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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想太子再在陛下面前仰望一般的活著,就需要讓殿下知道,陛下不是神靈,毋需仰望! 而打破殿下心中的神,必然難受,但是需要! 不然賀秉修就一步也不會踏出,只會在被陛下懲戒后自己一個人虐待下人發(fā)泄。 像極了一位假的太子。 這些年因為他屢次被罵被彈劾,少了不少勢力,他要是在不給殿下把把關(guān),認(rèn)不清現(xiàn)實,太子之位怕是終有一日會不保,而蔣家也會隨之顛覆。 他運氣好,還能活著,重新?lián)襁x。 不好,就是施家陪葬。 當(dāng)年施家那件事鬧的太大,現(xiàn)在再翻出來,也是不小…… “殿下,休息吧。臣要告退了?!?/br> 他現(xiàn)在要去看看賀拂明府邸,還要探聽一下辰王傷勢,李侍郎弟弟的去處…… 諸多事情還等著他。 胸口一陣悶疼,又是一陣咳嗽。 捂著嘴,施幼南咳的呼吸都不正常。 這個時候,賀秉修趕緊伸手在施幼南懷里摸索,抓住一小瓶藥,趕緊找了水,倒上藥,給他服下。 看著施幼南漸漸平穩(wěn)呼吸。 賀秉修和稍稍放心。 “你先退下,過一段時間春日獵,先做準(zhǔn)備。 那封信,和他背后的人我先想辦法,你休息休息,別熬壞了身子,本宮還需要你。” 施幼南看了一眼賀秉修,點點頭。 完全出了東宮,一旁一位常年侍候他的奴才問候自己公子的身體。 施幼南拿著尚好好的狼毫正寫著些什么,待寫完了后,擱下筆,雙手指尖捏著宣紙的兩角,輕輕的吹拂一番。 “太子日前剛被訓(xùn),出城辦案又一無所獲,此時太子的人馬不宜出面。替我走一趟二皇子府邸,最好能進(jìn)去。還有,方才在酒樓外迷暈的姑娘在何處?” 仆從行了禮,躬身,說到。 “奴才這就叫人前去二皇子府邸,剛才那位姑娘已經(jīng)在府里公子書房的暗室里候著公子呢。” 施幼南點點頭。 “回府?!?/br> 今夜,務(wù)必要安排好。 辰王今夜受襲,按照國君這幾日對待辰王的態(tài)度,怕是明日一早要去二皇子府邸請人,這就要看,是陛下親去,還是讓王舟前去。 不管是誰,明日陛下都是要走一趟,請辰王殿下回宮。 此時也不知道宮里知不知道辰王遇刺的消息會讓國君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呢? 皇宮。 王舟這才剛稟報完,賀嘉佑就讓他帶著御醫(yī)連夜出宮,替辰王診治。 前腳王舟才踏出殿門,后腳賀嘉佑就叫住他。 “朕也去?!?/br> 隨手皮了一件火狐大氅,跟著王舟的步子攆上來。 大半夜的,陛下帶著王舟和數(shù)名御醫(yī)直奔二皇子府邸。 這是所有人都未想到的。 按照之前陛下對辰王突然而起的偏寵,以為第二日會去接辰王,卻沒想到當(dāng)時就會起駕去往二皇子府。 當(dāng)賀嘉佑親臨到二皇子府時,這簡直不能用寒酸來形容,可能稍微富庶點的五品官員都住的比他要好上許多…… 真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一國皇子,盡然是這樣的府邸。 眾人短暫的驚詫過后,王舟叩響大門。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才有人前來開門。 來時,小斯穿的也是散漫,腰帶都還沒有束緊。 一只手打著哈欠一只手拎著一盞紙糊的燈籠。 身出半幅身子,眼睛都還沒有完全睜開。 聲音先出來,溫溫吞吞的。 “誰啊,來此有何貴干?” 王舟看著奴仆的模樣,心里直言,二皇子如此輕慢,找選的奴才連人都不識得,真是…… 然后側(cè)過臉看了一眼陛下。 賀嘉佑面上微恙,一派威嚴(yán)直瞪小斯。 當(dāng)小斯真開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來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一般。 連忙打開大門。 “請進(jìn)。” 然后就往里頭跑去,還大呼著“公子,府上來人了?!?/br> 就這樣放人進(jìn)府不成? 王舟示意一眼,一位侍衛(wèi)先進(jìn)府里四處瞧看,無礙后,回來稟報。 這才領(lǐng)著陛下朝府里走去。 一路走去,像極了辰王才出來住的空無一人的歸墟宮。 一個角落居然還有一片菜地,正種著什么菜…… 整個府里,除了那個小斯,都不再有人出現(xiàn)。 越走,賀嘉佑越皺著眉頭。 然后側(cè)首,王舟立馬靠近。 賀嘉佑問:“這是二皇子的府邸?” 王舟有些色難,點點頭。 “是?!?/br> 然后陛下禁言,一路都不再說話。 小斯的聲音又傳來,在一扇門前叫嚷著:“殿下,出來,有客?!?/br> 這名小斯實在是毫無規(guī)矩,尊卑! 里頭不耐煩的聲音響起:“阿阮,你不要再吵我睡覺了?!?/br> 名喚阿阮的小斯膽子頗大,叉著腰說道:“殿下,府里六載,頭一次有人拜訪,穿的挺是富貴,你就不出來巴結(jié)巴結(jié)? 今日醫(yī)治那位偏院的公子,請醫(yī)師的錢都耗去不少,再不賺點錢,我們這個月又好喝西北風(fēng)了,你知不知道。” 屋子里才一陣聲音,門“吱呀”打開。 出來一位身形俊朗的公子,眉眼平和,頗有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