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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門口,不敢使勁敲門,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問他: “謝濯,你怎么了?你不要嚇我?你去干什么了?” “你發(fā)生什么事你和我說,我都愿意和你一起面對的?!?/br> “你讓我進去吧,外面好冷啊?!?/br> 而謝濯一進屋,便再難支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他調(diào)理內(nèi)息,一如過去無數(shù)個受傷的日子一樣,與身體里的邪祟之氣搏斗,直至完全戰(zhàn)勝,將他們徹底撕碎,清出自己的身體。 雨下了一整晚。 謝濯在屋內(nèi),“我”在屋外。 他身上的邪祟之氣漸漸消失,我在外面的擔憂與詢問也漸漸消失。 及至第二日清晨,朝陽破開了陰沉了一夜的云霧,落在了院子里。 謝濯收拾好自己,帶著蒼白的臉,出了門。 他看見了「我」。 「我」抱著腿在門口坐了一夜,雨水濕冷,將「我」的發(fā)尾與衣衫都染得冰冷。 “我”也看見了他。 四目相對,院中只能聽聞偶爾兩聲鳥啼。 “你受傷了嗎?” “我”嗓音嘶啞,聲音極小,似乎只是氣流在喉嚨里撕扯出的聲音。 謝濯眉頭微微一皺:“沒事了……” 他抬手,似乎是試圖撫摸「我」。 “我?!眰?cè)頭躲開了他的手:“就這樣?別的,你沒什么要說的?” 他沉默了很久,幾乎是一字一句的笨拙的說著。 “我想讓你開心。不知道,才能開心?!?/br> “我”望著他,沒說話。 而就是「我」這樣的沉默神色,卻似刺痛了謝濯,他眼睛輕輕眨了兩下,目光微垂,看向「我」向下的唇角。 “九夏,笑一笑?!?/br> 那是我第一次,在我們的婚姻里垂下眼眸,沒有回應。 “我”沒有抬頭,所以也沒有看見謝濯在我面前,眼里透出的無措。 他的指尖動了動,最后也不敢碰「我」,只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作者有話說: 調(diào)整了一個紅線的bug; orz對不起,寫的時間太久!我都忘了??! 第77章 ? 第 77 章 沒有退路 此后的時間,熟悉又陌生。 是我經(jīng)歷過的時光,也是我完全沒有經(jīng)歷過的時光。 荊南首的死讓謝濯沉冤昭雪。 西王母只道荊南首是走火入魔,并未提及邪祟一事。 也是從那時開始,謝濯開始常常聯(lián)系秦舒顏,并幫助昆侖解決一些偶爾出現(xiàn)的邪祟,有時,甚至會離開昆侖。 而也正因如此,邪祟,或者說邪神,也知道了「我」的存在。 秦舒顏提醒謝濯,邪祟似乎還是能接收到邪神的命令,天下的邪祟之氣,也隱隱有向昆侖流動的趨勢。 謝濯沒有對秦舒顏多說什么。 但從那時開始,謝濯便開始常常提醒「我」—— 少喝酒…… 因為酒會麻痹我的神智,令我有機可乘。 少食辣…… 因為辛辣會掩蓋一些毒物的味道,還會令我情緒起伏,長此以往,會亂道心。 謝濯還讓我注意身體,盡量別生病,體弱與病氣都會成為我的弱點。 還有,少要去人際混雜的地方。 哪怕在軍營之中練兵,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若非不得已,他不會離開我的身邊…… 諸如種種,事無巨細,無不擔憂。 而「我」也像所有人一樣,一開始覺得謝濯關心我,甜甜的。 到后來,一年,兩年,三年,十年,五十年,年年如此,我便感覺自己被管控著,逐漸對謝濯失去了耐心。 更加之他還時不時的消失,從不我們之間的解釋誤會…… “我”對眼前人與這段姻緣的不滿,慢慢的出現(xiàn)了。 我們成婚一百年后。 邪祟在昆侖外聚集,我身為統(tǒng)管昆侖守備軍的上仙,日日皆在昆侖結(jié)界前鎮(zhèn)守。 謝濯每日都跟著「我」,一直呆在營中,軍士們笑「我」,「我」也確實難堪。 最后,“我”還是被邪祟抓走了。 帶去了昆侖之外的巢xue,我被那蜘蛛要注入了毒素,包裹了蛛絲,倒掛在了天花上。 然后便是謝濯獨闖邪祟巢xue,救出我的事情了。 我心里一直覺得,是那一次他舍命救我,所以我們的姻緣才有了后面的四百年。 而在這四百年的「垂死掙扎」中,我們都過得十分梳理,連別說擁抱,連牽手的次數(shù)都能數(shù)得過來。 但! 到我變成靈魄之體的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謝濯,他瞞了我的事,原來遠不止邪祟那一些! 他…… 他從蜘蛛邪祟手里把我救回之后,幾乎每天夜里,謝濯,都會出現(xiàn)在我的床榻邊。 然后…… 咬我的脖子。 他在從「我」的身體里,引渡邪祟之氣。 趁「我」睡著,毫不知情時,他會貼著「我」頸項處,脈搏跳動的地方,用微涼的嘴唇,將絲絲縷縷的邪祟之氣都引渡過去。 有時引渡完了,他會幫「我」拉一下被子。有時會摸摸「我」的頭發(fā),有時…… 還會悄悄的在我眉心,輕輕一啄…… 然后自己在一旁,紅著臉,愣半晌。 就那么看著「我」,一動不動,直到「我」翻了身,在睡夢里砸吧了嘴巴,他才會走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