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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裙下亂臣(強(qiáng)取豪奪h)在線閱讀 - 三十七詔獄

三十七詔獄

    下了詔獄的人,只有極少數(shù)能活著走出來。

    這里沒有律例可言,一切刑罰依從皇帝的想法,嚴(yán)刑酷刑在這里只不過是家常便飯。

    “都督,請吧?!?/br>
    沉照渡走進(jìn)陰暗潮濕的地下牢獄,每一面墻上都掛著恐怖的刑具,地上流淌的仿佛不是水,而是溫?zé)岬难?/br>
    “要打幾杖?”

    負(fù)責(zé)用刑的獄卒忐忑道:“陛下說了,先打叁十。如果都督不肯認(rèn)錯(cuò),再打叁十。”

    沉照渡解開蟒服扔到一旁,俯身趴在長板凳上:“來吧,直接打我六十。”

    獄卒大驚:“都督,這、這怎么……”

    正一品的武官,蟒服與侯爵加身,而且皇帝不是真的想要沉照渡的命,獄卒怎么敢打六十大杖?

    “你打不打?”沉照渡等得不耐煩,“你不打,就換我打你?!?/br>
    讓他認(rèn)哪門子的錯(cuò)?

    他不認(rèn)為燒掉圣旨是錯(cuò)的,還認(rèn)為自己燒遲了,就應(yīng)該在道觀的那晚把道觀也一起燒了。

    沉霓沒有說她的“伙伴”是誰,但她曾許諾過他,要帶京城最好的糕點(diǎn)給他吃。

    她不知道他是誰,但還記得承諾,那就夠了。

    悶棍重重打在他后腰上,又快又狠。或許是心境開闊,這六十下能斷骨開rou的痛被他生生扛了下來。

    他感覺到血往外流,皮開rou綻的后背仿佛被刺進(jìn)成千上萬根長針,扎得他頭暈?zāi)垦#B起來的力氣也被抽得一干二凈,干涸龜裂。

    獄卒將他帶到整個(gè)昭獄最為整潔的囚室,還貼心地在石床上鋪一層厚厚的干草和棉絮。

    由奢入儉難,沉照渡枕著這些扎人的草,蒼白的臉不禁皺起:“打完了還不放我走嗎?”

    “都督?!彼懞玫囟自诔琳斩膳赃叄瑸殡y道,“陛下沒有發(fā)話,就委屈都督在這里待幾天了。不過陛下還是心疼都督的,還遣太醫(yī)送來上好的金瘡藥,小的立刻給都督上藥?!?/br>
    “滾?!彼[起眼睛低吼威脅,“全部滾出去,我是你們這些臟手能碰的嗎?”

    傷口好了,他回侯府還能得到沉霓的悉心照料嗎?

    *

    雖然沉照渡經(jīng)常不著家,但怎么說他也是侯府的主心骨,他這一走,侯府上下都籠罩著一層似有若無的焦躁。

    昭獄禁衛(wèi)森嚴(yán),那里水火不入,疫癘之氣充斥,酷刑種類駭人聽聞。

    沉照渡真的能活著走出詔獄嗎?

    仲春時(shí)節(jié)放紙鳶最適合不過,沉霓在后院涼亭前擺了張書案,在樹底下抄起《叁官經(jīng)》。

    “叁元擁護(hù),萬圣同明,赦罪解厄消災(zāi)障功?!币慌运藕蜓心サ氖膛滩蛔∧畛隽寺曇?,小聲問,“夫人這是為侯爺消災(zāi)祈福嗎?”

    沉霓手一頓,筆尖立刻在紙上暈成一團(tuán)黑霧。

    侍女立刻矮身道歉:“是奴婢多言了。”

    “無妨?!背聊薹畔旅P,抬頭望向墻外的叁叁兩兩的紙鳶。

    哪怕飛得再高,還是被一根線束縛著。

    “你們擔(dān)心也是在所難免的,畢竟……”

    她沒有見過有人能從昭獄里走出來。

    加上那一晚,沉照渡已經(jīng)進(jìn)去兩天一夜了,但侯府上下還是一點(diǎn)消息也沒有收到。

    沒有降罪,也沒有來人叫他們到昭獄接回沉照渡,她也在著急。

    陳方丈永不失信,沉照渡落入詔獄,此時(shí)不逃更待何時(shí)?

    今晚,最遲今晚她就要離開侯府了。

    *

    《叁官經(jīng)》共計(jì)不過一千六百七十五字,沉霓抄了五遍,終于等來了暮色闌珊。

    她洗凈手上的墨跡,前廳突然一陣吵鬧,侍女冒冒失失地沖了進(jìn)來:“夫人,侯爺回來了!”

    激動得眼睛都帶著淚光。

    屬于整個(gè)昭武候府的定心丸歸來,沉霓放下手帕走出濯纓堂。

    磅礴的夕陽下,沉照渡步履蹣跚,但不管走得再慢仍然昂首挺胸,疾風(fēng)勁草,屹立不倒。

    她眼睛忽然一酸,提起裙擺跑到他面前。

    離近了看,他的疲憊和憔悴愈發(fā)深刻,眼下是青的,下巴也是青的,唯有看她時(shí)那雙眼睛隱隱有光閃爍,溫柔如靜水流深。

    她好想說什么,卻不知從何開口,憋紅了眼圈和鼻尖,哽咽:“你回來了?”

    等了這么久只等來她這一句,沉照渡低頭沖她一笑:“嗯,回來了?!?/br>
    沉霓忽覺手腕的酸痛減退了不少。

    整個(gè)后背的傷口只做了簡單的處理,此時(shí)從侯府大門走到這里,已經(jīng)是身心俱疲,沉照渡已經(jīng)能感覺到血水滲出,粘連著粗布里衣和爛rou,動一下都是一次折磨。

    看著沉霓那越來越紅的眼圈,他忍痛牽起她的手上臺階:“詔獄里每頓都是酸餿饅頭,我快餓死了?!?/br>
    沉霓被他逗樂,擦了擦眼角嗔道:“你怎么好意思說我浪費(fèi)食物的?”

    還記著牛rou面的仇呢?

    正要跨進(jìn)門檻,頸后突然吹來一襲突兀的疾風(fēng),沉照渡沒有半分停頓,一把將沉霓拉進(jìn)懷里側(cè)身躲避。

    冷箭破風(fēng)而來,擦肩而過,深深射進(jìn)門前的高大梁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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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計(jì)多端的沉小狗

    信我,真的完完全全是個(gè)甜文,不甜盡情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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