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小鎮(zhèn)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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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小鎮(zhèn)偶遇 因為路上遇雨,俞宛秋一行到甘棠鎮(zhèn)時,已是七月五日了。 在路上他們就商量好,暫時先在鎮(zhèn)上住下,同時遣人去莊上了解情況,比如莊頭的為人,六年來田里的收成,以及俞慕凡以前來收租的一些情況。 為了不引人注目,俞宛秋找了一家位置比較偏僻的客棧,好在干凈,飯菜也不錯,很有地方特色。跟來侍候的蘭姨和茗香一開始怕姑娘住不慣,后來見她適應(yīng)良好,自己倒有些不適應(yīng)了。在她們眼里,姑娘是地道的千金小姐,從出生到現(xiàn)在,除了送老爺靈柩回祖籍時在甘棠鎮(zhèn)待過三個月,其余時間都住在繁華膏粱之地,何曾來過這種小客棧? 她們不知道,她們的小姐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而是從現(xiàn)代穿越來的,擠過八人間的學(xué)生宿舍,環(huán)境比客棧的天字號房可差遠(yuǎn)了。 戚長生第二天就帶著人去了田莊,俞宛秋一直窩在客棧里沒出門,也沒跟客棧老板娘打聽俞家的事。她對這家人真的不感興趣,盡管從血緣上,她也是俞家人。 從何小慧的靈魂進(jìn)入俞宛秋身體的那一刻起,重生的俞宛秋就不再和俞家有任何關(guān)系。何況俞家祖宅在她眼里,比沈府更可怕,沈鵑只在這里住了三個月就送掉了一條命,小宛秋從這里離開后,也纏綿病榻整整兩年??梢娪峒易嬲幧喼本褪莻€吃人的地方。不得不回來收租的她,只求不被俞家發(fā)現(xiàn),免得被他們像吸血鬼一樣纏住不放。 戚長生帶著兩個手下暗訪了一天,得回了幾個信息: 其一,原莊頭何懷慶已經(jīng)去世,現(xiàn)在的莊頭是何懷慶的兒子何勇。 其二,莊里這幾年收成不錯,除了四年前鬧過一次水災(zāi),基本上算得上風(fēng)調(diào)雨順,所以不存在交不起租子的問題。 其三:六年來,俞家曾數(shù)次派人跟莊頭交涉,屢屢發(fā)生激烈爭吵。鬧得最兇的一次是前年,俞家?guī)硪话俣嗳耍斡乱膊皇救?,很快集結(jié)了兩百多名租戶與之對抗,最后俞家人帶著十幾個傷員敗退,萬幸的是,沒弄出人命,也就沒驚動官府。從那以后,俞家再沒人來過,莊里這兩年都比較安寧。 戚長生匯報完,就向姑娘請示道:“您看,是再打聽打聽,還是明天就去呢?” “明天就去吧”俞宛秋只遲疑了片刻,就做出了決定。 每多住一天,就多一分被俞家人發(fā)現(xiàn)的危險。何況基本情況已大致了解,其中最有價值的,是何莊頭和俞家人的一番牽扯。 俞宛秋本來就懷疑,俞慕凡買下這邊田產(chǎn)的事,并沒有瞞著俞家人,所以,這幾百傾田的田契,就成了禍根,嫡母沈鵑的催命符??上в峒沂贡M了手段,最后把人都逼死了,還是沒能拿到田契。 這樣推斷起來,發(fā)生群毆事件就很好理解了:俞家知道這些田都是俞慕凡名下的,所以想收回田產(chǎn),或收回田租,但手里沒田契,莊頭不肯。雙方鬧了幾年,最后俞家?guī)Я艘话俣嗳饲皝碇嚕瑳]想到何莊頭更厲害,竟糾合了更多的人,反把俞家人打跑了。 所以俞宛秋敢肯定,俞家只是白鬧騰了一場,收來的租金還在莊頭手里。 當(dāng)俞宛秋帶著人馬出現(xiàn)在莊頭何勇面前時,他只怔了一刻就笑著說:“田租已經(jīng)交了啊,只除了今年的還沒到時間,每年都是年底交的?!?/br> “交給誰了?” “俞老太爺?!?/br> “他手里有田契?” “有,當(dāng)然有?!?/br> 俞宛秋猜到何莊頭可能會賴掉,但沒想到他敢往俞老太爺頭上賴。如果事先沒有派戚長生來做暗訪,俞宛秋可能會被他糊弄住,以為他真乖乖地把租金交到了俞老太爺手里,因為他看起來憨厚得很,語氣也十分平和。 俞宛秋也不動聲色,只是繼續(xù)詢問細(xì)節(jié):“每年年底,是你自己交到俞家大宅呢,還是老太爺那邊派人來收?” 何勇笑得好不卑微:“自然是小的送過去了,哪敢勞動老太爺跑到這鄉(xiāng)下地方來?!?/br> “這么說,除了今年外,以往的五年,都是你親自去俞家交租?” “是的?!?/br> “俞家人從沒來過?” “呃,少爺們有時候會來鄉(xiāng)下玩玩,城里待久了,下來散散心也是有的。” “你跟俞家的少爺們關(guān)系如何?” “他們是主子,能到莊里來,是看得起咱們鄉(xiāng)下人,自然要好好招待了?!?/br> 俞宛秋盯著他問:“就沒吵過架,甚至發(fā)動兩百名租戶跟俞家上百名家丁打群架,差點(diǎn)弄出人命官司?” 何勇楞了一下,眼里迅速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兇光。 一開始見俞宛秋是個小姑娘,他的態(tài)度是有些輕慢的,直到聽見這話,才垮了臉來,不悅地說:“姑娘莫聽外人胡謅,那些人眼紅我何家世代做莊頭,見你是東家小姐,故意在你面前造謠生事?!?/br> 俞宛秋冷笑起來:“不錯嘛,還知道我是東家小姐?!?/br> 何勇馬上說:“只要是俞家的小姐,都是小人的東家小姐?!?/br> 俞宛秋不怕告訴他:“可我是唯一有地契的東家小姐?!?/br> 何勇還在裝糊涂“老太爺把地契給小姐啦?也該的,這田產(chǎn)本就是姑娘的父親掙下的?!?/br> 看來,這人是準(zhǔn)備死賴到底了。他大概知道沈鵑母女當(dāng)年在俞府的遭遇,以及倉皇出逃的前因后果,所以,量死她不敢去俞家大宅找老太爺對質(zhì)。因為那里不啻狼窩虎xue,去了就可能出不來。 俞宛秋決定不再跟他浪費(fèi)時間,站起來說:“田既然是我父親買下的,田契他只會傳給我,不可能給其它任何人。我以前住在上京,年紀(jì)又小,所以一直沒來收租,現(xiàn)在既然專程來了,這租金肯定是要收回的。你是莊頭,我只找你收,至于你又交給了誰,那是你跟他的事,我不管。我三天后再來,希望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租金,要不然,我們只好到縣老爺?shù)拇筇蒙显u理了?!?/br> 何勇也沒求情,甚至連一句留客的話都沒說,可見他把這位才十四歲的東家小姐蔑視到底了。 走出何莊頭家,戚長生就問:“如果他三天后還是一口咬定交給了俞老太爺,姑娘真的去縣衙告他嗎?” “不去”她平生最怕上衙門了,而且這種事一旦經(jīng)過官府,即使后來把銀子要回來,也要被縣太爺敲去一部分,她的打算是“這三天是給你的,我們走后,他必有動作,你帶上人去盯著?!?/br> “是”他們本是暗衛(wèi),盯梢是老本行。 其實,何勇不過是潑皮些的莊戶,只要戚長生把王府護(hù)衛(wèi)的牌子亮出來,保管叫他屁滾尿流,乖乖交出歷年的田租。 只是這樣一來,就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俞家大宅那一幫吸血鬼,如果知道自己跟世子的關(guān)系,還不找上門去?別人她可以不理,血緣上是她爺爺和***那兩個人怎么辦?這是個“孝”字能壓死人的時代。 俞宛秋悶悶不樂地坐上馬車回甘棠鎮(zhèn),照樣是戚長生充任車夫。 到鎮(zhèn)上時已是晌午,她靠在車壁上昏昏欲睡,半夢半醒間,卻聽見一聲驚呼:“戚長生,你怎么會在這里?” 戚長生回答說:“我送姑娘來收租子,你不是陪著公子嗎?怎么也在這里?” 那人的聲音頓時充滿了驚喜:“姑娘也在?天那,我要去告訴公子?!?/br> ——求粉紅的分隔線—— 明天準(zhǔn)備沖一下12000,把欠的幾更都補(bǔ)上,這對我是巨大的挑戰(zhàn),大家鼓勵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