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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人記得的感覺比死掉更絕望,他何止起過一次殺心。 * 幻境內(nèi)外,時間流速不一。 明心總覺得有什么不太對,有種奇怪的荒誕感縈繞在她周身。 就比如,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高一點;比如,她明明記得昨天還是驕陽似火的夏天,可一覺起來她卻已經(jīng)穿著狐裘在隆冬里瑟瑟發(fā)抖;比如,她明明記得她在院子里曬太陽小憩,可一睜眼就在樹上。 ——這棵樹還尤其的高。 樹是無憂樹,還結(jié)著果,明心隨手摘下一顆,仔細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上樹的,但是腦子里一片空白。斷層的記憶里她明明在跟明雩探討要不要給討厭鬼燕縱道歉,一眨眼,人就在樹上了。 此時四周看去,除了一條已經(jīng)腐敗的麻繩,再無一物。 她不能理解。 日出朝霞剛穿透云層,萬束光鋪陳而下,將天塹之上的衍天宗照亮。 明心憂愁地想去翻儲物袋找弟子牌聯(lián)系明雩救駕,手伸到一半,突然意識到她是沒有靈根的,沒有靈根怎么會有儲物袋? 明心:……? 就在這時,兩個持劍少年遠遠走來,還沒靠近就拔劍,大聲高喝:“燕縱,你可敢跟我們比一場?” 衍天宗學府元年,熱血沸騰的天才們擺擂臺刷紅榜,敢不敢比一場就像您吃了嘛一樣平凡且隨處可見。不過衍天宗禁止私斗,上擂臺必要掌事長老見證,擂臺之下一旦私斗,那是要受罰的。 明心一低頭,赫然對上抬頭的燕縱。 四目相對。 不能理解的事情增加了。 持劍少年顯然也看到了明心,四人都愣了愣。 明心摸出銅錢,道:“雖然感覺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但,不妨再多說一次,衍天宗禁止私斗,當然如果你們非要打的話,我可以替你們卜上一卦,沾沾兇吉?!?/br> 搖動的銅錢當啷一聲摔到地上,明心呀了一聲:“無妄卦,下下卦,無妄為不測之意,看來,你們運氣不太好。” 兩持劍少年:…… 持劍少年哪里還站得住,相互扶持,飛快跑了。 “喂,你們還沒給錢呢。你呢,你不跑?” 燕縱沒理會。 明心笑了一聲:“看來天才也是分門別類的,也分信邪和不信邪嘛?!?/br> 這是一道很輕快的聲音,帶著點稚氣和張揚。 燕縱仰頭看到,高高的無憂樹上,明媚的女孩咬著手里的無憂果,一腿支起,一腿晃蕩,眼眸里襯著晨曦的光,一看就桀驁難馴。 “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幫我,我想下去?!?/br> “性別不方便。” 樹上的明心愣了一下。 明心:“……” 燕縱又道:“你哥讓你別跟我玩?!?/br> 明心:“……” 燕縱:“上次的符箓是你畫的?” 明心沿著無憂樹樹干一點點退回去,退到安全距離道:“我不能告訴你?!?/br> 燕縱:“為什么?” 明心正色:“因為我哥不讓我跟你玩?!?/br> 燕縱:“……你這么聽話?” 明心才十三歲,又因為從小養(yǎng)病,乍一看去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此時卻老神在在的攏起眉頭,像模像樣的嘆氣:“不然還能怎么樣呢,我又不能打我哥?!?/br> 燕縱:“……” 燕縱沒說話。 明心等得不耐煩,探手又摘了一顆無憂果遠遠擲到燕縱懷里。 “收了我的賄賂就得干活。我難道很老了,什么就性別不方便,”明心說著莫名在心口里涌上一種情緒,她脫口惱道,“我還沒讓背我呢,明雩都是背我回去……” 話一落,明心停在原地,她怎么會用如此熟稔的口氣? 不真實的荒謬感充斥五感。 失落的記憶一點點回籠,她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想著去摸儲物袋了,因為她還在太虛劍宗里過幻境。 明心再也管不了,從高高的樹端一躍而下,有風來揚起她的裙擺,四周想失真的水墨畫,眨眼消失。 第22章 卦起 明心是在一張拔步床里醒來的,床邊還擺著讓人熟悉的九盞續(xù)命燈。 這是燕縱的房產(chǎn)。她脫離了幻境回到現(xiàn)實。 記憶紛至沓來,如同拼圖一樣回到自己的位置。明心恍惚片刻,第一個上頭想法是,燕縱確實認識她。 她是燕縱復(fù)活的。 燕縱對她心懷念想,所以復(fù)活了她。 但,更多的無法理解的問題又涌上來。 她和燕縱也沒有風花雪月,怎么就到了玩命相賠的地步? 難道還有什么是她沒記起來的? 明心滿腦子不理解,直接掀被子起床,打算去問。她一向坦蕩不忸怩,與其藏著裝不知道,還不如問個明白再做決定,疾步繞到室外,沒走兩步又停下。 外廳,燕縱在窗邊貴妃榻上,手里握著一卷書,午后薄光映襯,看得出他神色倦怠,卻依舊還守在這里。 燕縱聞聲抬頭,四目相對。 “剛想找你?!泵餍碾y得遲疑了一下。 “何事?” 明心坐到燕縱桌前,鼓起勇氣開口:“你……以前是不是喜歡我?” 雖然還是沒有想起來,但是真的沒辦法解釋為什么一個大乘劍君非要搞逆陣復(fù)活。 話一出口,明心又有點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