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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案本 第84節(jié)

    甭看,還是同一行字。

    謝清呈淡漠道:“惡作劇罷了,都哪個年代了還玩預(yù)告殺人。”

    “確實不排除是有人在惡作劇,但是目前寄件人還沒查出來,對于這種信件我們不能坐視不理,如果直接上媒體掛公告,又怕引起社會恐慌。所以吧,唉。”陳慢撓了撓頭,“這幾天除了往你們醫(yī)院加派人手,我們還在挨個通知,上到你們那位老氣橫秋的院長,下到和藹可親的保潔阿姨,我們都口頭解釋了一遍。”

    “所以你跑傳媒大學(xué),是來提醒我的?”

    “對呀,上頭讓我今天把手上這組全部通知完,你是最后一個?!标惵f著,關(guān)了手機投屏,煞有介事地,“這位先生,請您認(rèn)真聽取警方提示,提高警覺,不走小路,遇到可疑人員,請及時撥打報警電話110,當(dāng)然,您還可以撥打我的私人電話1391……”

    吟唱還沒完,就對上謝清呈冷冽的眼神,陳慢聲情并茂的演說就斷了,弟弟老實緘默,剩下的話都封存在了口中。

    謝清呈:“知道了?!?/br>
    但他這是不想和陳慢再多廢話的意思。

    謝清呈作為家族中的長男,一向都只有他訓(xùn)誡這些弟弟meimei們的份,但對于弟弟meimei們給他的意見,他是連掀起眼皮看一下的興趣都沒有。

    陳慢也沒辦法,沒趣兒地砸吧了兩下嘴,最后從懷里摸出張表格:“這是知情書,以及案件保密協(xié)議。表哥你懂的,局長不希望醫(yī)院里的工作人員把這事兒往外說,免得一傳十十傳百,最后謠言就和兔子似的竄得飛快,來,簽個字。”

    謝清呈沒把這種低劣的警告信放心里,他見過的風(fēng)浪太多了,深諳真正的恐怖事件總是無聲無息的,用如此拙劣的殺人預(yù)告,背后不是個孩子就是個傻子,闖不出什么大禍。

    因此他心不在焉地簽了個字,把表還給陳慢。

    這時候也差不到到點了,墻上的指針越來越趨近三點的位置。

    謝清呈想到接下來要見的那個人,心里沒來由地一陣煩躁,對陳慢說話的語氣也更加得不耐煩:“結(jié)束工作了?”

    “結(jié)束了結(jié)束了?!?/br>
    “那你可以走了。我還沒結(jié)束工作。”

    “好說好說?!标惵驯砀窠舆^了,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哎呀,表哥,你這身份證一欄還沒填……”

    謝清呈橫了他一眼,簡直連嘴皮子都懶得和他動:“我身份證號什么你不知道?”

    陳慢:“例行公事問一下嘛,主要我就想賴到三點鐘,看看接下來還有什么奇葩來找你,之前那個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謝清呈:“出去?!?/br>
    “哦?!痹俨蛔呔鸵辉夜P砸本子了,陳慢摸了摸鼻子,說了聲表哥再見,乖乖出了門去。

    而就在打開門的一瞬間,他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那個個子高高的,十七八歲的男生。

    兩人差不多的身高體型,但門外那個男生大概因為還是學(xué)生的緣故,沒有陳慢那么有攻擊性,雖然高大挺拔,但看起來有一種內(nèi)斂氣質(zhì),青春茂盛,輕慢懶散而不囂張,墨黑柔軟的頭發(fā)末梢微微打著卷,在夏日的風(fēng)里拂動著。

    這是個乍一看很乖很斯文的一個男孩子。

    陳慢心想,小帥哥看著很正常,瞧樣子是個來正經(jīng)問教授問題的。

    于是在對方幽深的黑眸的注視下,露出個親切的笑,解釋道:“我這兒剛剛在安全普法。”

    男孩子微笑:“嗯?!?/br>
    “……”

    怎么氣氛有點怪怪的?

    陳慢摸摸腦袋,又朝對方笑了兩下,跑走了。

    他一走,賀予就站在了屋內(nèi),一雙深黑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瞅著謝清呈,頭也不回地反手將沉重的辦公室門關(guān)上。

    “咔嚓”一聲,落了鎖。

    然后這個年輕如原野雄獅的男孩子,逆著光,一步一步走到謝清呈面前。

    他居高臨下,笑得有些輕?。骸鞍踩辗??”

    謝清呈掀起眼簾,淺灰色的義瞳里,好像映出了這個男生溫柔乖巧的身影,又好像他只是淡淡掃過,不愿把他在眸中裝載。

    “和你沒有關(guān)系。”

    賀予嘖了一聲,似是無所謂,又似調(diào)侃地:“謝哥,你對我始終是這個態(tài)度。”

    “我對你只能是這個態(tài)度。還有,不要叫我謝哥?!?/br>
    “……”

    “做正事吧?!?/br>
    賀予被冷冷地訓(xùn)了,但他最終什么都沒再說,只笑了笑。

    “好啊。你說什么我還能說不嗎?就聽你的,謝教授?!?/br>
    他低著眼簾,長睫毛在鼻翼處投下溫柔而模糊的影。然后抬手,一顆一顆解開了自己校服白襯衫的衣扣。

    謝清呈把用過的特制針頭和注射劑都丟到了相應(yīng)的垃圾桶里,摘下來薄薄的橡膠手套。

    “打完了,你可以走了?!?/br>
    這種未上市的特制針,是打進脊髓里的,實在痛如剜骨。

    賀予半赤著上身,雪白的衣衫蛻在腰際。針就是在背脊中央刺入的,現(xiàn)在謝清呈給他貼上了止血紗布,他坐在凳子上,咬著下唇默不作聲,額頭滲著細(xì)汗,臉色蒼白得厲害。

    這種情況下,哪個醫(yī)生不會讓患者多留一會兒?打個狂犬疫苗人大夫還會叮囑坐三十分鐘再走呢。

    但謝清呈卻不想和賀予多啰嗦。

    賀予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慢慢把衣服穿好,低下眸扣著衣扣。

    他很厭憎謝清呈,但那厭憎都藏在心里,面上他對謝清呈的態(tài)度很好,就好像一池浮著青萍的水,流于表面的斯文與輕佻都能被看見,唯獨這些浮萍之下的幽深,誰也瞧不清。

    他甚至還能在疼痛稍微緩解后,朝謝清呈扯開一縷溫懶的淺笑:“就這么急著趕我???你也太不夠意思?!?/br>
    謝清呈把臉轉(zhuǎn)了開去。

    這辦公室里的少年和男人不一樣,同樣是一件襯衫,謝清呈穿得一絲不茍,賀予卻只將衣領(lǐng)扣到倒數(shù)第三顆,裸露出緊實的胸膛,還有頸脖上掛著的刻著安息經(jīng)的狗牌。

    “噯?!?/br>
    “干什么?”

    “剛外面有個學(xué)生可說你和你表弟是那種關(guān)系?!?/br>
    “什么?”

    “……”賀予盡管還痛著,卻忍不住咧嘴扯開一個笑,“你也真是惜字如金,就是被你省掉的那個字,你念個第四聲你就明白?!?/br>
    謝清呈琢磨幾秒,他的智商琢磨別的很快,琢磨這種事情瞬間就會變成上古windows98系統(tǒng)。

    但windows98也不是反應(yīng)不過來,謝清呈明白了之后,臉色登時就變得很陰鷙。

    “這些學(xué)生沒得救了?!?/br>
    “這么快就下死亡通知書啊,你看看你這耐心,嘖嘖。”賀予搖頭,“你以前脾氣可沒這么急,最起碼還能給點緊急搶救臨終關(guān)懷?!?/br>
    頓了一下,挺溫柔和善地望向謝清呈,把那些惡意全部藏垢于黑漆漆的眼底。

    “你看?!彼蛄讼律嗉?,花花公子似的笑嘻嘻的,“我不就是謝哥你關(guān)懷回來的嗎?沒有你的話,我可能連高中都讀不完?!?/br>
    “你高中本來就沒讀完?!敝x清呈冷冷的。

    賀予想了想,笑得更莫測了:“也是?!?/br>
    又道:“你看這一轉(zhuǎn)眼,都快二十年了啊?!?/br>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可,二十年?

    眼前這男孩說到底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jì),哪里來得二十年?更何況他那言下之意,二十年前竟是他的高中時期。

    如此詭譎的一句話,在尋常人聽來就像鬼故事一般。

    而謝清呈只是睫毛微微動了一下,并未生出半寸意外。

    賀予也知他不意外,兀自嘆道:“要是沒那技術(shù),我也早就死了?!?/br>
    【第n稿架空番節(jié)選結(jié)束,僅供看早期人設(shè)娛樂,請勿與正文人設(shè)掛鉤,這一版其實只有開頭有趣,后面寫的不好,應(yīng)該不會全草稿15w字放出來】

    第54章 但我沒付錢

    包廂里拉著厚重的窗簾,日光照不進來。謝清呈醒來時,已經(jīng)不知道過去多久了。他只覺得渾身酸痛,意識模糊,過了好一會兒,昨晚那些可怕的記憶才像車禍現(xiàn)場一樣狠狠撞入他腦內(nèi)。他昨晚是被…… 謝清呈雙目赤紅,他有那么一瞬間堅信自己是太累了,做了一場噩夢。

    他甚至閉上眼晴了一會兒,然后再睜開,內(nèi)心微弱地希望自己還躺在醫(yī)科大的宿舍里,或者是陌雨巷的老宅里。

    但是都沒有。奇跡沒有發(fā)生。

    他還是躺在這間散發(fā)著yin亂氣息的會所休息室,躺在連被褥都掉了一半在地上的大床上,身上未著寸縷,狼藉不堪。賀予已經(jīng)走了。

    謝清呈睜著猩紅的眼,強撐著身子想起來,結(jié)果下身傳來一種令他頭皮發(fā)麻的劇痛,他又重重地跌回了床上。賀予唯一干的人事,是他最起碼戴套了。

    現(xiàn)在謝清呈在床上稍微撐起身子,就能看到幾個用過的避孕套被扔在床墊上,里面的內(nèi)容讓他屈辱到連指甲尖都泛起了恥辱又憤恨的紅。

    是,他是對賀予有歉疚感,他是覺得自己從前太過無情,從未把賀予放在一個能夠和自己對等交流的位置上看待。

    在發(fā)生這件荒唐的事之前,他已經(jīng)想要和賀予重新建立一種新的關(guān)系,是和醫(yī)患無關(guān)的,他和賀予之間的關(guān)系。

    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一個少年產(chǎn)生長久的羈絆但在賀予不假思索地把手伸給他的那一刻,謝清呈爹性十足的內(nèi)心終于被觸動了。

    他在那一刻發(fā)現(xiàn),也許有的事情真的是他做錯了,少年只是年輕,感情并不會比任何一個人來的薄弱,不管如何,他當(dāng)初也許不該采取那么決絕的方式離開。他想只要賀予能夠?qū)掑?,這一次,他愿意陪他很久只要賀予需要,只要他還能夠。但賀予卻犯下了一個完全在謝清呈想象范圍外的畜生事。謝清呈死也接受不了。

    一個直男,把另一個直男給睡了。

    而且一晚上做了多少次,床上的套子就可以說清楚更可怖的是昨晚自己還因為藥酒的原因,最后居然那么失態(tài)的,像瘋了一般趴在床上被干的流水,甚至被cao到了反復(fù)高潮最后張著腿連射都射不出來了,后面卻還在瘋狂地吮吸著賀予的性器,被他干的腰都在搖晃一想到這些情景,清醒過來的謝清呈簡直恥辱欲死,惡心欲吐。

    他把手抬起來,架在眼前,遮住了,忍了好一會兒,沒有忍住,抬手砰地雜碎了床頭柜上的燈。

    賀予最后cao的爽了,是把謝清呈手上的拘束帶給扯斷了,謝清呈手腕上到現(xiàn)在還紅痕未消。

    謝清呈想,幸好賀予走了,如果賀予還在這里,自己保不齊會做出什么精神失控的事情來。他都快被賀予弄瘋了。

    “叮——” 和衣物一起被扔在地板上手機響了。謝清呈煩的要命,沒打算去接。

    可那鈴聲無體無止地響了下去,一個接一個。好像不把他從這性事的墳里挖出來就誓不罷。

    謝清呈怒罵一聲,還是撐著酸痛的身子,勉強夠著了手機,拿來一看。是陳慢打來的。

    “哥?!?/br>
    “什么事?!?nbsp;陳慢嚇了一跳:“你嗓子怎么這么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