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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可能會占些便宜,不過這人不經同意就往別人家里搬東西,實在令人討厭。讓他虧點折頭,也算公平。 又問:“不知你說的其他薄禮,是什么意思?” 曾泰臉上浮現神秘笑容,伸出兩根手指,“西京評論,兒女勸學歌?!?/br> 果然是他做的。恒娘與仲簡交換個眼神。 曾泰也因此深深看了仲簡一眼。看他掌燈,原以為是個護衛(wèi)之類的角色,如今看來竟是不像。 仲簡也看到他目光,不動聲色,退后一步,往恒娘身后一站。 曾泰這下又拿不穩(wěn)了。精明的眼睛在兩人身上迅速掃了幾個來回,十分狐疑:也沒人說護衛(wèi)就不能干其他事,難道薛主編也如那些男子一樣,頗有些風流癖好? 恒娘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謹慎地問道:“曾掌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為什么做這些事?又為什么說是送我的薄禮?再有,你是做布頭生意的大行商,與周婆言有何干系,何必如此示好?” 曾泰決定放開關于薛主編的個人生活推測,轉回目光,看著恒娘笑道:“薛主編無需疑心,我一片赤誠而來,所為的,只有一件事:圣恩令?!?/br> 恒娘眉心一跳,手指在桌上輕叩,看著他,忽然一笑:“曾掌柜,你說你從南??さ骄┏?,請問你幾時動身的?” 廣東路距京城千里,圣恩令出臺不過半月有余,他怎么可能在動身前就得到消息,專程為此而來? 曾泰也是聰明人,頓了下,哈哈笑起來:“怪我沒說明白。我動身之時,只聽說京中出了專為女子出聲的周婆言。受同行委托,特地進京來拜訪薛主編。 不料這幾日又聽說了圣恩令的消息,知道薛主編必定在為圣恩令的事情焦心。今夜冒昧拜訪,便是專為薛主編獻計而來?!?/br> “等一下?!焙隳秕揪o眉頭,“你說受同行委托,千里迢迢入京,專為拜訪我?我沒聽錯吧?” 上下看看他,大惑不解,“你同行都是女的?否則,找我做什么?” “這誤會可就大了?!痹┙o她這個誤會逗得發(fā)笑,“同行里便有幾個娘子,那也是寡婦寡母的,為兒子暫守家業(yè)罷了。我此來,不是為了她們,倒是為了我等名下數百家作坊。” “作坊?”恒娘越發(fā)驚訝,“我以前倒也接觸過一些布匹販子。聽說你們不都是到巷陌村閭間去收的貨?怎么也與官府將作監(jiān)一樣,自己建了作坊?” 仆人燒開了水,熟門熟路去柜子里取來茶碗,替曾泰與恒娘各倒了一碗。 口中笑道:“薛主編不知,東家在老家那頭,開著十來座作坊,光是大紡車就有上百座,去年產布九萬匹。就是朝廷下南海的大軍,也從敝東家手里買過布帛。” 曾泰見恒娘不肯喝,自己先端杯喝了一口,方放下茶杯,笑斥那仆人:“混人又來耍嘴?我那幾家破家爛戶的算得什么?說出去讓行家笑話。” 看著恒娘,卻又嘆口氣,語氣頗有些遺憾:“幾十座大紡車算什么?若是人手足夠,我便添上上百座,上千座大紡車,也不打緊。也不僅我家,南??て渌遥踔敛恢箯V南東路,還有廣南西路、成都府路、夔州路、福建路,這大紡車怕能有數十萬之數。” 夜來天冷,恒娘兩手抱著茶杯,一雙黑亮眼睛盯著他:“數十萬?曾掌柜,我見短識淺,你別唬我。就算你有了這許多紡車,織出恁多布匹,卻往何處銷去?” 曾泰笑道:“薛主編可不用替我們發(fā)愁銷量。如今朝廷開南海,海上商路暢通。這不前些年剛派水軍剿了三佛齊的逆王,敕封其王子為三佛齊順侯,近日就有三佛齊上貢的大象獅子等異獸進京,在南苑供京城市民觀覽? 南海諸國四季暑熱,其王公貴族渴求中原絲綢。便是底層百姓,也愛上國的苧麻衣服,以其穿著不貼,經久耐磨,又透汗涼快……” 他一說起本行,兩眼冒光,滔滔不絕。恒娘不得不打斷他,問道:“可是,這與我周婆言何干?難道你們想讓我替你們賣布?” 想來想去,委實莫名其妙。只好懷疑他是想讓京城女子也去買他家的麻布衣服。 心下嘀咕:麻布衣料,本就是窮人穿著。富人不會去買。就算走周婆言的門路,那也不可能讓阿蒙那樣嬌貴的肌膚去穿麻布呀? 曾泰回過神來,笑道:“我又說偏了。讀書少,沒奈何,薛主編多多包涵?!?/br> 喝了口茶,這回想了想,拿捏好語句,方才說道:“是這么回事,如今我們這一行,不愁銷量。只是各家作坊都有個共同的難題:人手十分不足。自古男耕女織,男子不肯來我們的作坊做工,且粗手粗腳,干起活來,遠不及女子細心。女子緝成的麻,精細纖密,遠勝男子。是以眾家作坊,都愿招織女。” 恒娘腦中豁然閃亮,輕呼出聲:“你們想讓女子出去做工?” 曾泰一拍手,笑道:“正是如此了。此前我們也曾拼命招攬織女,奈何女子家面皮薄,又戀家,如非家里遭了極大變故,誰也不肯拋頭露面,來作坊做工?!?/br> 搖搖頭,嘆氣不迭:“她們只肯把紡出來,且自家穿不了的多余布匹賣與我們。說實話,小家小戶小織機小紡車,一年能富余幾匹? 這些年南下的海商就跟那惡狼似的,四處搜刮市面布匹。我這幾十座大紡車晝夜不停地開工,仍舊是一出作坊就被搶空。甚至有那海商,不惜預支款項,將下月下季的布匹搶先訂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