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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間,裴將軍百戰(zhàn)歸來,奪得十六郡,皇帝每每問賞,他不要官爵、不要美人,只要黃金。 眾臣皆道他知進(jìn)退,不驕奢yin逸。 皇帝問:為何只要黃金? 裴云承:臣家夫人熱衷逃跑,臣允過她,由她跑。為了不打臉,只好她跑到哪里,我就買哪里的地了。 第4章 蝶戀花·小葉風(fēng)嬌 春分這日,是官定的休沐之日。風(fēng)和日麗,百花盛開,枝頭小葉迎風(fēng),嬌俏青青。 杜府門口停著一輛華麗無比的馬車,羅錦遮的帷幕,寶石串的車簾,唯恐別人不知,這坐馬車之人,非富即貴。 章云得了晏亭柔的囑咐,一早就在此等候小王爺。馬車之后,備了一十二個(gè)家仆,還有一輛專門放隨行之物的馬車,瞧著跟將長途的商隊(duì)一般,配備齊全。 趙拾雨這日穿了一身皂黑窄袖羅衫,交領(lǐng)出露出淡白衣襟,他青絲盡束在白玉發(fā)冠之中,與腰間白玉帶遙相呼應(yīng),柳眉深目,高鼻薄唇,看著清冷,卻也精神爽朗得很。 他心里想著這日晏亭柔休沐,要帶他去考察書院和印坊,天剛亮就早早醒了,囑咐武同侍奉他穿衣,這身還是特地選的,窄袖便于外出騎馬,這等春日,他是想同晏亭柔策馬碧草之上。他見來人是章云,面色沉了下去,“小柔呢?” 章云拱手,“回小王爺,小姐前些日子從洪州府借來了當(dāng)年太/祖皇帝主持雕刻的《大藏經(jīng)》。畢竟這些年過去了,那雕版朽壞蟲蠹的有些嚴(yán)重,得先修補(bǔ)。 那洪州通判陸官人說了,想要借版的人多,需得讓我們印坊一月之內(nèi)還回去呢,她就忙這事呢。是以讓我來陪小王爺?!薄?】 趙拾雨面無表情,只說了三字:“讓她來?!?/br> 就轉(zhuǎn)身站在了杜府門口的柳樹下。他挺拔的姿態(tài),清冷的言語,即便就是個(gè)背影,也讓人不寒而栗。 章云愣了一下,忙派人去請,好在晏府和杜府相鄰。 聞言良和武同相互使了眼色,小王爺不開心了,一大早,出師不利,相互提點(diǎn)著些。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晏亭柔從隔壁晏府走了過來,她穿著對襟淺桃紅羅紗長襖,衣上的紋飾是繡金銀錯(cuò)線的蝴蝶和桃花,頭上簪著的鎏金鳳凰瑪瑙珍珠步搖。 只見她不慌不忙到趙拾雨跟前,施了一禮,聲音生冷疏離,“小王爺,這是何必?章院監(jiān)就不能帶你去書院印坊了?” 趙拾雨淡淡的說:“嗯,不能?!?/br> 晏亭柔滿心都是那套《大藏經(jīng)》的雕版,心里萬般不愿過來。 可爹爹確實(shí)又交代了陪好這貴人。她恨不得將自己劈成三頭六臂。只好看了看他,沒說話。 趙拾雨從未見她這副打扮過,與三年前的小女兒模樣全然不同,婀娜聘婷,人比花嬌,臉上終于緩和了一些,朝著馬車走去,“你這衣裙,蝶戀花么?” 晏亭柔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眼衣裙,「哦」了一聲。 “上車……”趙拾雨言語中有些命令的口吻,已有人放了腳凳。 “我同你?” “不然呢?” 晏亭柔不想在馬車那樣狹窄的空間里,同趙拾雨面對面。雖然那「我娶你」的話像是年少時(shí)的隨口之語,可她當(dāng)時(shí)是聽進(jìn)心里去的。 三年之后,如今重遇,難免心上有些不舒服。倘若自那之后,再也不見趙拾雨這個(gè)人,那這輩子許也就沒什么愛恨情仇了。 可這又遇見了,免不得生了責(zé)怪之心,爹爹總說君子不能失信于人,這話她心上記得額外清晰。 因此就無法正事趙拾雨許諾食言的事。而且,兩人不再是年少模樣,畢竟男女有別,他小王爺還同別人有著婚約,同乘一輛馬車,于禮不合。 這些個(gè)思量,她自是說不出口,就只好尋了旁的借口,“路不遠(yuǎn),走走吧?!?/br> “好……”趙拾雨回頭對聞言良說:“你們都去前頭走。” 晏亭柔詫異,哪有小王爺?shù)詈?,仆人走前面的,也不便過問,就對章云說:“院監(jiān)將人安排好,去書院外等候吧。下午要去遠(yuǎn)些的印坊,還需用馬車的?!?/br> 趙拾雨一聽,原來她只是不現(xiàn)身,其余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想來她本來是要躲他的。 忽覺有些開心,又有些難過。開心說明小柔在意他,難過在于小柔在意的方式,是要躲他遠(yuǎn)遠(yuǎn)的。 待一眾人等走的遠(yuǎn)了,皂衣公子和粉衣小姐,間隔著老遠(yuǎn),走在石板路上。兩人身影在日光下拉的傾長。 趙拾雨開了口,“這三年,小柔過的好么?” 晏亭柔隨口答:“好?!?/br> “你沒什么要問我的?” “小王爺,過的好么?” “不是特別好。” “哦……” 趙拾雨停了腳步,看著她低垂的眉眼,“我當(dāng)年訂的婚,取消了?!?/br> “嗯?”晏亭柔覺得人沒跟上,也停下,又問:“為何?” “我本就不喜歡那人,只是礙于些形勢,當(dāng)時(shí)不得不那么做。不過眼下都說明白了,聘也退了?!?/br> 趙拾雨糾結(jié)這話要怎么說,終于開口還是說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其實(shí)心里卻在嘀咕,要娶你的事我記得呢。事情有些復(fù)雜,給我些時(shí)間。我就是想見見你。 趙拾雨面上清冷,說著話的時(shí)候也是認(rèn)真,可晏亭柔聽起來心里怪異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