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嘔血了嗎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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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竟然不愿意為了我去死?!?/br> “你竟然為了她,為了你仇人的女兒……” 他的神色忽然一片空白。 他好像根本聽不見她說的話了,一言不發(fā)地從她身旁離去,雪白衣袖如流云。 她轉(zhuǎn)過頭去,卻只見到他大步離開的背影,仿佛永遠(yuǎn)抓不到手里。 …… “皇后娘娘。” 他聲線清寒。 “丞相大人何故跟著本宮?!陛栎杌仨澳悴慌卤蝗丝匆?,本宮還怕閑言碎語呢?!?/br> “你都聽見了。”白雨漸垂眸。 少女眨了眨眼,忽然欺近一步。 “你以為找來池仙姬,表演那種粗劣的把戲,本宮就會(huì)原諒你了嗎?” “當(dāng)初對我做的一切,難道都是有苦衷的嗎?” 蓁蓁搖了搖頭,輕蔑道,“大人,戲本子都不敢這么寫的?!?/br> 空氣倏地凝滯。 “是?!?/br> 她一怔。 他嗓音微啞,“微臣是在同她作戲,微臣只是……想讓娘娘心里的恨少一些,”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死死捏緊,骨節(jié)隱隱泛白。 “抱歉?!?/br> 她細(xì)細(xì)盯著他看了許久,方才輕描淡寫道,“你真令我憎惡?!?/br> 男子臉上霎時(shí)間血色全無,就好像被人捅了一刀。 “今后,你不必進(jìn)宮來了,” 她道,“畢竟本宮也不想以后天天都瞧到今日這出,著實(shí)令人作嘔,” 她皺著眉,光是看到池仙姬那張臉心里就不舒服。 尤其是跟白雨漸站在一處。 而且當(dāng)初,她可是親眼目睹了那人的死狀,給她造成了不小的陰影,好幾次噩夢,都?jí)粢姵叵杉У氖w。 “而且,本宮與大人說得很清楚了,”她認(rèn)真地看著他說,“本宮對你,真的沒有恨了,上回大人拒絕本宮之后,本宮幡然醒悟,決定一心放在圣上身上。如今本宮只想替圣上好好管理后宮,你教的那些,本宮尋個(gè)太傅也可以,就不勞煩丞相大人了?!?/br> 他沉默良久,只問了一句。 “娘娘不需要微臣了?” “是,不需要了?!?/br> 許久,他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問任何多余的話。 她感覺他的狀態(tài)有點(diǎn)怪怪的,不過有可能是那場戲沒有達(dá)到預(yù)期的效果,所以在沮喪吧。 她心里諷刺地笑了一聲,轉(zhuǎn)身便走了。 徒留男子站在原地,呼吸好像都變得輕了。他睫毛顫抖,有什么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 “什么?” 蓁蓁驚訝無比,“池仙姬被母后提拔到寶儀宮當(dāng)差?” 她忽地想起,池裊的生母與虞氏,曾是閨中密友。 太后出手,她要整治池仙姬,就變得束手束腳多了。正端著下巴沉思,姚玉書便走了進(jìn)來。 “在想什么呢。” 蓁蓁抬眼笑道,“很快就到花朝節(jié)了吧,皇上,臣妾想著,不若到大菩提寺放孔明燈,為萬民祈福。”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姚玉書皺眉,“恐怕不妥。” 少女眨眨眼,“皇上,俗話說,引蛇出洞?!?/br> 姚玉書挑眉,俯身拿起那本兵書,“看來丞相幾日的教導(dǎo)頗有效果。” 蓁蓁倒也不否認(rèn),白雨漸不說旁的,一定是個(gè)合格的先生,講起課來深入淺出,通俗易懂。 就在前幾日,他給她講了一個(gè)卸磨殺驢的故事,這讓她深受啟發(fā)。 “還得是我家蓁蓁聰慧?!币τ駮牧伺乃募绨颍H為自豪地說道。 花朝節(jié),是太行一年一度的盛會(huì)。 此次帝后攜手,在大菩提寺放飛孔明燈,以祈愿戰(zhàn)事順利、國泰民安。 花朝節(jié)當(dāng)日,禁衛(wèi)軍將大菩提寺每個(gè)角落都嚴(yán)防死守,免得不軌之徒混入。 帝后攜手,寫下祝愿,他們一同扶著那輕薄的孔明燈,看著它悠悠蕩蕩地飛向夜空。 帝后既然已經(jīng)做了表率,妃嬪臣子自然也不例外。 侍女悄然走近安寧公主,低頭看了看空無一字的白紙。 “公主何不為自己求一個(gè)如意郎君?”聞言,安寧公主黯然神傷,輕輕一瞥那位雪白官袍的男子。 丞相不欲娶妻,一生不留子嗣,此事在燕京已是人盡皆知。 就算她貴為公主又如何?也有觸碰不得之人,也有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她喃喃自語,“佛曰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huì)。本宮如今,才算是嘗到個(gè)中滋味了?!?/br> 她廖廖寫了幾筆,便將孔明燈放飛。強(qiáng)打起精神,走向那白衣男子,“丞相為何不一起放燈?” “微臣別無所求。”他負(fù)手而立,看著漫天燈影,淡淡地說。 她看著他的側(cè)臉,火光在他面上明滅不定,如同白雪映著暖陽,竟是有了一絲人情味。 “世人皆有所求,為何獨(dú)獨(dú)丞相大人……”安寧訥訥道。 她只是想要同他說些話,隨口閑聊亦是開懷,這般心情倒是新鮮。 世人有所求,或?yàn)榘贇q長命。或?yàn)闃s華富貴?;?yàn)橄嗍貝蹅H?;?yàn)槊缐舫烧??;驗(yàn)樽约?,或?yàn)橛H故,或?yàn)橛雅蟆?/br> 可他,確是無所求了。 白雨漸嘆了一口氣。 “多謝公主垂愛?!?/br> 安寧一怔,臉龐微熱,“大人何出此言,本宮對大人……” “從前微臣固步自封,不曾珍惜旁人真心,亦不知這樣心意有多珍貴,如今明白過來,卻太遲了?!?/br> 他的聲音乘著夜風(fēng)送入耳廓,令人心醉,“公主很好,公主的心意,亦是世間至真至貴。但對不住,微臣并不能回應(yīng)?!?/br> 他何曾與她談?wù)撨@樣多,安寧的眼眶有些酸澀,不禁脫口而出,“是因?yàn)榇笕擞辛怂鶒壑藛???/br> 她驀地想起那枚平安符。 那一定是他心愛之人所贈(zèng)。火中取栗的痛楚,絕非常人可以忍受,即便可以,也沒有像他那般眼睛不眨便探手進(jìn)烈火之中。 她每每想起,都要打一個(gè)哆嗦。 他一怔,卻沒有回答,薄薄的唇抿著。 好久,他才說,“我還有未竟之事,只消了卻那樁心愿便……”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完。 安寧的聲音有些顫意,“不知……是怎樣的事?” 他卻不再回答,遙望天際繁星,神情是那樣的廖遠(yuǎn)寂寞。 這讓安寧覺得男子仿佛隨時(shí)都會(huì)化作一縷輕煙,乘風(fēng)而逝,亦或如同冰晶一般破碎。 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恍惚之際回過神來,身旁已是空空如也。 蓁蓁迎著和煦微風(fēng),看向那點(diǎn)點(diǎn)明光閃爍的夜空,這樣美麗的夜景,從過去到如今,她也只見過三次。 三次,身旁相伴之人都不同,難免有些唏噓之感。 姚玉書關(guān)切道,“夜風(fēng)寒涼,皇后還是回去歇息吧。” “阿彌陀佛。廂房已經(jīng)備好,娘娘請吧。” 老僧人合掌引路。 蓁蓁舉步欲走,忽然聽見一聲厲喝,“當(dāng)心!” 蓁蓁瞳孔微縮,那僧人的袖中,竟然滑出一柄利劍,卻是擦過她,向著姚玉書而去! “來人!護(hù)駕!” 頓時(shí)一片混亂。蓁蓁向著姚玉書靠近,他卻急聲道,“這些人的目標(biāo)是朕!你且去躲好!” 他將她從身邊推開,蓁蓁踉蹌了幾步。卻有人在后面,用什么抵住了她的后背,“微臣救駕來遲?!?/br> 蓁蓁回眸,抵住后背的是一截劍柄。 白雨漸收回寶劍,袖袍翻飛,單膝跪地。 蓁蓁看他一眼,便看向姚玉書那邊,“皇上那邊情況危急,你快去幫他!” 白雨漸淡淡道,“微臣受圣上命,看顧娘娘安危?!?/br> 蓁蓁見說他不動(dòng),也不再令,緊張地一邊后撤,一邊注意姚玉書那邊的情況。禁衛(wèi)軍分散成了幾股,絕大部分往姚玉書的方向靠攏,印朝暮也在其中,將皇帝緊緊地保護(hù)在中心。 刺客見沒法突破皇帝的保護(hù)圈,竟是目光狠戾地看了過來。 “活捉魏氏!” 那些人握著劍,徒然沖她攻了過來,白雨漸橫劍擋在面前,他道,“后面有人接應(yīng),娘娘快走?!?/br> 刺客們招招兇狠,她毫不猶豫地提起裙擺,往安全處跑,白雨漸則是專心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