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找到了孩子她爹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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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至此,他又淺笑著看向沈澄,“不過幸好,如今有了沈太傅您,您雖是窈兒的義父,可多少還是彌補了她自幼無父親疼愛的遺憾?!?/br> 沈澄面色卻頗有些難看,沉默半晌,他才詢問道:“下官雖認(rèn)了窈兒為義女,卻還不知窈兒的生辰是在何時?” 林鐸答:“窈兒生于臘月十七,她生辰小,若再晚出生些,便要過年了?!?/br> 臘月十七…… 一瞬間,沈澄腦中哄地一下,仿佛都能聽見胸腔中劇烈跳動的心臟聲,他穩(wěn)了穩(wěn)呼吸,佯作淡然般又問,“窈兒她……可是不足月而生?” “不足月?”林鐸蹙眉,旋即露出納罕的神色,“倒是不曾聽她提起過,太傅怎的突然問起這個?” “沒,沒什么。”沈澄攥了攥手心,驀然站起身,沖林鐸施了一禮,“侯爺,下官突然想起還有些事兒要辦,便先行告辭了?!?/br> 林鐸頷首,“太傅請便?!?/br> 沈澄提步離開,走時身形略有些晃,險些平地一個踉蹌。 林鐸只作不察,面不改色地目送他離開,隨即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聽著門扇閉攏的聲響,他唇間笑意漸斂,垂眸若有所思。 大抵一刻鐘后,林鐸方才起身下樓,縱馬往東面而去。 及至刑部大獄外,他隱在不遠(yuǎn)處的一棵柳樹之后,不多時,就見一人面色蒼白自里頭緩緩走出來,神情異?;秀?。 縱然不細(xì)問,此時的林鐸也已知曉了真相。 對于窈兒親生父親一事,他到底不能隨意道出口,無論是唐家人,還是沈澄,若有所錯猜,對唐月疏的名節(jié)都是一種損害,故而他只能尋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選擇用這般拐彎抹角的方式來暗中試探。 若他真的是窈兒的父親,定然能有所覺,聽懂他話中的暗示。 若他不是,想來也不會猜想到那方面去,亦不會心急如焚來這獄中同穆致誠求證。 但看沈澄而今這般狀態(tài),想來此時心下定然很亂,義女變成了親生女兒,林鐸無法想象他該是怎樣一種復(fù)雜的心情。 他望了片刻,默默折身在不遠(yuǎn)處上馬離開。 他能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至于要不要認(rèn),何時相認(rèn),剩下的便由他自己來決定吧。 那廂,林琬隨鄒氏從唐府回來,便入了側(cè)臥歇息。 小梅看出主子心情不錯,平時看著悶悶不樂的,可今兒回來,眸中躍動著星星點點的笑意,連帶著面色似乎都紅潤了許多。 見林琬捏著那枚書簽,反反復(fù)復(fù)地看著,小梅頗有些忍俊不禁,“姑娘這般喜歡,要不還是奴婢幫您收起來,免得給弄壞了,姑娘到時候心疼。” 林琬笑著掃她一眼,復(fù)又看向手中的書簽,這紙書簽還沒有她一半手掌大,但上頭繪著一枝栩栩如生的海棠花,顏色粉嫩,嬌艷欲滴。 這是歲歲送她的。 想起歲歲那粉雕玉琢的臉,和喚她“姑母“時軟軟糯糯的聲兒,林琬唇間的笑意不禁又濃了幾分。 恰在此時,卻聽得“砰”地一聲響,門被猛地踢開了。 林琬身子一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去,笑意頓失,只見楊從槐喝得醉醺醺的,腳步踉蹌,陰沉著臉色,雙眸死死盯著她看。 “出去?!彼闪搜畚輧?nèi)的小梅。 這般氣氛,小梅不必想便知會發(fā)生什么,她擔(dān)憂地看了林琬一眼,卻并沒有動,直至又聽見一聲厲喝,后背被林琬推了一把,方才猶猶豫豫地踱出屋去。 聽見門扇被闔上的聲響,林琬慢悠悠站起來,欲替楊從槐倒一杯茶水醒酒,卻聽一聲冷哼。 “你方才笑什么,笑什么!”楊從槐一臉嫌惡地看著她,“我整日累成這般,在官署被人像牛馬一樣差使,你半點幫不上我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笑!你哪來的資格笑!” “夫君,我只是……”看著楊從槐逼近,林琬提著一顆心,步步往后退卻。 直到后背抵住妝臺,已然退無可退,她看見楊從槐驟然抄起她擱在椅背上的一件披風(fēng),熟練地擰成條,在她猝不及防間狠狠向她抽來。 披風(fēng)布料柔軟,可架不住楊從槐下了狠勁,接二連三氣也不喘地抽打下來,已然入夏,這衣裳也換薄了,林琬感受著打在身上的那股子鈍痛感,只能尖叫著四下逃竄,卻終究逃無可逃。 外頭響起小梅的哭聲,但很快便有人推開屋門,慌亂地扯住了楊從槐,邊攔邊道:“哎呦我的祖宗,都說了不要打她,不要打她,這要是出些什么事兒,到時怎么跟侯府交代啊!” 楊從槐卻是不以為意,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你看那侯府,像是有半分關(guān)心她的樣子嗎,怕是她死了,安南侯府都無人在意?!?/br> 說罷,楊從槐怒氣沖沖扔下手中皺巴巴的披風(fēng),闊步而去。 鄒氏在后頭急急喊,“你這是去哪兒呀!” “哪兒快活便去哪兒?!睏顝幕编椭员牵按竽腥?,誰家沒個三妻四妾的,偏他安南侯府規(guī)矩多,怎的,他安南侯不許,我便不能碰別的女人了。娶了這么個玩意兒,于我仕途無用不說,在床上跟條死魚似的,壓根不知道怎么伺候男人,當(dāng)真晦氣!” 眼見楊從槐越走越遠(yuǎn),鄒氏心下?lián)鷳n,忍不住追上去囑咐,“哎呦,哥兒,就算要去,也小心些,可得遮牢嘍,莫教旁人給發(fā)現(xiàn)了……” 待楊家母子離開,小梅才敢快步入屋去,一入內(nèi)便見林琬坐在小榻上,眼神空洞,左手正緩緩從繡筐中拿起剪子。 小梅猛地一驚,忙沖上前去,一把奪走林琬手中的剪子,哽咽道:“姑娘,姑娘,您這是要做什么呀……” 見林琬呆愣地坐在那廂,小梅跪下來,握著她的手懇求道:“姑娘,您別這樣,您別這樣,若讓侯爺二公子知道,會傷心的……” 旁人或是不知,可小梅清楚,她家姑娘根本是存了求死之心,那夜臥房失火不是意外,根本是她家姑娘自己推翻的燭臺,若不是她跑進(jìn)去將她家姑娘強行拽出來。指不定她早便沒了。 聽著小梅的哭聲,林琬卻是面無表情,她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哭不出來,心內(nèi)空空蕩蕩,如無人的荒原般一片死寂。 若她真的死了,他們會為她感到難過嗎? 也許會,但終究也不會記她太久吧,因為她從來是個多余的,誰也不需要的人啊…… 林琬垂下眼睫,眸光逐漸黯淡下去,仿佛陷入一片沉沉永夜,再不復(fù)絲毫光亮。 唐府小宴罷,賓客盡散,李氏因著喜歡歲歲,便抱著歲歲去了她那廂玩兒。 誰知到了暮色時分,竟下起瓢潑大雨來,直下了一刻鐘的工夫才稍稍歇了口氣。 見雨小了些,穆兮窈念著歲歲,便想著去唐澤府上接歲歲回來,然行至府門口,方才由紅蓮撐開傘,卻隱約見得一人站在朦朧雨幕間。 天色開始昏暗下來,穆兮窈初時沒認(rèn)出來,瞇著眼兒看了好一會兒,不由得驚了驚,慌忙拿著傘,快步朝那人而去。 “義父?!蹦沦怦荷锨吧虺握谟?,見他衣衫盡濕,一副狼狽的模樣,不禁疑惑道,“義父,您這是怎么了?” 沈澄沒有言語,只久久看著她,端詳著她,好似才認(rèn)識她一般,許久,穆兮窈才見他啟唇,聲音顫抖。 “窈兒,這些年,是父親對不住你。” 第59章 來信 對不住她? 穆兮窈不知沈澄在說些什么, 但看他濕成這般,急道:“義父, 先進(jìn)去避避雨吧,再這般淋著,怕是要染了風(fēng)寒的。” 沈澄低眸,看著穆兮窈因替他遮雨而被打濕的半邊衣裙,微微頷首,反接過傘替穆兮窈遮擋,一道入了唐府去。 帶著沈澄在花廳落座后, 穆兮窈吩咐紅蓮去同楊氏告一聲, 看看可否有合適沈澄的衣裳讓他更換,旋即又命人沏了茶煮了姜湯,親手奉到沈澄跟前。 “義父,喝些熱茶, 驅(qū)驅(qū)寒氣。” 沈澄幽幽伸手端過茶盞,卻并沒有喝, 只眼也不眨地盯著穆兮窈看。 若非林鐸那番話,他斷不會想到,眼前人居然是自己的女兒, 是他和月疏的親生女兒。 那一夜,月疏居然懷上了他的孩子。 看出沈澄的魂不守舍, 穆兮窈面露擔(dān)憂, 復(fù)又想起他方才說的那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忍不住低聲詢問道:“義父,可是出什么事兒了?” 沈澄抿了抿唇, “我……” 他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他該告訴她, 她不是穆致誠的女兒,他才是她的親生父親嗎? 可這么多年,他這個所謂的父親又為她做過些什么呢。 什么都沒有! 這十幾年,她吃盡了苦頭,母親早逝,在穆家受了太多苛待,甚至后來無辜被牽連,方才及笄的年歲就懷了身孕被關(guān)在莊上,獨自一人撫養(yǎng)孩子。 可就在她痛苦難當(dāng)?shù)臅r候,他又在哪兒呢? 卻是步步高升,名揚四海,因著一手丹青受盡世人贊許。 而今他道出真相,便能輕而易舉認(rèn)下這個女兒,可他能做好她的父親嗎?他有資格做她的父親嗎? 過去的十幾年,他又該拿什么來補償她遭遇過的一切呢? 沈澄沉默許久,復(fù)又試著開口,“窈兒,其實我……” 然他話未說罷,就聽得外頭響起一陣腳步聲,抬首便見楊氏帶著婢子前來,見他濕了一身,頗為驚詫,“沈太傅這……我已將我家老爺?shù)囊律褞砹?,沈太傅和我家老爺?shù)纳砹坎畈欢?,?dāng)是能穿,還是趕緊換上,莫要病了?!?/br> 沈澄深深看了楊氏一眼,掩在袖中的手攥了又松,少頃,終究是垂下腦袋,起身低低道:“不麻煩夫人了,左右雨也停了,府上離這里也近,我便先回去了?!?/br> 楊氏忙出言挽留,“沈太傅既然來了,不若吃了晚飯再走,再過一會兒,我家老爺當(dāng)也快回來了……” 沈澄仍是推辭,楊氏便讓穆兮窈將沈澄送出門去。 “義父慢走?!?/br> 沈澄凝視著面前的女子,心緒復(fù)雜若纏著一團(tuán)亂麻。 他對不起的何止是他這個女兒,還有唐家人,適才楊氏在前,他終究是輕易說不出口,說不出自己當(dāng)年對月疏做下的錯事。 若他認(rèn)回窈兒,那世俗的利箭,不堪的流言便會紛紛指向月疏,那對唐家人,對死去的月疏必然又會是一種傷害。 他到底該如何處理此事才好…… 穆兮窈站在府門前,眼看著沈澄遠(yuǎn)去,思及他遲疑的模樣,似是有什么話想對她說。 回身走了幾步,穆兮窈驀然停了下來,想起適才在這里時沈澄說的話。 他說,“父親對不起你……” 父親? 穆兮窈秀眉微蹙,但很快扯了扯唇角。 也是,這義父不也是父親嗎? 落了幾場雨,天兒是愈發(fā)熱起來了,轉(zhuǎn)眼便快至端午,按著舊日習(xí)俗,楊氏和朱氏又開始縫制起了驅(qū)蚊辟疫的香囊。 穆兮窈閑來無事,便同她們一道做起了女紅。 朱氏手腳快,加上縫得早,已然縫完了兩個,還不忘給穆兮窈看,“這個麒麟紋的是給懿兒那孩子的,這如意云紋則是裕哥兒的,你瞧著如何?” 穆兮窈夸贊道:“大表嫂手巧,繡得這般精致,想來孩子們定然喜歡?!?/br> “窈兒你呢,可曾想好要繡些什么?”一旁的楊氏邊問,視線邊往她繡繃上落。 穆兮窈略有些赧赧道:“我會的也不多,昨日在紙上描了紋樣,就想著用粉色的布料為底,給歲歲繡個花鳥的?!?/br> “花鳥紋樣,于女孩子最是合適,歲歲戴著定然好看?!敝焓险f著,也不知想起什么,笑容驀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旋即輕輕撞了撞穆兮窈的肩頭,“那侯爺呢,便沒想好給侯爺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