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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成!” “三成!” “成交!”她的小鹿眼里,一抹狡黠。 于是第一天的計劃便順利完成。 出門后,瑯琊還是有些不解。 “小包子,綢緞莊的生意,不會那么立竿見影吧?” 蘇瓷平時軟軟糯糯的,說起這些倒是眼睛冒光。 “當然不會,我不過是找了幾個人去多買了點,讓他嘗到甜頭。這樣,不但隔壁那一家,整條街的所有商鋪見到了利好,都會有的談?!?/br> “哦!”瑯琊明白了,“放長線,釣大魚!” “……”蘇瓷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但是,道理好像就是這么回事。 只有讓商戶嘗到甜頭,爭先恐后地參與進來,籌集的善款才能足夠多。 而捐跑的民眾,也不該只是花樓的姑娘。 想讓所有人都動起來,煽情必不可少。 到底怎么煽,還沒想好。 兩小只興沖沖回別苑,打算告訴蕭君楚這個小小的成功。 畢竟蘇瓷今天沒有拋頭露面,而是背后坐莊,他總該不會有意見了吧。 到了別苑一處緊閉的門前,瑯琊輕輕推了蘇瓷一下,“我哥在這兒,你討好他,我就不陪了。” 說完,轉(zhuǎn)身灑脫就走。 蘇瓷一雙小手收在身前,捏著指尖兒,對她背影糯糯一聲:“謝謝哦?!?/br> 她想:瑯琊是為她好,跟蕭君楚談自由的事,這次籌集善款,應該算是一個籌碼。 此時,身后的院子,門口沒人把守,十分寂靜,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蘇瓷不知蕭君楚在忙什么,也不知里面都有什么人,生怕自己就這么進去不禮貌。 于是,趴在門上,從縫兒往里看。 這一看,不得了! 只見院中滿地是血,遍地死人,還有沒了皮的獸尸。 蕭君楚正戴著一雙黑手套,手執(zhí)一把被血浸透的刀,切下一具尸體的頭顱,然后,將那顆死不瞑目的人頭捧到面前,就下嘴! 嘔——! 蘇瓷當即捂住嘴,一陣劇烈反胃,差點吐出來。 真的吃人rou??! 生啃死人頭啊?。?! 她踉蹌退后一步,掉頭就跑,身形幾乎快成一道虛影,途中,撞翻了一只花盆,眨眼間翻墻逃了出去,無影無蹤。 …… 院內(nèi),蕭君楚單膝跪在沒了頭的尸體旁,聽見外面有動靜,頭危險地一偏。 侍立在一旁的重華,立刻開門去看,但并未見什么異常。 “興許是貓兒嗅到了血腥味?!?/br> 他回來,關(guān)了門。 蕭君楚對外面可能有誰窺視,根本不在意。 他懷中捧著那顆人頭,將不能瞑目的雙眼撫平,悠長一嘆。 身邊,整齊擺著八具無頭尸體,八匹死了的狼。 與衛(wèi)九泠交鋒那晚,隨行護駕的狼奴與戰(zhàn)狼,除了至今下落不明的銀子,其他狼與奴,皆雙雙陣亡。 按照怒雪川的習俗,在外面死掉的狼和狼奴,會魂魄無依,無法轉(zhuǎn)世,除非有人將他們帶回家。 于是,他便親手剝下它們的皮,取下他們的頭,再于每人額間賜下一吻,算是對逝去者的最高褒獎。 “全部死于嘆霜刀……” 蕭君楚親自將人頭裝入錦匣,想要仔細回想那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記憶深處,一片空白。 “是朕殺了他們?!?/br> 他的心情很不好。 “把衛(wèi)九泠和白月薇給朕翻出來!還有,派人去見夜夷巫王,朕有話問他?!?/br> “是。”重華應聲。 院子里,彌漫著陳腐的血腥味,嗆入鼻腔,讓蕭君楚更加煩躁。 他重新單膝蹲下,痛惜地輕撫死去戰(zhàn)狼的皮毛,之后,熟練利落提刀,將滿腔悲傷和憤怒,全部醞于刀刃上,剝皮! 等到最后一張狼皮被完整地剝下來,已時至日暮。 蕭君楚撫摸著皮毛上的刀傷,一陣陣心緒不寧,有種狂躁翻騰著,想要從靈魂深處掙脫而出。 這時,外面有人求見。 是郡守邱植來給女兒落發(fā)出家的事求情了。 “朕沒工夫?!?/br> 蕭君楚將刀拄地,單膝跪在血泊之中,此時傷勢尚未痊愈,又久未休息,已經(jīng)身心疲憊。 重華出去打發(fā),過一會兒又回來。 “狼主,邱植說,他有關(guān)于可治愈血疫的重大線索稟報,想換女兒一個還俗的恩典?!?/br> 蕭君楚垂著眼簾,“什么線索?” “他說,是關(guān)于這城中守護神的傳說?!?/br> 蕭君楚的手,果然停住了。 殷問收集的資料也曾提及,連城之所以能幸免于災疫,并非人力,而是承蒙了神明庇佑。 呵,這世上能有什么神仙! 他從來不信鬼神之說。 蕭君楚重新打起精神,“讓他進來?!?/br> 第116章 神仙師尊又被嚇吐血了 另一頭,蘇瓷慌慌張張?zhí)映鰟e苑,在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的大街上無處可去。 這里的事還沒完,蕭君楚身上的毒還沒好,不能就這么走了。 否則,再被他抓住,一定比上次更嚇人。 但是,她又死活不敢見他了。 一想到那吃人的嘴,天天親她,就一陣陣反胃。 當初在懸崖底下時空縫隙中,看到的蕭君楚吃尸體的恐怖幻像,又血淋淋地浮現(xiàn)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