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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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思栩百思不得其解。 見葉思栩呆呆地不說話不吱聲,陳若凡笑笑:阿葉是緊張過頭了吧,怎么臉都白了? 柳灝刻意地一笑,眼里帶著刀似的,問葉思栩:阿葉?看到我這么怕干什么?我還要謝謝你幫我介紹若凡認(rèn)識呢! 葉思栩驚恐地瞪瞪眼:我我去喝口水。你們聊。 腦子里不知為何鬧哄哄的,他想安靜幾分鐘。 陳若凡看看他,再看看柳灝,輕哼一聲:你看這種人都能進(jìn)清光了,是不是水準(zhǔn)越來越差? 柳灝握著她的手,拂動她的長發(fā):再差也比我們風(fēng)月好啊,今天票賣得不錯,我看人都挺滿的。 兩人坐在化妝鏡面前,陳若凡補妝,柳灝陪著她。 陳若凡得意道:那是的咯,方導(dǎo)就是金字招牌,哪兒用得著去吆喝?等到隔年的大戲出來,一票難求。 能跟著方亦南的演員,也都是話劇舞臺上真正拔尖的存在。 柳灝沉眸,沒有接這話。 陳若凡拿過桌上的口紅,一邊描一邊輕聲道:等過陣子,要招人我就跟程老師他們推薦你來。你這條件,演的戲又多,肯定能上男一。 柳灝從鏡子里看向坐在角落里看劇本的葉思栩:你問了沒,他怎么進(jìn)來的? 陳若凡搖頭:沒人知道。鬼知道怎么進(jìn)來的。哦,對了 柳灝視線挪回來,盯著鏡子里濃妝艷抹的女人:怎么說? 昨天吧,還是梅老師跟我說的呢。陳若凡淡淡道,有一天我跟他排戲,蠻奇怪的,那天不僅李導(dǎo)在,方導(dǎo)也在,還有個人。不知道你認(rèn)不認(rèn)識,也是一個導(dǎo)演,叫秦越鳴。 秦越鳴?柳灝皺眉,他在你們劇院?來看你們排戲?又來挑演員? 挑演員?陳若凡也疑惑起來。 柳灝就把秦越鳴去風(fēng)月劇場挑演員的事情簡單一說。 陳若凡搖頭:不像吧。我其實不認(rèn)識他,那天就覺得他長得倒是挺帥一人,站在我們方導(dǎo)面前也挺有樣子的。是后頭,我走了之后,梅老師說,秦越鳴和他 她朝著鏡子里的葉思栩一努嘴:他們倆一起走的。好像認(rèn)識。 你說秦越鳴和他認(rèn)識?他是來劇院看他的?柳灝皺眉,那他可能是秦越鳴介紹進(jìn)來的? 那我怎么知道?陳若凡聳肩,哎呀,差不多得了,我上臺了,今天首演,出了岔子回頭李導(dǎo)削我。 柳灝起身抱了她一下:你好好演。 陳若凡手搭在他胸膛處,在他耳邊低聲道: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他心理素質(zhì)真的不行,你這一來他就慌。我覺得他喜歡你,你把他當(dāng)朋友而已。 柳灝沒說什么,簡單一笑就走了。 葉思栩的確費解,又擔(dān)心影響舞臺發(fā)揮,一直在角落里做心理暗示。 好在上舞臺那一剎那,他還是找到了感覺。 辰辰蒙著眼睛,坐在椅子上,對著窗外的陽光摸索,尋找早已失去的光明。 在父母jiejie的歡聲笑語中,他獨處一方小小的天地里,靜靜地等待家人的安排。 葉思栩什么都看不到,這反而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他只要把今天舞臺當(dāng)做是往日彩排的地方,只要按照劇本呈現(xiàn)出生動的細(xì)節(jié)就好。 沒有觀眾,甚至沒有眼睛,有的是他變成了辰辰后,品嘗悲歡、發(fā)泄愁苦、尋找解脫的命運。 舞臺下,秦越鳴坐在票位上,看到葉思栩孤單單地坐在單人床上,昏黃的壁燈傾瀉下來,流光照耀在他面龐上。 他注意到一個很小很小的細(xì)節(jié),葉思栩坐下后,第一個動作,卸了肩膀的力氣。 這種細(xì)微的肩頸動作一般觀眾根本不會注意到,尤其是當(dāng)舞臺上同時出現(xiàn)四個演員,其中三個在演對手戲時候,余下的演員有可能會被完全忽略的。 但也就是這樣一個小得不能更小的變化,讓秦越鳴深深地意識到:辰辰這個角色,成了。 葉思栩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已經(jīng)一秒入戲,成為了故事里的辰辰。 秦越鳴不無慨嘆地想,這世上的好演員分為兩種,一種是依靠天性本能,一種是依靠熟練技巧。 葉思栩身上最難能可貴的是混雜了質(zhì)樸的天性,卻又擁有敏感脆弱的情感感知能力。 所以他是悲觀的,是脆弱的,是膽怯的,也是羞澀的;相反的是,他又能在這種悲觀主義天性指導(dǎo)下,最快速地感知角色的苦痛。 秦越鳴想到了那天在酒店,葉思栩看《玫瑰之死》能泫然哭泣,是一個道理。 同樣的故事,引不起他任何的悲傷,在他眼里無奈超越悲傷。 他想,也許是自己年長了,也許等葉思栩再過些年,知道了生活的本質(zhì),也會變得和自己一樣麻木。 成年人的世界,總是徒有無奈,無從悲傷。 而舞臺上的葉思栩忘了世界的存在,只在黑漆漆的自我世界里與辰辰不斷對話,不斷感知他要這么將自己的內(nèi)心完整無誤的i傳達(dá)給別人知道。 他甚至忘了最關(guān)鍵的,令他寢食難安的,和陳若凡的對手戲。 在姐弟倆沖突矛盾最突出、對抗情緒最熾烈的場景后,有一幕是jiejie星月要推著弟弟辰辰坐回椅子,假裝兩人關(guān)系極為親密,叫父母可以放心的片段。 原先這一段在之前的彩排中都沒有產(chǎn)生問題,然而,今天陳若凡推著葉思栩坐下時,葉思栩一下子坐空了。 那把椅子,就在葉思栩的身后,但就差了那么幾公分,他就一屁股栽倒了地上。 整個舞臺發(fā)出猝不及防地響聲。 葉思栩砸得rou疼,但下意識地就開始自己加了一句詞兒:姐,你快拽我起來,一會兒吵著媽睡覺。 陳若凡彎腰將他扶起來,續(xù)上了原先的臺詞:你現(xiàn)在知道叫我姐,你心里把我當(dāng)你姐了? 直到葉思栩重新坐上那把椅子,臺下的普通觀眾都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演出事故,是一個意外。 然而秦越鳴洞察到了這一切。 他能感覺得到葉思栩在摔了一下后,狀態(tài)明顯不如之前的好,有一種直觀的、細(xì)小的畏首畏尾感。 秦越鳴沒料到,葉思栩居然在首演遇到這種事。 后面的大半個小時內(nèi),秦越鳴都為葉思栩的狀態(tài)捏了一把汗,又擔(dān)心其他的臨時狀況。 第一次上舞臺的演員即便可以承受得住一次意外,也很難挨過第二次意外。 好在后面沒有再出任何問題,葉思栩也順利地完成了整部戲,從頭到尾,辰辰這個人物的狀態(tài)飽滿,完成度極高。 謝幕時,葉思栩被孫老師攬著走到幕前和大家一起向臺下鞠躬,他心里一直在打鼓,緊張地不知所以,小小聲地問孫老師:我是不是搞砸了? 孫老師按著他的肩膀說:靈機應(yīng)變做得非常好,一會兒李導(dǎo)也一定會夸你的,真的。 葉思栩用力點頭,手指緊緊拽著眼罩,骨節(jié)泛白。 觀眾席爆發(fā)出陣陣熱烈的掌聲,一層觀眾不少都站了起來。 葉思栩一下子就看到了秦越鳴,他站在觀眾里,又高有帥,耀眼奪目,好像他才是一個演員一樣。 他忐忑不安地下場,看到李導(dǎo)時,幾乎要哭出來了,眼角都是紅的:對不起,李導(dǎo),我 李放打開手臂抱抱他:好了好了,第一次嘛!小問題啊,臺詞也接得上。 陳若凡也拍著胸脯道:媽呀,真的嚇?biāo)牢伊?。阿葉摔下去那個咚的一聲,我眼睛都要直了。都是我不好,阿葉,我當(dāng)時也有點緊張,沒注意到椅子還有點距離。對不起啊,我跟你道歉。 葉思栩看著她,根本分辨不清楚,到底這眼神是什么意思,只能搖頭:沒事,是我自己當(dāng)時也沒留意。 孫老師給葉思栩遞了保溫杯:事故不怕的,要緊的是救場。救得很好,證明阿葉你的臨場反應(yīng)在提高,好事情。好了好了,都回去休息,我看你們神經(jīng)高度緊張。 那邊,李放找了負(fù)責(zé)道具陳列的人,單獨說了兩句,說道具位置還是要放準(zhǔn)確,畢竟辰辰在臺上是真的失明狀態(tài),萬一不小心摔了砸了,演出砸了沒什么,但是要受傷的。 葉思栩去卸妝和換衣服,等穿上秦越鳴送的毛衣,才覺得安心妥帖。 屁股還是有點疼,又有點尷尬。 他慢慢吞吞走出后臺,跟大家打招呼之后離去。 他沒讓秦越鳴上后臺,叫他在車?yán)锏鹊摹?/br> 剛走到停車區(qū),葉思栩就見秦越鳴大步朝自己邁過來。 葉思栩嘟唇:你坐車?yán)锖昧?,好冷的外面?/br> 秦越鳴伸開手臂緊緊抱住他,帶著他往車?yán)镒摺?/br> 不要,叫人看到了。葉思栩羞赧地推他,卻被他托著手塞進(jìn)副駕駛。 秦越鳴撐在車門之間,彎腰湊近他,在他臉頰親了一下:演得很好,很出彩。 葉思栩鼓了股臉頰,手指頭不安地在褲子上劃撥,轉(zhuǎn)頭看著他:那你知道有一個事故么? 是嗎?完全看不出來,在哪里?秦越鳴驚訝地問,具體怎么了? 葉思栩不可置信:真的沒有看出來嗎? 秦越鳴揉揉他的腦袋:我先上車,你再跟我說。 嗯!葉思栩點點頭,他想,難道真的圓過去了? 等秦越鳴上車后,他從后排拿出一大束紅玫瑰塞進(jìn)葉思栩的懷里。喜歡嗎? 這葉思栩抱著這一大束花朵,被冷風(fēng)吹涼的肌膚一下子燒灼地guntang,忙小聲說,喜歡的。 他有生之年的記憶中,似乎一次都沒有收到過花,尤其是這么嬌艷的紅玫瑰。 他本能地覺得這是送給女孩子的。 但是他也很喜歡。 只要是秦越鳴送的,一切東西,他都說不上來的歡喜。 干嘛送我毛衣又送我花?葉思栩不解地瞅他一眼。 秦越鳴揉揉他的腦袋:那我明天也送別人。 葉思栩咬住紅紅的下唇,悄聲說,騙人。 秦越鳴聽見了,暗自淡笑。 葉思栩正要說今天的舞臺事故,手機卻響動。 他一手抱著花,一手看手機,看清楚消息的一瞬間,渾身一震。 【阿葉,原來你真的跟秦越鳴搞上了?是他去風(fēng)月劇場那一次在一起的嗎?】 發(fā)來這條消息的人是柳灝。 第34章 車子已經(jīng)開出去了,葉思栩卻還是忍不住地往后視鏡里看。 可是燈影恍惚, 根本沒有柳灝的身影。 他是藏在了哪里嗎? 葉思栩有些膽戰(zhàn)心驚地想。 還是說柳灝一直在注意自己, 甚至是, 跟蹤自己? 頃刻間, 葉思栩感覺毛骨悚然, 渾身不由自主地戰(zhàn)栗了一下。 秦越鳴見他忽的臉色刷白,剛才看后視鏡的動作, 似在往后看劇院的意思。 于是, 他忙問:怎么了?有東西落下了? 不不是。葉思栩忙暗自鎮(zhèn)定, 將手機塞好, 兩條胳膊都抱住花。 腦子有些遲鈍地想, 柳灝今天來看陳若凡,是不是可能在觀眾席看到了秦越鳴?還是說,他是在停車場看到他們的?如果是后者,那么他就應(yīng)當(dāng)看到秦越鳴抱住自己 秦越鳴看他低頭沉思,似乎要把一張小臉埋到殷紅的玫瑰花里去, 便揉著他的耳朵道:怎么了?是不是太餓了?想啃兩口玫瑰? 沒有。葉思栩溫順地蹭了一下秦越鳴, 一想到柳灝可能是躲在暗處看到他們, 心里就有些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好像一條扭曲的蛇, 在某個陰暗角落里吐著危險的蛇信一樣,叫人壓抑而畏懼。 不是說演出有臨時意外?是在開場還是中間部分?你提示我一下?秦越鳴慢慢地問道。 葉思栩這才想起來這件事, 忙道:在后面,就是我有一下摔倒地上了。他目光灼灼地看著秦越鳴,你真的沒發(fā)現(xiàn)嗎?還是 還是你哄我的?不愿意告訴我讓我難過呢? 秦越鳴握住他有些溫涼的左手, 用力按著他的手背:沒發(fā)現(xiàn)。全場應(yīng)該都沒發(fā)現(xiàn)。那為什么摔了? 葉思栩聽他說全場都沒發(fā)現(xiàn)時,的確是不由自主地松口氣,解釋道:我也不曉得,就是椅子位置有一點點不對,我也沒看到,坐下去的時候,就摔了。 那疼嗎?回去我看看受傷沒?秦越鳴接過去道,然而心里也在琢磨,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的?看當(dāng)時的情況,那位女演員的鎮(zhèn)定自若現(xiàn)在一想,極為微妙。 葉思栩別開眼:不要看,不疼。 摔在屁股上,怎么能看?他就是一天到晚的亂說。 秦越鳴也意識到關(guān)鍵,淡笑,戲謔道:我看看怎么了?萬一受傷,給你敷藥。 不要不要!葉思栩氣鼓鼓地抗議,丟人。 秦越鳴用力捏他的臉,真是可愛的小兔子。 兩人吃晚飯回家,葉思栩受了驚,吃得多,飽食過后軟綿綿、懶洋洋地窩在車?yán)?,一動都不想動,手指頭都懶得抬。 明天休息吧?秦越鳴問道。 葉思栩唔了一聲:我想睡懶覺。 那就在家待一天,我明天有個飯局,晚點回家。秦越鳴道。 哦。葉思栩開始盤算起其他事情,他想明天回家去看看葉明康,這兩天葉思賢倒也沒事,只是有點忙,自己的首演也沒叫她來。 想著過陣子,等到后續(xù)正常上演后,再邀請葉思賢和葉明康一起去劇院。 到家后,秦越鳴照舊要抱著他下車。 葉思栩?qū)嵲谑浅缘挠悬c飽,腦袋也暈暈乎乎,不愿意思考,也沒有抗?fàn)帲怨缘仨樦?,只是靠在他肩膀處,語調(diào)軟軟地說:一會兒阿姨他們看到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