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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下面的椒紅,一直仰頭觀察著溫梓童的反應(yīng),企圖通過她的表情來得知外面是否安全。在看到溫梓童的臉忽地僵住時,她心下猛地一跳,然后哆嗦著手扯動了兩下溫梓童的袍擺。 溫梓童低頭看她,“別怕,沒人在上面?!闭f罷,終于爬出了密道。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椒紅也跟著她很快爬了上去,待親眼看清這里確實沒有人后,才終于定下心來,也舔了舔干涸已久的嘴唇。 “那姑娘剛才為何突然變臉?”她跟在溫梓童的身后走,不解的問。 溫梓童高提著燈,仔細(xì)將那堆滿屋的東西照清,臉色越來越難看。走了半圈兒后,這里的規(guī)模她已心中有數(shù),于是停下步子轉(zhuǎn)身看著椒紅,問她:“你可知這里是何處?” 椒紅又四下掃了一圈兒,滿屋都堆著那種灰色的麻布袋子,一排一排的,既整齊又震撼??雌饋硭埔婚g儲藏糧食的屋子,可是她卻從未見過這么大的屋子,更莫說還貯滿了糧食!說是屋子,倒不如說這是個巨大的倉房。 她搖了搖頭,的確不知這里是什么地方。 溫梓童斂容正色,無比篤定的告訴她:“這里是存放官糧的倉窖?!?/br> 上輩子她為皇后之時,曾隨皇帝視察過諸多州府的官糧倉窖,因此無比篤信自己的判斷。畢竟民間再大的商賈,也做不了這么大的買賣,除了是官糧,她想不出別的可能。 “官糧倉窖?”重復(fù)這四個字時,椒紅也立即變了臉色,雙眼飄忽起來,她重又看了看自己身處的這個巨大屋子。 此刻,溫梓童已大約想明白了那家客棧的生存之道。 皇帝派欽差伍經(jīng)義來宿州查案的同時,也派了專門負(fù)責(zé)賑災(zāi)的官員來此,可不知為何,昨日僅有伍經(jīng)義到了,賑災(zāi)的官員卻未抵達(dá)。官府以賑災(zāi)官員和圣旨未到為由,拖著不肯開倉放糧,卻通過客棧以天價出售糧食。不但住店的客人會買,那些沒有失去家園的豪富們也要通過客棧去買天價糧。 而伍經(jīng)義的人又四處散播關(guān)于她父親的謠言,煽動著百姓的情緒,讓所有饑腸轆轆的人只知記恨平陽侯,卻不知真正視他們性命如草芥的正是官商勾結(jié)的宿州官員! 杵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溫梓童喪氣的道:“我們先回去吧?!?/br> 走至密道口要下去時,她忽然又停下動作,回頭看了看那些糧食。很快有了主張:“帶上兩袋走!” 之后主仆二人就一人扛著一袋子米,回了客棧。椒紅看著那兩袋子,瞬時忘了先前的緊張害怕,止不住的喜:“如此一來,明日咱們就不用去買那天價的rou包子給桃花村的村民了。” 溫梓童也正是這樣打算,畢竟她們二人還住在客棧,若自己動火煮米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這些米送去桃花村最為妥當(dāng)。她也能想象到村民們看到這些米后的激動與開心。 只是她卻開心不起來。 每天都有人因為饑餓而死去,只靠這樣兩袋子兩袋子的偷,她又能救活多少人呢? 翌日天亮,椒紅取了包袱里的衣裳遮在米袋子上,然后抱進(jìn)馬車?yán)铮笏鲋鴾罔魍宪?,馬車往桃花村的方向駛?cè)?。然而馬車才駛出不多遠(yuǎn),尚未離開府前街,就因前方的聚集堵塞而停了下來。 溫梓童打從上車便一直撩著車簾子往外看,專心致志似在計算著什么。見馬車忽然停下來,她便又扭頭向前張望,見前面的府衙大門前,有許多百姓在聚集,堵了整條街。 “前面發(fā)生何事了”椒紅立即撩開幽簾問馬夫。 馬夫非但不因人流堵了去路焦急,反倒帶著一絲快慰語氣回道:“姑娘,聽說是昨夜官府抓住了一個藏身在新田縣的販?zhǔn)牡纳藤Z,今晨送回府衙里受審。” “商賈?”溫梓童也越發(fā)的不解,追問道:“那這商賈做了何傷天害理之事,引得這么多百姓來此爭相看他?” 府前街遠(yuǎn)處,正被押在囚車?yán)锏纳藤Z亂發(fā)垂肩往府衙的方向行來。不知衙役們是有意還是無意,將車行的緩慢,周遭的百姓們無一不指著那商賈的鼻子大罵。其間還有人拿碎石子砸向他的腦門兒,有幾下砸得準(zhǔn)了,腦門兒上便破出個口子,汩汩躺著鮮血,很快染了半張臉,鬼厲一般。縱是大白天的看著,也有些駭人。 擋在車前頭的幾個百姓口中亦是罵罵咧咧,溫梓童雖聽不清她們具體在罵些什么,但儼然一派恨極了的樣子。 馬夫回話的聲音淹沒在一片群情鼎沸的噪雜聲中,待聲浪稍稍落下,他才又轉(zhuǎn)過頭朝著車內(nèi)大聲重復(fù)了一遍先前的話:“這商賈就是在平陽侯督監(jiān)大壩工程時,給他供石材的商人!聽說原本該用千噸石材的堤壩,實際才用了不到五百噸!這其中被貪墨下的,可都是宿州百姓的命!他們豈能不恨?這下好了,有了這個人來指證,管他平陽侯還是天王老子,都得給宿州無辜枉死的百姓抵命!” 聽清馬夫的話后,溫梓童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轉(zhuǎn)頭看椒紅,見椒紅也是嚇掉了魂兒一般。溫梓童將手捂在心口,強(qiáng)行讓自己定了定神,然后佯作冷靜的繼續(xù)問道:“如今人才剛剛抓來,官府都還未審,你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馬夫先前的語氣篤定,官府都還沒審商賈,他便已然認(rèn)定了幕后黑手就是平陽侯,這不禁讓溫梓童覺得有些古怪。 馬夫卻只咧著嘴笑笑,含糊著過去,沒肯說出原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