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真千金是天才相師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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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再躲到溫四月身后之后,溫四月的表情忽然變得楚楚可憐,然后擦頭發(fā)的動作也停住了,一雙大眼睛滿是恐懼地看著一行人。 王衛(wèi)紅看到她這副樣子就來氣,剛才她拒絕自己的時候可是很囂張的。氣得直接指著溫四月道:“就是她,本來答應(yīng)了后面又反悔,還故意把她jiejie喊走不幫我?!?/br> 但是幾個男同志看到溫四月姐妹倆,都是小胳膊小腿的姑娘家,聽說這鄉(xiāng)下吃不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倆人看起來都是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坦白地說,這樣一對比之下,他們覺得王衛(wèi)紅力氣都比這倆姑娘大。 當(dāng)下也是有些尷尬地沖溫四月姐妹倆賠笑,“對不住,我們沒說你們,你們家其他人呢?” 溫四月?lián)尨?,“我爺爺病著在床上呢,我男人身體不好也在床上?!?/br> 幾人沒想到她這么小就結(jié)婚了,怪漂亮的姑娘,可惜了。但聽到家里僅有的兩個男人都病了,而且還已經(jīng)臥病在床的地步,那感冒的王衛(wèi)紅,好像算起來是個健康人了。 王衛(wèi)紅察覺到同事們對溫四月姐妹倆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氣得想要辯解,但也沒忘記維持形象,只轉(zhuǎn)頭朝幾個男同志道:“還要麻煩你們幫我把行李箱搬進(jìn)去?!?/br> 幾個男同志也剛好不好意思面對這姐妹倆,忙把行李箱搬進(jìn)去,就匆匆走了。 他們這一走,王衛(wèi)紅在房間里便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一面大聲地說道:“都是姑娘家,這么臟的地方,怎么能住人?” 只是破舊而已,不是臟。溫桔梗想要解釋,卻被溫四月拉住了,然后低聲在桔梗耳邊說了什么,桔梗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她,“這樣好么?” “為什么不好?”溫四月嘿嘿一笑,親自去動手做晚飯。 第10章 出頭 溫四月做的晚飯,一盤醬拌的車前草,灰色的醬裹著被燙過后變得顏色難看,讓人看起來沒半點食欲。 還有黃色的包谷飯,入口又干又硬,叫人難以下咽。 當(dāng)然,這些是對于城里來的王衛(wèi)紅,溫四月他們?nèi)粘>褪沁@么吃的,色香味具誰不想要,但是連打醬油的余錢都沒有,所以拌涼菜只能用自家做的醬。 這醬不要錢,五月的時候收完麥子后,除了上繳的,各家各戶是能分一些的,這些分下來麥子不多,拿去磨面搟面太奢侈,吃個三四頓就沒了。所以只能蒸了用構(gòu)樹葉拌著曬干磨成面,再用茴香桿熬水加鹽和少許花椒面攪成糊糊,太陽底下曬一陣子就成了。 這樣一小罐子醬能吃到年底,算是家里最好的調(diào)味料了,十分劃算。 用溫老頭的話來說,構(gòu)樹葉子河邊采不要錢,茴香桿屋后有,花椒樹村里每家每戶也能分到。 所以不要本錢,麥子一到手,他就張羅著做成醬。 但是,平時放得沒這么多醬。 王衛(wèi)紅肚子早就咕咕叫了,雖然眼前這些東西沒食欲,但也只能忍著,心里將這溫家老小罵了一頓,別人家都在想辦法招待文工團的同志,他們家一定是故意的,讓自己吃這些看起來又臟又難吃的東西。 就那苞谷飯沒菜她真咽不下去,所以還是夾了些車前草,沒想到嘴里頓時咸得發(fā)苦,當(dāng)下連忙放下碗筷去屋外的水缸里舀水喝。 溫四月的笑聲從屋子里傳出來,“誰讓你夾那么一大筷子的?” “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王衛(wèi)紅氣得沖進(jìn)來朝她質(zhì)問。 “如今家里添了你一個人,菜不夠多放點醬下飯,沒什么問題吧?”又見對方憤怒的面龐,溫四月又添了一句,“你別想著又去給別人吐苦水,說我們怎么為難你,大家都這么吃,就你一個人吃不下,真是城里來的嬌貴么?” 王衛(wèi)紅最怕就是被隨便扣帽子,但她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實在是吃不下去了,氣得回了屋子將門反鎖。 她鋪床單的時候,就把溫桔梗的東西給扔了出來。 溫桔梗如今沒地兒睡,只能和溫四月同屋,蕭漠然則去找丁榕山他們借宿。 沒有誰說王衛(wèi)紅一句不好,但是第二天大家看到蕭漠然從丁榕山他們院子里出來,就猜到了。 多半是這城里來的姑娘不和別人睡,溫家又只有那三間土屋,溫老頭自己住的是堂屋,年輕人不好進(jìn)去一起睡,所以這蕭漠然才出門借宿的。 王衛(wèi)紅根本沒想那么多,反正想著溫家左右鄰舍都遠(yuǎn),自己昨天把溫桔梗東西扔出來的時候也沒人看到。 早上起來收拾一番,覺得自己感冒好像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看到早上煮的苞谷粥,吃的還是醬拌菜,頓時沒了胃口。 尋思著去找其他的女同志,看看他們借助的人家怎么樣,這個時候正好趕上早飯呢。 溫四月見她走了,回過頭朝低頭喝粥的溫老頭問道:“你孫女沒吃飯呢,你不心疼哈?” 溫老頭也沒抬頭,“是不是我親孫女你心里沒數(shù)啊?” 他倆這聊天,溫桔梗聽得一臉茫然,等著溫老頭牽了馬去河邊喝水,溫桔梗才細(xì)問,方從四月口中得知,這個住在家里的王衛(wèi)紅,就是當(dāng)初和溫四月抱錯的那個孩子。 于是滿臉的驚駭,“那……”那爺爺?shù)脑捠鞘裁匆馑迹?/br> 溫四月改了姓后,就沒管溫老頭叫外公了,跟著溫四月一起叫爺爺。 只聽溫四月又說道:“爺爺就你媽一個親閨女,王衛(wèi)紅她親爹不知道爺爺從哪里撿來的。”她當(dāng)時本來是想推算爺爺還能活多少年的,畢竟他這身體太差了,然后就偶然推算到。 也正是這樣,她才沒給王衛(wèi)紅好臉色。 如果真是爺爺?shù)挠H孫女,她還要顧著幾分呢。 溫桔梗不知道為何,聽到王衛(wèi)紅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后,竟然覺得松了一口氣,“我也不喜歡她?!?/br> “她把你東西扔出來,你要喜歡她你腦子就是有病,還有你別總是這樣逆來順受,昨兒我要在場,你看我能不能把她腦殼打破?!闭f起溫桔梗這性子,溫四月就有些上火。 怎么就總?cè)斡扇似圬?fù)呢? 姐妹倆說著,準(zhǔn)備去上工。 不想路上遇著文工團幾個人,王衛(wèi)紅也在,見到姐妹倆,一個穿著鵝黃色裙子的高個姑娘就直接攔上來:“你們也太過分了,怎么能這樣欺負(fù)衛(wèi)紅?” 王衛(wèi)紅的眼睛還紅著,見到高個姑娘給自己出頭,咬著唇角越發(fā)委屈了,低聲道:“紅旗姐,我沒事的?!?/br> “什么叫沒事?他們都餓你兩頓了?!备邆€姑娘很生氣,但心里卻是想,王衛(wèi)紅她爸在機械廠里是個頭頭,自己要是和她打好了關(guān)系,沒準(zhǔn)到時候能走她爸的路子,把小弟送進(jìn)機械廠里去。 “這位同志你這話有什么證據(jù)?什么叫我們餓了她兩頓?”溫四月皺著眉頭問。 “沒有餓她,她一個極其有教養(yǎng)的城里姑娘,能那樣狼吞虎咽么?”李紅旗生氣地說道。 溫四月聽到這話,心中忍不住一陣好笑,“我家比較窮,吃飯就是醬菜和包谷飯,她自己吃不了,甩了臉就走,我們也沒辦法,難道還要我們?nèi)ベu血給她換面么?” 李紅旗一愣,轉(zhuǎn)頭朝王衛(wèi)紅看過去,“她說的是真的?”心中有些后悔,自己也沒仔細(xì)問王衛(wèi)紅,只是早上她來找自己時,正好碰到吃飯,一頓餓了八百年的樣子。 王衛(wèi)紅垂著頭沒說話,但算是默認(rèn)了。 李紅旗見此,自知自己理虧,但她一個城里的姑娘,憑什么給兩個鄉(xiāng)下丫頭道歉?于是只嘴犟道:“那又如何?你知道衛(wèi)紅在家里吃的是什么嗎?你們就給她吃這些東西?她爸和她媽在城里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看你也是挺聰明一個人,怎么就不會做人呢?” 第11章 笑不出來 做人知世故是好,可是太圓滑了,可不見得是什么好事情。 溫四月怕去晚了不好,所以拉著溫桔梗繞開沒在打理她們倆。 誰知道這兩人居然群追不舍到山坡上。 蕎麥?zhǔn)樟耍鹊乩锏亩棺右渤兜貌畈欢?,如今活都在開荒地里的土豆。 土豆葉子已經(jīng)干枯得七七八八,土豆這個時候挖是最好的,還能趕上這八月底的大太陽,做些土豆干,逢年過節(jié)拿油一炸,就得了一個體面的盤子。 但是沒想到李紅旗帶著看起來柔柔弱弱,一副被溫四月虐待了的王衛(wèi)紅來了。 她們也干不了這粗活,就在土坎邊緣的小灌木旁邊坐著,坡上長著厚厚的苔蘚,太陽一曬,又軟又暖,兩人就這樣坐在上面看她們挖土豆。 兩人穿著碎花裙子,辮子上綁著彩色的毛線,在這山坡上一坐,就是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引得地里干活的人都頻頻抬頭看過來。 心說這文工團的女孩子就是漂亮,尤其是單身男青年們,更是頻繁找借口喝水,然后路過的時候故意放慢腳步多看兩眼。 既然進(jìn)得了文工團,相貌自然差不了,所以王衛(wèi)紅她們一點都不驚訝大家的愛慕羨慕目光,早就習(xí)慣了。 甚至有些嫌棄,尤其是那些男青年們給摘野花送來的時候,李紅旗收下后就壓低聲音和王衛(wèi)紅譏諷,“這些人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也不看看自己是幾斤幾兩?!?/br> 王衛(wèi)紅嘴角也滿是高傲,完全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其實本身也不是城里人,不過是被抱錯才得了這好命罷了。覺得有些口渴,又嫌大家?guī)淼乃畨嘏K,不衛(wèi)生,兩人便邀著去坡下的泉眼喝水。 地里的溫四月忙著搶工分,可沒那閑工夫去管她們倆坐在那里干嘛,但是慧慧氣不過,見著往泉眼方向去的王衛(wèi)紅兩人,“人靠衣裝馬靠鞍,她們也就是命好穿得漂亮罷了,若是咱們收拾,未必會比她們差?!?/br> 溫四月聽罷,笑道:“這話很是,快寫挖吧,今天我要早些回去,趁著天氣好去山里割點茅草?!被仡^把屋頂補一補,不然冬天有些夠嗆。 正說著,忽然有人喊溫四月。 是溫老頭的聲音,溫桔梗先抬頭望過去,見著上一次來家里,也就是四月的親生父親又來了。 他身上穿著的灰褐色的西裝,是當(dāng)下很流行的的確良料子,仍舊戴著眼鏡,似乎為了給村里人建立一個好印象,自己這個四月的親生父親雖來遲了,但現(xiàn)在就要接她進(jìn)城享福去了。 所以遠(yuǎn)遠(yuǎn)的,還沒到就朝溫四月?lián)]手喊,“四月,爸爸來接你回城了?!?/br> 他的身后,溫四月看著還有村里的副隊長盧跛子艱難地小跑跟著,樣子有些滑稽,聽到王忠強的話后,也跟著附和道:“是啊,四月丫頭你好命,你親爸來接你了?!?/br> 原來王忠強喊,大家沒懂這王忠強這話是什么意思,甚至以為他是蕭漠然的親爹,是四月的公公罷了。 但是現(xiàn)在盧跛子一開口,大家不由得齊齊朝溫四月看來,又有人覺得溫四月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便去問溫老頭。 溫老頭還沒來得及顧著解釋,那盧跛子就搶先道:“當(dāng)年老溫孫女出生的時候,跟王主任的閨女四月抱錯了,這不王主任親自來接四月回城里享福?!?/br> 盧跛子一口一個王主任,也不說是什么主任,只是大家看著王忠強穿得體面,胳膊底下還夾著公文包,便以為是當(dāng)大官的,一個個頓時對四月是羨慕不已。 而王忠強也在大家的擁簇下走到了四月所在的地里,然后滿臉期待地看著四月,“爸爸來接你回去了,東西就不用收拾了,到家里你媽給你重新買,買皮鞋買裙子,我們要把這么多年欠你的給補回來?!?/br> 他笑得很慈愛,口氣也很真摯,如果不是溫四月知道王忠強原本是個怎么樣的人,可能就信了。 這也難怪當(dāng)初原主會跟著他回城。 溫四月抬頭朝他看去,露出一個微笑:“城就不用回了,想補償我,折成糧票給我一樣的?!备螞r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想讓她嫁給那潑皮做夢去吧。 大家聽到她這話,不免是覺得她果然是見識短,別說是鄉(xiāng)下人,就是知青們擠破了腦袋也想回城,她有這么好的機會居然不珍惜,好幾個人都替她著急。 王忠強很確定眼前這個相貌有著胡秀群五分模樣的丫頭就是自己的親閨女了,肯定假不了的。不過出乎意料,居然這么漂亮,只是可惜從小在鄉(xiāng)下,粗手粗腳的,不精致,不然他還真有些舍不得便宜了劉家那潑皮混子。 但現(xiàn)在也來不及花時間培養(yǎng)了,何況真等把她培養(yǎng)成了衛(wèi)紅那個樣子,又不曉得要花多少錢呢?劉家這邊也等不及。 聽到溫四月的話,也沒在意,只耐心地哄道:“是爸媽對不起,這多年才找到你,等回了城,別說是糧票,什么票爸爸都給你弄來?!闭f著要去牽溫四月的手。 但是溫四月扶著鋤頭一直沒松手,見他就這樣伸手過來,連忙避開,“我去了,那和我抱錯的那人呢?她可要回來給爺爺盡孝?” 王忠強趕時間,在村口遇到盧跛子就直接讓盧跛子領(lǐng)著找到溫老頭來了這坡上。 壓根不知道王衛(wèi)紅的文工團下鄉(xiāng)演出,如今就在這里。于是也就沒在意,只笑道:“我和你溫爺爺說好了,逢年過節(jié)叫衛(wèi)紅來看看你溫爺爺就好,而且她在家里住了十幾年,和我們大家都是有感情的,咱們是人,不能因為認(rèn)回了你就要趕她走,當(dāng)初抱錯這事兒,也不是她的錯?!?/br> 這話說得沒問題,句句都在展現(xiàn)自己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于是圍觀的眾人不羨慕溫四月了,比起在鄉(xiāng)下過了這么多年苦日子的溫四月,那個被抱錯的溫家孫女不是更幸福么? 現(xiàn)在哪怕王家的溫四月被接回去了,王家還會依舊留著她在城里過好日子。 王忠強也將眾人羨慕的目光盡收眼底,也是帶著幾分炫耀的成分,“衛(wèi)紅那孩子從小就好學(xué),鋼琴舞蹈都很好,現(xiàn)在快成市里文工團的臺柱子了,他們文工團最近也下鄉(xiāng)演出,可忙著呢!” 他本來是想炫耀,自己把溫家的孩子養(yǎng)得很出色,卻如何也沒有想到,王衛(wèi)紅他們的文工團現(xiàn)在就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