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不是皮帶扣。

    瘋了！

    她大驚失色。

    這是不摻假的危險(xiǎn)！她是個(gè)傻子都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了！

    “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真的沒有，算我錯(cuò)了好不好，我不該換這衣服…嗚嗚嗚”

    她越說越難受，面前男人跟出籠的野獸，虎視眈眈盯著她。

    “好，你沒勾我?！鄙虺Ｎ髫澙返暮粑怯奈⒌奶m花香。

    豫歡哭唧唧抬頭，狐疑的眼神去看他。

    不相信他這么輕易就放過自己。

    “那、我可以回去了嗎…”她輕言細(xì)語。

    “你都證明了你沒勾我，那我是不是也得證明我不需要你那什么狗屁補(bǔ)藥！”

    他咬牙切齒，撂下一句。

    －

    第21章 021   閉嘴！他行的很?。?/br>
    21

    “補(bǔ)藥？”

    “什么補(bǔ)藥？”

    她詫異, 用不解的眼神看他。

    “自己送的禮物，在這跟我裝傻？”他的手輾轉(zhuǎn)向下，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她腰間的那只大蝴蝶結(jié)。

    前一秒還在掐著她低怒, 后一秒又溫和的逗弄她, 這種陰晴不定讓豫歡不知所措，心中又添了幾道對他的防備。

    她腰間系的大蝴蝶結(jié)是偏硬質(zhì)的布料，挺括的邊緣被手指摁下去, 癟了，手指松開，面料回彈, 蝴蝶結(jié)又立起來。

    一擺一弄之間, 好似他指尖逗弄的不是蝴蝶結(jié), 是她敏感的腰窩。酥麻輕癢襲來, 好似被人用羽毛來回掃過，不啻于一種折磨。

    思維在黑暗中變得更加困頓，抵著薄紗的蓄勢更是時(shí)刻在提醒她, 不能惹怒他。

    “你、你說的是不是那盒補(bǔ)品？”她絞盡腦汁, 終于想到了什么。

    沈常西在她身上不輕不重的掐了一把，“那是補(bǔ)什么的你不知道？”

    “就是吃了強(qiáng)身健體的呀, 難道那店員騙我不成！”豫歡用真誠的眼神看著他, 在熱度的包圍下，都急得快出汗了。

    這室內(nèi)怎么這么熱！他難道把空調(diào)也關(guān)了嗎？

    可墻上的空調(diào)在正常運(yùn)轉(zhuǎn)工作, 幽幽的藍(lán)色指示燈提醒著這室內(nèi)的溫度是剛剛好的。

    沈常西不說話, 只是抬手，輕輕撫弄女孩凍牛奶般的皮膚，指腹上的觸感極細(xì)膩，他覺得自己在揉一團(tuán)潔凈的雪。

    骯臟的念頭一旦萌發(fā), 就像發(fā)芽的種，再也回不去，只能破土而出，肆意生長。

    “那....到底是補(bǔ)什么的?。俊?/br>
    豫歡沒忍住，很是忐忑的問了句。心中閃過一個(gè)又一個(gè)答案，補(bǔ)氣養(yǎng)顏？降火潤燥？再不濟(jì)就是店員給她拿錯(cuò)了，那東西是給女人吃的？

    “行。我告訴你補(bǔ)什么。”

    沈常西笑了聲，格外痞壞的腔調(diào)，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帶著她輾轉(zhuǎn)到了皮帶扣。

    緊接著，少女柔嫩的指尖倏地竄逃，逃不掉就只能握成拳，可他偏偏壓腕，把所有力量都用在桎梏住她的手上。

    豫歡悶哼一聲，不得不松開拳頭，再次觸上火種。guntang的手指近乎麻木，腕骨幾乎要碎在他掌中。她疼得氣若游絲，發(fā)怵小獸般可憐的嗚咽，眼里大顆大顆的水珠掉下來，洇出深深的淚痕。

    “你欺負(fù)我......”她一邊哭一邊哽聲指控。

    “懂了嗎？還不懂，我不介意跟你上一節(jié)生理衛(wèi)生課?！鄙虺Ｎ魉Φ羲氖?，幾分嘲弄地說著。

    豫歡不肯說，只是抿著唇，倔犟的哭。那只右手惶惶錯(cuò)錯(cuò)不知該怎么安放，只能別扭的抬著，五指抻開，仿佛上面沾滿了淤泥，臟了。

    男人一句安慰也沒有，冷漠的站著。

    這本就是她折騰出來的鬧劇，被弄成什么都得自己受著。更何況，他根本沒碰她。

    “別哭了?！鄙虺Ｎ鞯偷兔盍艘痪洹?/br>
    豫歡恍若未聞，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別扭地抬著。

    黑暗里，視覺被弱化，自然而然的，其它的感覺在無限放大。

    好比聽覺，她每一聲哭腔都像自溫泉水里泡出，柔軟，還帶著困頓的輕喘。好比嗅覺，她身上不止有幽蘭的香氣，有淚水的濕氣，還有氤氳在發(fā)間的洗發(fā)水香氣。

    這洗發(fā)水，是他為她挑的。

    她臥室里每一件東西，都是他親自挑的。

    心底卑劣的占有欲，讓他想從四面八方侵入她的領(lǐng)域，一點(diǎn)點(diǎn)強(qiáng)迫她丟掉所有的，他不在的那五年，生活留給她的印記。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么。明明這五年里，每一次想起她，都對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冷眼旁觀她落入泥濘，被命運(yùn)踐踏。

    是她活該不是嗎？

    是，她就是活該。

    可就算她就是真活該，他卻舍不得。

    鬼迷心竅。

    想到這，沈常西的眼底積了不少陰沉，燒起來的興致驀然敗了干凈。他不動，一瞬不瞬的盯著女孩抬起的右手，整個(gè)人壓抑又沉默。

    他像是在跟自己證明什么，亦或較勁，舌尖頂了頂下齒。隨后，他伸手，掐住豫歡的后頸，把人往前一送。

    沒多想，他迅速，封住女孩所有的哭泣。

    氣息糾纏在了一起。

    豫歡沒來得及反應(yīng)，面上驟然壓出一道強(qiáng)勢的陰影，不成調(diào)的言語全部破碎在唇齒間，被淚水糊濕的眼睛在黑暗里頃刻聚焦。

    他這是在吻她？說是吻，不如說是他在咬她。

    也不顧她是不是會疼，是不是會受傷。她掙扎，沈常西就掐住她的下頜，更兇了，到最后她干脆不動了，任由他發(fā)作。

    終于，在豫歡覺得自己氧氣耗盡的那一秒，面前的人大發(fā)慈悲放過她。

    她向右側(cè)躲了幾步，捂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呼吸著。過程中沒站穩(wěn)，她扶了一下墻，最后干脆蹲了下來。

    沈常西抬手，粗魯?shù)挠檬直巢吝^嘴唇，又按下墻上的總開關(guān)。

    書房內(nèi)所有的燈在頃刻間齊齊點(diǎn)燃，黑暗和光明交替的瞬間，他心里突突跳了下。

    房內(nèi)又亮了，光線太強(qiáng)，眼睛不適應(yīng)，豫歡抬手去遮。

    “你可以走了?！?/br>
    與此同時(shí)，上方落下淡淡的驅(qū)逐令。

    是沈常西在居高臨下的審視她。

    豫歡頓了頓，在適應(yīng)光線后，瞇眼去看他，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才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比雪夜更冷。

    方才和她唇齒糾纏時(shí)，他也是這樣的表情嗎？冷淡的，高不可攀的。

    “......為什么這么做？”她或許被刺疼了，眼神不自然的別開。

    “做什么？”

    “你吻我。”

    豫歡修飾了一下動詞，即使她知道這根本不是吻。因?yàn)樗龂L過和他接吻的味道，是甜的，溫柔的，偶爾的強(qiáng)勢也讓人甘心沉溺。

    沈常西用指腹壓在唇上，“哦，你管這叫吻。”

    沉默了許久，豫歡扶著墻站了起來，站起來后，他居高臨下的感覺不再明顯，可還是像一座山，橫在她面前，遮住了頭頂清淡的光。

    “你喜歡我嗎？”她指了指面前的人，又指了指自己，冷不丁問了一句。

    訥訥的樣子，讓人想把她擁入懷去憐惜。

    沈常西明顯被她的問題弄得措手不及，臉色一頓，眼睛飛快眨了兩下，他收攏指尖，不接話。

    “不喜歡我為什么吻我??？”豫歡吸了吸鼻子，茫然地去看他。

    很明顯，他那樣的舉動嚇壞她了。

    沈常西的聲音聽起來沒有溫度：“所以喜歡你的才能吻你？”

    “你長的不錯(cuò)，又穿成這樣在我面前晃悠，我是個(gè)男人，做出這種反應(yīng)很正常?！彼锸樟耸帐直?，拇指的指甲修的很鈍很短，可扎進(jìn)皮膚還是疼，只要力氣足夠狠。

    隨后，他笑了笑，無所謂的說：“若是讓你誤會這是喜歡，行，我的錯(cuò)?！?/br>
    說完，轉(zhuǎn)身往書桌走，去拿煙。

    “你說的不對?！?/br>
    “不是喜歡我的就能吻我。”

    豫歡溫軟的聲音從背后傳到男人的耳朵，他下意識停住了腳步。手離那盒煙只有一步之遙，他干脆定在原地，傾身去探。

    就在指尖抓住那方盒子時(shí)，頓住的聲音又繼續(xù)：

    “是我喜歡的人，才能吻我。所以你以后還是不要這樣了?！?/br>
    溫柔的話語像雪花飄下，沈常西去探煙盒的手不動了，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此時(shí)的動作滑稽的像個(gè)小丑。

    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個(gè)啞巴。

    “那我先回去了，少爺。您早點(diǎn)睡吧?！痹g撿起地上掉落的睡袍，披在身上，離開了書房。

    離開的動作也無聲無息，甚至連門被闔上的瞬間都輕的不像話。

    唯有鎖落下時(shí)，發(fā)出咔噠的機(jī)械聲。

    沈常西覺得血液凝固，腦子里什么也不剩下，只有一個(gè)冰冷的念頭在叫囂－－

    她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