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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真是快要被水含氣背過去。 雙眼都快翻掉了。 氣息紊亂。 忍了好半天,咬著牙沒好氣的說到。 “如果我因為一個轎凳殺人,明日南息會傳什么,你知道嘛?” 水含猶如醍醐灌頂,但依舊沒完全清醒…… 會傳什么,會傳東唐的質(zhì)子在南息國內(nèi)因為一件小事而動怒殺人。 絲毫不將南息國君放在眼里,恣意妄為,對南息上下皆無敬意。 一下子水含便深知柔漪溫和背后的心思,猶如毒蛇。 但水含依舊咬著貝齒,嬌嬌弱弱得不死心說了句。 “今日是他們先闖了您的寑殿,撤走我們的人,還故意給您這樣的車架,那樣的轎凳……” 呦呦胸口含了一口氣,點著頭,有些氣塞。 “沒錯,沒錯?!闭Z調(diào)有些散懶。 突然直換一種語氣,尖銳地反問。 “那又如何?你在人家的屋檐下,人家說什么做什么你都得受著,你只要有一絲反抗,別人就會煽動群起而攻之。 我們來這里,必會遭罪,順一順,忍一忍,可能更好過一些,明白嘛?南息,對我們沒有善意!” 水含話才聽完,上趕著就緊接著一句。 “可我們是兩國邦交的……”代表。 呦呦狠狠打斷。 “本王是質(zhì)子,不是來締合兩國邦交的,是來做質(zhì)子的。” 說罷,水含有些沉寂,張了張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幾張幾合,恐是有話要說。 呦呦毫不留情面,平靜的說。 “你知道什么是質(zhì)子嗎?” 水含點點頭,又搖了搖。 呦呦當然知道,她點頭是為什么。 因為東唐也有其他國的質(zhì)子,待遇怎么說了,真的相當不錯,不比李清辰,李清運差多少。 搖頭,怕是沒見過南息將會怎樣對待質(zhì)子。 呦呦其實也不知道,南息眾人會怎樣對待她。 但知道的是,日子肯定不會很和順。 因為這才在廣陵停頓一日,三番四次的便在陰她,居心已是明晃晃不善。 難為水含還在抱有幻想,當自己是辰王近侍,位居高貴一樣。 想在白日里,水含得罪了王舟,今日將她放在宅子里也是會出事,留在身邊也是會出事,便格外善意的提醒水含。 “你今日閉上眼睛,閉上嘴巴,閉上耳朵。只管寸步不離的跟著我,稍有一步,我便是保不住你?!?/br> 水含跪坐在她的面前,聽著這句嚴肅異常的話,嚇得她整個人一個機靈。 磕磕巴巴,道:“小主子,你,你莫嚇我,我!” 呦呦很是隨意。 “你可知道王舟是何人?” 水含依舊是點點頭,搖搖頭的模樣,有些憨厚可掬的傻樣。 看的呦呦突然覺得水含親切了兩分。 不精明的人說起話來雖然不是很輕松,但是可以很放心,能肆無忌憚,無須太多防備。 水含也不是蠢鈍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王舟可以決定你的生死,可以決定我日后的日子。甚至,要我死,他也是可以辦得到?!?/br> 水含滿臉驚恐,她從不懷疑呦呦說的是假。 天生帶有智慧的人,不分年齡大小。 這是她從呦呦身上看到的。 水含跪走過來,爬著她的衣裳,雙手已經(jīng)哆嗦的不成樣子。 “我今日,我今日……” 幾乎帶著哭腔,有些絕望的模樣。 不由自主將呦呦變成她的依靠,臉掩埋在她的膝間。 仿佛這就是一個斷頭臺。 呦呦看著水含突然悲喪成這樣,撲哧笑出來。 小小的手在水含頭上撫摸兩下,形同安慰。 帶著點苦中作樂的笑意,輕聲輕語。 “怕什么,還有本王在?!?/br> 活脫一個小大人。 相比之下,水含這個十來歲的姑娘倒是比她還小幾歲一樣,需要人護著。 馬車在向笙鞭子下平穩(wěn)的朝著皇宮駛?cè)ァ?/br> 南息真是有些欺負人,一個領(lǐng)路的也沒有。 唯一一位自稱要與她貼身伺候的柔漪,卻在她的馬車后面,單坐了一輛。 他們車架前面,連個開路的都沒有,仿佛,像是呦呦再給柔漪開路一般…… 馬上要進宮了。 呦呦打起車簾,抬頭看了看時辰,將要到申時了。 伸出視線瞧了瞧,一座巍峨的皇宮高聳的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占滿了她的眼眶。 南息鄰海,這座宮殿有一半在海面上,猶如海上宮殿。 遙望過去。 整個宮殿大門的柱子有三人環(huán)抱那么粗,玉柱雕刻著云霧盤龍,龍眼,呦呦遠眺細望,像是拳頭大小的黑珍珠。 高聳近乎三丈之高。 在遠處,皇宮片片金鑲玉的浮繪瓦楞,在蔚藍海上的云霧里,呈波光粼粼之姿。 海面上翻出的金白色的浪紋一般。 大氣,飄渺,這完全就像云頂天宮一般的仙境。 如果她不知道這是南息國的皇宮,呦呦覺得,這真的像極了仙界…… 難怪但凡有身份的,皆乘金架。 一般的馬車駛進去都都覺得不配…… 水含從簾子側(cè)隙也看見了一覺,毫不夸張的大聲夸贊,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