逗弄,這下好了吧人生氣了吧。賀崇之內心嘆氣。 要不要不你親回來? 賀崇之湊了過來,被盛瑜一巴掌推開。 開你的車!盛瑜冷喝,這人怕是不要命了在下班高峰期還這么不專心。 好嘞!賀崇之眼梢忍不住的歡喜,盛瑜皆收在眼底。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我說,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話語剛落,賀崇之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僵,卻低低的輕笑,是啊,你才發(fā)現(xiàn)? 語氣中的調侃盛瑜又怎么能聽不出來,緊接著賀崇之又轉過頭一雙眼眸深邃迷人。 只見他十分認真的說道:盛瑜,和我交往吧。 盛瑜一愣,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這突如其來的情況。 讓我照顧你,讓我成為你的男友乃至丈夫。賀崇之每一字都說的很認真,我們會有一個好結局。 好結局?盛瑜輕笑,是啊,隨便拉一個人來都會和他有一個好結局。 只要那人坦坦蕩蕩明明白白,誰都可以成為他的好結局但只有陸權澤不可以。 當盛瑜意識到這一點時,他明白答應賀崇之的話說不出口。 我需要考慮的時間。 盛瑜只能這樣說,賀崇之并不在意,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的車流上。 好,我等得起。這話說的謹慎又珍重。 盛瑜沉默了,賀崇之對他來說確實是一個好的選擇。 無論家勢背景,還是自身的條件,皆是遠在盛瑜要求之上的。 除了年齡這一點無法改變,他盛瑜還有什么好挑的呢? 但恰恰是這一點,賀崇之說他等的起,在盛瑜耳里就是無稽之談。 一個快要步入不惑之年的人,如果沒有一兩段刻骨的情,盛瑜是不會信的。 更何況他知道賀崇之當初是為了誰入了伍又是為了誰身受重傷,拼著一口氣將人送到安全地方隨后昏死過去的。 起初他詫異葉老將軍為何如此豁達,現(xiàn)在他卻恍然。 如果他是葉老將軍,恐怕也不得不作出退步。 忍氣退讓的背后,往往是一個不容于世的秘密。 賀崇之曾為了葉家那位杰出的少將三次叛離,當初鬧的滿城風雨如今已無人提起。 深藏其中的權與謀,是盛瑜不敢涉足的領域。 知道這些也是蕭霄告訴他的,蕭老爺子曾在蕭霄面前提過幾句,以便敲打子孫以其為恥。 但到底再怎么刻骨銘心,賀崇之還是退了伍離開那人的身旁若無其事的交朋友。 而他就算能克服陸權澤曾帶來的傷害,還能心無旁騖的不去猜忌投入這段感情么? 所以賀崇之承諾的好結局,只是迫不得已之下的好結局而已。 他們兩個都是彼此彼此,明面上的放下暗地里的承重。 兩人很快到了京都第一拍賣會所若娑高堂。 賀崇之受邀赴會,順便帶上盛瑜出來玩玩。 正好盛瑜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便答應了賀崇之的要求,出來放松放松。 但當他走下車看到對面馬路上黑色大奔里走下來的人時,臉色微變。 冷峻的男人臉上看不出表情,但他左手邊緊挨著的少年,卻眉目帶喜,含情脈脈。 盛瑜的心猛的一抽,久違的傳來了痛感。 第68章 拍賣 金碧輝煌的大廳內, 西裝革履的上流社會人士們舉止優(yōu)雅的端坐于紅絲絨布椅上, 橙黃色的燈光柔而亮, 照在展臺上為那膚白貌美的禮儀小姐鍍了一層細膩的金光。 燈光驟然的打在禮儀小姐手捧的物件上。 那是一柄上好的羊脂玉如意, 首部鑲以紅寶石尾部嵌以黃金, 其身又雕有飛龍細紋,栩栩如生靈氣十足, 確實是不可多得的藝術品。 拍賣師是一位年輕俊朗的男子, 正聲音動聽悅耳的描述著這柄玉如意的情況。 白龍玉如意,正如大家所見其造型華美奢麗, 鑲在首部的鴿血紅寶石足足有13.5克拉, 顏色濃郁深邃, 單單這一顆寶石就價值八十萬元以上 喜歡么?賀崇之湊了過來低聲笑道。 盛瑜搖搖頭, 他對這些并不感興趣, 與其花這冤枉錢不如看看便好。 真乖。 賀崇之感嘆, 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盛瑜一頭細軟的發(fā),被男人狠狠一瞪之下收回了手。 白龍玉如意起拍價為三百五十六萬, 最低加價為一萬, 有喜歡的先生女士請舉牌! 拍賣師的話音剛落,臺下立馬舉起紅色數(shù)字牌,盛瑜望去是一位中年企業(yè)家,喜愛收藏玉石一類的藝術品。 三百六十萬。 三百六十萬一次!拍賣師喊道,緊接著又有人舉牌,直接報價三百六十五萬。 盛瑜看著不少人連連舉牌,但堅持到最后的只有那位愛好此類的企業(yè)家, 最終這柄玉如意以四百二十萬的成交價拿下了。 他收回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瞥見坐在最左邊靠后位置的男人,修長筆直的雙腿交叉折疊,手撐著下巴一雙冷淡的眼眸凝視著臺上,好似一個過來看舞臺秀的旁觀者,漫不經(jīng)心。 陸權澤身旁坐著的杜慕容倒是面帶興奮,興致勃勃的看著這些,小巧的臉紅撲撲的,時不時轉頭和身旁冷漠的男人說上一兩句。 男人很少理會,但偶爾也回應一聲,看著杜慕容的雙眸深邃而明亮。 至此之外,陸權澤的目光再也沒有給過其他人。 盛瑜忽然之間有些頭昏腦脹,不知自己坐在這里是為了什么。 賀崇之自然能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臉上的笑漸漸的淡了眉頭皺起。 他回頭看了看陸權澤,男人正低頭認真聽著身旁少年說的話,臉上帶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輕笑,于是至始至終那人的目光就沒有投射過來一次。 哪兒怕他們之前就在門口若無其事的互相打過招呼。 賀崇之的心思突然復雜起來,也不知道該為誰可惜心疼。 很快拍賣會進行到了尾端,壓軸的東西賀崇之早就知曉一二,本身并沒有多大興趣。 他帶盛瑜來,是為了他開心,沒想到弄巧成拙把人直接弄郁悶了。 接下來競拍的是湖陽區(qū)的一棟三層花園別墅,小陳知道在座各位老板并不缺房產(chǎn),但這一棟別墅可不一樣 拍賣師吹捧技能一流,聽的盛瑜也起了競拍的欲望。 仔細一想他名下的房產(chǎn)并不多,畢竟他和陸權澤剛結婚的時候貧窮的很,等事業(yè)上有了起步,還是陸權澤全資買了第一套房子。 對此,他從未想過會和陸權澤分離,所以也沒想過再買一套。 但他生日朋友親戚送禮倒是送了兩三套,皆是大宅別墅,豪氣是豪氣就是太大住的冷清。 盛瑜不喜歡,便一直閑置在那,有人借住就一把鑰匙借出去了。 現(xiàn)在他住的地方還是選的離公司近的公寓,繁忙之余竟沒想起換居的事。 喜歡?賀崇之第一時間察覺到盛瑜的表情。 盛瑜沒點頭,只是笑著說:賀老板是不是就等著一擲千金呀?我只是想換個地方住住,并不是想競拍。 賀崇之自然曉得盛瑜說這番話是不想他破費,當即心里軟的一塌糊涂。 那搬來我家住吧? 賀崇之忍不住湊到他耳邊吐氣,床賊大賊軟。 聲音低而撩,盛瑜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顫。 賀!崇!之!盛瑜怒了,一雙桃花眼瞪起人來有幾分兇人的威力。 不過在賀崇之眼里,倒透露出幾分可愛。 湖陽區(qū)別墅起拍價一千二百萬,最低加價三萬一次,喜歡的先生女士請舉牌! 拍賣師的話說完臺下心動的人依舊很少,畢竟成交額巨大,交給拍賣公司的傭金就占百分之二,地理位置再好在這里競價都是不劃算的。 一千二百零五萬。賀崇之慢悠悠的將牌子舉起。 11號一千二百零五萬!有沒有其他人喜歡?一千二百零五萬一次! 一千、一千二百一十萬! 一道年輕帶著一絲膽怯的聲音從角落里響起,盛瑜下意識轉頭看見那名少年顫顫巍巍的舉起手中的競拍牌,上面鮮紅的寫著十三號。 那是陸權澤的競拍號碼,就如此輕而易舉的交給了其他人。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敲在桌面上,淡定的直面眾人詫異的目光。 杜慕容卻被看的有些害怕,忍不住抓住了男人的袖子,低聲的說了什么。 俊美的男人蹙眉直接拿過競拍牌,輕啟薄唇冷清道:一千二百三十萬。 周圍傳來了然的議論聲,雖是竊竊私語但那些聲音像是長了翅膀的飛蟲一般直往盛瑜的耳朵里鉆。 你看看果然是給小情人買的吧? 那肯定的呀,誰不知道湖陽區(qū)的別墅安保設施最好,都快成了二奶集中營了。 這男的長得一般啊,還真的是撞了大運了。 再下流的話盛瑜也聽不下去了,他像是個木頭人一樣坐在那里荒亂的目光無處安放。 在場的都是圈內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是認的出他和陸權澤。 沒有出言嘲諷已經(jīng)是給了幾分面子,更何況他們離婚后身邊各自有伴,明顯各玩各的,看的多了也不稀奇了。 賀崇之不忍心看盛瑜失神的模樣,欲再舉牌競爭。 沒想到盛瑜抓住他舉牌的手,苦笑道:算了,我真的不想要那棟別墅。 你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么?賀崇之忍不住開口,看著盛瑜委屈的模樣,嘆了一口氣,算了,肚子餓不餓,哥帶你去吃東西好不好? 盛瑜眼睛一亮,猛點頭。 他早就想離開了,與陸權澤呆在一起,心情郁悶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