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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工作上的疲倦,蘇見青很少見到他把與外界關(guān)聯(lián)的情緒帶到跟前,他們爭執(zhí),那也是為了他們兩人的事。 沒有立刻得到回答,他輕輕抿著唇瓣,撫摸著她的臉,細(xì)致打量。 蘇見青無法透過他的表情揣測到他的想法,只是隱隱察覺到他此刻的一絲無助。需要一個擁抱。 她投入他的懷中:“為什么?不可以和我說嗎?” 是為了隱匿他復(fù)雜而晦暗的家事,抑或是認(rèn)為她沒有了解的必要。祁正寒選擇繼續(xù)維持他習(xí)以為常的緘默。 他淺淺笑了下,轉(zhuǎn)入他們該有的正題:“今天實在沒精神,用手幫你好不好?!?/br> 蘇見青呆呆看了他一會兒,搖頭說:“那就算了,我也不是非得要?!?/br> 祁正寒聲低了些,眉目傳情:“那么遠(yuǎn)趕過來,不得好好感謝感謝你?”又是那副不正經(jīng)的混蛋樣子。 她靜臥在他懷中,不吭聲。等同于默認(rèn)。 于是,他問下去:“手還是嘴?!?/br> 沉吟少頃,抬起的玉指輕觸他的臉頰,微涼的指腹擦過他的薄唇。 祁正寒微微勾唇:“遵命?!?/br> 睡裙的下擺被堆在腰間,他輕輕握著她微涼的粉膝。余光里是瓷白的月亮,冷靜地觀賞人間情.事。 在他的幫助之下,蘇見青也下流了一回,總算享受到男人養(yǎng)小情人的快樂。果然很快樂。 “祁正寒?!苯Y(jié)束后,蘇見青微微喘著,拉攏好裙子。喊他的名字。 “嗯?” 她淡聲開口,看向他的眼神卻有幾分灼熱:“我昨天去見了外婆,她問我愿不愿意嫁給你?!?/br> 他側(cè)臥在她身邊,微哂了下:“還真問了?!?/br> 又好奇看她:“你怎么說?” “我說:我沒有這福氣?!?/br> 祁正寒笑起來:“怎么會,是我沒有福氣。” 好無聊的謙讓。蘇見青也勾了下唇,淡淡苦澀。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作者有話說: 第32章 [V] 祁正寒親手給蘇見青做了個月餅,還是愛心形狀的,這一點幼稚的浪漫,確實讓她笑逐顏開。她問他怎么會,他說是主廚阿姨教的。 蓮蓉味的月餅,她切了一小塊嘗一嘗,甜滋滋。心情旋即轉(zhuǎn)陰為晴。女孩子好哄如斯。 蘇見青沒有問,是不是故意在這樣一個特殊節(jié)日把她召回,如果是的話,她可以姑且不去計較為他而風(fēng)塵仆仆的奔忙。 祁正寒也沒有說,其實他很多年沒有過過中秋。在他的字典里,沒有出現(xiàn)過闔家團(tuán)圓這個詞匯。 他靜靜看著她將月餅一小口一小口吃完,一點沒跟她爭。 月光落進(jìn)寬敞的廚房,她的頭頂被照得一片雪白,祁正寒抬手為她擦去嘴角的碎屑,二人身影交疊在墻上,在細(xì)微的咀嚼與呼吸聲中,他終于在此刻尋得一點家的影子。 不過這應(yīng)該稱不上是家,只不過是稍縱即逝的溫情堆砌起來的綺麗樓閣。 溫情是泡沫的形狀,轉(zhuǎn)眼就會破碎坍塌。 “好不好吃。”他問。 “我說實話,你的手藝真的可以。以后不當(dāng)老板還可以考慮去做廚子?!碧K見青給他豎大拇指。 他只做了這一個,再多也沒有。蘇見青略顯惋惜。 祁正寒安撫她:“那你明年再來,每年給你做一個。” 蘇見青不太相信他的承諾,卻也笑著應(yīng)承:“好?!?/br> 外面的門鈴在響,兩人一同透過窗戶向外看去。 而后祁正寒迅速轉(zhuǎn)身往外走,蘇見青跟他一道過去。 來的是一個女人,她從門口車上下來,懷里抱了一個孩子,手上還牽著一個。 蘇見青遙遙看見來人,跟著他走到廳門之前,便自動停住了腳步。祁正寒還在往前走,過去迎接。 女人的直覺,還沒有看清她的長相,蘇見青就已經(jīng)預(yù)感到這位女士是誰。 她被釘在地上,無法動彈,忐忑到連表情都無法自控開始僵硬。突如其來的狹路相逢讓蘇見青無法從容自適地去歡迎。 她處變不驚的那一面土崩瓦解,手心的虛汗越攢越濃厚。 如果有消失的機(jī)會,她絕不會逗留在這里。情緒一應(yīng)而起,她被懦弱緊緊裹住,好想做逃兵。 月餅的甜還沒有在口中化完,頭頂凜冽的月給她添了一抹揮之不去的澀。 大的孩子是哥哥,沖著祁正寒跑著。他熟稔地抱起。 小的孩子是meimei,在她mama的懷里睡著。 祁正寒領(lǐng)著廖雨玫往里面走,他一手抱著小男孩,騰出一手來捏了一下見青的下巴:“叫嫂子。” 女人走到跟前。 蘇見青澀澀地笑了下:“嫂子好?!?/br> 廖雨玫看著蘇見青,對祁正寒打趣了一句:“今天還金屋藏嬌了,我來的不是時候。” 祁正寒也不客氣地說:“確實不巧,你走吧?!?/br> 她笑著:“讓孩子喝口水總可以?別這么缺德,門也不讓人進(jìn)。” 女人講話的聲線如一杯清鮮的蘇打,溫潤又不濃厚。她的面貌像和煦春風(fēng),并不多美但讓人心曠神怡??吹贸錾狭四昙o(jì),眼角的皺紋卻蓋不住骨子里的溫和與柔婉。 廖雨玫和她想象中的白月光形象大相徑庭,她的長相并不美麗。 蘇見青刻薄地想,丁羽媛說她比她漂亮一百倍,原來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