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道主夫的一天-1(南光X佐野萬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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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成為全日本不良頂點的那天,也是佐野萬次郎決定隱退的那天。據(jù)參加了當(dāng)年那場最終混戰(zhàn)的人說,無敵的Mikey在打敗所有的敵對團體總長后,被一個女人輕松地解決了。 ——肯定是那女人趁人之危,故意挑在Mikey虛弱的時候撿漏。 一開始,Mikey的手下敗將們是這么找補的。 ——聽說打敗Mikey的女人是個怪力女猩猩,身高和體重都是兩百,揍完Mikey后把他擄去糟蹋了。 佐野萬次郎隱退后,這個傳言越來越離譜。 ——無敵的Mikey真的有那么強嗎?沒準(zhǔn)只有虛名而已,也就是我們生錯了年代,如果早幾年讓我碰到他,一定被我一拳一個。 消失在不良業(yè)界多年后,佐野萬次郎已經(jīng)能夠做到淡定地在超市一邊挑西紅柿一邊聽背后的小孩子們這么編排自己了。 褲袋里的手機在嗡嗡振動,佐野萬次郎特意走到?jīng)]什么人的貨架區(qū)才接通電話,南光那邊似乎正準(zhǔn)備掛斷,一片她同同事囑咐事宜的雜音后,萬次郎才聽到南光的聲音: “喂、Mikey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嗎?” 萬次郎詢問她對于晚餐的意見,報出備選的餐品和酒單。 都可以,南匆匆回道。最近她所在的搜查一課忙得出奇,已經(jīng)有幾天都睡在本部沒有回家了。 萬次郎還欲補充些什么,好死不死剛才那群少男也晃到了他附近。 不良團體里也會有這樣的人,比起打架、縱火之類的暴力事件,他們更愛做些無傷大雅的偷盜。注意到佐野萬次郎的視線,業(yè)務(wù)不夠熟練的少男們有些慌亂。 “看什么看!”其中一個打扮過時的少年虛張聲勢地威脅著萬次郎。 萬次郎仍舊平靜地注視著他們,無機質(zhì)的黑瞳散發(fā)出難以言喻的威壓,詭異得讓人大夏天冒出一身冷汗。少男們不自覺地噤聲,目視萬次郎轉(zhuǎn)回頭,換臉?biāo)频膾焐闲θ輵?yīng)答電話那端的人。 可惜的是,對面似乎沒什么閑聊的欲望,這通電話很快掛斷了。 被一個個子堪稱嬌小的家伙嚇成這樣,不良少男們自覺很沒面子,于是尾隨著萬次郎伺機找茬,故意在他附近打鬧,來回地撞他的肩膀。注意到這家伙根本沒什么反應(yīng),少男們更是覺得之前的氣勢不過是他們的錯覺,得寸進尺地在萬次郎結(jié)賬時跟在他的身后,將不允許出售給未成年人的香煙放進了他的購物車。 他們的視線再次對在一起,少男嬉皮笑臉地要萬次郎請客。萬次郎意外地沒有拒絕,而是將之換成了另一個品牌、價格更貴的卷煙。 “這個不行啊,南不抽這個牌子?!鄙倌袀兟牭剿泥止?,還以為是討好,便笑成一團。 他們走出大門之后,不良少男們自然地去他推的購物車?yán)锓v。 “別在這兒吧?!比f次郎說。 佐野萬次郎的長相同近十年前相比沒什么變化,方才結(jié)算到香煙時,收銀員還特意檢查了他的駕照年齡。哪怕是稍微了解過Mikey和他的長相也好,如果這幾個不良少男中有一個能稍微用心地了解過他們用來吹水的人,都會認(rèn)出眼前這個個子不高、長相幼態(tài)的黑發(fā)男人便是他們口中一拳一個的不敗的Mikey。 佐野萬次郎在他們的簇?fù)碇幸黄鹱叩匠型\噲龅慕锹洹?/br> 這幾年來,萬次郎早已不像從前會對污蔑自己的人沖動下手,因為畢竟無論他們怎么說,他都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 可有些東西他還是無法容忍,例如對針對南的誹謗和謠言、妨礙南工作的臭小子,還有像今天這樣,打擾了他和南的電話的家伙們。 將購物車推向一邊后,萬次郎久違地活動了活動手腳??此J(rèn)真地掰脖子轉(zhuǎn)手腕的樣子,不良少男們哈哈大笑。笑聲還沒傳出停車場,為首的少男被佐野萬次郎的膝襲擊中腹部,立刻痛苦地嘔了出來。 萬次郎嫌棄地把他扔到一邊,又眼疾手快,趁剩下的家伙沒反應(yīng)過來,一手一個抓住其中兩人的頭發(fā)。抹過厚重發(fā)膠的頭發(fā)刺手又難聞,佐野萬次郎嫌棄地拽著他們的腦袋砸向旁邊的汽車。汽車警報立刻響起,刺耳地啾啾鳴叫。 不得不說,萬次郎猶豫了片刻。如果南警視的家屬因為損壞他人財物鬧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可不行。于是下一擊,萬次郎將兩顆腦袋撞到了一起。兩個遠(yuǎn)比他高大的少男身體從他手中軟軟地滑下。 萬次郎看下最后那人,那家伙似乎是被嚇傻了,萬次郎不過是向他走近兩步,他便一股腦地后退到跌倒,癱坐在地。 “……”看著對方驚恐的模樣,萬次郎失卻了繼續(xù)下去的興味,只撥弄了下自己亂了的短發(fā),“…以后別做這么老土的發(fā)型了?!?/br>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到方才撞到停車場邊欄的購物車旁,從中提起那幾個沉重的購物袋,向著自己的巴布走去。 “嗡——!”“嗡——!” 萬次郎心愛的巴布發(fā)出震耳的轟鳴,剛剛互相攙扶著爬起的不良少男們一聽到這聲音,又嚇得跪下去,生怕萬次郎去而復(fù)返下達什么新指示。然而一陣煙過,佐野萬次郎絕塵而去,只留給新一代的不良少男們一個掛滿購物袋的滑稽又令人再不敢小覷的背影。 可惜這個曾經(jīng)陪不敗的Mikey度過數(shù)個新年暴走的愛車,現(xiàn)如今不過是全職煮夫的代步工具。 2. 萬次郎的每天從南的關(guān)門聲開始。 南不喜歡和人睡在一張床上,所以盡管佐野萬次郎如何想要黏著對方,到了下夜都要回自己的房間去。萬次郎的睡眠狀態(tài)比起數(shù)年前差了不少也好了不少,差在因為煮夫每天要做的家務(wù)繁多,萬次郎很難再像十幾歲時一般吃完東西隨地倒頭就睡。但也有好的時候,比如現(xiàn)在,他聽到南離開的聲音后,雖然會習(xí)慣性地驚醒,但可以趁著南不在,摸到她的房間去,躺在還有她溫度的床鋪上睡個回籠覺。 再睡上一會兒,佐野萬次郎就不得不立刻起床趕去買今天最新鮮的蔬菜和水果,可即使是這短短的一刻,萬次郎也總能感受到睡上十個小時也無法比擬的放松和幸福。 再次醒來后,萬次郎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他的工作,就是在南不在的時間里,盡可能地維持家的整潔、照顧寵物診所關(guān)門后還是沒能領(lǐng)養(yǎng)出去的南的父親的貓狗、給下班的南準(zhǔn)備好足以讓她不產(chǎn)生厭煩的各種食物和消除疲勞的服務(wù)。 從超市回到家中,萬次郎將晚上要用的食材放進冰箱,打掃好被貓咪和狗狗弄亂的客廳和臥室,便已到了用午飯的時間。 讓在外賺錢的女人吃便利店可不行,佐野萬次郎每晚睡前都會提前準(zhǔn)備好妻子第二天的午餐——兩人剛開始同居的那段時間,萬次郎是每天早上把它和南的早飯一起準(zhǔn)備的,只是不久之后,南就叫停了他準(zhǔn)備的早餐,改去警視廳附近的咖啡館解決。 “是我煮的飯?zhí)y吃了嗎?”不安奴役著那天的萬次郎,盡管南走之前對他的問題回答了“沒有”,他還是感到身體里有什么黑色的、粘稠的東西再次發(fā)酵。不想再吃他準(zhǔn)備的早餐,是否意味著南其實已經(jīng)厭倦了他。 當(dāng)天下班后的南巡查打開家門,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個被所謂黑色沖動cao控,除了絕望和摧毀什么也做不了的佐野萬次郎。 “Mikey,不要老是給我添麻煩?!弊诒蛔约鹤岬门啦黄饋淼娜f次郎身上,南這樣說道。 話是這么說,其實她的內(nèi)心因為發(fā)泄而異常平靜。 室內(nèi)沒有開燈,她在一片黑暗的客廳中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吧焓?,”她說著,將未熄滅的煙頭碾在佐野萬次郎手上,“晚上吃什么?”皮rou被燙傷的氣味飄蕩在空氣中,她自顧自地說著,“就吃烤魚吧,我想吃你做的,好嗎?” 敲定了菜單,她起身去開客廳的燈,客廳被她倆打架時的動靜弄得亂七八糟,家具東倒西歪,桌上曾經(jīng)溫馨的擺設(shè)也摔得粉碎。 因為是Mikey自找的,所以南不會幫他打掃和整理。她看到了躲藏在陰影里的黑貓,慢慢走過去,將它抱起:“乖孩子,被嚇到了是不是。” 南一下一下地?fù)犴標(biāo)凸馑恋钠っ?,她的話像是真的說給貓咪聽,又像是說給不聽她話的佐野萬次郎聽。 抱著貓從客廳到寵物的臥室,又從那里晃了一圈回來。佐野萬次郎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臉上和身上都帶著血,坐在地板上處理被燙傷的手心。 仔細(xì)回想了下方才的戰(zhàn)局,南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折斷萬次郎的手指。 “你可以嗎?”南放下貓,動作輕柔,“我今天出去吃也行。” 佐野萬次郎搖搖頭,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廚房。 萬次郎并不擅長做飯,至少在和南同居之前,他對各種廚房器具和調(diào)味料的用法一竅不通。然而,為南做出她喜歡的料理,已經(jīng)成為了萬次郎現(xiàn)在唯一的生活重心。 吃完飯后,南放下碗筷,反常地沒有回房間休息,而是看著佐野萬次郎慢吞吞地洗碗。 “手上帶傷的時候洗碗很痛吧?” 南問著,沒有絲毫要幫忙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