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原配 第5節(jié)
她很喜歡做飯,很享受做飯的過程,也很享受別人吃她做的飯的情景。 快速翻炒著,待所有土豆絲都裹上油,倒一點(diǎn)清水進(jìn)去防止糊鍋。 此時院子里也有動靜了,幾個下地干活的人扛著農(nóng)具光著腳回來,一進(jìn)院子就聞見一股rou香。 這香味里夾雜著花椒大蒜辣椒的香味,瞬間勾起了他們幾個月未開葷的饞蟲。 “娘!你做了什么?隔一里地都能聞見了!” 陳氏從堂屋里走出來,道:“哪兒是我做的,今兒是老三媳婦做飯,做的粉蒸rou,rou也是她買的?!?/br> 柳氏聞言道:“看見沒,我說了弟妹在江府受過大廚指點(diǎn),你們還說我吹牛,這下見識了吧?!?/br> 其他幾個人沒理她,他們的關(guān)注點(diǎn)都在粉蒸rou身上。 天,那可是好久好久之前,在宴席上吃過的。 自從陸予風(fēng)病了,他們也不怎么吃席了,一是沒錢隨禮,二是有傳言家里有病人去參加婚禮啥的不吉利。 且這粉蒸rou還是江挽云買的。 他們不會聽錯了吧? “她哪兒來的錢買rou,分家就分了兩百文,去一次街上全花了?” 陳氏道:“是我們以往小心眼了,她是把嫁妝里的衣服賣了換的銀子給予風(fēng)買藥,還說要去擺攤賺錢,想她也不過十六歲,又是在富貴人家長大的,乍一來到我們這種窮人家,換誰也受不了不是?!?/br> 老大媳婦王氏點(diǎn)頭,“是哩,總要讓她適應(yīng)下,也是我們做大哥大嫂的太小心眼了。” 柳氏卻不說話,顯然她是拉不下臉的,從前她與原身的矛盾最多,就差挽起袖子掐架了。 幾個人正洗著手,江挽云已經(jīng)把土豆絲炒熟了,放入調(diào)味料,再倒一點(diǎn)醋進(jìn)去,翻炒幾下,醋溜土豆絲出鍋。 家里人多,又都是能吃的,炒了滿滿兩大盤,再將灶堂里的火熄了,揭開蒸籠蓋子,瞬間熱氣上涌,整個廚房院子里都是粉蒸rou的香味。 趁熱撒一把蔥花,直接將整個蒸籠都端上桌。 兩個小家伙已經(jīng)擺好桌子盛好飯了。 大米飯也不常吃,只有農(nóng)忙時候才能吃一兩回,光是白飯就咸菜就算是好伙食了。 江挽云端著蒸籠邁進(jìn)屋里,笑道:“粉蒸rou來啦!” 第5章 燒麥炸洋芋 剛出鍋的粉蒸rou,熱氣騰騰的,金黃軟糯,上面點(diǎn)綴著蔥花,下面是厚薄均勻的rou片,最下面的是吸飽湯汁的紅薯和土豆。 江挽云給的兩斤rou加上陳氏的一斤rou全用上了,再加上半盆紅薯和土豆,滿滿一大蒸籠,足夠一家人飽餐一頓。 “怎么這么香啊,我聞著比席面上的還香?!标懹韬W谕跏吓赃叺馈?/br> 傳林在王氏另一側(cè),規(guī)矩坐著,爺和奶沒發(fā)話,他們都不敢動筷子,眼睛卻離不開粉蒸rou。 “席面上的哪兒能跟自家比啊,都是紅薯土豆多,rou少,一人一塊兒,誰要是多吃了一塊還要打起來?!绷虾吡艘宦暋?/br> 上次她去吃酒席,那家主人家小氣得要死,那扣rou切得薄薄一片,她一不小心把兩塊看成一塊了,另一個沒夾到rou的可把她好一頓罵。 江挽云做菜油和調(diào)料給的足,粉蒸rou的粉也炒得香搗得細(xì)。 “來,弟妹,坐這兒,傳林坐邊上去。”王氏笑著對江挽云道。 江挽云也不客氣,端了碗飯去坐下了,陳氏入座,與陸父坐在上席。 “吃飯吧?!标懜甘紫饶闷鹂曜印?/br> 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鄉(xiāng)下漢子,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曬得皮膚黝黑,頭發(fā)花白,再加上身材高大,家里人都怕他。 雖然他平日里沒什么存在感,但在大事上具有絕對話語權(quán),吃飯也是要他開口了才能動筷子。 陸父和陳氏先夾菜,以前吃飯,是陳氏來分,干活多的多吃,干活少的少吃,吃多少rou多少飯都是有要求的。 雖說陳氏算是和藹的婆婆,但王氏和柳氏也不敢裝大。 “今兒菜多,隨便吃吧?!标愂险f著,給陸父先夾了兩塊五花rou,又給傳林和繡娘兩個小孩子一人夾了一塊rou,再給江挽云夾了兩塊,“挽云你多吃點(diǎn),來陸家這些日子苦了你了?!?/br> “謝謝娘?!苯煸粕钪完愂洗蚝藐P(guān)系就是在家里立足的基礎(chǔ)。 其他人也開始動筷子,軟軟糯糯的五花rou,軟軟綿綿的土豆紅薯,筷子一插進(jìn)去就化了一般,放進(jìn)嘴里,只覺比鼻子聞起來要濃郁數(shù)倍的rou香和甜香與佐料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在舌尖迸發(fā)開來。 傳林已經(jīng)顧不得燙了,直呼,“好吃好吃。” 土豆絲切得粗細(xì)均勻,脆而不生,微酸開胃,讓人吃了一筷子還想再吃。 土豆就是如此,隨便做做就是美食。 江挽云一邊吃一邊香,或許擺攤還可以加個炸洋芋,路邊攤經(jīng)典小吃啊。 “我就說三弟妹手藝好吧,昨兒那竹筍也是她教我做的?!绷系靡庋笱蟮?,仿佛自己臉上也有光。 “原來有錢的人每天吃的菜都這么好吃啊?!崩C娘仰著小臉道,她以前只以為,有錢人吃的rou多,但像炒土豆這種,每家每戶做的味道都差不多。 說不上來為什么,總覺得三嬸做的菜要好吃很多。 “三嬸要是去開店,一定可以賺很多錢?!眰髁值馈?/br> 說到這事,陳氏道:“明日你三嬸要去擺攤,你們兩個除了成天瞎跑也沒啥事干,去給你三嬸幫忙,你三叔的話,哪個在家做飯哪個看著點(diǎn)?!?/br> 繡娘眼巴巴道:“跟著三嬸是不是每天都可以吃好吃的了?” 柳氏輕瞪了她一下,“就知道吃,那是要賣錢給你三叔買藥的。” 江挽云道:“下午我就要來試做下,準(zhǔn)備明天賣燒麥和炸洋芋,來幫我燒火的就可以隨便吃。” “燒……燒什么?” 江挽云看他們疑惑的表情,尋思莫非這兒還沒燒麥出現(xiàn)? “就是外面是面皮,里面是糯米飯團(tuán)的小吃?!?/br> 其他人還是搖頭,江挽云心里一喜,看來她的生意又成功了一步。 吃了飯下地干活的去歇息了,陳氏洗碗,江挽云瓦爐的火熄滅,倒了藥到碗里端進(jìn)屋。 “相公吃藥了?!彼龂L試著叫了幾聲,沒動靜,確定陸予風(fēng)是又昏迷了,便照樣把他頭墊起來,吹了吹藥,用勺子喂他。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以往還能喂進(jìn)去一點(diǎn)的,現(xiàn)在是一點(diǎn)進(jìn)不去了,他嘴巴閉得緊緊的。 江挽云只有放下碗,一只手去掰他的嘴,另一手用勺子頂他的嘴唇,但這人跟故意的一樣,硬是弄不開。 怎么回事? 江挽云放下勺子,兩個手來,又捏嘴又捏下巴的,就感覺他的牙齒都閉得死死的。 “相公相公吃藥了!把嘴張開!”她湊近陸予風(fēng)耳朵叫了幾聲,沒用。 不是說昏迷中的人對外界聲音也有一定感應(yīng)嘛。 倒是在廚房洗碗的陳氏聽見聲音了擦了擦手趕來,“出什么事了?我在廚房都聽見動靜了。” 江挽云道:“相公嘴巴張不開,以前喂藥他能自己咽一點(diǎn)的,有過這種情況嗎?” 陳氏回想了下,“并沒有啊,是不是頭沒墊好?” 江挽云搖頭:“墊好了。” 她琢磨了一下,突然想到,陸予風(fēng)是不是自己潛意識里不愿喝藥,他一心求死? 也是,病了這么久了,媳婦還逃跑了,想來也是放棄掙扎了吧。 但是你不能死啊,你是男主??! “這可怎么辦???”陳氏已經(jīng)眼眶紅了,撲上來握著陸予風(fēng)的手,“風(fēng)兒,風(fēng)兒,你醒醒,我是娘啊!” 江挽云回想起前世照顧臥病在床時的父親曾學(xué)到的一些知識,其他的喚醒方法都不具備條件,只有靠聲音和按摩來喚醒了。 她走上前,一把將被子給掀了。 陳氏嚇了一跳,呆愣地看著她:“挽云你干嘛?” 江挽云在陳氏奇怪的眼神下摸了摸陸予風(fēng)的胳膊大腿小腿,感覺他全身都是冰冷僵硬的。 先前給他蓋的被子似乎沒什么太大作用,這是什么怪病。 “娘,相公的身子好冷?!?/br> 陳氏也摸了摸,“怎么這么冷?外面有太陽啊。” 江挽云道:“把炕燒起來吧,我來給他按摩,總不能這么冷著。” 陳氏連忙跑出去抱了木材進(jìn)來,塞進(jìn)炕洞里,點(diǎn)火燒炕,很快江挽云感覺床鋪已經(jīng)熱起來了。 她揭開了陸予風(fēng)的衣服,只遮住重要部位,而后在手心倒點(diǎn)白酒,開始給他按摩,同時讓陳氏在陸予風(fēng)旁邊叫他。 “娘,你一直和他說話,興許他能聽得見?!?/br> 陳氏擦干眼淚,用溫柔的語氣叫道:“風(fēng)兒,你醒來看看娘啊,娘在這兒……” 慢慢的,陸予風(fēng)的身子有點(diǎn)暖和了,也沒那么僵硬了,穿好衣服蓋上被子,江挽云再給他的臉頰和脖子搓熱。 這次來喂藥,明顯感覺他的嘴唇松開了,用了許久才將藥喂完。 陳氏松了口氣,方才她真的嚇壞了。 江挽云給陸予風(fēng)擦嘴,把他的頭擺好。 陳氏感覺自己心還揪住,哭著道:“是我這個做娘的沒用,治不好風(fēng)兒就罷了,還要看著他……” 江挽云安慰道:“娘莫要責(zé)怪自己,你們已經(jīng)為相公付出很多了,只怪世事無常?!?/br> 陳氏抹淚出去了。 江挽云守了陸予風(fēng)一會,感覺他狀態(tài)又恢復(fù)到了從前,便把炕洞里的火熄滅。 不行,得早點(diǎn)賺錢,早點(diǎn)把陸予風(fēng)的病治好她才安心。 她先將糯米洗干凈后用涼水泡上,再將昨日換下的臟衣服洗了晾曬好,看了看天色準(zhǔn)備開始調(diào)餡料了。 如今是四月,只有十幾度,燒麥做出來放一夜也不會壞。 其他人早就下地去了,陳氏在洗全家人的衣服,兩個小家伙在喂雞。 她找了個大盆子,將上午買的菜裝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