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放肆的是你
敬王帶領(lǐng)蘇潁等人晝夜不停的審理姚氏一案,因諸多證據(jù)在手,再加上朝堂絕大多數(shù)的jian佞都被下獄,審理也相對變得容易起來,前前后后歷時半個月,姚氏一案的審理奏章,陳列在了謝瑯眼前。 姚氏一族,算上其旁支,共計五百多人,這還是只留在京城的族人,其他州府因為時間和距離的問題,目前還未清算。 即便如此,抄沒的家產(chǎn),也堆滿了戶部的庫房。 謝瑯站在戶部庫房內(nèi),看著那一箱箱的黃金白銀,伸手抓起一塊銀錠。 “這是多大的?”她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銀錠子,以前也只是在電視里看到過,到了末世那十幾年里,別說這些因子,就是鈔票都不管用了,唯獨(dú)喪尸頭部里的晶核才是通用貨幣。 戶部監(jiān)管銀庫的官員上前道:“回稟陛下,這是五十兩的銀錠。” 當(dāng)然還有其他的,比如二十兩,十兩的,形狀相同,大小有差異而已。 民間貨幣,通常是以銅錢的形式流通的,銀子非常少見,電視里那種隨手就是銀子的給出去,只是一種藝術(shù)的表現(xiàn)形式,而非現(xiàn)實。 可是在英國公府,居然有如此之多的銀錠子,而且還均都是庫銀,由此可見,戶部完全就成了姚家的錢袋子,每年國家的稅收,全部都落到了姚桓的口袋里。 貪污如此之巨,姚桓是斷斷沒有活命一途,非死不可。 將銀子扔到箱子里,謝瑯抬腳離開戶部,“去天牢?!?/br> “是!”雙喜跟著謝瑯走出去,將人扶上馬車,直奔天牢。 被關(guān)押了十幾天,曾經(jīng)煊赫滔天的英國公府眾人,此時都成了霜打的茄子,一個個早已經(jīng)失去了曾經(jīng)的驕傲跋扈。 有點(diǎn)腦子的姚家人都知道,這么久都沒有出去,已經(jīng)注定了姚家的命運(yùn)。 這段時間,他們哭過鬧過,互相指責(zé)過,甚至還掐過架,可這一切都無力改變,只能等帶著上面對他們最終的宣判。 謝瑯來這里,不是為的姚家人,而是謝嬛。 此時姚家女眷正縮在監(jiān)牢里,每人或靠或躺,或一個人或互相依偎,從最初的不以為然,到現(xiàn)在的聽天由命,這段經(jīng)歷如同烈火烹油,將她們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的凌遲,直至麻木。 兩名獄卒來到這里,其中一人將牢門打開,牢內(nèi)的好幾個人都期待的看著他們倆。 “長公主,陛下要見您。” 謝嬛此時正抱著女兒呆,聞聲抬頭看過來,愣了一會兒后,這才站起身。 “娘親?!鄙磉叺男」媚镫p手緊緊的抓住謝嬛的衣袖,期期艾艾的看著監(jiān)牢外的兩名獄卒,“娘親,我怕?!?/br> “別怕,乖乖在這里等著娘親?!敝x嬛輕輕拍著女兒的臉蛋,“娘親不會讓你有事的?!?/br> 小姑娘猶豫了一會兒,才點(diǎn)點(diǎn)頭,“那娘親要快點(diǎn)回來,我怕?!?/br> “好!” 謝嬛婚后育有兩子一女,長子今年十二歲,次子七歲,女兒十歲。 此時看著這個小姑娘乖巧可愛,似乎不然世俗塵埃的純真模樣。 但出身于英國公府,有一位權(quán)傾朝野的祖父,掌控天下的外婆,出生即巔峰。 作為大周長公主唯一的女兒,自小就千嬌萬寵,被所有人捧在掌心里,在姚太后心里也地位不俗,即便年紀(jì)小,生活在英國公府內(nèi),手段能干凈到哪里去。 自小因為她偶爾不開心,身邊被處死的奴婢下人,多不勝數(shù),懂事后更是變本加厲。 去年大周科舉,新科狀元乃下面州府一位知府家的公子,時年十七歲,面容清雋。 自幼對方就熟讀詩書,君子六藝更是樣樣出彩。 正是這樣一位滿腹報國志向的少年,卻在瓊林宴上,被年僅九歲的姚雅君看中,鬧著說要嫁給對方。 可當(dāng)時那少年狀元郎婉拒了這門婚事,一方面姚雅君年紀(jì)還小,更重要的是他在家中早有一位已經(jīng)訂婚的青梅竹馬。 無奈也因為這番推辭,惹來了長公主以及姚家的不滿。 在他們眼里,能被姚雅君看中,是對方祖上燒高香的好事,他卻如此不識抬舉,害的姚雅君落淚。 沒過多久,這位少年狀元郎就被英國公府找了理由奪了狀元頭銜,同時其父親也遭到罷黜流放,至于他的青梅竹馬,更是在一個晚上,被歹徒血洗。 滿門上百口人,無一活口。 少年知道這件事后,沒過多久,便郁郁而終。 姚雅君并非不懂事,這個時代的女孩子都早熟,她的身份地位,以及其自身受到的影響和教育,注定了會有視人命如草芥的心態(tài)。 謝嬛被人帶到一房間外。 “陛下,長公主帶到?!?/br> 房門從里面打開,雙喜躬身請人進(jìn)去,“長公主請,陛下在等您。” 謝嬛整理了一下衣衫,雖說已經(jīng)十幾天未換洗,可該有的驕傲卻不能丟。 她自小就看不上這個meimei,性格懦弱,寡言少語。 而母后也不喜歡謝瑯,只因謝瑯在母后腹中時,母后遭到了當(dāng)時后宮兩位貴妃的聯(lián)合壓制,雖說與還在腹中的謝瑯無關(guān),可若非她的緣故,艷冠天下的姚太后怎么可能被壓的差點(diǎn)無法翻身。 這也虧得謝瑯不知道,不然還不得嘔死,這鍋甩的沒有半點(diǎn)技術(shù)含量。 把自己的無能以及先帝的荒yin,一塊甩給還沒有出生的小嬰兒,真是夠搞笑的。 跨進(jìn)門,謝瑯正坐在上首喝茶看書。 謝嬛也未請安,直接找到位置坐下,還不等開口,就看到站在謝瑯身邊的兩位宮女上前來,一左一右架著謝瑯起身,然后將人給按著,跪在謝瑯面前。 “放肆!”謝嬛大怒,她自出生,跪過父皇母后,還從未跪過別人,即便是謝瑯登基稱帝,她也從未在謝瑯面前低過頭。 即便身陷牢獄十幾日,她長公主的尊嚴(yán)卻不容侵犯。 “放肆的是你。”謝瑯將手中的書籍倒扣在桌上,眉目輕掃她一眼。 “……”謝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到嘴的話咽了下去,“陛下,你我乃一母同胞的親姐妹,你當(dāng)真要如此對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