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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到他們倆的初見,喬令月咽了口鴨血,又問:“你這又是網(wǎng)約車司機又是大學(xué)老師的,究竟有多少兼職?” 提到這個,宋越明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沒有正面回答:“也不算多吧,主要是體驗各種職業(yè)開拓眼界……” 他頓了頓,放棄了說冠冕堂皇的話,語氣里帶了點酸楚,“當(dāng)然,主要是沒錢?!?/br> 這句話過于真實,打工人喬令月沒再問下去了。 舒可陳曾說過,他們家成年后父母都是撒手不管的人,所以她才可以在高三時自己決定專心研究音樂。 她先前對這番話沒有深刻體會,心想舒家家大業(yè)大,成年后說是不管孩子,可能也與普通人以為的是兩個意思。 現(xiàn)在看著宋越明,喬令月想,確實是兩個意思,只是完全相反的是,舒家真的完全不管。 第十章 藍青色漸變螺紋碗內(nèi)的最后一塊鴨血被喬令月放入口中,她捧起碗喝了口湯。 咸淡適宜的湯水裹著暖意,順著喉嚨直入臟腑,將周身的寒意驅(qū)散了些。 京市深秋的氣溫在一位數(shù)與兩位數(shù)之間徘徊,晝夜溫差又格外大。 喬令月因為是要和舒可陳出門逛街的,在平衡了風(fēng)度和溫度后,穿了件高領(lǐng)長款白毛衣和橘棕色的大呢。 腿下的膚色絲襪雖然是厚款,但還是有些抵擋不住刺進皮膚又鉆進骨子里的寒風(fēng)。 先前在咖啡館里有著暖氣,她還沒覺得有多冷,甚至還能坐在那喝咖啡時欣賞外面的陽光,感嘆一句“秋日暖陽明媚燦爛”。 等到后來她坐宋越明的車來到小吃街,他車內(nèi)開著暖氣,她也沒覺得冷。 直到下車走進小吃街準(zhǔn)備吃點東西時,她才反應(yīng)慢了半拍地體會到深秋的涼意。 那可真是……燦爛個鬼。 所幸她以前常吃的那家粉絲店在這個點人并不多,腸胃的饑餓感和體溫對暖意的渴望一同被一碗粉絲滿足,身心都舒暢起來。 宋越明吃完后,一抬頭就看到了這副畫面。 喬令月斂著雙眼,眼皮垂下了一定角度,顯得睫毛又長又翹,四周的光亮順著那抹濃密,化作一彎弧影,深深淺淺地映在她琥珀色的眸子里。 半是水潭般的清澈,半是因舒適帶來的愜意。 她脊背挺直,又微向后傾倚靠椅背。 宋越明的視線在她的輕彎的唇角停了片刻,驀然想起他公司里同事們常常喂養(yǎng)的那只金漸層小貓,每次吃完東西后總會懶懶地舒展自己的身子。 他對貓這類可愛的動物并不感冒,現(xiàn)在卻有些理解了同事們對它的熱情。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眼,又抬起頭對著喬令月笑道:“喬jiejie,我們走吧?” 溫?zé)崾澄锶攵堑呐獠⒉荒艹掷m(xù)多久,喬令月身體一向怕冷,再多坐一會兒可能就要感受涼意的侵襲。 她聞言站起身,企圖用身體的動作使熱量維持的更久一點。 “走吧?!?/br> 說完,她拿起挎包的細鏈條背在肩上,涼意觸及指尖,又回頭問了一句,“去哪?回小屋?” 她畢竟不是真的想?yún)⒓庸?jié)目去談戀愛,而是拿了劇本做戲的氣氛組,回小屋總讓她有一種要去上班的錯覺。 宋越明聽出來她語氣里輕微的抵觸,拿起手機給她看了眼消息,道:“舒可陳剛說讓我?guī)闳ニ强纯??!?/br> 他說完,喬令月的手機也震動了一下。 舒可陳發(fā)來消息:【月亮,救急?。。 ?/br> 接著,她又發(fā)來一個定位。 定位在長水街,那塊地方大多是些酒吧。 據(jù)喬令月所知,舒可陳樂隊里的一行人正住在那附近。 雖然不知道她一個休業(yè)人員能幫她這位大主唱什么忙,她還是回了一個“好”字。 回完話,她又看向宋越明:“要不我自己去?你先去工作?!?/br> 這里離長水街不算近,但交通很方便,坐地鐵就可以直達。 她剛剛才想起來,自己休假不代表宋越明休假,這位創(chuàng)業(yè)的總裁應(yīng)該很忙碌。 還是盡量別耽誤人家。 宋越明語氣有些無奈地回她:“你忍心看我一個病號去工作嗎?” 同為打工人的喬令月必然不忍心,而往往老板們卻很忍心。 不過宋越明就是老板本身。 喬令月沉默了。 - 在坐宋越明的車去找舒可陳的路上,喬令月給舒可陳打電話詢問了具體情況。 舒可陳說的很簡單:“演出服被人剪壞了?!?/br> 因為舒可陳和宋越明的兄妹關(guān)系,喬令月開的是免提。 這話被宋越明聽到,先問了一句:“剪壞了?” 問這話的時候他皺了下眉,聲音微沉,像是一個關(guān)心meimei的兄長。 喬令月難得見他嚴(yán)肅的樣子,沒出聲打擾。 電話那頭的舒可陳明顯不想細說這事,顧左右而言他,含含糊糊。 “舒可陳,”宋越明耐著性子打斷她,“上周你手背的刀刃傷沒有解釋,我也沒追問,你這次要是不想說,我也不會再問。但你是個成年人了,做事應(yīng)該有分寸。” 這話聽著像是有什么前因。 喬令月拿著手機在一旁默默等著他們聊完,結(jié)果舒可陳沉默片刻,悶悶回道:“知道了。” 然后她就掛斷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