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墜落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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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擦著汗催促一邊低頭看手機(jī),生怕錯過了之前沒攔住的已經(jīng)從消防樓梯上了樓的某人的消息。 電梯工大哥被催得很惱火,抬了一把安全帽,扭頭:“你說你這個小年輕怎么這么絮叨,你催我有什么用?沒好就是沒好,這機(jī)器殼子都打開了,沒調(diào)試好當(dāng)然不能運(yùn)行,要不然萬一出了事故,是你負(fù)得起這個責(zé)還是我負(fù)得起這個責(zé)?” “大哥,我不是催您,主要是我朋友還困在樓上呢。您看這眼看就大半夜了,還不知道得耽擱到幾點去,我肯定著急嘛?” “那我是不那會兒就跟你說了,讓你同學(xué)自己下來啊,就19層樓梯,年紀(jì)輕輕的,還能給他累壞嘍?” “不是,那個同學(xué)她腿不太好,有傷?!?/br> “那就等!” 電梯工大哥手里提著的工具箱撲通一扔,砸得地瓷悶響。 對方瞪大了眼望向沈鵬宇的表情儼然是“你要再催我就給你敲進(jìn)地縫里”的忍無可忍的表情。 沈鵬宇只得咽回其他話,盤算著今晚是不是要做好在樓下熬半夜的準(zhǔn)備。 還沒等他想完,電梯間外,匆匆走近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先生?” 沈鵬宇回頭。見是大廈值班的安保,他指了指自己:“叫我?” “對,和您一起的那位喝醉的朋友剛剛醒了,勞您過去看看?!?/br> “醒了?醉成那鬼樣還能醒?”沈鵬宇疑惑地跟出去。 安保苦笑了下。 沈鵬宇跟在大廈安保人員身后,走出電梯間。 還沒走完那截走廊,他就聽見嘹亮的直沖人天靈蓋的歌聲從大堂那邊掀了過來—— “來呀來個酒啊~~~ 不醉不罷休~~~ 愁情煩事呀啊~~~ 別放心頭~~~ 放心頭?。?!” 魔音灌耳,沈鵬宇猝不及防地受了一驚,差點撞到走廊拐角的墻上。 “這歌還有喊麥嗎?”沈鵬宇不可置信地扭頭問。 安保表情扭曲:“先生,這應(yīng)該不是重點。” “哦,哦是,對不住,影響你們了哈?!鄙蝙i宇連忙道著歉,加緊腳步往那邊趕。 “……” 最終,和兩個安保合力,沈鵬宇才終于把跳到大堂沙發(fā)上引吭高歌手舞足蹈的醉鬼拉下來,死死摁在了沙發(fā)上。 幸好此時臨近半夜,大廈的大堂內(nèi)除了值班的安保也沒其他人,沈鵬宇一邊抽空給兩個安保遞煙一邊賠禮道歉:“實在對不住,等電梯好了,我朋友把落在上面的小姑娘帶下來,我們立刻就走。對不住啊,打擾你們工作了?!?/br> “沒關(guān)系,我們這個工作性質(zhì)嘛,就是什么人也能見著?!卑脖4蛄藗€頓,干笑,“不過你這哥們,唱歌倒確實是唱得,嗯,挺有個性?!?/br> 安保大哥剛說完,靠在沈胖子身上,平息了沒幾秒的醉鬼仿佛又被按下了點歌開關(guān)—— “人生短短幾個秋啊~~~ 不醉不罷休~~~ 東邊我滴美人哪~~~” “要了命了?!鄙蝙i宇頭大如斗地想摁住他,“大哥您能不能消停會兒,回去再唱???” 醉鬼聽了脖子一杵,聲音再提十個分貝,胳膊豪邁地甩向前:“東邊我滴??!美人哪!!” “美人個頭!你這鬼哭狼嚎的嗓子,叫不來美人,只能叫來鬼!” 沈鵬宇氣急敗壞地?fù)渖先?,試圖靠體重壓制對方的“歌喉”和胡亂揮舞的胳膊。 這邊沙發(fā)上正激烈搏斗著,冷不防地,沈鵬宇聽見頭頂后方勾回來個懶洋洋帶笑的聲音。 “大半夜的,憋不住就去開房。在這里玩少兒不宜這套,有沒有考慮過小朋友的身心健康?” “……” 沈鵬宇百忙之中試圖抽空扭頭:“肆哥你怎么先下來啦?”他剛轉(zhuǎn)過一半,就被醉鬼又扒拉回去,“您就別說風(fēng)涼話了,再說這哪兒有什么小朋——友、友、友?” 最后扭曲的是沈胖子驚恐的尾聲。 原因無他—— 江肆散步似的從消防樓梯口里走出來,手腕上勾著兩條骨rou勻停的腿,脖子前還被纖細(xì)的胳膊摟著,女孩白生生的臉闔著眼搭靠在江肆肩上,而他不緊不慢地路過長沙發(fā)。 還真是背了個“小朋友”。 沈鵬宇目瞪口呆地看著,連壓在底下的醉鬼揮著胳膊往江肆那邊瘋杵的“東邊我滴美人哪”都顧不上攔了。 江肆到沙發(fā)前停下,長腿一抬,踹了踹沙發(fā)上的兩坨:“讓位置?!?/br> “???噢,噢噢?!?/br> 沈鵬宇連滾帶爬地下了沙發(fā),順便把那個醉鬼一起薅下來了。 許是被某人此刻擦著淡淡笑意卻又格外黑漆的眼眸懾了,連鬧騰半天的醉鬼都很安分,瞪著眼睛好奇地看著眼前兩只交疊的“生物”。 江肆轉(zhuǎn)身,長腿屈膝折下,他把背上的女孩送進(jìn)柔軟的沙發(fā)里。 女孩一動沒動,隨他擺弄進(jìn)去,就柔軟地靠在沙發(fā)里。纖長烏黑的睫毛細(xì)密闔著,在她淺薄的眼皮上輕輕遮下來。像是睡過去了,安靜又脆弱。 沈鵬宇盯著看得眼都沒眨。 江肆直身,察覺什么,他微微側(cè)身落眸:“看什么。” “怎么感覺小學(xué)妹長得跟照片上不大一樣,這真人明明……”沈鵬宇下意識地嘀咕出了心里話,跟著求生欲一振,他立刻昂首挺胸,“沒,就是看看我們安喬出來的s大小花苗,絕無半點覬覦之心!我發(fā)誓!” “用不著。你隨便覬覦?!?/br> “啊?”沈鵬宇震驚回頭。 江肆輕哼出笑:“又看不上你。” 沈鵬宇惱得漲紅臉:“肆哥你你你不能這么侮辱我啊,雖然我跟你比確實有很遠(yuǎn)的差距,但也不是那么——” “一樣,她也看不上我?!苯翍新暯財唷?/br> “??” 在沈鵬宇“這不可能那不存在”的疑惑下,江肆沒作理會,而是側(cè)回身,對著沙發(fā)上窩起來的女孩審視了兩秒。 無聲的注視里,女孩薄薄的眼皮輕顫了下。 江肆垂了眸,淡淡一哂。他俯身從沈鵬宇那兒勾來外套,摸了根煙出來。 沈鵬宇正在探頭觀察:“肆哥,她這是睡過去了?” “裝的?!苯岭S手拿起煙,抵進(jìn)唇間。 “?”沈鵬宇晃著胖手扭頭,“怎么可能,這小學(xué)妹一看就是那種不說謊不騙人又聽話又文靜的好學(xué)生,她怎么可能是裝——睡??” 在沈鵬宇呆滯轉(zhuǎn)過來的目光下,宋晚梔低著微紅的臉頰從沙發(fā)里直起身。 江肆懶支著長腿,半垂著眼睨她,見狀他也只是輕咬著煙,不太明顯地笑了。 眼皮子底下的女孩大約是自覺犯了錯,手收在膝前,細(xì)長的手指尖緊張垂著,指甲上雪色似的白里泛起點糾結(jié)的粉。 這樣糾了好幾秒,她低著頭輕聲說:“謝謝……對不起?!?/br> 沈鵬宇這一秒才陡然回神,驚得差點跳起來:“我靠真是裝睡!” “這點算什么,”江肆輕舔過煙頭,抵得唇間香煙輕起輕落,要掉不掉的,而他低頭哼出聲散漫的笑,“裝不認(rèn)識,裝沒見過,說謊,躲人,聽墻角?,F(xiàn)在的小朋友,哪樣做不到?” “……” 宋晚梔頭更低,臉更紅了。 她現(xiàn)在合理懷疑江肆就是帶她下來算總賬的,可那也是背她下了十幾層樓,她想躲他都理虧得沒辦法跑掉。 江肆似乎看破她想法,慢條斯理地補(bǔ)了句:“哦,還有背下十幾層,裝睡了一路。” “?”沈鵬宇的表情像被雷劈了,轉(zhuǎn)頭都僵著,“真是你背她從樓上下來的?” “嗯。”江肆隨口應(yīng)了。 沈鵬宇呆滯地:“可你上一個前女友不就是那次玩游戲要你背一下你不干才——” 分手的? 最后三個字死在那人叼著煙懶瞥過來的眸子里。 沈鵬宇咽了口唾沫,話頭一轉(zhuǎn),捧起一臉賤兮兮的泫然欲泣:“肆哥,要是哪天我也腿傷了,你會背我下十幾樓嗎?” 江肆啞著嗓,半笑不笑地側(cè)他一眼:“你是不是對自己的體重沒點b數(shù)?!?/br> “……” 沈鵬宇捧心落淚。 在沈胖子的活寶表演和不知名醉鬼的無意識配合下,從大廈出到樓外的短短幾十米的路也異?!熬省薄?/br> 江肆開來的車就停在樓前。 那人懶著長腿走得最慢,提前幾米摸出車鑰匙,遙控開了車鎖。 直到最后幾步,他才不緊不慢地走過宋晚梔身旁,替艱難地攙著醉鬼的沈胖子拉開后排的車門:“他要是吐我車上,你倆今晚就一起睡路邊?!?/br> 沈鵬宇哭喪著臉:“罪不及我啊肆哥?!?/br> 江肆眼尾一勾,側(cè)靠在車前似笑非笑地回眸:“那你是想跟我算算你今天的罪過?” “……” 沈鵬宇脖子一縮,立刻當(dāng)自己什么都沒聽到,扭動著靈活圓潤的身軀就要往車?yán)锕啊?/br> 還沒拱進(jìn)去一半呢。 被搡在前的醉鬼突然在車?yán)锾匠瞿X袋,迷迷瞪瞪地露出一個只見牙不見眼的傻笑:“咦,這不是肆哥嗎?” 江肆要點煙的手停住,火機(jī)垂下,他懶洋洋勾回眸子。 醉鬼憨憨地杵著脖子,歪頭看到近處剛停下的宋晚梔:“咦,肆哥,你又換女朋友了?。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