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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的自己,穿著古代的衣裳,被一個女人推下蛇坑,在層層疊疊的蛇堆中哭到昏厥,再醒來時,便是現(xiàn)代那個村民的蛇屋,爸爸mama沖進來將她抱走…… 那么,蘇渣渣到底是誰? 她自己又是誰? “商天行!你等等!” 蘇瓷顧不上已經(jīng)身懷有孕,也忘了喊二師兄,提著裙子追了出去。 “商天行,你等等,我問你,你說的那件事發(fā)生時,我?guī)讱q?” 商天行遠(yuǎn)遠(yuǎn)停了腳步,回頭,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她。 “是六歲對不對?”蘇瓷問。 “是。” “我可是梳了兩只發(fā)包包,頭上戴了荼糜花,穿了身粉白的裙子?” 他站的太遠(yuǎn),看不清表情,“是?!?/br> 蘇瓷愣愣立在秋日的陽光下,風(fēng)掠過裙袂,一瞬間恍惚。 她好像想起什么了。 第242章 你們笑得這么歡,真的好嗎? 可那些記憶,又太久遠(yuǎn),跟夢一樣,是破碎的,模糊的。 “小瓷?!鄙烫煨泻鋈粏舅?。 “啊?” “很好。” 他逆光一笑,但是蘇瓷看不到。 雖然不明前因后果,但是商天行篤定,蘇瓷又重新是當(dāng)年那個,哥哥們的心頭寶了。 他這次轉(zhuǎn)身離開時,脊背更加挺拔。 蘇瓷怔怔呆立了許久,直到人已經(jīng)出了紫宸殿的大門,再也看不見。 身后,一雙手從她腰間穿過,姹紫色的皇袍闊袖,滾著金邊,垂落及地。 蕭君楚微躬了身子,將下巴搭在蘇瓷小肩膀上,與她臉頰貼著臉頰,懶洋洋嗔道: “還看!你二哥哥都已經(jīng)看不見了。” 他酸溜溜的。 很不高興。 蘇瓷愣愣的,“寂夜,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原來的蘇瓷不是蘇瓷,我不是我,蘇瓷是秋綠萼,我是蘇瓷?我死了,又活了,活了,又死了,然后又活了?” 蕭君楚:…… 他狼眸微瞇,抱著她的腰晃啊晃。 “有,當(dāng)然有可能?!?/br> 回頭找殷問他爹再給你開個方子抓點藥。 - 宮中歲月安穩(wěn),日子過得飛快。 被小心呵護的人,即使寒冬也不覺得有什么苦。 蘇瓷烤著火,看看雪,靜靜等著小腹一日日高高隆起。 偶爾蕭君楚有空了,就帶她御苑,看上一場冰嬉。 大婚的籌備,如火如荼,接近尾聲,只待小皇子或者小公主降生。 蘇瓷被養(yǎng)得珠圓玉潤,美態(tài)與媚態(tài)并生,還多了幾分雍容華貴。 連只會舞刀弄槍的瑪瑙看在眼里都覺得,是到了該成為皇后的時候了。 一場春雪之后,剛剛盛放的桃花,被瓊?cè)A欺枝。 御花園里,粉紅的是花,瑩白的是雪。 滿樹梨花壓海棠的意味。 蘇瓷坐在亭子里,穿得厚厚的,披著火狐大裘,抱著手爐,看瑪瑙帶著幾個宮女太監(jiān)堆雪人。 她行動不便,不能玩,他們就玩給她看,打鬧,故意滑倒,哄她開心。 蕭君楚從前朝回來,遠(yuǎn)遠(yuǎn)站著望她,負(fù)手而立,神色凝重,看了許久。 謝無極那個廢人,不知拿到了什么條件,居然竄動七國于龍虎關(guān)外會盟。 倘若不是蘇瓷月份大了,受不得驚動,他絕對現(xiàn)在就一人一騎,親自沖去西疆,將那些雜種,全都撕成碎片!?。?/br> “狼主?!敝厝A陪在一旁,憂心忡忡。 “傳書北域,狼軍借道,為西境馳援。一旦商天行有失,立刻將西疆七國全部夷為平地!” “遵旨?!?/br> 蕭君楚眼眶有些紅,最不想發(fā)生的事,可能還是要發(fā)生。 戰(zhàn)事一旦打起來,沒有三年五載,絕無安生。 遠(yuǎn)處亭子里,蘇瓷偶然間回頭,看見他,沖他使勁兒揮手。 他對她笑笑,點了點頭。 暫時不能讓包子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好好養(yǎng)胎比什么都重要。 - 西疆,龍虎關(guān)外。 風(fēng)雪彌天。 倘若夜夷蝸居關(guān)內(nèi),還算是占了塊躲避風(fēng)沙的寶地。 那么龍虎關(guān)之外,就是一片真的從未獲得過上天垂憐之地。 狂沙暴雪肆虐,土地貧瘠。 六國子民多為游牧,地域偌大,但是真正適合繁衍生息的地方并不多。 這也是他們?yōu)楹问朗来髨D突破龍虎關(guān),向東南方遷徙的原因。 暴雪之中,王帳獵獵鼓動。 有人一襲紅袍,無視漫天風(fēng)雪,低頭走了進來。 “謝無極,好久不見?!?/br> 衛(wèi)九泠進帳,見在上端坐的謝無極,右手正掐著蘭花指喝茶,左手戴了只金貴精致的護手,缺失的大拇指處,用黃金造了個假的頂替。 左右在座的,皆是六國統(tǒng)帥,個個虎背熊腰,虎視眈眈。 謝無極依然是當(dāng)初的尊貴模樣,只是面色比從前陰柔細(xì)膩了不少。 “國師請坐,哦,不對,我現(xiàn)在該尊稱你一聲夜夷王?!?/br> 他分明是故意挑衛(wèi)九泠的短處。 衛(wèi)九泠也不怒。 自己尋了個下首的地方,掀起紅袍坐下,有意無意地問候了一嘴:“看王爺氣色不錯,想必是缺失的地方,都用黃金頂替上了?” 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