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不好的預(yù)感和隱瞞 (二合一)
法至,相傳是血脈復(fù)蘇的武圣后人,自小拜入世尊寺。 天下絕世功法中隱隱排名第一的世尊轉(zhuǎn)日經(jīng),再加上武圣血脈,法至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不過幸好聽說,法至雖是血脈復(fù)蘇的武圣后人,但血脈沒有多么純凈,不然李丘也沒有抗衡他的信心。 以前世尊轉(zhuǎn)日經(jīng)疑似天下第一功法,可他的大日烘爐真經(jīng)出來后就未必了。 再加上烈風青霜刀,無論功法或武功,他應(yīng)該都能占法至一些便宜,兩者加起來應(yīng)該可以抗衡他那并不純凈的武圣血脈。 李丘眉間浮現(xiàn)一抹憂色。 以往他都是憑功法壓人,但晉升入武圣后,這個優(yōu)勢可能就會喪失。 一般的武圣所練的都是絕世功法,他即使能占到一定便宜,也占不到太多。 血荊果能讓武者晉升武圣血脈蛻變時程度更加強烈,他最好一定要得到。 不單是為了血脈蛻變的程度能超過尋常武圣一大截,也為了能省下一部分源力去提升別的東西。 他定了定神,往南方的古林中走去。 李丘心中誕生了寒山差不多的想法,其實這也是所有有望爭奪血荊果的武者幾乎心中共有的想法。 不能生在武圣家族生下來便血脈不凡,得到血荊果血脈超過尋常武圣也是好的。 零星城中,法至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棧。 “師兄,我剛剛在城中打聽了一下,不但真武派的洞真道長在,天劍陸寒山也在?!?/br> “另外還有一個人十分出名,昨天在百招之內(nèi)殺死了倒海門的門主劉常緣,叫做李丘?!?/br> 一個僧人向法至道。 另一個僧人神色驚疑。 “就是我們在路上聽到的那個李丘?” 他們在路上聽到一個叫做李丘的武者,號稱資質(zhì)天下第一,幾十歲不到距離武圣就只有一步之遙,但他們以為這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此時聽來,那個李丘似乎真的有些實力。 “說起來,我們在城門處見到的那個黑袍青年,他的裝扮和那個傳聞中的李丘十分相似?!?/br> 房間中,另一個僧人喃喃道。 “法至師兄,你說關(guān)于那個李丘的傳聞是否是真的?他的相貌的確年輕的不像話。” “應(yīng)該是易容。”有僧人質(zhì)疑道。 一般人的反應(yīng)都是如此,畢竟幾十歲不到就要成就武圣,的確太玄奇了一些。 即使他們世尊寺天資最出眾的法至,到達這個境界,今年也快近百歲了。 幾個僧人轉(zhuǎn)頭看向法至。 “阿彌陀佛,我也不知?!?/br> 法至搖了搖頭。 他雖在預(yù)感上有些奇異,但也不是什么都能預(yù)感到,他只預(yù)感道了李丘實力應(yīng)該很強。 其中一個僧人看到法至從進入客棧,眉間就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憂愁,疑惑道。 “師兄,可是在擔憂得不到血荊果?” 法至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對于血荊果他并不強求,得之他幸,失之他命。 他只是看到了一眾武者對于血荊果的瘋狂,聯(lián)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最關(guān)鍵他對于這件事生出了不詳?shù)念A(yù)感,而他的預(yù)感至今幾乎從未出錯…… 十六年前,他的師父,世尊寺的主持了空,號稱要推衍出武道后續(xù)的道路,要創(chuàng)出能使武者血脈二次蛻變的功法,毅然閉了死關(guān)。 武道到了易髓期,也就是武圣之境,可以說武道之路就此斷絕,但也可以說沒有。 因為易髓期潛力無窮,理論上血脈可以不停蛻變,武者實力會一直增強,壽命會一直增多! 后續(xù)的武道之路可以清晰的看到,但關(guān)鍵是世上沒有能讓武者后天發(fā)生第二次血脈蛻變的功法。 因此世上武者都說武道之路到了武圣就此斷絕,武道之巔一直是那些天生血脈不凡的武圣家族出身的武圣牢牢占據(jù)著,沒有先天血脈平凡的武者什么事。 事實也的確如此,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一些武圣家族一個個趾高氣揚,傲氣得不行,仿佛他們是不該存在于人間的神明后裔一樣。 他的師父了空,一旦創(chuàng)出能讓武者血脈二次蛻變的功法,可能就會打破這種局面。 這種事情最難的就是從無到有,有了能讓武者二次血脈蛻變的功法后,三次血脈蛻變也就簡單多了。 其實試著創(chuàng)出讓武者二次血脈蛻變的功法,不單是他的師父了空一個人,世尊寺的歷任方丈都是如此。 世尊寺歷任主持到達晚年后,都會開始試著創(chuàng)出讓武者二次血脈蛻變的功法,猜想和所悟代代相傳。 一代代的創(chuàng)造完善,到了他師父了空這一代,已累計有數(shù)千年。 世尊寺作為天下第一大門派,其主持幾乎一直都是天下最富有才情和悟性的天才之一所擔任。 這些天才數(shù)千年的智慧結(jié)晶匯聚到一起,到了他師父了空這一代,才終于要有成果。 他師父了空,宣稱閉死關(guān)要創(chuàng)出后續(xù)的武道之路,自然不是信口開河,他會這樣說就代表有一定的把握能夠創(chuàng)出。 法至對這件事也曾有過預(yù)感,他的師父應(yīng)該能順利創(chuàng)出世尊轉(zhuǎn)日經(jīng)的第十五層。 他原本對于這件事很高興,因為下一任世尊寺主持不出意外就會是他,世尊寺將在他手中邁向一個新的臺階,更加強盛。 以至于他來爭奪血荊果,得失心也沒有那么強烈,因為沒有血荊果,他還有第十五層的世尊轉(zhuǎn)日經(jīng)。 但來到零星城,見到因血荊果如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而匯聚一方的天下眾強者,他忽然對這件事生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創(chuàng)出世尊轉(zhuǎn)日經(jīng)第十五層,能使武者二次血脈蛻變這件事固然是好事,但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 首先可能會打破武圣家族無敵于天下的格局,那些武圣家族怎么可能坐視不管。 再其次天下的武圣,如果知道有能二次血脈蛻變的武者會怎樣。 實力提升倒是次要,那些壽命走到盡頭的武圣為了活下去,難以想象會變得多么瘋狂! 世尊寺,雖然隱隱有著天下第一大派的勢頭,強盛無比,但如何能與整個天下抗衡! 到時也許就會像今日的局面一樣,被聞著血腥味蜂擁而至的“鯊魚”們,撕得粉碎! 世尊寺不一定會在他手里變得更強盛,更上一個臺階,有可能沒有傳到他手里就被覆滅! 一想到這個可能,法至就渾身發(fā)冷,心里止不住的擔憂…… 法至的到來,在零星城中又驚起一片浪濤,但也很快平靜下去。 對于那些爭奪血荊果無望,想先找到血荊果將位置賣給其他人的弱小武者,這件事反而是好事,他們又多了一個選擇,身為出家人的法至總比一些門派之主看起來要更可靠不怕被賴賬。 對于那些有希望爭奪血荊果的強大武者,比如陸寒山等人,則是早料到法至會來,沒什么好意外的。 法至將他的預(yù)感寫成一封信送回寺里,叫寺里的師叔師伯嚴加防范,以防消息走漏后,他也帶著幾位師弟開始在古林中尋找血荊果。 轉(zhuǎn)眼又過了兩天,血荊果依然沒有消息,不單李丘沒有找到,其他武者同樣沒有找到。 早晨,微風拂過街道。 李丘剛拿上夜曇刀,準備出門繼續(xù)到林中尋找血荊果,忽然聽見院外傳來一陣略有些小心的敲門聲。 他眉頭微皺,順勢推開屋門,走到院中打開了院門。 “大人?!?/br> 一個身材有些瘦弱,活像一只猴子的干瘦武者,見李丘打開門,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接著向左右看了看,有些急促的說道。 “大人,我有血荊果的下落!” 李丘神色微變,將他放進院子,接著關(guān)上了院門。 干瘦武者似乎有些焦急和忐忑。 “你的話可當真?”李丘轉(zhuǎn)頭詢問道。 “你應(yīng)該知道騙我會是什么下場?!” 李丘眼中閃過一抹冷芒,讓干瘦武者打了個寒戰(zhàn),神色畏懼,哆哆嗦嗦的道。 “當真,當真。” “大人,我說得絕對是真的!” 干瘦武者明顯有些畏懼李丘。 人的名,樹的影,在李丘殺死倒海門門主劉常緣和倒海門兩位長老后,他的兇名已經(jīng)在零星城中流傳開來。 若不是沒有其他選擇,他真的不想來找李丘,來做這個交易對象,只可惜形勢所逼,他不得不如此。 “你想要什么?錢財或是武功?” 李丘目光微動,問道。 “大人,您可有現(xiàn)成的功法秘籍?” 干瘦武者試探著問道。 “沒有?!崩钋饟u了搖頭。 干瘦武者眼中閃過一抹濃重的失望,咬牙道。 “大人,我想要一萬兩黃金,不知您可有?” 干瘦武者他要李丘現(xiàn)有的東西。 李丘不可能給他先寫出一本功法秘籍,再去取血荊果。 他要給李丘指完路得到東西后,立刻離開此地。 有人盯著血荊果,有人盯著血荊果的位置,也有人盯著給人指出血荊果位置所得到的好處。 其實以他的資質(zhì),沒有功法秘籍,錢財也很不錯。 “三萬兩黃金?” 李丘眉頭微挑。 他倒不是覺得干瘦武者要價高了,而是覺得干瘦武者要價低了。 關(guān)系到血荊果這等奇物,干瘦武者就是開口要十萬兩黃金,他也不會不給。 錢財對于強大的武者來說只是一個數(shù)字而已。 “帶路,等到了地方,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李丘開口道。 干瘦武者神色狂喜。 “是,大人您這邊請。” 兩人悄悄出了城,進入了零星城南邊的古林。 一路上干瘦武者十分緊張,不斷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 李丘以為干瘦武者是懼怕他,也在擔憂一會他翻臉不認人,就沒有多想。 茂密的古林間,干瘦武者一路上做了記號,領(lǐng)著李丘往古林深處走去。 他不但做了記號,而且還每隔一段路都做了假記號,讓李丘無法半路過河拆橋。 干瘦武者走在前頭,神色變幻不停,似乎猶豫什么事情,心里斗爭十分激烈,汗水打濕了衣衫。 在快要走過一半路的時候,干瘦武者忽然一咬牙似是決定了什么,忽然轉(zhuǎn)身給李丘跪下,神情如喪考妣。 李丘也被干瘦武者忽然的行為,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人,你原諒我,小的我一時鬼迷心竅瞞了你一些事情!” 干瘦武者哀求道。 李丘神色轉(zhuǎn)冷,眼中浮現(xiàn)一抹殺意。 “血荊果的位置是錯的?” “不,不是!” “血荊果的位置是真的,小的確見到了血荊果,那株血荊果周邊的環(huán)境也和傳聞中的一模一樣?!?/br>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當時發(fā)現(xiàn)了血荊果位置的不止我一人?!?/br> 李丘心中一沉,瞇了瞇眼。 “這些話,你剛才為何不說?” “發(fā)現(xiàn)了血荊果位置的不止小的一人,但我想他們一定都在猶豫該找哪一位大人交易,因為如果兩人找重了,后面找上的那人就會被耽誤不少時間,他們多半不敢輕易下決定?!?/br> “而我沒有多想,直接就找上了大人您。” “因為您……您兇名在外,一般人不敢找您交易?!?/br> 干瘦武者神色恐懼,結(jié)巴道。 李丘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我想如果我快一些,讓您第一個到達血荊果的位置,我就能……” “到時我會以為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位置,你就能拿著報酬迅速離開零星城,剩下的事也就和你沒關(guān)系了……” 李丘冷聲道。 干瘦武者被說中了心中所想,不敢多說,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那你為何現(xiàn)在又向我坦白這件事了?” “因為我忽然想到,其他人可能會如實相告,他們一路疾行,我不能保證大人您是第一個到達,到時……與其被大人您拆穿,不如我自己說出來。” 干瘦武者又道。 “這就是你只要三萬兩黃金的原因?” “是……是的。” 干瘦武者以頭叩地,身體不停的發(fā)抖。 “起來,帶路?!?/br> “我念你沒有貪心,再加上沒有瞞我到最后,我可以饒你一命,并最后給你一萬兩黃金做報酬!” 李丘冷聲道。 “謝大人!謝大人!” 干瘦武者如蒙大赦,神色激動的從地上站起。 呼! 李丘身形消失在原地,轉(zhuǎn)瞬間到了干瘦武者身后,一把將他提起。 “大人?!” “兩人走得太慢,我?guī)阕?,指路!?/br> 李丘腳下一踏,提著干瘦武者,往古林深處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