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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嫁過來的第一天,按白家的規(guī)矩,是要早起給婆婆、奶奶敬茶的。 她爬出溫暖的被窩,將床上快速整理了一番才去開門,門外站著白琮的繼母林姚。她見門打開了,探頭往臥室里瞧了瞧。 楚微微索性將門全打開,讓她看清臥室里的情況:“他沒回來?!?/br> 臥室里沒有見白琮的人影,床上的被單鋪得很平很整齊,被子被疊成了標準的豆腐塊形狀。 若是白琮,那被子不會疊得正正方方的,只要他人出了被窩,那床上所有的整理工作就跟他無關了,都是要等傭人過來換收去洗時才整理的。 只見林姚眉頭一皺,用嫌棄的眼神將楚微微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你是不是忘了,早上起床要換新被套?這里不是部隊,被子不用疊成那樣?!?/br> 看著就討厭。 “在國外呆久了,連下人的活也跟著忘了嗎……真不知哪來這么好的運氣,竟爬上了白……” “林夫人,你說話注意點?!背⑽⒋驍嗨A忠υ诎准沂遣槐怀姓J的繼母身份,楚微微懶得給她一個“婆婆”的稱呼。 被子疊成豆腐塊是爺爺留給她唯一的念想,她什么疊是她的自由,看她心情。 林姚習慣性譏笑了一下。她不明白老太太為何要對她這么好,她只不過是一個傭人的孫女。 她家白雪想出國時李菁死活不讓出,而下人身份的楚微微在國外一呆就是十七年,還能白拿白家的錢! 每每想到這個,心中就像是橫插一把刀那么難受。 她尖酸的挑著刺,油膩的脂粉臉上傲氣凜然,依舊是十七年前的那個高高在上的林姚,總是想把所有人都踩到腳下。 楚微微回來前也想過,再見到這些讓她心里不舒服的人怕是會不好過,但又不得不回來。 林姚往兩邊客臥的方向看看,自認為白琮挑剔又傲慢的性子不會睡到客臥去,她又從二樓欄桿處往下叫人:“小李,打電話給白琮,叫他趕緊回來?!?/br> 樓下的小李回道:“總裁不是在二樓睡覺嘛!昨天三點回到的……那個……回來時門在里面反瑣了……他只好睡客臥去了。” 看到林姚向她投來疑惑的眼神,意思是要她解釋一下昨天晚上發(fā)生的情況。但楚微微不打算將昨晚的事告訴林姚,隨便敷衍了句:“我睡覺習慣反鎖……” “去叫他起來吧?!绷忠ρ凵窕野?,說完繃著臉轉(zhuǎn)身下樓去,還神神叨叨的甩下一句“防誰啊,作?!薄?/br> 想起昨晚,她對這個老公又多了一分厭棄。 楚微微自然懶得去叫白琮,徑自轉(zhuǎn)身回房里換了衣服,洗漱后進化妝間上妝。 她從化妝間出來臥室時,發(fā)現(xiàn)浴室的門打開了一條縫隙,白琮不知什么時候進了浴室洗澡。 他出來時身上隨意歪著一件白色浴袍,露出胸前一大片古銅色的肌膚。他寶藍色的眼睛在楚微微身上一掃而過,然后毫不顧忌的在她面前換穿衣服。 楚微微的臉一下子燒紅至耳根,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可能感覺到楚微微注視的目光,他邊扣白襯衫前襟的扣子邊側(cè)過臉看楚微微,“看什么?” “……” 他面無表情順起桌面上的腕表往左手腕上戴,那手表鏡面反射過來的光閃了下楚微微的眼。 楚微微臉頰guntang,尷尬移開視線后往窗外看去,只希望他趕緊出去,別在房間里繼續(xù)釋放曖昧了。 這種房間里多出一個男人的生活讓她很是適應不良。 作者有話要說: 第2章 ②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看他這副輕松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全忘了昨晚發(fā)生的事。 “解釋什么?” 他把早就準備好的灰藍色西裝穿上,整理衣領,陽光透過紗簾照在他那冷淡的臉龐上,棱角分明的五官猶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對寶藍色的雙眼,淬了冰似的冷。 棕黃色的頭發(fā),寶藍色的眼睛,高挺鼻梁,性感人中和薄唇恰到好處的長在刀削般的臉上。再仔細看,狼性十足的眼神時時透著無懈可擊的冷。 少年時那個陽光又弱小的男孩竟在這時給她一種歷練蛻變過后的狼性。 “你心里不應該挺清楚的嗎?別誤會,我并不是要管你,我只是不想被打擾而已。” 手機這么私人的東西,難道他會以為她不知道,像他這樣的人,不是特別親近的身邊人能拿得到?而且是他這么注重隱私的人,如果不是特別寵的人,能從他身上拿到手機? “所以?”他盯著她的眼睛看。 她一頭秀麗柔順的烏發(fā)披至腰間,像兩滴濃墨滴進清澈見底湖水般的眼睛里透著淡淡的孤單,睫毛長長的。 白凈的臉上那張朱紅的小嘴在逞強。明明整個人看上去很需要人疼愛和保護,卻處處顯示自己很獨立…… “把我的聯(lián)系方式都刪了,我不想被打擾?!?/br> 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來寫作,她需要孤獨的醞釀悲傷的情緒,否則她會寫不出那個悲愴的味兒來。 “別鬧。” 她很認真的要他刪掉她的聯(lián)系方式。 “我是認真的?!笨此@表情,鐵定以為她是吃醋了說氣話呢。 白琮邊朝她走來,邊打著領帶。 楚微微抬眼看了他一下,想到這個處理方式太傷人自尊,她心里開始有點自責,畢竟這才結(jié)婚第一天,好像是過分了點。想到這,她不自覺低垂著頭側(cè)過一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