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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首輔生存手冊[錦衣衛(wèi)] 第28節(jié)

    希望那家伙別打開香囊,不然毒藥糊他一臉。

    謝槿面露不解:“明明挺香的?!?/br>
    “放了香料?!彼琢怂谎邸?/br>
    他卻緩緩搖頭,將她拉到一邊,“你身上很香,平時也是。”

    沈嬈聞聞自己手臂,疑惑,“你知道我不用香料?!?/br>
    “是體香,你自己聞不到,咱們睡覺的時候我總能聞到?!?/br>
    沈嬈老臉一紅:“閉嘴。”

    “你倆神神秘秘說什么?”唐季夏突然過來,攬著沈嬈非常高興得拍了拍她肩頭,“太爽了,我一直在撿漏偷人頭,還好你留了后手,不然我們要折人在這?!?/br>
    又是這個礙眼的人,謝槿忍著不耐煩,抱著刀嫌棄地退到沈嬈一側(cè)。

    沈嬈眼中的火光搖曳,淡淡的道:“就當(dāng)成是破財(cái)消災(zāi),不至于折損人手在這?!?/br>
    唐季夏說:“真不錯,那焚門不會再來了吧?”

    沈嬈沉吟片刻,說:“這些年被朝廷清剿,又被沙華堂追殺,剩這么多殺手已是不易,現(xiàn)下折損了這三十多個人,他們還剩幾人?”

    腦中有著海量信息的謝指揮使,語氣篤定:“超不過兩手之?dāng)?shù)?!?/br>
    沈嬈輕笑,“若我是那個焚門的老大,那我得趕緊收拾東西跑路,不然可就要賠的血本無歸了。”

    唐季夏撓頭,好奇問起來:“不會來找我們拼命?”

    “人家開門做生意是要掙錢,再送上門來,就不怕有陷阱?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放心,他不敢來的。”今晚基本上可以安穩(wěn)地睡覺了。

    沈嬈回馬車上喝了口水,就合衣躺下。緊接著謝槿也來了,把斗笠摘了掛在馬車壁上,躺下后把人攬?jiān)趹牙铩?/br>
    她用手肘碰了碰他,“跟我講講沙華堂?!?/br>
    謝槿眉頭一挑,語氣冰冷:“你對那個小子感興趣?”

    第28章 郢都被占領(lǐng)

    沈嬈覺得他吃醋吃的莫名其妙,那就是個登徒子,她壓根都沒把對方當(dāng)人看,他計(jì)較個什么.“我只是想了解對方底細(xì)?!?/br>
    謝槿也知道她眼光甚高,看不上那種人,可別人覬覦她,她就是不舒服,“沙華堂建立至少有……十年以上的了?!?/br>
    “剛才跟你交手的人,哎,你松點(diǎn),放松,我快被你累斷氣了?!鄙驄茋@口氣,繼續(xù)問:“他應(yīng)該不是小嘍啰吧?!?/br>
    謝槿臉貼著她的臉,蹭了蹭,“不是,身份就算不是堂主,也至少靠近,武功不弱?!?/br>
    沈嬈問了一句:“朝廷清剿過他們嗎?”

    “不會清剿的?!彼f完覺得自己對她實(shí)在不設(shè)防,懊惱地搓了搓她頭發(fā),“睡覺?!?/br>
    “你引起我好奇心了?!彼龘蠐纤滞蟆?/br>
    謝槿:“你知道太多不好。”

    “這里只有我們。”

    若不是地方不對,他就把她法辦了,讓她閉嘴。謝槿諱莫如深,而后被她擾的不行,睜開眼,說:“你什么時候這么鬧人?”

    沈嬈猛地坐起來,長發(fā)垂在身前,將鞋子脫了,腳塞進(jìn)他懷里,曲起腿,下巴擱在膝蓋上,“我睡不著,你跟我聊天?!?/br>
    “朝廷明面上無法做的事情,需要沙華堂去做?!?/br>
    謝槿不是防備她,而是不想讓她知道太多。這本就黑暗的朝堂,在她眼里,變得更加骯臟。

    沈嬈腦子轉(zhuǎn)的快,很快就想清楚了,聽著他繼續(xù)說。

    謝槿握著她的手輕輕的搓著,低聲道:“并且,若是天下無風(fēng)無浪,朝廷甚至需要像沙華堂這樣的存在,掀起風(fēng)浪。到時朝廷派兵鎮(zhèn)壓,為陛下和朝廷積蓄更高的聲望,凝聚民心?!?/br>
    從未聽過這樣的事,沈嬈心里猛地一驚,只覺得原來天下太平雖然是每一代君王渴求的,但若一直安靜,無疑讓人忘記了他們所仰賴的統(tǒng)治者,覺得不需要他了。

    所以,必要時候,沒有災(zāi)難,可以制造災(zāi)難,然后作為救世主,拯救萬民于水火。

    她只覺得心有點(diǎn)發(fā)冷,“那……焚門?”

    “找人策反分裂,挑起事端,再出兵鎮(zhèn)壓——”謝槿簡單概括,見她微蹙眉,抬起手,撫平她的眉頭,“反正,那一伙人也不是省油的燈?!?/br>
    沈嬈長舒口氣,又躺下來,縮在他懷里,悶聲不說話。

    “害怕了?”

    “不是?!彼杨^埋起來,沒說話。

    謝槿尋思也是,她膽子大的很,尋常人看見死人都嚇得半死,也就她,抱著身體和頭顱,一滴眼淚也沒掉,還能冷靜的拼在一起。

    “那怎么了?”

    沈嬈呢喃:“我只是突然覺得很多東西都是假的,就連我,我也假的很?!?/br>
    “你會說假話,也會做違心的事情,但這是因?yàn)檫m應(yīng)時世,你需要如此?!敝x槿輕聲安慰著她,又說:“其實(shí)很多都是真的?!?/br>
    “什么?”她一楞,被他牽著手,放自己心口上。

    謝槿與她對視,深邃又專注,“摸到了?是心,它在跳,它是真的。嘴可以說假話,但是心里的想法,作不得假?!?/br>
    總覺得他話中別有深意,可是她不敢猜,猛地收回手,“快睡覺,明天還要繼續(xù)啟程?!?/br>
    “不是睡不著?”

    她背過身,“我現(xiàn)在能睡著了?!?/br>
    “這么快?”

    “謝槿!”她羞惱地輕輕拍了他一下。

    謝槿扯嘴一笑,“行,休息吧,不吵你了?!?/br>
    沈嬈醒來時極力克制自己不要生氣,這是外面,這不是家里,她強(qiáng)忍著怒氣把他的手,從自己衣襟里拿走。

    與此同時對方醒了,沈嬈合攏衣服,壓低聲音問:“你手往哪放呢?”

    “手冷。”他迷迷糊糊在她臉上親了下,又摸了一下腰,就打開馬車門,下去了。

    沈嬈:“……”

    換作旁人,她不碎了對方狗頭??墒侵x槿,算了算了,他一直這德行,嗯,她慣的。

    外面尸體血跡都沒有了,處理的干干凈凈。沈嬈去簡單洗漱了下,坐在石頭上梳著長發(fā),簡單挽了發(fā)髻。

    唐季夏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突然到沈嬈身側(cè),低聲道:“我發(fā)現(xiàn),你和謝槿關(guān)系很好啊?!?/br>
    “什么?”沈嬈不小心扯斷了兩根青絲。

    “我一開始以為你們不熟只是同僚,可我觀察了一路,你們肯定熟悉,而且絕對是——”

    沈嬈腦子里已經(jīng)在思考,自己該怎么解釋,把這話圓過去。

    結(jié)果她聽見,對方斬釘截鐵地說:“你們一定是志趣相投的好兄妹吧!”

    沈嬈面笑心不笑,呵呵一聲,“嗯,沒錯,我們就是好兄妹,謝槿是我大哥?!?/br>
    走過來的大哥猛地腳下一踉蹌,狠狠地皺起了眉頭,“什么?什么大哥?”

    唐季夏神神秘秘地招手,輕聲道:“我已經(jīng)知道你們的關(guān)系了,你們肯定是拜把子兄妹,哈哈哈哈,你就別裝了,沈嬈都承認(rèn)了?!?/br>
    “meimei?”謝槿笑的很是牽強(qiáng),還有點(diǎn),陰森森地。

    沈嬈心虛:“嗯……大哥?!?/br>
    “真好,以后沈嬈也是我的meimei,咱們就算一家人了!咱們兄妹三人,不如今日義結(jié)金蘭———”

    一人拿著刀鞘,一人拿著梳子,同時全都拍在她嘴上,唐季夏被拍的生疼,退后兩步,“干啥啊你們?”

    “在下不與人結(jié)義?!彼D(zhuǎn)頭就走。

    沈嬈:“我也是?!?/br>
    “不拜把子就不拜,打我干啥啊,牙差點(diǎn)給我拍松了?!碧萍鞠恼f話都有點(diǎn)模糊不清,委屈巴巴走了。

    沈嬈費(fèi)勁咀嚼著干巴巴的燒餅,往謝槿那坐坐,“都是她說的,你不能把氣撒我頭上?!?/br>
    “我沒有?!?/br>
    “那你為什么不理我?”她繼續(xù)啃燒餅,啃的腮幫都酸了。

    謝槿拿著水囊喝了口水,白她一眼,“讓你叫哥的時候你不叫,現(xiàn)在挺勤快?!?/br>
    “你……你以前又不是個正經(jīng)時候?!鄙驄葡氩痖_他腦子看看,是不是全是污七八糟的東西。

    謝槿伸頭小聲說:“那你下次不正經(jīng)的時候,叫叫讓我聽?”

    沈嬈聽后直接踢了他小腿一腳,回馬車?yán)?,沒再理他。

    按照他們現(xiàn)在的速度,前往郢都少說需要二十天。不過等到去了約定的地方,她就和謝槿帶著錦衣衛(wèi),脫離隊(duì)伍,加速前往郢都。

    她往郢都傳過一次信,試著問宋裕情況可好。可一連過了好幾天,也沒有任何訊息。

    沈嬈實(shí)在不放心,只好吩咐高珠帶著地圖和自己的腰牌以及信物,讓他立刻前往郢都,打探太子的情況。之后留在郢都,等著他們到就好。

    傳信就靠著錦衣衛(wèi)特有的信鴿進(jìn)行傳遞,它會回來找謝槿。

    謝槿看著高珠騎馬離開的背影,面露審視:“他比你還小一歲,行嗎?”

    她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說:“行。”

    沈嬈與羽林衛(wèi)他們分開沒兩天,就感染了風(fēng)寒。病來如山倒,平時端莊的一個人,現(xiàn)在連站都站不穩(wěn)。

    謝槿只好吩咐讓錦衣衛(wèi)緹騎們繼續(xù)行進(jìn),到時他會帶著沈嬈趕去郢都與他們匯合。

    他就近找了家客棧,給了小二賞銀,讓他去請城里最好的大夫。在外地人生地不熟,謝槿連沈嬈的手都沒敢撒開過,生怕一個不留神她有什么意外。

    老大夫拎著藥箱步履匆匆走進(jìn)來,作了個揖,就坐下來,給沈嬈搭脈看病。

    “想必是天氣驟然轉(zhuǎn)涼她身體不適應(yīng),才感染了風(fēng)寒,問題不大,老夫給她開上兩副藥,喝了就好?!彼f完神色似是疑惑地又給她搭了下脈搏,臉色變得略顯古怪。

    謝槿沒注意他的神情,一直在看著沈嬈,心里萬般疼惜。他家嬈嬈從小嬌生慣養(yǎng),哪這么長途跋涉受過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