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隱瞞 (四千字)
那人現(xiàn)在在哪?”楊峻眼中閃動殺意,轉(zhuǎn)頭問道。 “公子,那人今日剛被巡天司派出,前往慶州一個叫做延山城的地方去斬殺鬼怪?!?/br> “我與王武現(xiàn)在追上去還來得及,半路將其截殺保證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背踢M(jìn)冷笑道。 楊峻眼中殺意一滯。 “蠢貨,你怎么能在他去的路上截殺他,他可是巡天士!” “他要去拯救一地百姓,若是你們在去的路上截殺了他,讓那個什么延山城得不到馳援,死了幾千上萬甚至全部的百姓,豈不會把事情鬧大!” “若是引得朝廷關(guān)注……” 楊峻冷哼道:“你所說的“神不知鬼不覺”,真當(dāng)緝天司的緝天衛(wèi)是吃干飯的!” 遭到楊峻訓(xùn)斥,程進(jìn)神色僵硬,臉上浮現(xiàn)幾抹尷尬。 “是屬下沒有考慮周到,公子呵斥得是?!?/br> “你和王武不能在他去的路上動手,但可以在他回來的路上動手,那時他的性命就和一地百姓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睏罹娉寥缢?,冷聲道。 “殺了他后,記得將那柄刀給我?guī)Щ貋??!?/br> “是?!?/br> 楊峻還沒喪心病狂到因為心里一點的妒忌就派人將李丘殺了。 殺李丘除了他心里妒忌外,更多因為那柄歐陽軒所鑄的刀。 那柄刀很有可能是一柄絕世神兵,他怎能放過。 即使不是絕世神兵,那柄刀最起碼也是神兵。 就算那天李丘拿去一塊普通的鐵材,歐陽軒為了李丘日后武道大成為他妻兒報仇的承諾,也會拿出自己珍藏的寶材為他鑄造一柄神兵甚至絕世神兵。 所以那柄刀,最差也是一柄神兵。 楊峻本想找歐陽軒讓他出手為自己鑄造一把神兵,誰知居然被他拒絕。 不過這樣也好,這下他連寶材也省下了,只需殺掉一個小小的三品巡天士,就能得到一柄神兵甚至是絕世神兵。 他手下的程進(jìn)和王武都是養(yǎng)臟期后期武者,殺掉一個三品巡天士定然是手到擒來。 他只需在家等著,程進(jìn)和王武把神兵給他帶回來即可。 楊峻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他現(xiàn)在有些期望那個主動加入巡天司的傻子,此次去馳援慶州延山城一定要順利。 順利的到達(dá),順利的斬殺鬼怪,再順利的回來…… 因為騎馬反而會拖延馳援的速度,李丘沒有騎馬,一路疾馳,順利到達(dá)慶州延山城。 未到延山城下,就遠(yuǎn)遠(yuǎn)見到一群官員在城下等候。 李丘有些疑惑,他們是怎么知道他今天會到達(dá)延山城。 一群官員站在城門之前,穿著整齊的官服,頭戴烏紗帽,一臉的百無聊賴與不耐煩。 城門上的兵卒時刻注意著遠(yuǎn)方的動靜,見到李丘以快若奔馬的速度趕來,急忙向城門下的一眾官員大聲喊道。 “大人們,巡天司的巡天士來了!” “來了來了!” “終于是來了!” 一群官員聽聞,急忙整理儀容,換上笑臉,等著李丘的到達(dá)。 一陣勁風(fēng)過后,官員面前多了一道極具壓迫性的身影。 眾官員見到李丘,知道這應(yīng)該就是巡天司派出的巡天士的了。 “下官見過大人?!?/br> 一眾官員整齊的拱手說道。 李丘眉頭微皺,從懷里掏出銅章。 “我名叫李丘,巡天司派出的三品巡天士,奉命馳援慶州延山城,幫你們斬殺鬼怪,這是我的銅章?!?/br> 眾官員看過銅章,知道李丘姓名后,又重新見過李丘。 “見過李大人。” 李丘點點頭,皺眉問道。 “你們是怎么知道我今天會到的?” 眾官員中,一個官員站了出來,拱手向李丘道。 “回李大人的話,我們并不知道您今天到,是城主大人從前兩天開始,就叫我們天天在城門前等候,等候大人您的到來,拯救我們延山城?!?/br> 李丘臉上閃過一抹明了之色,原來是這么回事。 “大人,城里請,城主大人他已經(jīng)在城主府為您備好接風(fēng)洗塵的宴席?!?/br> 那個官員微微弓著身,請李丘進(jìn)城。 “想必這個接風(fēng)洗塵的宴席,你們城主也是天天都在備著了?” 李丘神色微動,問道。 官員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是的。” “不過,大人您放心,為您接風(fēng)的宴席,我們城主大人一天一換,菜肴保證都是新鮮的。” 李丘往城里走去,那個官員跟著他身旁,其余的官員烏壓壓恭敬跟在身后。 李丘轉(zhuǎn)頭問道。 “延山城大小官員都在這里?” 官員微微躬身道。 “是的?!?/br> “那這幾天城里的事務(wù)都是誰在處理?” 官員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這個……” “那些事務(wù),哪及得上大人您的到來重要。” “大人您是來斬殺陰鬼,拯救我們延山城十幾萬百姓的,我們當(dāng)然不能慢待了您。” 李丘笑了笑,不再說話。 城主府外,李丘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 兵卒將城主府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守備有些過于森嚴(yán)了。 殺死城主又不會有更多陰氣,在陰鬼眼中城主和路邊的乞丐沒什么區(qū)別,殺乞丐不比殺城主容易得多。 陰鬼應(yīng)該不會襲擊城主府才對,延山城的城主這么害怕做什么? 進(jìn)了城主府,李丘見到了延山城的城主鄭銘和延山城的揚(yáng)武將軍姜漢。 鄭銘身材矮胖,相貌平常,姜漢身軀魁梧,相貌憨厚。 “下官恭迎大人?!?/br> 鄭銘與姜瀚拱手道。 李丘目光掃過鄭銘臉上,發(fā)現(xiàn)他面色蒼白,似乎是受了驚嚇。 李丘擺了擺手,讓眾人起身。 “大人請?!编嶃懻埨钋鹱涎缦闹髯?。 李丘也沒有客氣,眾人落座之后,宴席開始。 酒桌上,李丘開始詢問延山城陰鬼的事情。 “你們延山城這只陰鬼出現(xiàn)多久了?” “回大人,有幾年時間了。”鄭銘答道。 “幾年前出現(xiàn)時,是何實力?” 姜漢接過話,甕聲甕氣回道。 “幾年前那只陰鬼出現(xiàn)時,僅有匹敵淬皮期武者的實力。” “幾年間,實力就從淬皮期提升到了養(yǎng)臟期?!”李丘眉頭一挑。 “如此恐怖的實力提升速度,怕不是一只天陰鬼?!?/br> “幾年時間,你們都沒能解決它?” “就這么讓它從延山城一帶成長起來了?” 李丘皺眉,問道。 “……”鄭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下官……下官……是那只陰鬼太過狡猾了,總是隱藏著一部分實力,等我們派出的捕快和兵卒去斬殺它時,它就顯露真正的實力把他們?nèi)慷細(xì)⒘?。?/br> “殺掉我們派出的人后,它就會銷聲匿跡一段時間,等我們放松警惕,它就又出來殺人。” “一來二去,它的實力就……” 鄭銘磕磕巴巴,說不下去了。 “說到底你們還是對它不夠重視?!崩钋鹄湫Φ?。 鄭銘等人身軀一顫,低下頭不敢說話。 “那只陰鬼上一次現(xiàn)身殺人是什么時候?”李丘轉(zhuǎn)而問道。 他也沒心思關(guān)心這些事,他只想盡快將那只陰鬼斬殺獲取源力。 鄭銘低著頭,眼中閃過一抹驚慌,姜漢看了一眼鄭銘,抬起頭接過話來答道。 “上一次是在一月以前,延山城外一個村莊里,那陰鬼屠殺村子正好被我領(lǐng)兵撞見,我與其大戰(zhàn)一場,兩敗俱傷?!?/br> “那只陰鬼在受傷后,就更加謹(jǐn)慎了,在那之后又屠殺了不少百姓?!?/br> “我估計我可能已經(jīng)不是那只陰鬼的對手,于是建議城主向巡天司求援,把大人您給請來了?!?/br> 李丘目光掃過兩人,眼底閃過一道異芒。 “情況我已基本了解,宴席后你們就開始全力找尋那只陰鬼的蹤跡。” “找到后稟告我,我會出手將其斬殺。” “是。”“是?!?/br> 鄭銘和姜漢拱手應(yīng)道。 宴席過后,李丘被城主府的仆役領(lǐng)著,來到一處干凈舒適的宅院。 屋中,李丘目光閃動。 他感覺這個延山城的城主鄭銘和揚(yáng)武將軍姜漢有事情瞞著他。 他問陰鬼上一次何時出現(xiàn)的,姜漢的說法應(yīng)該是兩人早就商量好,專門用來應(yīng)付他的。 從他們兩人嘴中恐怕是難聽到實話了,李丘準(zhǔn)備出去一趟,到城中打聽打聽關(guān)于那只陰鬼的事情。 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而且還是陰鬼上一次襲擊那么大的事情,鄭銘兩人就是再掩蓋也是掩蓋不住的。 李丘悄悄出了城主府,經(jīng)過打聽來到延山城一座平時最熱鬧的茶館里。 點了一壺茶,李丘喝了兩口,還未等他離開座位打聽關(guān)于陰鬼的消息,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你們聽說了嗎?朝廷派出消滅那只厲鬼的高手已經(jīng)在今天上午來到了延山城?!?/br> “聽說現(xiàn)在就住在城主府中。” “快些將那只厲鬼斬殺吧,聽說城外已經(jīng)很多村子都遭了那只厲鬼的毒手,指不定它什么時候就會向延山城里的人下手了,到時我們就都危險了!?!?/br> 茶館里的人議論聲,落入李丘耳里,他皺了皺眉。 他來到延山城的消息,散布也太快了,就像有人在刻意散布一般。 “是城主府干的? “難道是為了安撫民心?” “鄭銘他們就不怕打草驚蛇?” 李丘心中一陣疑惑。 茶館里的人繼續(xù)道。 “那只厲鬼早就進(jìn)過城了吧?” “是嗎?” “聽說一個月前,那只厲鬼襲擊了城主府?!?/br> “那只厲鬼襲擊城主府做什么?” “這個卻是不知道?!?/br> 李丘目光微動。 鄭銘和姜漢果然是騙了他。 一個月前陰鬼襲擊的是城主府,而不是什么城外的村子。 陰鬼襲擊城主府這件事從表面上看,似乎沒什么好隱瞞的,那必然是有鄭銘和姜漢不想讓他得知的內(nèi)情了。 李丘站起身開始在茶館中尋找武者。 有些事情尋常百姓接觸不到,必須詢問武者才有可能得知這件事的真相。 陰鬼為什么要襲擊城主府?鄭銘和姜漢他們在隱瞞什么? 李丘在茶館中尋找一陣,找到一個正在喝茶的中年武者。 “你可是本地人,我要向你打聽些事。” 李丘趕時間,沒有客氣,直接放出些許威勢,開門見山的問道。 中年武者是延山城里一家小武館的館主,有著壯骨期前期的實力。 他聽到李丘所說的話,抬起頭神情不耐煩的剛準(zhǔn)備擺手驅(qū)趕李丘,忽然感到一陣宛若實質(zhì)的威勢向他壓迫而來。 中年武者心神顫栗,臉色大變,知道李丘雖然面容年輕,但恐怕實力遠(yuǎn)超于他,是他招惹不起的強(qiáng)大武者。 “請……請坐?!?/br> 中年武者神色恐懼,磕巴著請李丘坐下。 李丘扯開凳子坐下。 中年武者神色忐忑。 “您……您有什么想知道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br> “聽說延安城有一只陰鬼?” “是……是的。” “那只陰鬼在一個月前襲擊了城主府?” “是?!敝心晡湔哐鄣组W過一抹疑惑,小心的試探著問道。 “您……您是朝廷巡天司派來解決這只陰鬼的巡天士吧?” 李丘目光微動,沒有說話。 “您的實力恐怕遠(yuǎn)超于我,是一名養(yǎng)臟期武者?!?/br> “而我們延山城只有一位養(yǎng)臟期武者,就是揚(yáng)武將軍姜漢?!?/br> “姜漢我遠(yuǎn)遠(yuǎn)見過,并不長您這樣?!?/br> “我們延山城也不是什么大城,少有像您這般強(qiáng)大的武者路過?!?/br> “而我恰恰聽說,我們延山城今日來了一位比姜漢還要強(qiáng)大的養(yǎng)臟期武者……” 中年武者有些得意說出自己推測。 李丘面無波動,冰冷的說道。 “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 中年武者神色一僵,不敢再說。 “我問,你答,不要再說廢話!” “是?!敝心晡湔哙淙艉s的應(yīng)道。 “你可知道那只陰鬼為什么要襲擊城主府?” “我聽說那只陰鬼與城主和揚(yáng)武將軍有仇?!敝心晡湔叽鸬?。 “有仇?”李丘對于這個答案,并沒感到多么意外,他對此早有猜測。 “是什么仇?” “聽說那只陰鬼的相公和兒子被城主鄭銘和姜漢害死了,她死后變成天陰鬼一直想殺他們兩個報仇?!?/br> “以前實力低弱不敢進(jìn)城,一直在城外殺人吸取陰氣提升實力,直到一個月前,她覺得實力差不多可以報仇了,就潛入延山城襲擊了城主府,與姜漢兩敗俱傷……” 李丘有些驚訝。 “延山城這只陰鬼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