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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侶是APP拼來的 第86節(jié)

    “寧尋輸了?!币髸P道。

    這么篤定?管青檸又看向空中,不對呀,她怎么看起來,是寧尋優(yōu)勢更大一點(diǎn)呢?

    突然間,寧尋使出一招精妙絕倫的劍法,雖然內(nèi)力不足,卻用劍招補(bǔ)足了缺陷,江云沉瞬間著落在庭院中。

    管青檸看向殷昉,見對方一臉高深,似乎并不覺得自己押錯(cuò)人有什么問題。

    管青檸皺著眉頭盯了他一會(huì)兒:“阿昉,你確定你知道哪個(gè)是寧尋嗎?”

    殷昉轉(zhuǎn)過頭,眼中帶著疑問:“贏了的那個(gè)不就是嗎?”

    雖然兩個(gè)人在他眼中都是面目模糊,但是,不是說修為高的是江云沉嗎?那贏的一定是江云沉了,要是輸給小輩,他也太拉了。

    管青檸:……還真就是那么垃。

    ……

    江云沉修為不到兩成,沒有內(nèi)力加持,在劍招上他占不了多大優(yōu)勢。

    他被打落庭院,想要起身再站,卻發(fā)現(xiàn)胸口一陣劇痛,似乎是肋骨斷了。寧尋不愧是青年一派翹楚,在劍術(shù)的造詣上非常有為,若是單論劍術(shù),二十年前他也不差,但是這些年來他將重心轉(zhuǎn)移到心境的突破上,加上之前和容嫣的事讓他心神大亂,竟是落敗于后輩。

    “師父!”

    容嫣焦急地趕來,看見江云沉胸口見紅,不由驚叫。她是萬萬沒有想到江云沉?xí)?,更沒想到寧尋居然會(huì)下狠手。

    此時(shí),寧尋也來到了跟前,他觀江云沉的狀態(tài),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不該一時(shí)上頭,他本是來規(guī)勸江云沉,和他一起解決問題的,并不是來尋仇的。

    事情到底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對,好像就是因?yàn)樗崃艘痪淙萱?,他說“容嫣可能并不是真正的容嫣”,容嫣突然從屏風(fēng)后面出來,指責(zé)他栽贓誣陷。他根本無暇去思考容嫣為什么會(huì)在江云沉房里,只想證明他不是“因愛生恨”之人,容嫣躲在江云沉身后,他去拉扯容嫣,才和江云沉打了起來。

    不該如此。

    寧尋有些后悔自己沖動(dòng),江云沉修為明顯被削弱,他此時(shí)傷人,是趁人之危。

    他拿出劍宗的療傷藥:“師叔,都是弟子的錯(cuò),您先服下吧?!?/br>
    他這樣說,江云沉卻并沒有好受一點(diǎn),他還無法接受自己居然會(huì)輸給寧尋,哪怕只是劍招也不行!

    “我們再來比過……”江云沉撐著劍要起來再戰(zhàn),容嫣急得眼眶通紅。

    “師父,你都傷了,不要再動(dòng)了,嫣兒帶你一戰(zhàn)?!比萱毯莺莸氐上?qū)帉ぃ皩帉?,你我之事,有什么不滿朝我來,不要趁人之危,有本事等出去了再和我?guī)煾复蛞粓?。?/br>
    寧尋被氣笑了,他為什么要和江師叔打?那也是他的長輩啊。

    暮云昭和隨云煙一出門就見江云沉被打落庭院,匆匆趕來,正看見容嫣舉劍護(hù)在江云沉身前,她一身修為所剩無幾,整個(gè)人搖搖欲墜,臉上帶著一股狠絕。寧尋向前靠近,似乎要對他們不利……

    “畜生!”暮云昭大怒,一劍飛去,在寧尋身前劃過一條劍氣。

    “寧尋,你要對你師叔做什么!”

    隨云煙連忙按住暮云昭的手:“師兄!我們先看五師弟的傷,況且,我相信寧尋這孩子的為人,先讓我問清楚?!?/br>
    “還有什么好問,他就是趁人之危?!蹦涸普汛笈?,他絕不相信,若是公平對決,江云沉?xí)斀o一個(gè)晚輩。那可是他們這一代里最有天賦的師弟。

    “三師叔,四師叔?!比萱桃豢匆婋S暮二人,立刻丟了劍,來到他們身邊,一臉欲言又止。

    “是我的錯(cuò),寧師兄他是沖著我來的。”容嫣淚眼盈盈,哭得好不可憐。

    隨云煙看著這位小師侄,也是眼神復(fù)雜,她是越發(fā)看不懂這個(gè)容小師妹了。容嫣和江云沉的事,連丹霞門的人都知道了,無論真假,師徒之間傳出這種閑話,劍宗的臉是丟盡了。她是女子,如何看不出容嫣的矯飾?可是江云沉是她小師弟,她也不能看著江云沉受傷不管。

    隨云煙沒有理會(huì)容嫣,而是直接替江云沉把持脈象,對暮云昭說:“師兄放心,師弟斷了一根肋骨,但目前并無大礙,須得趕快正骨,療傷。

    暮云昭聽到寧尋斷了一根肋骨,眼中頓時(shí)迸發(fā)狠意:“寧尋,我給你分辨的機(jī)會(huì),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寧尋看向在場的四人,三個(gè)是他敬愛的師長,一個(gè)是他的“未婚妻”,他們或是憐憫,或是憎惡,或是心懷叵測地看著他,他一時(shí)居然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你不說,我就當(dāng)你有愧了?!蹦涸普蚜羷?,“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你趁人之危打傷我?guī)煹埽袢?,我便要斷你三根肋骨謝罪。”

    寧尋一驚。

    他可以靠著劍招打敗二成功力的江云沉,卻絕不是七成功力的暮云昭的對手。

    “寧尋,你說吧,”隨云煙也說道,“你說,師叔會(huì)相信你的?!?/br>
    寧尋猶豫片刻,終于在容嫣的怒視下,把幻境中的所見所聞告訴了隨云煙,因?yàn)槠渲性S多不堪,盡管寧尋說的時(shí)候支支吾吾,暮云昭還是氣得舉劍。

    “寧尋,你是不是生了心魔?這樣的謊話也編得出來!”

    所謂幻境,就是心魔的具象,寧尋能看到這些,說明他心里就是有這許多不堪的想法,居然造謠自己的未婚妻和師叔,如此人品敗壞之人,劍宗怎么還能容他。若他是江云沉,也要當(dāng)場清理門戶。

    “我沒有!三師叔,寧尋所言句句屬實(shí)!”

    “那我問你,這幻境可有別人看到?”

    “自然沒有?!彼幕镁常瑒e人怎么可能看到。

    “你與聚靈宗的曲夔一道進(jìn)入瑯?gòu)?,你所看到的理?yīng)是他相關(guān)的幻境,你卻看到容嫣,你作何解釋?”

    “因?yàn)榈茏舆M(jìn)入漩渦時(shí),心中想得是容師妹?!?/br>
    “噗?!比萱汤湫?,“寧師兄,容嫣可不敢當(dāng)你這份真心,你確定看到的不是管師姐嗎?沒記錯(cuò)的話,品劍會(huì)后,你可一直對管青檸念念不忘,為退婚之事后悔不已。”

    寧尋臉上一黑,他自然沒法說,他也看道了管青檸,但管青檸相關(guān)的那些,一看便是假的,容嫣這些,卻是一一對應(yīng)了。偏偏他拿不出一點(diǎn)證據(jù)。

    寧尋這樣的反應(yīng),在暮云昭看來就是心虛了。

    突然,有其他人的聲音傳來——

    “我說啊,你們劍宗的家務(wù)事,還真喜歡張揚(yáng),就不能關(guān)起門來說嗎?”曲夔不知何時(shí)站在庭院門口,“我在樹上睡覺,都被你們吵醒了?!?/br>
    “劍宗之事,無需外人插手!”暮云昭冷哼。

    曲夔可不吃他這一套,笑嘻嘻地道:“話不是這么說,寧師弟是咱的隊(duì)友,我還得和他一起出去呢,哪能看你們這么多人懟他一個(gè)?!?/br>
    “要我說,這事也簡單。你們這位小師妹如果沒有問題,叫人檢查一下不就得了,清者自清嘛?”

    “來來往這兒看,我這里剛好有一樣法寶,專門針對奪舍之人,若是什么孤魂野鬼,這石頭頃刻便會(huì)把人打出原型。若容師妹問心無愧,可敢一試?”說著,曲夔自懷中取出一快石頭,看著平平無奇,也感受不到靈力。

    他往前一申,容嫣下意識的一退步。這一步卻引得暮云昭等人側(cè)目:所有人都看出曲夔在胡說,這就是一塊最普通不過的石頭,容嫣在怕什么呢?

    面對眾人的眼神,容嫣道:“我為何要自證,我難道還是假的不成?”她轉(zhuǎn)而回到江云沉身邊躲著,“師父你看,你還在這里,他們就欺負(fù)我?!?/br>
    江云沉對容嫣的碰觸卻很是抵觸,他忍著疼痛躲開,站起身道:“即如此,你去驗(yàn)證也無妨,叫寧尋心服口服?!?/br>
    “師父?!”容嫣幾乎不敢相信。

    江云沉嘆了口氣,對容嫣說道:“嫣兒,你三歲入宗門,從小到大,師父可有一事不曾護(hù)著你?”

    “你與師兄一同犯錯(cuò),我只罰他們,對你的處罰都是無關(guān)痛癢的抄寫?!?/br>
    “你惹了貨,為師豁出臉面去為你向宗主師兄求情?!?/br>
    “你覺得師父會(huì)害你嗎?”

    隨云煙眉頭一挑,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暮云昭要開口,卻被隨云煙使了一個(gè)眼神。

    容嫣似乎被說服,在書里,江云沉確實(shí)對女主百依百順,她也正是因?yàn)檫@一點(diǎn)才放棄了寧尋,選擇了他。也許這石頭本身沒什么問題,江云沉看出來了,才讓她放心去試?那她正好用此事徹底打消他們的懷疑。

    “好!”容嫣一口答應(yīng),走到曲夔面前,咬緊牙關(guān),接過那塊平平無奇的石頭。

    突然,掌上傳來一陣灼熱,她嚇得一把丟了石頭,只見石頭上留下五個(gè)清晰的指印,而她的指尖卻變得焦黑。

    曲夔臉色一沉,大喝道:“妖孽!你是何人,為何占據(jù)容師妹的身體?還不速速離開!”

    容嫣心里一陣慌張,卻還是嘴硬道:“你在胡說什么!這根本就……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是容嫣,我就是容嫣,我三歲上山,一直跟著我?guī)煾?!師父,你是看著我長大的呀,你不認(rèn)識嫣兒了嗎?”

    而且,她是穿書女主啊,怎么會(huì)被區(qū)區(qū)一塊石頭暴露了身份。哪有一個(gè)穿書女主是被當(dāng)成奪舍妖孽的!系統(tǒng)呢?這種時(shí)候系統(tǒng)死到哪兒去了?

    隨云煙走上前,撿起石頭,手上立即也傳來一陣灼熱感,卻并不至于無法忍受。她丟開石頭,搓了搓手指,黑色的灰塵便落了下來,指尖恢復(fù)白皙如舊。

    “烏頭灰石?!彪S云煙笑了笑,“曲師侄聰慧,居然想到此種辦法來炸出惡徒?!?/br>
    這種石頭上面有一層粉狀物,肌膚碰觸便會(huì)有灼熱感,其實(shí)無毒無傷,是江湖上慣常的騙人把戲。

    曲夔被拆穿也不惱火,哈哈一笑:“哎,見你們打得熱鬧,開個(gè)玩笑,失陪,失陪?!?/br>
    說完,曲夔居然腳底抹油,一溜煙地跑了。而劍宗眾人,居然也無人去追趕。容嫣才松了口氣,見暮云昭等人都一動(dòng)不動(dòng),看著她不說話,她背脊一陣發(fā)寒,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三師叔,四師叔,師父……你們干嘛這么看著嫣兒?”

    在暮云昭和隨云煙身后,江云沉緩緩站起身:“你自幼懂事乖巧,便是師兄犯了錯(cuò),你也要主動(dòng)分擔(dān),這樣的孩子,為師又如何忍心真的罰你,只是讓你到藏書閣打掃,從未罰過你抄寫?!?/br>
    容嫣心中一驚,書上并沒有寫這些瑣事。

    “還有,你上山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六歲了?!苯瞥琳f,“不是三歲。”

    那時(shí)因?yàn)樗倪M(jìn)境而引來的天雷,劈到了山腳的村子里,他害得這個(gè)女孩舉目無親。江云沉把這看做是自己的責(zé)任,所以破例收了這個(gè)女弟子,也是唯一的女弟子。

    他知道女孩失去的一切他無法補(bǔ)償,所以他對她毫無保留的寵愛。

    如今,這個(gè)孩子變成了這樣,他原本只是痛心,自責(zé),可寧尋的說法給了他一個(gè)新的角度,如今,一切得到了證實(shí)。

    江云沉一手捂著胸口的傷勢,另一手緩緩提起劍,眼中是真實(shí)的憤怒:“你不是我徒容嫣,你,是誰?嫣兒在哪兒?”

    ……

    屋頂上,管青檸遠(yuǎn)遠(yuǎn)地和殷昉坐著看戲,眼看到關(guān)鍵時(shí)刻了,一個(gè)聒噪的聲音傳來。

    “師妹!管師妹!”曲夔不知道從哪兒也爬了上來,十分不識趣兒的坐了過來,“事情我都辦完啦,怎么樣,漂亮吧?”

    管青檸看看他:“曲師兄確實(shí)厲害,一眼就被識破了?!北蛔R破了扭頭就跑,當(dāng)真是快如疾風(fēng)。

    “不過,還是多恩謝曲師兄出手。我欠師兄一個(gè)人情?!彼彩强催@邊進(jìn)展緩慢,寧尋又仿佛沒長嘴一般不會(huì)說話,才想到人為推動(dòng)一下。

    她和寧尋身份敏感,不便出面,就求了曲夔幫忙。

    “哪里,這不算什么,寧尋幫我入瑯?gòu)?,我?guī)退C明清白,合適!”曲夔看了旁邊的殷昉一眼,小聲道:“不過師妹,你這么幫寧尋,不怕劍君吃醋?”

    “啊?我可不是幫寧尋?!惫芮鄼幮π?,“我是為了自己呀?!?/br>
    寧尋說過,容嫣要害她。

    怎么能讓江云沉這把沒頭沒腦徒有修為的利劍落在她手里?以后還不知道要添多少麻煩。

    聽聞江云沉是最最疼愛徒弟的,讓他知道容嫣可能被奪舍,他不該是現(xiàn)在這個(gè)反應(yīng)。她也不過推了一把,讓容嫣轉(zhuǎn)移注意,露出馬腳,出力不算多。

    “何況我家劍君一早就判斷那場比試應(yīng)該是江師叔贏,我信他?!惫芮鄼幷f。殷昉說江云沉?xí)A,江云沉卻輸了,那只能說明藏拙,無緣無故的,必是已經(jīng)起了懷疑。

    殷昉一怔,點(diǎn)了點(diǎn)頭。

    啊對,確實(shí),江云沉修為高,所以他贏不是很正常嗎?

    ——不過他們說了這么久,到底哪個(gè)是江云沉,哪個(gè)是寧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