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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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檬精@檸檬精@檸檬精寧萌快出來,你和喬延曦關(guān)系不是挺好的,你也不知道?】 寧萌過了好一會兒才吱聲:【別煩!忙著找人呢!】 真出事了。 群里一下又炸開。 吳聞是在寫完兩張物理試卷后才看到這條消息的,瞳孔微縮,手指僵硬地在屏幕上打字。 w:【我晚上看見過她,七點多,在cao場東側(cè)……】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補上了后面半句話:【那個方向應(yīng)該是去往校醫(yī)室的】 【校醫(yī)室?那她是去找傅哥咯】 【可是看班長的意思好像是沒見到過她啊】 【到底是什么情況】 【拜托,這種事下次麻煩早點說好嗎】 w:【…我在寫作業(yè),之前沒看群,抱歉】 其實是看了的。 他看到傅初晨發(fā)的那條消息,看到大家的調(diào)侃,只覺得刺眼無比。 盡管吳聞自己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是對傅初晨存在著一種嫉妒的心理。 所以當時他根本沒有要回復的打算,瞥完一眼后,就直接將手機丟到了一旁,直到現(xiàn)在—— 在他發(fā)完言后,沒多久,傅初晨再次現(xiàn)身群聊。 【詳細說說@w】 w:【應(yīng)該是七點剛出頭沒幾分鐘,她從食堂出來,手里拎著什么東西,往cao場東南方向走,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其實他能猜到,喬延曦手里提著的大概率是飯盒之類的東西。 不出意外,她就是專門去給傅初晨這個“傷患”送飯的,畢竟那個方向除了一個早就廢棄了的器材室,就只有校醫(yī)室了。 …… 傅初晨這時候已經(jīng)找到老師說明了情況,正準備調(diào)監(jiān)控,有了具體時間,查起來也更方便,很快就在監(jiān)控鏡頭里看見少女的身影。 視頻放大,能看出她手里拎著的確實是打包好的飯菜。 陳星宇和寧萌交換了個眼神,不過沒有吭聲,只有寧萌忍不住回頭看了某人一眼。 監(jiān)控室不大,一下子站這么多人有些擁擠,傅初晨靠著門口的墻,視線越過他們,目不斜視地注視著監(jiān)控里的畫面。 那對鴉羽般的睫毛仿佛有所觸動,輕微地顫了兩下。 那一剎。 他心里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感覺。 像一盆溫熱的水澆下來,心臟似乎都快融化。 這位大小姐還真是一貫的嘴硬心軟,只是可惜…… 這頓晚飯跟他無緣了。 等喬延曦走到一個監(jiān)控死角后,猶如人間蒸發(fā)般,攝像頭再也捕捉不到她的任何蹤跡。 “這里怎么回事兒?”傅初晨往前幾步,陳星宇自覺給他讓開位置,他指著屏幕上某塊黑色方格,“壞了?” 負責管理監(jiān)控的安保人員說:“前兩天剛出的問題,反正那地方平時也沒人去,就沒急著安排人來修?!?/br> “監(jiān)控對著的是哪?” “一個器材室?!?/br> - 這個器材室傅初晨也知道,因為位置偏僻,很早就不使用了,后來好像是被當成了雜物間。 他趕過去的時候,心跳如雷,有一種很強烈的預(yù)感。 越靠近感覺便越劇烈。 到了門口,傅初晨腳步慢下來,停住。 屋子里面極度安靜,幾乎沒有任何動靜傳出,跟他一起過來的老師搖搖頭表示:“在這的可能性不大?!?/br> 傅初晨沒浪費口舌解釋,直接拿出保安給他的鑰匙,插入鎖孔,“咔啦”一下擰開。 屋內(nèi)一片漆黑,微弱的光線從門口照進來,只能勉強看清布局。 到處都是倒塌的架子,塵埃漫天,角落里有一道蜷縮著的人影。 少女的身體顫抖得厲害,傅初晨腳步頓住,連呼吸也停滯了一瞬。 借著慘淡的月光,看清她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后,這才選擇繼續(xù)靠近。 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喬延曦。 大概是這位大小姐平時展現(xiàn)出來的樣子迷惑性太強,總讓人覺得她應(yīng)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遇到任何事都不會慌了陣腳。 傅初晨見過優(yōu)雅冷靜的她,堅強自信的她,傲嬌毒舌的她…… 唯獨沒見過她害怕的樣子。 慢慢在她身前蹲下來,傅初晨放低了聲音,輕輕緩緩地安慰她:“不要怕。” 少女抬了頭,眼眶發(fā)紅。 他垂著眼,伸手,拇指指腹輕柔地蹭過她眼下的皮膚。 觸感是干燥的。 她沒有哭,甚至沒有掉下一滴眼淚,卻更讓他感到難受。 另一只手攥緊成拳,少年的下顎線條也緊繃著,沒有急著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告訴她別怕。 喬延曦不說話,抬頭看他時的眼神很空洞,絲毫沒有往日的明艷生動。 只剩下死氣沉沉。 這個反應(yīng)明顯不對勁,不單單只是怕黑,傅初晨猜測,她很可能是有幽閉恐懼癥。 - 這間器材室不大,燈泡壞了,唯一的窗戶也被木板封死,在關(guān)上門的時候,這里的黑暗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 喬延曦在被人推進來的那瞬間,聽見門被上鎖的聲音,感受著外面的光源離自己而去,臉色霎時白了。 無邊的黑暗和恐懼吞噬著她的身體,她的理智。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的第一反應(yīng)是什么?應(yīng)該會第一時間去拍門,大聲呼喊,吸引其他路過的人的注意。 可是喬延曦根本做不到這點。 像是有什么無形的東西扼住了她的喉嚨,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 她感覺到自己在冒冷汗,四肢發(fā)軟無力仿佛是一塊海綿,連站立都困難,她只能慢慢蹲下去,將自己蜷縮起來,縮在角落里。 只有這樣,她才能獲得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手機在剛剛的對峙中落在了外面,她身上沒有任何可以照明的東西,也沒辦法聯(lián)系其他人。 呼吸越來越不順暢,心跳也不受控。 熟悉的壓抑感包圍著她。 喬延曦想起了那間簡陋的木屋,五年前的一次拍攝,劇組前往下一個拍攝場地,她不小心被遺忘在那,整整一天一夜。 沒有人能預(yù)料到會發(fā)生這種意外。 當時她的戲份剛殺青,劇組的人都以為她被秦之韻接走了。 事實上秦之韻確實也安排了助理去接她,只是好巧不巧,那個助理偏偏家里出了急事,在來的路上又掉頭回去了。 喬延曦不知道這件事,還乖乖等著助理jiejie來接自己。 等了太久,困意漸漸來襲,她找了個干凈的房間,窩在一張?zhí)倬幰巫由纤恕?/br> 這間屋子的道具早就收拾好了,到最后撤離的時候,工作人員清點完道具數(shù)目,發(fā)現(xiàn)沒有遺漏,也就沒想著再回頭去檢查一遍。 秦之韻是第二天才看到助理發(fā)來的消息,得知助理沒去接人,又聯(lián)系了劇組導演。 導演比她還疑惑:“你不是讓我跟她說,叫了小陶來接她嗎?” “小陶有事沒來?!?/br> “怪不得,我說怎么好像在劇組沒看見她,還以為她一聲不吭直接把人帶走了?!睂а莘磻?yīng)過來,“誒,等等,那也就是說——” 沒有人去接喬延曦。 一個才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孤零零一人被留在了山里。 他們連忙趕回之前的拍攝地,一間間房子找過去,終于在一間木屋里找到了幾近崩潰的她。 木屋沒有窗戶。 白天還好,至少陽光可以穿過木頭間的縫隙溜進來。 那么晚上呢? 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密閉空間里,心理該承受多大的恐慌。 喬延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撐下來的。 黑暗會讓人喪失對時間的感知,入夜之后,喬延曦無數(shù)次祈求白晝快點兒降臨。 看見秦之韻的那一刻,她終于有了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喬延曦第一時間抱住了她,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不知道哭過喊過多少回:“mama……” “好了,別哭了?!鼻刂嶋y得溫柔,拿紙給她擦了擦眼淚,“有哪里受傷嗎?” 她抽噎著搖頭。 “那就好。” 小姑娘嘴唇蠕動,想說,自己一點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