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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近的縣城倒是有意想幫忙,但是一個縣城能有多少兵力? 天災(zāi)加上人禍,這種小縣城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而且貿(mào)然出兵,萬一被誤認(rèn)為是不聽皇上指揮,罪過可就大了。 于是各種因素作用之下,李洪竟然真的就這么從一個屠夫一躍成為一整個縣城的實際掌權(quán)者。 剛開始還是比較好的。 李洪畢竟是從普通民眾中間走出來的,深知百姓的苦楚,他把安朝的賦稅全部取消,另外立了交給他一人的稅,只有原先的五分之一左右。 畢竟他只要自己、媳婦、徒弟能吃飽也就夠了。 有地主表示不滿,這樣他們可就沒有名目能額外收稅了。 反對的地主被李洪廣而告之,憤怒的農(nóng)人跟著李洪打上門去,那地主家的地磚縫里滲滿了血跡。 地主的田被李洪做主分給了他名下的農(nóng)戶。 李洪聲望如日中天,百姓甚至齊齊懇求把這個縣城改名為「李縣」。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搞了第四次申簽,祈禱能過。 感覺作者有話說好像我的申簽記錄…… 第35章 補(bǔ)天 地主和富商對此不敢多說什么,只怕引火燒身,暗地里都在準(zhǔn)備逃離縣城。 只是他們這種人往往有許多金銀細(xì)軟要收拾,像官員一樣直接扔掉是舍不得的,他們又不像官老爺可以領(lǐng)俸祿。 一來二去的,見李洪似乎沒有別的過激舉動,逃離的事情便擱置下來。 畢竟這個世道,逃到哪里都不安全,還不如在這熟悉的地方接著混。 李洪也不打算把事情做絕,他拒絕了給縣城改名的想法,只說不想引起朝廷的注意,隨后又讓自己的徒弟悄悄拜訪那些想要逃走的人家,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只要守他李洪定的規(guī)矩,保證對他們和農(nóng)戶一視同仁。 慣會見風(fēng)使舵的商人頭一批反應(yīng)過來。 士農(nóng)工商,商為最末。 做商賈之事的人積攢了可觀的財富,卻也是受盡了白眼,還是被揩油的大頭。 有年老的商人備上厚禮,尋到李洪府上——也就是以前的縣令府拜訪。 老人先說聽聞李洪大人神勇,特來拜見,又提到自家曾經(jīng)多次搭棚施粥,經(jīng)商時也最講究誠信,絕不是那等沒良心的商戶,最后才說起自己的孫子孫女都是從小斷文識字的人才,卻被一個商字連累得不能考科舉,終日在家郁郁寡歡。 說到激動處,老人涕淚橫流,儀態(tài)全無,叫人好生憐憫。 李洪也知道商人平時多遭輕視,心思一動就把老人的孫子和孫女都帶到府上,成了他的幫手。 李洪正愁識字的人才難得,找著了又不肯為自己效力,這不正是瞌睡時送來了枕頭。 地主和富商反應(yīng)過來了—— 這李洪不是那接受過正統(tǒng)科舉教育的縣令,只要利用得好,李洪就是他們更上一層樓的機(jī)會。 從收下第一錠金子開始,李洪就再也不是那個有點粗魯卻仗義豪爽還有些急智的屠夫了。 或許從他第一次殺人開始,就已經(jīng)不是了。 李洪的胃口越來越大,金銀他要,權(quán)力他要,旁人的吹捧他要,仁義的名聲他也要。 活脫脫一個縣城里的土皇帝。 百姓的生活又一次艱難起來。 李洪身邊圍滿了有才有貌說話還好聽的人,他的生活早就和平頭百姓割裂了。 下面的人過得怎么樣和他李洪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只管選幾個合心意的人一起吃喝玩樂就是。 正在李洪過得心甜意洽之時,他重生了。 或者說穿越了。 眼睛一閉一睜,從奢靡享樂的李洪變成了老實種地的田立。 腦袋里突然多出另一個人的記憶,李洪只覺得頭痛欲裂。 等他分辨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之后,又接受不了現(xiàn)實。 難道一切都是一場夢嗎? 老天爺賜下了天薯,農(nóng)民起義自然不會再發(fā)生,李洪永遠(yuǎn)也不可能再回到那種揮金如土的生活中去了。 人類的靈魂是有極限的。 李洪或許比普通人強(qiáng)一點,但他的靈魂強(qiáng)度還沒到能夠支撐起穿越時空的損耗、接受另一個人全部的記憶還保持正常的程度。 陷入混亂的李洪需要一個靶子,發(fā)泄他從人生巔峰摔下的怒氣。 皇室是最好的選擇。 早在李洪還是李洪的時候,就對皇室有種敵意。 土皇帝怎么可能看得慣真皇帝呢? 而吸收了田立的記憶之后,李洪又被皇帝、皇后那種視宮人如無物的態(tài)度刺激到了。 還有公主…… 才幾個月大的公主,竟然要用蝴蝶翅膀來如廁,就算是經(jīng)歷過大富大貴的李洪也沒這么玩過! 找到了出氣口的李洪砸碎了瓷杯。 他決定刺殺皇上。 反正失敗了也不過一死,他李洪做過老實本分的屠夫,當(dāng)過聲色犬馬的掌權(quán)者,甚至經(jīng)歷了魂魄離體這種奇事,也算是不虛此生了! 萬一能成功,哪怕只是讓皇帝受傷,那都是他賺了! 說不定死了之后,他還能回去,繼續(xù)當(dāng)那個快活無比的李洪呢? 安枝從李洪的靈魂里抽離出來,陷入了沉思。 未來幾年……雨水會越來越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