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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白簡咬唇,努力轉(zhuǎn)動小腦筋,斟酌自己的用詞,“我的意思是……” “你是笨蛋嗎?!毙煺押眯?,挺想將人拉過來親一親,漾著笑意揉揉白簡腦袋,“就這么擔心我這個?” “你才是笨蛋!”白簡揮開徐昭在自己頭頂肆意揉來揉去的爪子,鄭重對徐昭道,“你把這鞋子拿去退了吧,我不能穿這個!” “為什么?”徐昭挑眉,斂下眼睫,欲伸手親自幫白簡穿,“這不就是一雙普通的鞋子嗎,雖然要配你還是差了點火候,但也還是能穿的吧?!?/br> 白簡以為這家伙故意在拿自己開玩笑,漲紅了面龐,白皙勁瘦的腳踩在自己的高跟鞋面上,用力抓著他的手搖搖頭,“你才出院呢,突然為我花這么多的錢,我以后怎么養(yǎng)得起你?。俊?/br> 徐昭眸光流轉(zhuǎn),黑瞳亮晶晶的,泛著漣漪的笑深了幾分,好笑將白簡的手抓在掌心把玩:“所以,你就是在擔心以自己的資產(chǎn),以及我會花錢的程度,可能養(yǎng)不起我這件事?”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被徐昭一語戳中了。 白簡紅著耳廓,目光躲閃,眼神有點虛,“……對?!?/br> “小笨蛋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徐昭掏出手機,看了看自己今天的任務(wù)量,蹲身給白簡換鞋,態(tài)度溫柔,又帶著幾分不容置喙,“雖然我也不是特別有錢,但養(yǎng)活你的錢還是夠的?!?/br> “為什么?”白簡低頭看著幫自己認認真真換上涼鞋的徐昭,手指攥緊了椅子的邊角,問了個傻問題。 “給別人講課、當模特、炒股、退休費、送外賣……”徐昭逐一舉例,對白簡說,“我的收入總體還是比較可觀的,你不用擔心錢財?shù)膯栴}?!?/br> 說完,徐昭起身,又揉了揉白簡的腦袋,揶揄出言:“你怎么長得這么小,腳掌可以被我一只手捏住?!?/br> 白簡還在愣愣回味徐昭剛才舉例的那些工作,沒怎么把徐昭現(xiàn)在說的話聽進去。 換好鞋子,和徐昭上車開始送最后一單,白簡將腦袋窩在徐昭的后背,像抱大型的玩具熊一樣抱著他,后知后覺明白過來。 徐昭這種天才選手,只要肯給別人遞出橄欖枝,光是高中時候參加的大賽的獎學(xué)金就好幾萬了,哪里用得著愁錢花啊。 所以,她還真的養(yǎng)不起徐昭。 白簡想著,有點疲憊,又趴在徐昭背上打起了盹,進入睡夢。 冬辰辰開著寶馬車,一路在后面跟著兩人,隔了段距離目送兩人的遠去,心里不是滋味,想不通為什么徐昭老是會壓他一頭。 要說成績、實力、財力,他明明和徐昭不分伯仲,甚至有些地方比徐昭還要優(yōu)秀,可為什么在一些他在意的事情上,徐昭卻總是拔得頭籌。 明明失去了幾乎所有,卻還是表現(xiàn)的對什么都不服輸,果斷敢沖的樣子。 冬辰辰坐在安靜的車內(nèi),捏了捏眉心,頭疼的厲害。 徐昭回來,冬辰辰和白簡那點本就微小的關(guān)系,更顯得微弱了。 他搖下車窗,注視白簡主動黏糊在徐昭身邊,和徐昭一起遠去的畫面,深且無力地嘆了口氣。 根據(jù)他多年經(jīng)驗來看,他這次應(yīng)該也會輸給那個氣焰比天還高的小子。 冬辰辰盯著那邊看了許久,直到再看不見徐昭和白簡的背影,才松了口氣闔上眼瞼,發(fā)動車子調(diào)換方向往A市開。 那就走吧,反正也贏不了。 這么多年,他也該放下了。 白簡陪著徐昭送完最后一單,睡眼惺忪地坐在電瓶車后座,迷迷瞪瞪揉了揉眼,“還有多久啊。” 徐昭手里捏著新完成的單子,對比看了看自己手機上的任務(wù)量,說:“完成了?!?/br> 回頭,他拍拍白簡肩膀,溫聲囑咐:“走吧,帶你吃飯?!?/br> 邊坐著車子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徐昭邊側(cè)眸:“我到時間了還得回去醫(yī)院報到,所以吃飯的時間,可能陪不了你太久?!?/br> 白簡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那我陪你吧。” 徐昭好笑,眼睛彎成了月牙,“也行啊?!?/br> 小時候是徐昭陪白簡去醫(yī)院,現(xiàn)在是白簡陪徐昭去醫(yī)院。 還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世事難料,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昭倒像成了病秧子。 吃飯之前,徐昭路過自己住的公寓,進去換了套衣服才出來。 白簡搓著手,等在客廳,大氣不敢出,打量這寸土寸金的豪華單人公寓…… 怎么說呢,徐昭的小有錢程度貌似超出了白簡的預(yù)估范圍。 這套房子,起碼得百萬起步吧。 不是在幾年前,他倆經(jīng)濟水平還差不了多少的嗎,怎么現(xiàn)在—— “看什么呢,”徐昭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脫下了一身的藍色外賣服,身上穿著一套黑白的休閑服,面頰掛著水珠,正抬手扯著一張洗臉巾在擦,“小白貓呢,我聽你同事說,那只小肥貓現(xiàn)在真的胖成只球了?” 額頭的濕潤濡濕了劉海,徐昭低頭的時候,發(fā)絲柔柔軟軟搭在一起,黑發(fā)乖巧凜冽,矜貴氣質(zhì)渾然天成。 像極了家族落魄后,又白手起家奪回一切的狠厲小少爺。 白簡看得有點呆,怔楞許久,沒及時緩神回答徐昭的問話。 徐昭偏頭笑了一下,貝齒分明,擦著濕漉漉的臉龐徑自掠過白簡面前,走到冰箱前,單手探進去給白簡拿了罐喜歡喝的旺仔打開,遞給沙發(fā)上還亮著眸子怔怔的小家伙:“待會兒想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