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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舞影將人帶到了一處角落, 解開其xue道后便盯著他一言不發(fā)。 小乞丐被她打量的視線弄的心里毛毛的,于是在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說話后立刻求饒:“女俠饒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裴舞影沒有理會, 只是突然出手扒下了他右邊肩上的衣裳,灰色的肌膚上, 一朵暗色的梅花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同一時間,一段描述擠進了她的腦中----徐雪兒將拉下青年右肩的百褶衣,暗青色梅花赫然浮現(xiàn)其上,這正是青年身世的最好證明。 哦豁, 沒想到自女主現(xiàn)身后她竟然還有幸抓到了這個世界的男主。 裴舞影盯著他右肩的梅花, 微微瞇起了眼。 難得遇上, 從他身上要點好處應該沒問題吧? “女...女俠?!?/br> 小乞丐,不,這個世界的男主趙溫晚感覺到右肩傳來微涼感,沒忍住往后躲了躲,結果卻感受到了右肩傳來的幾乎可以將他骨頭捏碎的力道。 就在他幾乎絕望的時候,裴舞影總算開口了:“我救了你?!?/br> 趙溫晚停止了掙扎,盯著那死死扣在自己肩上的手,顯然是不相信這個說辭。 “若是將你扭送官府,這四十板子怕是要吃不消了。”裴舞影勾起嘴角,“但我并不打算這么做?!?/br> 趙溫晚一聽更是迷惑。 “與之相反,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迸嵛栌罢f道,“這個交易可是劃算?” “這...”趙溫晚側目,看著自己肩膀上的梅花沉默了片刻后不得不接受了這個霸王條款。 裴舞影對他的識相很滿意,她松開手,從荷包里面丟了幾錠銀子給他道:“拿去買點吃的,別餓死了?!?/br> 而后趁著他發(fā)愣之際又看了看他灰白色的左手手掌,上面已經(jīng)多了一道凡眼不可察的印記。 這是因果印記,人自出生后的每一個決定,每一個舉動都會結下因果,并且在接下來的人生之中應驗。 每個人,或者說每個物種都有,包括他們。 這樣的因果可以將兩個毫無關系的人牽扯到一起,甚至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帶來無法預料的結果。 而這個結果就是她想要的。 裴舞影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密集到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印記將她的手掌徹底覆蓋。下一秒,印記有全數(shù)褪去,又變回了還算白凈的手掌。 她看了一眼還在呆滯之中的少年,抱著油紙包轉身離開了。 回過神的趙溫晚看著自己手中的銀子,又看著空無一人小巷,只覺得今天見鬼了。 不過幾番思索后他只當是自己遇到了怪人---畢竟現(xiàn)在的開州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奇人異事。 想到這里,他便果斷將銀子收了起來,整理好衣服后匆匆離開了小巷。 裴舞影回去的時候,新秀大比已經(jīng)開始了。 此時所有人都嚴陣以待,唯獨葉令有些不安分地在椅子上動來動去,見她回來這才終于是露出熬到頭的神情。 “你這天下第一的身法也不怎么樣嘛。”葉令從她手中搶過油紙包抱怨道,“買個東西都要這么久,再慢點你徒弟就要哭了?!?/br> 裴舞影聽聞白了他一眼,隨后入座問道:“我徒弟呢?” “諾,自己看?!?/br> 葉令熟練地掏出干果倒在盤子中,而后指了指石臺說道:“已經(jīng)比了三場了,這小子次次回來看不見你,那表情,嘖嘖,跟被遺棄的狗崽子一樣?!?/br> 說著還做了一個弱小無助的表情。 對于他這種掉價的行為,裴舞影自然是鄙夷了一番,兩人互掐了一陣后便聽見不遠處傳來的驚呼聲以及喝彩聲。 兩人停下打鬧,齊齊朝著石臺看去。 石臺之上有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倒著。站著的自然是江淺書,而倒下的人.....是浮云觀的大弟子,道號浮云子。 他的浮塵落在了遠處,被數(shù)道劍氣劃破的青色道袍上還殘留了著大片血跡,一直蔓延到了石臺上。胸口還在不斷起伏,顯然是還活著,只是沒有力氣起來罷了。 這也是一個奪魁的熱門人物啊,沒想到竟然止步于此,還是敗在了半路出家的江淺書手下。 也不知道心里有多郁悶。 裴舞影感嘆一聲后看向坐在不遠處的戊戌道人,果然見他面色陰沉,浮塵之下的手死死地扣著座椅扶手,手指入木三分。 他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看上江淺書的眼中也帶著一絲殺意。 見狀,裴舞影也不客氣,抬腳就將離自己腳邊最近的小石子踢了過去。小石子以rou眼不可查的速度朝著戊戌道人飛去,最終落到了他的腳踝處。 突如其來的鉆心疼痛使得戊戌道人的臉在一瞬間扭曲起來,他幾乎是立刻扭頭去看裴舞影,卻正好看見她把玩著手中小刀,見自己看過來時還故意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威脅!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戊戌道人被她激得一口氣險些沒有提上來,只好將一旁的茶水一飲而盡,末了被嗆了幾口,但為了所謂的形象還不得不忍著。 他這副滑稽模樣在旁人看來便是對浮云子的不滿,一時間也紛紛同情起還躺在上面的人來。 圍觀了全程的裴舞影看見他這個樣子,笑了笑,心情極好地從葉令盤子上搶過一塊紅棗糕點就這么咬了一口。 葉令看著這最后一塊紅棗糕就怎么被她堂而皇之的搶走,嘆著氣又踢了她一腳嘲笑道:“看不出來我們的裴堂主還有母雞護崽的潛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