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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是嘲諷還是責難的話,元鳶也沒有搭腔。她不跑快些還能如何? 那時候她以為謝錦衣已經(jīng)走了,也壓根沒想過還有誰能救她。 想到這兒,她抬眼看了看謝錦衣,他剛剛為什么會出現(xiàn)?是碰巧么? 這岔開的思緒因為腳心的疼又一次打散,元鳶撐在墊子上的手指緊緊抓著,脖頸仰起難忍的弧度,而搭在謝錦衣膝蓋上的腳趾也微微蜷縮。 不知是疼的還是臊的,趾頭透出了淡淡的粉色。 元鳶沒有忘記女子的腳是不能隨便讓男人瞧見的,忍著疼說了一句:“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是自己來吧?!?/br> 謝錦衣像是知道她在顧忌什么,頭也不抬地道:“你知道一個詞叫欲蓋彌彰么?” 說罷,他勾著尾音輕笑了一聲。 元鳶不用想也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卻也尋不出什么反駁的話,尋不到干脆就不搭腔了。 到了這會兒她也看開了,反正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全叫他看到了,她還有什么可矯情的? 也不知是他的動作放緩了,還是元鳶心里的檻過去了,腳心倒是沒有之前那般疼。她就那樣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取藥,再用紗布將她的腳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看到自己快要被裹成粽子的腳,元鳶腹誹:過了這么多年他還是一點都不會包扎,總是包得丑丑的。 心里這樣想,嘴上也忍不住開口:“你怎么還是這樣纏紗布?都說了……” 指尖碰到他拿著紗布的手指時,元鳶陡然從剛剛熟稔的語氣中清醒,動作也尷尬地停在那里。 她又越界了。 她以為謝錦衣會生氣,可他只是繼續(xù)為她包扎好傷口,嘴里倒是嘲笑:“又不是你們女孩子繡花,還要纏出什么花兒來?” 這句話無疑讓元鳶剛剛到距離感消退了些許,她沒說什么,任由他繼續(xù)纏繞紗布。 心里卻在想,就算是包扎傷口,總還是包得平整些好看。 看著謝錦衣專注的眉眼,她又忽地想起很多年前也有同樣的場景,只不過那時候是她為他包扎。 其實她從前也不會擦藥、纏紗布,她一個閨閣女子哪里需要學這些?若是她有哪兒磕著碰著,上到丫鬟婆子,下到府外的大夫,每一個都會細心地哄著她。 她學著給別人擦藥只是為了謝錦衣。 他那時候性子頑劣,老是跟著軍營里那些叔叔伯伯比武不說,偶爾還會被他爹拿棍子追著揍。 他又是個天生不安分的,一刻也閑不住,老是不知從哪兒受了傷。偏生他自己粗心大意,總是受了點傷就不放在心上,她同他說了好多次,他都只說她小題大做。 所以元鳶就只能自個兒跑去跟大夫?qū)W些皮毛醫(yī)術,好在她的話他勉強能聽進去一些。 所以明明她也是個半吊子,卻常常是她蹲在謝家后門的臺階上給謝錦衣擦藥。 這么一管就管了他好多年。 車轱轆搖晃的聲音時遠時近,元鳶看向謝錦衣的手背。清晰的牙印陷進皮rou里,帶出的鮮血凝在傷口處,沒有再流血卻也沒有結(jié)痂。 她剛剛下口這么重的么? “疼么?” 明明是在心里響起的話,卻變成了脫口而出,想收回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謝錦衣瞥了她一眼:“哪兒疼?” 他以為是他弄疼了她。 元鳶忽地沒有力氣去同他犟嘴了,低垂的眸光落在他的手背上:“我是說你的手……疼么?” 謝錦衣反問:“你說呢?” 元鳶肩頭沉了沉,說了一聲:“對不起?!?/br> 腳上的紗布打了結(jié),緊接著一個物件砸在了懷里:“我倒還沒有你那么精貴。” 元鳶為他的話抿了抿唇,再低頭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懷里是一只梨花簪子。 是她被那個醉酒的官員搶走的那支。 她抬眼看向一旁若無其事的謝錦衣:“這簪子怎么會在你那兒?” 他何時去找過那個官員了? 謝錦衣避開了這個問題,只是淡淡地道:“要是嫌臟可以扔了?!?/br> 他只是想著這是她的東西,在踹那個官員下水的時候順手替她拿回來罷了。 元鳶知道他說的是這簪子叫那個官員拿過,怕她介意??杉热皇菑闹x錦衣手里遞給她的,那她便毫無芥蒂地收下了。 她將簪子妥帖地收入袖中:“好好的扔它作甚?!?/br> 這會兒元鳶想起自己的發(fā)髻松了,長發(fā)悉散在身上,像披了一件柔軟的錦緞。她沒管,直到注意到自己的腿還搭在謝錦衣的膝蓋上,一時半會不知該不該收回來。 繡鞋掉了一只,收回來就只能踩在地上,怕是要弄臟傷口。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謝錦衣,他仿佛壓根就沒有在意這件事,將頭靠在木板上闔眼休息,而他的手還搭在她的小腿上。 元鳶沒法,也只能這么僵持著。 等到馬車停下來的時候,謝錦衣自然而然地將她抱了起來,轉(zhuǎn)身下了馬車。 十一在一旁牽馬,沒往這兒瞧。 元鳶也只能縮在謝錦衣的懷里,任由他將自己抱回了屋。 謝錦衣將她放到榻上后,說了一句:“有什么事?lián)e鈴繩?!本蜏蕚涑鋈チ耍伤麆偲鹕硇渥颖惚蝗顺蹲?。 低頭時看到的是元鳶仰起的臉,不放心地叮囑:“你手背上的傷記得擦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