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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震撼的同時,又難以置信。十年以前,她一直把他當(dāng)做好哥們兒,死黨,他對她的好,她從來就沒往男女之情的方向去理解。哪怕是到了現(xiàn)在,她心生懷疑,但依舊不敢肯定。 “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娶溫暖?!?nbsp;林夕凝視著他,眼神通透了然:“別說你愛她?!?/br> 傅夜司垂下視線,落到她纖細(xì)手背里插著的透明輸液管上,沉默良久,才終于開了口:“你曾經(jīng)許過一個愿望,你說,這個世界要是沒有溫暖就好了?!?/br> 林夕一下子怔住。記憶像沉淀在河床的泥沙,被傅夜司伸手這么一攪,又全都翻騰上來。她曾經(jīng),好像,的確是許過這么一個愿望。 那時溫暖跟她交好,和向南越走越遠(yuǎn),他終于忍不下去,把她送給溫暖的禮物都還給她,讓她以后別再來找溫暖,也別再來見他。 那是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傷得這么重,因此和死黨聚會時,她說了些氣話,但她完全沒有想到,傅夜司竟會把這話當(dāng)真。 “因為我許了這個愿,所以你就娶了溫暖?” 林夕一時感到難以接受,這是多么荒唐的邏輯。 傅夜司聽出她語氣里的張力,緊張地觀察著她的表情:“你生氣了?” 林夕點頭,蒼白的臉頰因為情緒激動而染上兩片緋紅:“對,我在生你的氣,你怎么可以做出這么傻的事?!你怎么可以為了我,犧牲你自己的婚姻!” “因為值得,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不管用什么代價?!?nbsp;傅夜司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地回答,他目光澄澈坦然,無愧于心,世間善惡的標(biāo)準(zhǔn)都和他無關(guān),他內(nèi)心有自己的天秤。 “……” 林夕胸口一滯,頓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他小時候因為父母的事故受過很大的刺激,所以對一些事情的反應(yīng),和正常人不大一樣,她也不太摸得準(zhǔn)他的心思,而且他雖然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但初衷是為了她好,她也不忍心責(zé)怪什么。 安靜片刻,她語氣放緩了些:“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但那么做真的太傻了。你說我想要的你都會給我,那如果我想要你和溫暖離婚,你會答應(yīng)我嗎?” “會?!?nbsp;傅夜司不假思索地回答,頓了頓,又順口問道:“為什么?” 林夕沉默下來,視線移向窗外,一輪紅日正停在天際線,噴薄欲出:“因為,我想讓一切都回到正軌。” 溫暖根本不配擁有傅夜司做丈夫,他值得有機會,去等待那個對的人,那個看見他,連眼神都會閃閃發(fā)光的姑娘。 傅夜司沒有聽懂她的意思,不過無所謂,他不需要她的解釋,只要是她想要的,只要她開口,他都會去幫她完成。 林夕思量片刻,又囑咐道:“還有,我流產(chǎn)的事,除了你和我,別再讓其他人知道。” * 向南因為林夕的事徹夜未眠。他無法想象傅夜司會自發(fā)地為林夕付出至此,會不會是林夕求傅夜司幫忙,而傅夜司因為太愛她,所以才同意娶走溫暖?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又覺得林夕不是那么狠毒的人,怎么會為了支走情敵,想出這么陰險的方法?一直以來,她都是跟他耍孩子脾氣,小打小鬧的,雖說他知道她有心眼兒,但是真碰上這種事,他還是不敢相信她會那么干。 不過萬一呢?萬一她真這么干了呢? 向南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十分懼怕他腦海中猜測的這個萬一,對這個萬一的擔(dān)心,甚至完全淹沒了對溫暖十年錯誤婚姻的同情。因為如果這個萬一是真的,那就徹底超出了他可以對林夕容忍的底線。 所以他決定找她談一談。 估摸著時間應(yīng)該合適,他拿手機給她打電話,那頭傳來機器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 向南怔了怔,想起昨天她掉進(jìn)泳池,手機大概也進(jìn)了水,所以開不了機。那時傅夜司抱著她送了醫(yī)院,等他下樓時,兩人早已沒了蹤影,他尋思她只是受驚過度,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就沒去找他們,而是徑直回了盛世。 眼下要知道林夕在哪里,怕是只有打給傅夜司才清楚了。 * 林夕讓傅夜司把她的病床推到窗戶前,從樓上望下去,是郁郁蔥蔥的小花園,鵝卵石的小徑上,有穿著病號服的小孩子在追來跑去。 林夕靠在床頭,安靜地注視著他們,傅夜司有些擔(dān)心:“還是別看了,我給你開電視。” 林夕搖搖頭,輕聲說:“我沒事,真的?!?/br> 在剛得知自己懷孕的那幾天,她特別喜歡看小孩,路上要是遇見推著娃娃車的mama,她都會忍不住上前逗逗車?yán)锏膶殞?,她還會心血來潮地去逛兒童用品店,去書店買一些育兒的入門書。 但是現(xiàn)在,看著眼前那些飛奔跑跳的小孩,她忽然失去了感覺,內(nèi)心麻木得如同一潭死水,激不起一絲漣漪,甚至連失去腹中的孩子,她都覺得無所謂了,沒了才好,才能斷得干凈。 她突然間頓悟,原來之前看過的電影里,那些一夜白發(fā)的人,真的就是和之前不同的人了。那些曾經(jīng)擁有過的喜怒哀樂,對情感的正常知覺,已經(jīng)被傷痛的碎片剮得一干二凈。就像是,過去的她,已經(jīng)徹底死在了昨天。 傅夜司通知傭人熬了滋補的粥送來,舀在小碗里端給林夕。兩人一人坐在病床上,一人坐在床邊的椅子,安靜地喝著粥。 窗外偶有微風(fēng)拂來,揚起她一縷發(fā)絲,淡金色的光線灑在床前,朦朧了她半張側(cè)臉,勾出一個精致的剪影,傅夜司默默地望著她,內(nèi)心仿佛有種充實的滿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