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辛年難得聽他主動要吃的，立馬轉(zhuǎn)身要出去。

    “不用，”衛(wèi)晏然拉住她手臂，“不吃面……有餅干嗎？””有，但是……“

    “就餅干和熱水?！毙l(wèi)晏然言簡意賅地截斷她的話。

    “行?！?/br>
    -

    等趙辛年再進(jìn)來時，禮盒已經(jīng)蓋上了。

    衛(wèi)晏然接過趙辛年端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口。

    “你要什么口味的？”趙辛年手腕處掛著一個白色塑料袋，里面裝著五花八門的散裝餅干，“有檸檬味？巧克力味？還有rou松、芋泥、焦糖……你想吃什么？”

    “檸檬吧?！毙l(wèi)晏然隨口說。

    趙辛年立馬從袋子里挑了三包檸檬餅干出來，“給?！?/br>
    衛(wèi)晏然單手接過來，放到桌上，眼睛則往鬧鐘上瞥了一眼。

    離零點(diǎn)還有一分零五秒。

    “快吃啊?！壁w辛年在一旁催促。

    “嗯。”

    衛(wèi)晏然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拿了一包餅干。

    “你現(xiàn)在喜歡吃檸檬餅干了是嗎？”趙辛年好奇地望著他，“我記得你以前一口都不吃的。”

    衛(wèi)晏然嗯了一聲，把手里餅干拆掉，習(xí)慣性先遞給她。

    趙辛年伸手拿走一片，塞到嘴巴里，含混不清地總結(jié)著：“所以人的口味都會變的，而且我感覺你現(xiàn)在好像不怎么挑食了，還會主動要吃的，特別棒！”

    衛(wèi)晏然隨口應(yīng)著，餅干拿在手里也沒吃，余光又往桌上的鬧鐘輕瞥了一眼，還有三十秒。

    “我一會兒從十開始倒數(shù)，數(shù)到一時，你把禮盒掀開?！毙l(wèi)晏然突然交待。

    趙辛年圓圓的眼睛眨了眨：“哦，衛(wèi)老師，你還挺懂生日氛圍的嘛?！?/br>
    衛(wèi)晏然沒說話。

    時間又過去了十幾秒。

    他順手將手里的餅干塞給趙辛年吃，“我要數(shù)了?！?/br>
    趙辛年嚼著他投喂過來的餅干，有些暈頭轉(zhuǎn)向，但還是下意識背過身，把手放到禮盒上，“數(shù)到一開，是嗎？”

    “嗯，”衛(wèi)晏然看著她的背影，開始倒數(shù)，“十、九、八……”

    他慢慢往后退：“六、五、四……”

    衛(wèi)晏然的手附到了墻角的開關(guān)上：“三、二、一。”

    啪的一聲，房間燈暗了。

    與此同時，趙辛年掀開了禮盒。

    -

    這一晚上，趙辛年一直覺得過得不太真切，像一場夢。

    尤其是此刻，她看到禮盒下這座帶著夢幻的城堡，居然還亮起了璀璨的燈。

    一瞬間，趙辛年忽然記起了兩個月前，自己無意中和衛(wèi)晏然提過的一句話。

    “如果這個城堡會亮的話肯定特好看?！?/br>
    而現(xiàn)在，它真的亮了。

    趙辛年有些呆住了，覺得這一定是場夢，于是黑暗中，她眼睛一下都不敢眨，生怕一眨夢就沒了。

    而衛(wèi)晏然低沉的聲音，就在這時傳過來了。

    “生日快樂。”他說。

    “趙辛年，祝你十八歲快樂?！?/br>
    趙辛年的眼睛終于不受控似的輕眨了一下，眼淚也順勢滾了下來。

    衛(wèi)晏然慢慢走到她身邊，趙辛年像是怕夢消失一般，忽然轉(zhuǎn)過身，用力抱住了衛(wèi)晏然。

    外面?zhèn)鱽砹泓c(diǎn)的陣陣爆竹聲，窗外的夜空上還能看見煙花綻放時，投下的一片絢爛。

    新的一年了。

    辛年，快樂。

    第五十章

    趙辛年抱住衛(wèi)晏然后，就開始抽抽嗒嗒哭鼻子。

    衛(wèi)晏然也沒出聲，由她這樣抱著，過了有一會兒，等到哭聲漸漸弱下去了，他才開口：“要不要開燈？”

    趙辛年臉埋在他的衛(wèi)衣里，帶著nongnong的鼻音問：“開了燈你會消失嗎？”

    “我有那么厲害嗎？”

    “萬一呢?！?/br>
    “那不開?！?/br>
    “還是開吧?！?/br>
    衛(wèi)晏然沒動。

    “我鼻涕好像都擦到你衛(wèi)衣上了?！壁w辛年吸吸鼻子。

    “那你完了。”衛(wèi)晏然說著，抬手揉了一下她腦袋，過去把燈開了。

    屋內(nèi)一下子亮起來，趙辛年條件反射地瞇了瞇眼，把眼睛閉上了，等到再睜開時，衛(wèi)晏然已經(jīng)抽了紙巾過來。

    “剛才怎么哭了？”衛(wèi)晏然彎下腰，兩手撐在膝蓋上，視線與她平齊。

    “感動?！?/br>
    “這么感動嗎？”

    “嗯，超級感動?！?/br>
    趙辛年拿紙巾擤鼻涕，眼角還掛著淚珠，長長的睫毛濕噠噠的，衛(wèi)晏然看著，不自覺伸手幫她把眼淚抹掉了。

    趙辛年擤完鼻涕，紙巾往垃圾桶一丟，就去拉衛(wèi)晏然衣服，“你去把它換下來吧，我給你洗?！?/br>
    “不用?！?/br>
    “上面都是我的鼻涕?！?/br>
    “沒事。”

    “今天是新年呢，我不能讓你穿……”

    “我想先和你待一會兒?！毙l(wèi)晏然說。

    -

    一個晚上下來，趙辛年一直沉浸在衛(wèi)晏然回來的喜悅里，沒來得及考慮其他，但現(xiàn)在聽到衛(wèi)晏然這樣說，她才猛然意識到，天一亮，他們又得分開了。

    “要不我明天不回老家了，”趙辛年想了想說，“反正我爸媽肯定也不會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家里，然后我就說我要留下來陪你，還要跟你學(xué)習(xí)，他們肯定會同意的。”

    衛(wèi)晏然盡管也想趙辛年留下來，但最后還是拒絕了。畢竟現(xiàn)在是過年，況且趙辛年一年才回去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