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男方和徐炳輝認識？”焦闖說道，“要不要再把靳巍提出來，問問他知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誰？”

    馬爍在鍵盤上敲了幾個鍵，過了一會，表情忽然凝固住了。

    “怎么了！”焦闖發(fā)現(xiàn)他表情有異，湊上去問道。

    馬爍盯著屏幕，緩緩說道：“徐炳輝和吳明姝是老鄉(xiāng)?！?/br>
    “我和靳巍的母親是老鄉(xiāng)?！毙毂x聞了聞杯中的紅酒，又將紅酒杯輕輕放到桌面上。

    余詩詩裹著浴袍，蜷縮在徐炳輝對面的白色真皮沙發(fā)里。她用金質(zhì)的夾子夾著香煙，這樣就不會熏到手指了。

    “老鄉(xiāng)？”余詩詩輕輕問道，吐了口煙圈，擋住了臉上的表情。

    “對?！毙毂x點點頭。

    “你猜我想起了什么？”余詩詩又問道。

    “那個女人，和她兒子。”徐炳輝拿起紅酒杯，一口喝光。

    “好像姓吳，對吧。她們?nèi)ツ膬毫?？還好嗎？”

    徐炳輝慘然一笑，說道：“其實你都猜到了吧?！?/br>
    余詩詩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她們來找你的下個月，游艇俱樂部發(fā)來了一筆帳單，寫著兩大一小三位客人用了柴總的游艇。賬單原本是寄給董辦的，但是我先看到了?！?/br>
    “是嗎？”徐炳輝吃驚地坐直了身體，“然后呢？”

    “然后？”余詩詩笑了笑，“我把賬單偷走了，碎掉了，然后用自己的錢付清了費用。你不用不好意思，這些錢我都用發(fā)票沖回來了?！?/br>
    “你……從來沒和我說過?！?/br>
    “為什么要說呢？”余詩詩抹了抹嘴角，“我沒想到你會殺了她。我只是掩護一個和老家原配偷偷見面的男人。僅此而已。”她換了個坐姿，看著窗外說道，“過了多少年？三年？四年？忽然有一天，我想，cao，原來是這么回事。我竟然干了什么？后來的十幾年，每當我夜里睡不著覺的時候，我就會想，也許我這一輩子的苦難，都是對那件事的懲罰?！?/br>
    “你什么時候想到的？”

    余詩詩把目光從窗外移到徐炳輝身上，緩緩說道：“在我第一次想殺了我丈夫的時候?！?/br>
    徐炳輝愣了一下，從茶幾上拿起香煙，默默點了一支。他深吸一口，嗆得咳嗽起來。

    “所以我沒資格說你，我也是壞人?！庇嘣娫娪殖榱艘豢跓?，然后把煙放到煙灰缸里，“而且，那對母子，他們死了也就死了。那么多年過去了，就算為他們伸冤又能怎樣呢？但你不一樣，你也許會成功，所以我其實是在你身上押了籌碼?！?/br>
    徐炳輝點點頭：“你能這么說我很高興。你押對了，我會報答你的。”

    “我從來沒想過你能回報我?！庇嘣娫娧壑袕浡F氣，“如果不是今晚，我也不會和你說的?！?/br>
    “我明白?！毙毂x感激地點點頭。

    “你繼續(xù)說吧?！庇嘣娫娪帜闷鹨恢?，“你的老鄉(xiāng)?！?/br>
    徐炳輝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世上真的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我殺了吳小莉母子這件事有三個人知道，你，一個碼頭管理員，還有她。她是吳小莉表姑，吳小莉找我之前先在她家住了幾天，也對她說了要來找我。后來吳小莉失蹤，她就察覺到了?！?/br>
    徐炳輝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但她一直沒聲張，直到三年前找到我，讓我?guī)退才抛≡??！?/br>
    “不?！庇嘣娫姄u了搖頭，“不止三個人?！?/br>
    “什么？”

    余詩詩把手機放到茶幾上，說道：“你自己聽吧?！?/br>
    第45章

    “警察找你了？”女人冷冷地問道。

    “你怎么知道？你一直監(jiān)視我嗎？”余詩詩慌張地反問。

    “看樣子你沒和他們說實話?！迸俗灶欁缘卣f道，“否則你就回不來了。”

    “你是誰？你真的殺了他們嗎？”

    “當然?！迸祟D了頓說道，“你為什么不向警察告發(fā)我？”

    “因為你說過，只要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你就能放過我?！庇嘣娫娬f道，“我會聽你的話?！?/br>
    “好?！迸撕軡M意，“我之前說過，要和你交換一個秘密。只要你把秘密告訴我，我以后就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了?！?/br>
    “好，你說吧。只要是我知道的。”

    “十七年前，你是徐炳輝的助理?！迸苏f道，“有一天，一對母子來找他，然后他們一起離開了。你知道他們?nèi)ツ牧?，對吧?！?/br>
    “我……”

    “你說過會聽我的話?！迸死淅涞?，“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用想著敷衍我。我現(xiàn)在要求你以證人的身份講出真相，這就是我們的交易?！?/br>
    “講出真相……和誰講……”

    “和我，現(xiàn)在?！?/br>
    “我能考慮一下嗎？”

    “好，最晚明天早上八點?！迸苏f道，“如果你拒絕，我會把你和那個男人合謀害死丈夫的真相傳回到你老家?！?/br>
    “能不能再給我點時間?！?/br>
    “不行?！?/br>
    徐炳輝和余詩詩對坐著，兩人的目光都盯在已經(jīng)黑屏的手機上。房間里一片死寂，連冰箱啟動制冷的聲音都格外刺耳。

    “她是誰？”余詩詩終于打破了沉默，“是不是柴韻？”

    徐炳輝想搖頭，但頭剛擺到左邊就停下了。

    “她沒理由這么做?！毙毂x說道，他的聲音還是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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