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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內(nèi),懷綺也聽到動靜,繃緊了神經(jīng)。 昱霄和她只有一墻之隔,他站直身子,對她道:“別慌,慢慢洗,我去看看?!?/br> 他說著,抱著懷邁開腳步。 懷綺聽見他的腳步聲走遠,依舊不放心,也無心再洗,翻出浴池去穿衣服。 昱霄走到院外,掃視一圈。 此時那些人都跑沒了蹤影,四周靜謐,他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便準備回去。 “少主!” 剛轉(zhuǎn)過身,黑鵬落在他身后,喊了一聲。昱霄腳步微頓,回眸道:“乾蒼有行動?” “不是,是山下?!?/br> “山下”指的是誰,昱霄心中了然,他沒有多問,向莊外的方向歪了下頭: “去看看?!?/br> 他讓黑鵬去看看,自己繼續(xù)往回走。 “等會兒少主!”黑鵬欲攔。 懷綺這時從屋里出來,闖入昱霄的視線,昱霄看見她,不用黑鵬攔,自己就停下了。 “怎么回事?”懷綺快步來到他們跟前。 她濕發(fā)隨意綰著,衣服也很濕,顯然是還沒洗好就草草結(jié)束出來的,昱霄蹙起眉,道:“沒事,你繼續(xù)洗,這有我。” 懷綺無視他的話,視線越過他看向黑鵬,等待他的答復(fù)。黑鵬嘿嘿一笑,“回少夫人,是觀月帶人攻上來的,就在莊外,我正要給少主匯報呢。好像說是要談判啥的──” “行了,你走吧?!标畔龃驍嗨?,摸摸懷綺的濕發(fā),“快去擦擦,別著涼了?!?/br> 黑鵬笑呵呵道:“好嘞少主!也是哈,這種事怎能逃過少主您的法眼?還用我來告訴?我真沒眼力價兒!夫人您放心,這事兒就交給少主,您就只管好好休息,啥也不用管!那少主我就過去了!”語畢,他“噗”地一下,變做一只小黑鳥,撲扇兩下翅膀消失在夜色里。 懷綺哪里顧得上頭發(fā),著急地看向昱霄,“我們不用過去嗎?談判談的是什么啊?” “黑鵬去就行,我們——” 咻! 忽然,空中傳來異動,懷綺下意識扭頭,竟是一支箭筆直地射來。 她瞳孔微微緊縮。 “危險?!迸c此同時,昱霄瞇起眼,將她拉到身旁,在那劍飛來的瞬間,他將它徒手抓住,那箭驟然定格在兩人面前。 這一切發(fā)生得極為突然,懷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她順著箭射來的方向望去,圍墻外的樹枝劇烈顫動,抖落大量綠葉。 顯然,人已經(jīng)跑了。 “別怕。”昱霄露出笑容,取下箭上插著的信紙,手一甩將它展開,“傳信的罷了?!?/br> “哦?”懷綺才注意到信紙,忙湊上前,“寫的什么?”她探頭去看。 昱霄垂眸,兩個人一起看到,信上只有洋洋灑灑的幾個字:“少主:莊后小樹林一見。逾期不候?!甭淇钍恰?/br> 翩落。 懷綺眉頭微蹙,“這是什么意思?”她抬頭看昱霄,“她找你干嘛?” 不知為何,沒有原因, 僅僅是憑這幾個字,她有一種直覺,這個女人似乎和昱霄關(guān)系不一般。這種不一般,指的是,絕非純粹的上下屬之間的關(guān)系。 她的心向下墜落。 昱霄盯著白紙黑字看了半晌,將它揉成團攥在手里,“大概是想勸我,放棄碎片吧。”話是這么說,但他覺得,應(yīng)該不止這么簡單。 懷綺抱住他的胳膊,“那你要去嗎?” “去吧?!?/br> 昱霄沒有猶豫,輕聲告訴她。他覺得,是有一些事情,要和翩落當面說清楚。 “哦?!睉丫_下意識松開他,垂下目光,心里有種難言的酸澀,“那你……早點回?!?/br> “嗯?!标畔鍪址旁谒哪X袋上,輕輕按了按,“你放心,有危險我會立刻回來?!?/br> * 小樹林。 昱霄出現(xiàn)時,翩落并未按規(guī)矩行禮,只淡淡一笑,“你果然來了?!?/br> “有什么事,直說?!标畔隹跉夂芾涞?/br> “好啊。”翩落笑意卻更濃,“那我們今晚就以平等的身份好好聊聊?!彼f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問道:“身體恢復(fù)得如何了?” 昱霄微微瞇眼,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他目光很冷,透著股不耐煩的意味。 翩落露出“果不其然”的笑容,“不說也罷,我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他這幅樣子,一看就恢復(fù)得很好。翩落停了一停,語重心長道,“我這次叫你過來,是想勸你,碎片的事,你還是放棄吧。你阻止不了冥王的,繼續(xù)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并且你父母,你自己,都是被仙界所害,你這樣幫著仙界,以后會后悔的?!?/br> “我不是在幫仙界。”昱霄開口,口氣淡漠,“碎片找齊,我會徹底摧毀它?!?/br> 翩落蹙眉,大為不解,“這是為何?” “你覺得這種東西,應(yīng)該留存于世?” “……”翩落無話可接。 她也知道,傀儡術(shù)威力無窮,得傀儡術(shù)者得天下,否則當年仙冥兩界也不會為奪此術(shù)大打出手,更不會將它分成五片藏于世間。雖然這些年來天下太平,沒有人打傀儡術(shù)的主意,但是只要它存在,就永遠是一大禍患,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人惦記上了。 就像臨淵這次一樣。 這種東西確實盡早毀掉最好,永除后患,但是她不能違背臨淵的意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