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鄉(xiāng)下原配回城后 第37節(jié)
韓斌又跟她碰了一下:“彈琴當然是一方面,按照你的水平,不是從很小開始學是不可能彈成那樣的,另外還聽說你會服裝設(shè)計是嗎?” 南梨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韓斌看著手里的紅酒淡淡笑著:“你知道嗎,即便在國外的時候,服裝設(shè)計的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能學的。” 他說著抬起頭,看著南梨的眼神全是崇拜:“所以,穆同志當真不簡單?!?/br> 這話讓南梨有一點警覺,她笑道:“是啊,誰讓我有個厲害的爺爺,又教出了厲害的爸爸呢?!?/br> 韓斌點點頭:“看來你爺爺當年確實是個人物。” 南梨不置可否,她仰頭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將空杯放回桌上:“好了,謝謝你的酒,時間不早,我該休息了。” 韓斌沒想到她這么快就下逐客令,趕緊起身也把杯里的酒喝完:“那我就不打擾了,這酒留在這里,就當我們給你賠禮了。” 南梨果斷拒絕:“真不必了,我很少喝酒,也不大習慣這樣的紅酒,你留著自己喝吧,而且賠禮給我免房費已經(jīng)足夠,謝謝你!” 韓斌不好再說什么,便笑道:“那行吧,穆小姐早點休息?!?/br> 韓斌走后,南梨洗了個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本以為會很快睡著,腦海中卻總是浮現(xiàn)季東河離開時那失望的眼神。 這對他來說,是很殘忍的吧,前一天還高高興興喝酒,等著自己喜歡的人離婚,轉(zhuǎn)天希望就破滅,自己還對他那么冷淡,換誰也會生氣啊! 哎,自己到底為什么要穿到這個女人身上?而且這個女人有什么好,季東河非要喜歡她? 在南梨看來,原主懦弱、無腦還毫無主見,被個知青稍微忽悠一下,居然就答應(yīng)結(jié)婚救他,她難道沒想過這樣的行為會給季東河帶來多大的傷害嗎?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干不出這種缺心眼的事啊。 也不知道那段時間,季東河是怎么熬過來的,他為什么沒有阻止原主呢? 南梨越想越難受,季東河的身影也越來越頻繁地在她腦海里面晃,攪得她心神不寧。 她現(xiàn)在真恨不得有人再給她潑一盆冷水:南梨啊南梨,清醒一點?。?!他不屬于你?。。?/br> 這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到了凌晨三四點才睡著,所以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了。 好餓,肚子空空的真難受。 還打算今天白天有空設(shè)計一下月姨要的國風禮服,看來是沒時間了,先填飽肚子就準備去上班吧。 可有一點她失算了,南湖大飯店就算這一帶最重要的吃飯點,周圍根本沒有其他飯館,而且這一片屬于濱湖風景區(qū),連普通住戶都很少,除非繞湖半圈去對面季東河他們住的那里。 南梨在賓館外面左右看兩眼就知道不可能找到吃的了,這會兒跑去隔壁飯店也不可能有吃的,只好悻悻而歸。 剛回到自己房里,想要關(guān)門,有個人把房門擋了一下。 又是韓斌,他拿著一個鋁制飯盒,朝南梨笑道:“小江說今天沒見你出過門,我想著你應(yīng)該餓了,給你送點吃的,先填填肚子?!?/br> 南梨將他讓進來,也不跟他客氣,接過飯盒:“正好餓了,謝謝!” 韓斌道:“不用客氣,沈總已經(jīng)跟我交代了,讓我好好照顧你,說你雖然是兼職,但待遇要跟咱們正式員工一樣,所以你平時可以去咱們員工食堂吃飯的?!?/br> 南梨笑道:“替我謝謝沈總,我只是暫時在這里住幾天,不必麻煩?!?/br> 韓斌點點頭:“那行,你先吃著,我六點鐘準時來帶你過去?!?/br> “不必了吧,我自己就可以去的,你們這樣我會有點受寵若驚?!蹦侠媸钦嬗X得挺不自在的,不就打個工嘛,搞得好像是邀請的什么嘉賓一樣。 韓斌趕緊解釋:“今天是第一天嘛,怕你不熟悉,所以沈總讓我?guī)悖院缶筒粫@樣了,你放心!” 南梨這才點頭:“那行吧,就是麻煩你了。” “不客氣,應(yīng)該的!” 韓斌走后,南梨打開飯盒,看到里面是兩個rou包子還有兩個煮雞蛋,還是燙的,應(yīng)該是剛熱過。 想不到這鋼琴小哥還挺細心,不錯。 吃完飯后,南梨洗了個頭發(fā),自然晾干后,用之前做衣服剩下碎布做的發(fā)箍扎了一個簡單的公主頭,再換上自己的灰紫色繡花裙,配上自己在京里買的黑色低跟小皮鞋,搞定。 弄完后,正好六點整,外面響起敲門聲。 南梨打開門,正要問準備好沒有的韓斌一下子愣在當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南梨朝他眨了眨眼睛:“怎么樣,這個造型還能配上你們的鋼琴嗎?” 韓斌連忙抓了抓頭發(fā):“配得上配得上,你這一身就是去國家大劇院都夠了?!?/br> 南梨聳聳肩:“那就好,走吧!” 兩人從前臺小江面前走過去的時候,小江整個人都驚呆了。 那個美得發(fā)光的女人真的是昨天土里土氣的潑婦嗎?為什么換了個發(fā)型換件衣服,整個人就能好看成這樣? 特別是那件刺繡裙,她長這么大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裙子,比電視里那些演員穿的更好看。 她心里不由得一陣后怕,聽經(jīng)理說她在這里兼職彈鋼琴,像這樣的條件,隨隨便便就能被哪個大人物看上,那天如果不是經(jīng)理來解圍,自己被她懷恨在心的話,豈不是要完蛋? 小江趕緊喝了口水,然后提醒自己,以后絕不能再以衣著取人了。 沈老板已經(jīng)在飯店門口等南梨,看見她不由得豎起大拇指:“果然我沒看錯人,小穆同志不僅鋼琴彈得好,這稍微打扮一下,氣質(zhì)也是一等一的好?!?/br> 南梨淡淡笑著:“沈老板客氣了,我只是來兼?zhèn)€職,你們不需要這樣抬舉我。” 沈老板笑道:“主要是小穆同志給我們幫了大忙,我們心懷感恩才這樣,算不得什么抬舉。” 南梨便轉(zhuǎn)過話題,問道:“今天彈兩個小時,每曲中間休息五分鐘,可以嗎?” 沈老板連忙點頭:“可以,可以,沒問題!另外,彈完之后吳主任想見見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br> “月姨嗎?可以的!” “好,那等會我要上去賠幾個重要客人,待會就讓韓斌帶你去吧!” “行,我知道了,您去忙!” 大堂里,鋼琴周圍果然擺了好些鮮花,鋼琴凳也換成了單人的,甚至連頭頂上的吊燈也換成了水晶燈。 南梨徑直走到鋼琴前,忽略掉滿場盯著她看的眼睛,開始按照自己備好的曲目彈起來。 暖白色燈光透過水晶打在她臉上、身上,像是有清泉自她身邊流過,被鮮花簇擁的她宛如林中仙女,美得那么不真實。 所有被她吸引的賓客當中,只有姜志蘭一臉激動地推季東河:“看到?jīng)]看到?jīng)],是不是特別好聽,我上次都聽醉了,沒騙你吧?” 季東河卻一直看著南梨專注的側(cè)臉,一句話都沒回答。 倒是在一旁啃著排骨的北崽很積極地點頭:“志蘭jiejie沒騙人,就是很好聽?!?/br> 姜志蘭笑著摸摸他的小腦袋:“你個小機靈鬼,都不知道我在說什么吧?你看看那個彈琴的jiejie你認識嗎?” 北崽抬起頭看一眼,繼續(xù)啃他的排骨:“那是電視里的jiejie吧,我不認識。” 姜志蘭也不戳破,讓他繼續(xù)吃東西。 轉(zhuǎn)頭想跟季東河說點什么,但他此時整個眼里全都是南梨,姜志蘭便也沒打擾他,跟著一起聽音樂。 一曲完畢,大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季東河看到,南梨起身給眾人微微點頭表示感謝,這時有個穿西裝的男人用高腳杯端來一杯水遞給她,兩人有說有笑聊著天,之后南梨很自然將杯子還給對方,向?qū)Ψ轿⑿Φ乐x之后才開始第二曲。 季東河揉了揉鼻子,從褲兜里掏出一根煙來點上。 姜志蘭趕緊拉他:“南jiejie說過,不能在北崽跟前抽煙,會對他健康有影響?!?/br> 一般她這樣說的時候,季東河都會立刻把煙滅了,可這次他卻說:“就這一次,不要緊?!?/br> 姜志蘭嘆了口氣:“東河哥哥,你相信我,真的,南jiejie她遲早要跟我哥離婚的,她當時就這么跟我說了,你不知道葉夢玲的本事,有她在,我哥不可能跟南jiejie安心過日子?!?/br> 那天追上季東河之后,姜志蘭就跟季東河解釋了,除了沒告訴他自己那幾張紙寫的什么,其他南梨的苦衷她都有解釋清楚。 季東河當時聽完就好了一些,像是沒那么生氣,所以今天才會被姜志蘭拉到這里來,說一起來聽南梨彈鋼琴,順便接她回他那里住,當然他還是要去工友那里擠一陣。 季東河也是懷著歉意來的,想著只要能跟她和好,回到以前那種狀態(tài)也不無不可,反正遲早要離婚,他還有機會。 可是看到她彈琴的樣子,以及那個穿西裝看起來跟她十分般配的男人之后,他的心態(tài)又有了微妙的變化。 自己的執(zhí)著,真是對的嗎?總是妄想著她有一天能回頭,但若真有那一天,她真的跟他在一起,他又拿什么給她更好的生活? 抽在嘴里的煙此時都變得苦澀起來,那淡淡繚繞的煙霧,最終也跟他的執(zhí)著一般,漸漸消散。 當姜志蘭再次詢問:“東河哥哥,你不會再生南jiejie的氣了,對吧?” 他將手里的煙頭摁滅,淡淡笑著:“你錯了,我從沒生過她的氣,這一輩子,下輩子,我都不會生她的氣!” 姜志蘭看著他,也是久久沒有出聲。 兩個小時的曲子彈完,南梨給大家鞠躬謝幕之后,姜志蘭站起來準備去叫她。 這時韓斌又出現(xiàn)了,他對南梨說了幾句話,南梨便笑著點頭,跟他一起朝某個包間去了。 姜志蘭有點沮喪,又怕季東河會生氣,便對他笑道:“你知道那個男的嗎,他也是這里彈鋼琴的,南jiejie還說過他彈得糟透了,我看他估計是讓南jiejie給他指導(dǎo)指導(dǎo)去了,你別多心?!?/br> 季東河卻像是不大介意,繼續(xù)喝他的茶:“是嗎,那我們再等等吧!” 南梨跟著韓斌來到吳月華的包間,一進門就看到幾個外國人一臉意外地看著她。 她也相當意外,這不就是那天大堂遇見的那幾個嗎,那個矮個子男的也在場。 吳月華滿臉欣喜地站起來介紹:“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小穆設(shè)計師,不僅做的衣服好看,還能彈一手好鋼琴,剛剛外面彈琴的就是她?!?/br> 吳月華說一句,那個矮個子男人就翻譯一句,看來是個隨行翻譯沒錯了。 幾人臉上的表情漸漸由意外轉(zhuǎn)為驚訝又帶著一點點不確定。 南梨沒管他們,轉(zhuǎn)頭問吳月華:“月姨,他們是來干什么的,為什么要您招待?” 吳月華趕緊拉她坐下:“他們是m國什么協(xié)會的工作人員,之前在京里尋找咱們的設(shè)計師,想帶著我們的作品去參加什么比賽,說是能把咱們的特色展示出去,所以我才讓你設(shè)計那個小人衣服呀,這段時間他們聽說我們下面z市有一種繡花樣子獨特,就想去看看,所以就讓我接待一下?!?/br> 南梨一聽就明白了,這應(yīng)該是cfda(m國時裝設(shè)計師協(xié)會)的,今年確實是他們第一屆頒發(fā)協(xié)會大獎,看來是想借著z國開放的機會,打開國內(nèi)時尚市場。 很明顯,這個時候國內(nèi)哪有什么真正的時裝設(shè)計師,最厲害的也就是些有點祖?zhèn)骷妓嚨牟每p師父,他們做的東西雖好,但要拿出去參賽,恐怕外國人根本看不明白。 這些人大概也是心知肚明,特地來一趟除了想看看神秘東方大國的織造工藝,最重要還是輸出他們的時尚文化順便顯擺自己的優(yōu)越性吧! 南梨想了想,問吳月華:“既然是要參賽,您干嘛還讓我們做娃娃的小衣服呢,不應(yīng)該按模特尺寸來做嗎?” 吳月華便嘆氣:“之前其實也找了一些裁縫師父們做過,但給他們看基本全都不符合,這樣不僅浪費材料也浪費人力,所以我們就改成先做小衣服,如果他們看了合適,再做成能參賽的尺寸,可惜給他們看的娃娃衣都不下二三十套了,還是沒有合格的,我們也實在是為難?!?/br> 南梨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這件衣服我會好好做的?!?/br> 吳月華點頭:“那就拜托你了,然后他們可能半個月之后就要回去,咱們的時間不是很多,小衣服確認能參賽之后,還要把常規(guī)尺寸的趕出來,給你的時間,恐怕……” 南梨笑道:“放心吧月姨,我一周之內(nèi)給您?!?/br> 吳月華趕緊笑:“那辛苦你了。” 這時對面年紀大些的大胡子男人對南梨問道:“姑娘,你身上這件衣服是你自己設(shè)計的嗎?我覺得這件拿去參賽就不錯,畢竟,你知道,你們那些裁縫師傅們做的都太古老了,完全無法跟時尚沾邊,不會有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