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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曖昧賭約在線閱讀 - 第四章

第四章

    大廳內(nèi),夏天寧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樓梯,等著主角的到來。這幾天下來,夏天寧終于認(rèn)清了一個事實(shí)。那就是,倪昊峻除了喜歡開玩笑之外,惹是生非的功力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第一天,他和一群小混混打架,她的腳踝因此而扭傷。

    第二天,他瞞著大家溜出去,結(jié)果就在她帶著腳傷要出去找他回來的時候,他竟然被一群流氓押回家,聲稱他在別人的地盤上鬧事,臉上還掛了彩。

    第三天,他乖乖地待在家里,但是卻有一群自稱是債主的彪形大漢找上門來,她這才驚覺他竟然涉及非法賭球,賭輸了球賽,還欠下一屁股債,結(jié)果他只好躲在家里不敢出門。

    短短七十二小時之內(nèi),她就被他弄得憔悴疲憊,費(fèi)盡心思替他解決困難,平息家中傭人們的驚恐,還要花費(fèi)心神幫他掩飾真相,免得遠(yuǎn)在美國的奶奶和二嬸會擔(dān)心??磥恚靼桩?dāng)天他那句話里頭的涵義了。

    我倒要看看你可以忍受我的惡行到什么程度這個小表,純粹就是要讓她知難而退吧。

    昨晚,她好心想勸解他,他不但不領(lǐng)情,還把她奚落了一頓。但她卻絲毫不死心,臨走前還特別吩咐他今天得早點(diǎn)起床,陪她到總公司去巡視。

    她雙手捧著臉蛋,無奈地嘆息。“希望等一下他不會再耍性子了?!?/br>
    帶他去總公司走一趟的目的,就是要讓他認(rèn)清自己現(xiàn)在的身分和責(zé)任,他已經(jīng)喪失了任性妄為的資格了。

    將近中午十二點(diǎn),他還是沒有出現(xiàn)。

    她終于忍不住街上樓去,站在他房門前用力拍打著?!澳哧痪鸫擦?!”

    敲了良久,就在她考慮著是否要撞門而入的當(dāng)兒,房門陡地被人拉開,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傳了出來?!俺乘懒?!你想怎樣?。俊?/br>
    “我”她才想訓(xùn)斥他一頓,但是抬首望著他的時候,她怔住了。

    米色長袖上衣被汗水染濕了一大片,平時梳得整齊的頭發(fā)凌亂,幾緇凌亂的發(fā)絲墜下,掩去了他大半張臉孔,但是卻掩不去他眼底深處的那抹冰冷深沉。他睨了她一眼,抿緊薄唇便要將門甩上。

    她馬上按著門板,驚訝地看著他?!澳闵×藛??不如我請秦醫(yī)生馬上過來幫你看病。”

    她一說完就急著要打電話,他卻冷聲喝止。“不必了!別煩我,你出去?!?/br>
    “但是你的臉色很蒼白,我想還是請秦醫(yī)生過來一趟”她不理他的反對,堅(jiān)持拿出手機(jī),撥打秦醫(yī)生的私人號碼。

    他看了莫名火大,一把揮落她的手機(jī),捉住她的手魄就將她往外推去?!拔易钣憛挾嗍掠致闊┑呐?,你給我滾出去?!?/br>
    她踉蹌幾步退出了房門,看著他火大地甩上門,不由得一怔,眼底頓時盛滿擔(dān)憂。

    倪昊峻的背貼在門板上,修長的身影緩緩滑落。左手按著發(fā)疼的額頭,重重地吁了一口氣。

    一切只不過是錯覺而已他暗暗告訴自己。

    凝視著左手背上那個狀似鳳凰刺青的圖騰,還有已經(jīng)凝固的血跡,深藏在凌亂發(fā)絲下的雙眸,登時溢滿沉痛和憤怒,他咬牙握拳,抱著自己的雙膝,將快要決堤的情緒重新埋藏在心底。

    他只不過是不小心用左手敲碎了一面鏡子而已

    他不斷重復(fù)著這句話,眼底凝重的沉痛和忿恨逐漸散去。他深吸一口氣,仰靠著門板,眼神投向遠(yuǎn)處。

    被敲碎的鏡片不小心劃破了他的左手手背,只是那一點(diǎn)小傷,卻讓他自以為平靜的心再次掀起恐慌,他就如同八年前的“峻”一樣,還是無法完全擺脫以往的惡夢。

    但是在他們四個人之中,又有誰能真正拋下自己的過去呢?那段不堪的過去就如惡夢般糾纏著他們不放,哪怕是匆匆流逝的時間也無法治愈他們心底的創(chuàng)傷

    他嘆息,將左手藏在身后,目光卻瞄到了角落那只被摔爛的手機(jī)。

    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他低頭掩去眼底莫名的情緒。“夏天寧,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這幾天來,他不斷添亂子、惹麻煩,就是要看到她抓狂憤怒的表情,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在每一次替他收拾好爛攤子之后,就會溫言告訴他:“以后別再和這些危險(xiǎn)人物在一起了。還有記得別在奶奶他們面前提起今天發(fā)生的事?!?/br>
    他的目的就是要讓奶奶他們知道他是一個不值得期待的家伙,她卻在受盡委屈之后,把委屈往肚里吞,一點(diǎn)也沒有想把這些事轉(zhuǎn)告奶奶的意思。

    他只是一個有著不堪過去的家伙,她何必要對他的任性妄為處處包容呢?

    就只為了要報(bào)答倪家對她的養(yǎng)育之恩?他翻了個白眼,對她這種報(bào)恩行為感到她越是包容,他就越是要挑戰(zhàn)她的容忍程度。撿起地上的手機(jī)碎片,他上前把門打開,將摔爛的手機(jī)塞給她。

    她一怔,忙不迭地握著他的手腕?!澳氵€好嗎?”

    手腕上傳來的溫?zé)嶙屗⒄?,他淡然地迎上她關(guān)切的眼神,甩開她的手?!安皇钦f要去總公司嗎?走吧。”

    她愣愣地看著前后判若兩人的他,心底老是覺得他怪怪的,是因?yàn)樯〉年P(guān)系嗎?還是

    不等她臆測下去,倪昊峻瞄了一眼還在發(fā)呆的她,再次提醒她。“夏天寧,走了?!?/br>
    她忙不迭地跟了上去,和他并肩走著。偷偷瞄了他一眼,她暗暗地深吸一口氣才說話?!白蛲硭缓脝??”

    隨便的一句問候,卻讓他挑眉,他什么也沒說就直接鉆入車內(nèi),等到她好不容易再提起勇氣發(fā)問之際,他卻閉目別過臉去。

    夏天寧輕嘆一聲,只好發(fā)動引擎。

    相處了幾天,她清楚知道當(dāng)他不愿意說話時,誰也無法從他口里套出話來,活像一個愛賭氣的小孩。

    只是,今天的他jian像有點(diǎn)不對勁。她忍不住再次瞄向他。

    雖然他外表看起來就和平常一樣輕松沒煩惱,但是不知怎地,她隱約感覺得到在他內(nèi)心深處,有一股洶涌的煩躁是壓力太大的關(guān)系嗎?

    過了十三年小混混的生活,習(xí)慣了打架、混日子的他突然和家人相認(rèn),突然間必須適應(yīng)成為倪家接班人的生活,身上背負(fù)著倪家上下的期待及希望,誰都會感到壓力吧?

    所以他就任性妄為地闖禍,為的是讓大家不再對他抱任何希望,讓他可以重新過他想要的生活

    她恍然大悟地望著他,看到他微蹙眉的表情,轉(zhuǎn)而驚訝瞠目,他倏地大叫:“小心!”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倪昊峻迅速地轉(zhuǎn)著她手上的方向盤,車子猛地朝另一個方向轉(zhuǎn)去,迎面而來的貨車驚險(xiǎn)地在車子旁邊擦過。

    她大驚之下馬上煞車,輪胎發(fā)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她因?yàn)檫@股沖力向前摔,卻撲進(jìn)了一個懷抱中。

    倪昊峻被她撞得頂上方向盤,他皺眉忍著背脊傳來的痛楚,急忙低頭看向她?!澳銢]事吧?”

    夏天寧愣愣地抬頭,臉上的血色退去,嚇得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襟。剛才她幾乎和迎面而來的貨車撞上了老天!她到底在發(fā)什么愣???她嚇得上下牙關(guān)都發(fā)出格格聲響,他不禁又氣又笑地看著她?!澳銢]看見對面是逆向車道嗎?還是你的近視度數(shù)又加深了?”

    她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忙著摘下眼鏡,俏麗的娃娃臉皺成一團(tuán)?!罢娴膯??但是我明明不久前才去做了視力檢查,應(yīng)該不會”

    他沒有聽見她說些什么,只是微訝地看著摘下眼鏡后的夏天寧。摘下那副俗氣的眼鏡后,她變得讓入耳目一新,清純亮麗的臉蛋上有著平日不易察覺的活力和靈氣,清純?nèi)玎徏遗⒌臍赓|(zhì)讓人無法轉(zhuǎn)移視線。

    “你不應(yīng)該戴著這副老土眼鏡,現(xiàn)在的你美多了。”他突然冒出這一句話來,讓她有些錯愕地望著他。

    他是在贊美她嗎?這二十三年來,他好像是第一個說她美的人,她好感動!

    “謝謝你,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贊美我。你知道嗎?以前他們都說我老上、俗氣、保守,我就知道你懂得欣賞我的內(nèi)在美?!彼拥卣f著,渾然忘了剛才驚險(xiǎn)的經(jīng)歷。

    他看著她,背脊被她的重量壓得刺痛?!澳憧梢詮奈疑砩舷聛砹藛??”

    她一怔,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以曖昧的姿勢壓在他身上,胸部緊貼著他的胸膛,連他胸口的起伏她都能清楚地感覺到,當(dāng)下她好像被燙傷似地,忙不迭地往后仰靠,舉高雙手。

    “真是神經(jīng)質(zhì)。”他瞄了她一眼,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你剛才沒有感覺到什么吧?”她雙頰微紅,小心翼翼地問著。

    他好奇地凝視著她?!拔覒?yīng)該感覺到什么?”

    她蹙眉,略微不悅地發(fā)動引擎?!皼]什么。坐好,我要開車了。”

    但是,車子像是故意和她作對一樣,怎么樣也無法發(fā)動引擎。她翻了個白眼,嘆息道:“我下去看一看,你坐好別動。”

    倪昊峻看著她逕自走下車,掀起車蓋檢查引擎,不由得挑高眉頭。

    她真把他當(dāng)成小孩看待嗎?竟然叫他乖乖坐好別動?

    他走下車,雙手環(huán)抱,站在她身旁看她手忙腳亂地檢查引擎。“喂,你確定你不需要幫忙嗎?”

    她瞄了他一眼,得意洋洋地一笑?!皠e小看我。上一次我的實(shí)馬房車拋鐄,還是我成功讓引擎啟動的喔,所以千萬別認(rèn)為女人就不會修理車子,遇上拋錨的時候只會站在一旁焦急求救,我可是現(xiàn)代女強(qiáng)人,而且我這個商壇才女的稱號可不是假,我平日都視諏修車的書籍”

    他打斷她的話,指了指被她胡亂卸下來的螺絲釘?!暗沁@轎車不是寶馬,是本田房車。”

    “你那么多話,教我怎么專心修理車子???”她瞪他一眼,不滿地插著腰。

    “好。”他靜靜地靠在一旁,看著她手忙腳亂地修理引擎。

    “是剛才太用力煞車的緣故嗎?對不起,你就忍耐一下嘛,起碼等到我們回家之后,你再罷工”

    看著她自顧自地和車子進(jìn)行對話,他無力地按著額頭,嘴角卻不禁揚(yáng)起。

    雖然她老愛擺出大jiejie的架子,但有時候她卻純真得可愛,就好像現(xiàn)在的她。他微笑凝視著她的背影,心底那抹郁悶漸漸被沖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安寧。

    他閉上眼,享受這股難得的寧靜,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感覺還真不賴。

    “喂,你在拍偶像劇嗎?”夏天寧有些不悅地瞪著躲到樹蔭底下的他,她已經(jīng)累得滿頭大汗了。

    他睜開眼望著一臉不悅的她,再瞄了一眼被她弄得一團(tuán)糟的引擎?!罢垎柹弦淮文禽v寶馬房車現(xiàn)在怎么了?”

    “什么叫做怎么了?不就是好好地躺在車庫?!彼行┬奶摰卣f著,其實(shí)是好好地躺在車庫里,壞了。

    倪昊峻輕笑搖頭?!八懔?,在這種時候我們應(yīng)該去吃冰淇淋,解解暑氣?!?/br>
    “不可以,我的車子怎么辦,喂!”她說著,他卻一把拉過她就走,讓她忍不住抗議。

    “倪昊峻,把拋錨的車子丟在路旁是很不負(fù)責(zé)任的行為。再說,我們還得上總公司去,哪有時間去吃什么冰淇淋!你有在聽我說話嗎?”他拉著她的手,她卻因?yàn)樗中膫鱽淼臏責(zé)嵋徽?,急切地以輕斥來掩飾心底的微亂。

    倪昊峻憑著直覺往前走,終于讓他看到一間甜品屋。她登時眼前一亮,拉著她大步走進(jìn)去。

    “給我”甫坐好,他已經(jīng)拿著menu念出一連串冰品甜點(diǎn)的名字,看得她傻眼。等到服務(wù)生走開,她忍不住問道:“你很餓嗎?”平時用正餐的時候,他吃得比她還少,但是一提到甜點(diǎn)這兩個字,他的雙眼就會發(fā)亮,幾乎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看到甜的我就餓了?!彼敛谎陲椬约簩μ鹗车钠珢邸?/br>
    “我沒見過像你那么愛吃甜食的男生?!彼桓睙o可奈何的表情,看著陸續(xù)攝上桌面的冰品甜點(diǎn)“感覺好像一個長不大的小男孩。”

    “我也沒見過像你這樣‘平平無奇’的女人?!彼亚煽肆谖兜谋苛苋肟趦?nèi),目光栘向她的胸部。“感覺就好像一個發(fā)育不完全的小女孩?!?/br>
    “你、你剛才又說什么都沒感覺到?”她氣憤地握拳,低聲吼著。

    “就因?yàn)橄裣匆掳?,所以什么也沒感覺到?!彼麗鹤鲃〉匾恍?,十足像個頑劣的男陔。

    紅潮涌上她的雙頰,她又氣又恨地猛吃著面前的冰淇淋,不理會他的調(diào)侃。

    “咦?天寧,怎么那么巧?。俊币粋€說著日語的高大男人牽著一個美麗的女伴走上前來,微訝地打著招呼?!耙俺侵t先生?”她嘴里含著一大匙的冰淇淋,模糊不清地念著對方的名字,臉上馬上變得更紅。

    “好久不見了,怎么一見面就用敬語呢?”野城謙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朝吃著冰淇淋的倪昊峻點(diǎn)頭,轉(zhuǎn)用英語說:“這位是天寧的男朋友嗎?你好,我是天寧的前男友,野城謙。”

    “聽不懂。”他才沒空理會對方,忙著吃甜點(diǎn)。夏天寧一驚,想也不想就急著解釋?!八皇俏业哪信笥?,他只是”

    “噢,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下個月我就要和美子訂婚了?!币俺侵t摟了摟身邊的女伴,示威般地說著。

    她的話塞回喉頭,生硬地?cái)D出一絲笑容?!澳枪材銈??!?/br>
    野城謙淡淡一笑,拉過身旁的女伴邊走邊說?!拔也淮驍嚹銈兞恕S锌赵俾?lián)絡(luò)吧。”

    她愣愣地看著野城謙的身影朝門外走去,失落地?fù)屵^面前的甜品,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去。

    他挑眉瞪著她,等到她不耐煩地瞪回他時,他才指著她面前的甜品說:“這是我剛剛吃過的?!?/br>
    野城謙,聽說是她第十二任的男朋友,聽說二人是在一場誤會之下分手,也聽說他是唯一一個讓夏天寧因?yàn)榉质侄纯蘖巳斓哪腥恕?/br>
    看她現(xiàn)在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就知道這些傳言都是真的。

    一回到家,夏天寧就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內(nèi),搬下一本又一本厚厚的書籍,從司馬遷史記讀到現(xiàn)代文藝小說,她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在閱讀。

    避家歡姐看了天寧小姐沮喪的模樣,便告訴他?!熬贍敚鞂幮〗阒灰挥錾洗煺?,就會不停地看書,甚至可以不吃不睡?!?/br>
    還未和她見面之前,他就對她做了一些調(diào)查。除了是董事長奶奶的特別助理之外,她也是倪氏集團(tuán)的發(fā)言人,長袖善舞和親切溫柔的作風(fēng)深得下屬的愛戴。她雖然沒創(chuàng)下比倪有祥更輝煌的成就,但她卻是董事長李淑心最信任的人,往往也是決定大企劃的主權(quán)之一,甚至有媒體認(rèn)為她的實(shí)權(quán),比總裁倪有祥來得更大,是最有可能接替董事長職位的人選。

    但是在他面前的這個夏天寧,和資料上顯示的商壇才女有很大的出入。

    她失魂落魄、楚楚可憐的小女人表情,讓他看了都覺得心酸。

    他忍不住走進(jìn)書房,在她對面坐下。“喂,你再繼續(xù)看書,眼珠子就會掉出來了?!?/br>
    她專心地翻開下一頁?!斑@個笑話不好笑。”

    “心愛的人結(jié)婚,但是新娘不是我”他揶揄著,她馬上抬首怒視他,他緩緩笑道:“啊,你終于有反應(yīng)了?!?/br>
    “你今天別來惹我!”她怒氣騰騰地捧著書籍,走到另一個角落坐下。

    他好整以暇地把雙腿跨上書桌,輕輕晃著。“我今天想聽你講課呢,你怎么可以自私地顧著自己的私事,而忽略改造我的大計(jì)劃呢?”

    看著她這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要激怒她。

    他不喜歡看見死氣沉沉的夏天寧。她應(yīng)該是那種始終秉持著不屈不撓的精神、活力充沛又熱情沖動的女孩,那個讓他眼睛一亮的夏天寧

    “你很喜歡聽課嗎?好,把這本書拿去?!彼S手拿起一本經(jīng)濟(jì)學(xué)理論,就朝他擲去。

    他一手接住那本書,噴嘖有聲地?fù)u頭?!笆倭司湍脛e人來出氣,實(shí)在太沒禮貌了。”

    “倪昊峻!”她咬牙切齒地叫著他的名字,有股沖動想把他掐死。

    他揚(yáng)起嘴角,沒將她橫眉豎目的表情放在心上?!澳阏娴膽?yīng)該改變一下自己的形象,老是戴著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鏡,嘮叨又保守得像個老太婆一樣,有哪個男人喜歡老太婆呢?”

    “我哪里像老太婆了?”她丟下書本,沖到他面前理論。

    這個小表竟然敢教訓(xùn)她,實(shí)在讓她不悅到了極點(diǎn)!

    他嗤笑一聲,打量著她。“不然,為什么你的男友們會甩掉你呢?”

    被了!他有什么資格來訓(xùn)斥她?“小表,你少自以為是!”她惱羞成怒地喝道,像個發(fā)火的母老虎。

    他一怔,看著發(fā)火前后判若兩人的夏天寧,察覺玩笑好像開過火了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老是冷漠無情地排斥家人的好意,其實(shí)你也不過是一個孤獨(dú)寂寞又渴望別人關(guān)懷的小表而已!”她氣得瘋了,傷人的話沖口而出。

    他的臉色驟變,掛在唇邊的笑意登時逸去,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后站起。

    “冷漠無情有什么不好?最起碼我就靠著這一點(diǎn),才能在一堆冷血的人手中存活下來?!彼淅涞貟佅逻@句話,轉(zhuǎn)身離開書房。

    夏天寧怔住了,震驚于他臉上那種介于忿恨與沉痛的表情,她其實(shí)沒有傷害他的意思,但剛才那幾句話真的傷害到他了

    倪昊峻大步走回房間,關(guān)上門后第一件事,就是沖進(jìn)浴室內(nèi)扭開蓮蓬頭,任沁涼的水灑落在他身上。她是在生氣之下才把那番傷人的話說出口,他并沒有責(zé)怪她的意思。真正讓他生氣的人是他自己他仰首讓水花灑在臉龐上,洗滌他心底深處的疼痛。

    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把脆弱的一面掩藏得很好,但是夏天寧還是看出了他內(nèi)心深處的脆弱。

    就算他再聰明,還是掩飾不了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

    他害怕孤獨(dú)寂寞,因?yàn)檫@些年來的每一個夜晚,他都感覺到自己正被孤獨(dú)和寂寞吞噬著!

    他咬牙一拳擊在墻壁上,陡地睜開眼睛,眼底盛滿驚疑。

    夏天寧簡單的幾句話,竟然會讓他情緒失控?他向來處變不驚、穩(wěn)如泰山的內(nèi)心世界,竟然因?yàn)橄奶鞂幎硠訐u晃

    嘖,還真是丟臉。他用力搖頭,甩去發(fā)絲上的水滴,終于讓自己的內(nèi)心平穩(wěn)下來。

    走出浴室,他斜倚在墻壁上,水珠不住滴下。他沒心情去理會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有多糟,只是蹙眉沉思。

    他隱約感覺到危機(jī)的出現(xiàn),夏天寧正是讓他產(chǎn)生這種感覺的人?;蛟S再這樣下去,她會為他帶來更多的麻煩。

    唉,他最討厭麻煩了

    外面?zhèn)鱽磔p輕的敲門聲,他抬首剛好迎上一臉歉然的夏天寧。

    “你怎么全身濕淋淋的啊?”她走上前來,驚訝地看著濕透的他。

    他抿了抿唇,卻看到她忙亂地搜著他的衣柜,他不禁擰眉上前。“夏天寧,你在干什么?”

    她終于找到一條大毛巾,瞪著他輕斥?!伴L那么大都不會照顧自己,衣服濕透了也不換下,要是感冒了怎么辦呢?”

    他挑眉看著她,她卻按著他坐下,拿起毛巾就擦拭著他濕淋淋的頭發(fā),還不忘叮嚀“下次生氣歸生氣,千萬別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你以為淋濕了全身站在一旁沉思會涸漆嗎?一點(diǎn)也不酷。”

    她語氣中透著nongnong的關(guān)心,配合著手上輕柔的動作,倪昊峻有些怔住了,抬首凝視著一臉溫柔的她,他的喉頭登時一熱。

    “不用你多事?!彼﹂_她的手,排斥著心底浮現(xiàn)的動容。

    再多的關(guān)心和包容只會讓他覺得反感,他從來不需要別人對他好。

    夏天寧看著固執(zhí)又任性的他,還是上前替他擦拭著濕透的發(fā)絲。“你怎么可以說一個關(guān)心你的人多事呢?”

    她的這句話陡地?fù)敉戳怂男模话盐罩氖滞?,冷厲的眼神迎上她愕然的雙眸?!拔艺f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關(guān)心!”

    “別孩子氣了,倪昊峻?!彼突謴?fù)平靜,淡淡地說著。

    “別挑戰(zhàn)我的耐性,不然”她的表情該死地讓他失去平目的冷靜。

    “不然你要怎樣?揍我?”她難得看見他慍怒的樣子,忍不住逗他,湊上前問著?!斑€是打算殺了我呢?”

    最后一句話讓他瞠目站起,心臟劇烈地跳動著,臉上卻是一片死灰。

    殺,這個字眼攪亂了他內(nèi)心的平靜,他仿佛聞到一股腥臭的血?dú)庥可媳情g,他厭惡地看著自己左手背上的圖騰,突然一拳將身后的玻璃窗擊碎。

    “你”夏天寧驚詫地看著他,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的左手背上一片血淋淋。

    “出去!”他冷聲喝止她上前,轉(zhuǎn)過身斂去眼底的沉痛。她說了什么讓他難過的話嗎?她又傷害到他了?夏天寧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不禁咬牙握拳。

    打從第一次見面,他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頑皮又愛鬧的大男孩,臉上時常掛著惡作劇的笑容,就連闖禍之后,他也有本事笑臉迎人,但她老是覺得他臉上掛著的不是真正的笑容。

    他只不過是以笑容來掩飾眼底的深沉哀傷。他或許并不知道,每一次在他綻放笑容的同時,他眼底總會閃過一絲不相襯的沉痛,每每讓她的心跟著揪緊。

    是因?yàn)樗倪^去隱藏了太多不堪的回憶嗎?每一次見到這樣的他,她都會忍不住這么問著自己。

    在他的四周仿佛有著隱形的圍墻,阻擋著任何人進(jìn)入,就連家人也被他排斥在外,吔很想敲破這些圍墻,好好擁抱他受傷的心靈。

    “倪昊峻,我”

    “別過來?!彼膯≈ぷ?,似乎在強(qiáng)忍著什么。

    她靜靜地看著他背對自己坐下,陡地一股勇氣沖上她的胸口,她大步?jīng)_到他面前。

    “你”他布滿驚怒的眼眸轉(zhuǎn)為錯愕,話音頓時逸去。

    “對不起?!彼龘е牟弊?,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肩窩里,輕輕說著。

    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沖擊著他的胸口,他的呼吸頓時停止,腦袋一片空白,一道暖流奪去了他所有的心思

    淚水緩緩從她臉頰上滑落,她不懂自己為何難過,只知道他沉痛的表情莫名地揪痛著她的心。

    “笨蛋,別老是說一些任性又不負(fù)責(zé)任的話了?!彼狼钢蟛煌p斥。

    倪昊峻默不作聲地靠在她的肩膀上,緩緩閉起眼睛。

    他一直緊揪著的心,似乎得到了某種程度的安撫而放松,因?yàn)樗p柔的擁抱,他心里的傷疤似乎被撫平了

    這么一次就好,以后別再對她卸下心防。他告誡著自己。因?yàn)樗蜁x開倪家、離開這里,不需要留下任何的依戀。

    包重要的是,他害怕自己會情不自禁地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