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呢？它是留下了，還是回去了？”

    “在幼清那里，醒過一次，又睡了。”

    徒羨魚停下踱步。她忽然生出一種罪惡感。她在任務(wù)局出生，在任務(wù)局長大，眼下的行為，可以算是背叛。

    可成為一名執(zhí)行者，又是她真正的意志么？

    徒羨魚又有些迷茫，坐到一塊大石頭上，手撐在身后，晃著腿抬起頭，遠眺夜幕星河。

    裴眠雪來到石頭之后，傾身擁住她。

    “現(xiàn)在是幾月了呀？”徒羨魚問。

    “五月初三?！迸崦哐┗卮鹬?，細細吻她仰起的頸側(cè)和沐在星輝下的側(cè)臉。

    風也在幫他吻她，他的發(fā)在徒羨魚手背有一搭沒一搭掃著，鬧得她一陣癢，她笑著把裴眠雪的頭發(fā)揪住，卻突然意識到，這人的頭發(fā)比以前長了好多。

    “原來寒山五月的天空是這樣啊?！彼痔ь^，望著長空里的星辰說道。

    “這些時日，我?guī)闳チ撕芏嗟胤??！迸崦哐⑾骂M抵在她頸窩里，輕聲說道。

    “哪些地方？”徒羨魚感到好奇。

    裴眠雪逐一道來，多是風景名勝，少部分是人跡罕至、但景色極佳之處，更少的那些是位于城中的某樓某閣，一聽名字就知是清雅之地。

    “其實……”徒羨魚垂眼復(fù)又抬起，聲音低低的，藏著笑，“如果你帶我去風月場所，多看幾眼帥哥美女跳脫衣舞，我恐怕早就醒了。”

    裴眠雪皺起眉：“脫衣舞？”

    “就是邊跳邊脫衣服的那種，人要長得好看，身材更不能差，男的要有腹肌胸肌，但不能太過，女的……”徒羨魚抬起雙手，根據(jù)從前聽來的經(jīng)驗瞎比劃了一通。

    “描述得挺詳細，從前去看過？”裴眠雪捏住她的爪子，扯唇冷笑。

    “一直很向往，可也一直沒機會去?！蓖搅w魚語帶失落。

    裴眠雪冷笑出聲：“這輩子都別想?！?/br>
    徒羨魚回身給了他一拳，不滿說道：“漂亮meimei跳的也不能想嗎？”

    “不能?！迸崦哐┟鏌o表情把她的拳頭握住。

    徒羨魚收回手，并把他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也給扒開，理了理裙擺站起來：“我不開心了，我決定逃婚。”

    “逃婚？膽子挺大。”裴眠雪語調(diào)幽幽。

    “我膽子一向大?！蓖搅w魚背手轉(zhuǎn)身，正對著裴眠雪，承認得大大方方。

    兩人之間隔著一塊巨大的山石，裴眠雪踏著慢吞吞的步伐繞過它，走到徒羨魚身前。他把人撈到懷中，轉(zhuǎn)身她抵到山石上，問：“真要逃婚？”

    “這就看你有多討我喜歡了。”徒羨魚笑著說道。

    他牽起她的手指，一下一下揉捏她的指節(jié)，語調(diào)懶散，又透著不滿：“我有哪里是你不喜歡的？”

    徒羨魚認真打量他一番，回答道：“好像沒有。”

    “那就是很喜歡我了。”裴眠雪從她的回答里提煉出更深一層的答案。

    “嗯哼?！蓖搅w魚學(xué)他的方式回應(yīng)。

    “雖不許你看旁人的脫衣舞，但我允你脫我的衣裳?！迸崦哐┱f道。

    聽見這話，徒羨魚噗嗤一笑，踮腳抬頭，往他喉結(jié)上咬了一口，“老不正經(jīng)的。”

    “是誰先不正經(jīng)的？”裴眠雪低頭咬回去，“親自動手，不必光看更好？”

    衣袂在風里勾纏，徒羨魚手掌抵在身后山石上，沒多久被另一個人的手給捉去，說的話也被吃進腹中。

    徒羨魚沉睡初醒，身體還未恢復(fù)如常，同裴眠雪鬧了一陣，便精力不濟、昏昏欲睡。

    裴眠雪背著她下山。

    星輝遍野，流銀如霜，暮春的山風清寒，但若細嗅，能尋見幽幽的花香。裴眠雪一步一步地走，走過山石，走過野風，走向遠處，

    徒羨魚雙手環(huán)住裴眠雪脖頸，臉埋在他肩窩里，小聲說道：“我們好像還沒把成親的流程走完。”

    “嗯？”裴眠雪有些疑惑。

    “還沒喝合巹酒?！蓖搅w魚道。

    他笑了聲：“我們不需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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