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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王爺,我對你一見鐘情在線閱讀 - 第219章 百鳥裙

第219章 百鳥裙

    白月川正要說什么,燈光亮起的那一瞬間,忽然有人驚叫一聲,“火!著火了!”

    眾人視線被牽引而去,霎時承慶殿內(nèi)炸開了鍋。

    只見那副萬里山河圖忽然莫名著起火來,火苗像是瘋了一樣的飛撲,連原本拉著繡布的兩個太監(jiān)也被波及,引火燒身。

    王進(jìn)反應(yīng)最快,壓低聲音罵道:“蠢物,還不趕緊滅火?!”

    其余的太監(jiān)連忙上前撲火,王進(jìn)也上前去搶救那萬里山河圖,圓滾滾的身子像個球一樣的滾了過去,沒壓滅了火,反倒引著了外面的衣服,霎時間低叫了一聲糟糕!

    一時間場面失了控,有些貴女們甚至驚叫出聲。

    外圍伺候著的太監(jiān)反應(yīng)過來,提來水桶,只聽嘩啦一聲,繡布上的火應(yīng)聲而滅,又是兩桶水,幾個太監(jiān)身上的火也滅了。

    殿內(nèi)正中的地毯上,原本匠心獨具的萬里山河圖變成了一地的黑灰,連上等的羊毛地毯也燒出了好幾個洞。

    大殿之內(nèi),鴉雀無聲,王進(jìn)身上的火被滅了之后,趴跪到了地上,額上都是冷汗,“老奴該死,皇上恕罪!”

    身后的幾個小太監(jiān)也跪了一圈兒。

    高臺之上,白月川神情之陰沉,比在方才被下戰(zhàn)書的時候還難看,“到底怎么回事?”

    王進(jìn)連滾帶爬的過去瞧了瞧,忙道:“這繡布上……”到底也是國賓在場,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揚,更何況是國丑?這種事情當(dāng)然是要先息事寧人,等北狄使團(tuán)不在,關(guān)起門來說。

    可……為何會忽然著火?王進(jìn)咬牙,實在編不出來。

    葉赫王低低笑道:“大周皇上,您是在跟小王開玩笑嗎?”

    “豈敢?”白月笙轉(zhuǎn)眸看向葉赫王,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分毫未到達(dá)氣炸了,恨不得將這些廢物全部拖出去砍了!

    可這忽然的火苗到底是個什么事?難道當(dāng)著北狄人的面徹查到底嗎?!

    紅袖大長公主氣的不清,若非是超乎常人的鎮(zhèn)定能力,只怕當(dāng)場臉都要綠了,到底是誰?這順?biāo)浦鄣氖虑椋趺淳妥兂闪诉@個樣子!

    可她偏偏現(xiàn)在還不能多說什么。

    因為她這位皇侄太聰明了,只怕早已猜到今日送出這萬里山河圖的企圖,她豈能招禍上身?

    下座,藍(lán)漓神情鎮(zhèn)定,想著這一出好戲,必定也是方才白月笙聽到了安排的,因為她吩咐讓人截胡山河圖,既然送來,必定有送來的理由,看吧,如今這不是比截胡的效果還要好?

    因為是坐在白月笙的后面,所以藍(lán)漓看不見白月笙的表情。

    高臺之上,太后容色清冷,似乎也帶著幾分驚怒,但眼中卻是一片淡淡,早已知道的事情,何須驚懼?

    至于現(xiàn)在如何收場……

    太后心中冷笑一聲,越是無法收場,這送山河圖的人,只會受到越重的責(zé)罰罷了。

    玉氏既然入了冷宮,她梅家女子尚且在后宮都沒有半分地位,又豈能讓她死灰復(fù)燃?

    就在這難言的時刻,只聽一道低低的男音弱弱響了起來,“皇上……微臣……應(yīng)該知道是怎么了……”

    眾人抬眸看去,見是坐在第二排的一個身著淡紫色錦袍的年輕公子。

    這公子長相俊秀,帶著十足的書卷氣,唇角微彎,帶著幾分客氣的淡笑,眼神略含蓄但并不顯得怯怯。

    藍(lán)漓現(xiàn),這公子的兩頰竟然還帶著兩個深深的酒窩,看上去就是那種人畜無害的小奶狗。

    有人認(rèn)出他來了,低聲道:“這不是趙太傅家那書呆子嗎?”

    “可不就是,這半傻子,這么大的場面冒出來,你瞧你瞧,趙太傅氣的胡子都抖起來了。”

    “可惜了趙太傅一世英名居然有這么個兒子。”

    “趙太傅真是辛苦?!?/br>
    藍(lán)漓順著那幾人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斜左上坐著一個身著太師服的老者氣的臉胡子都在抖了。

    白月川道:“廷之,你知道?”

    趙太傅忙道:“皇上恕罪,小兒無知,怎會明白這個中緣故?不若……不若……”讓御林軍直接查?那現(xiàn)在這個場面怎么收拾?

    趙太傅面有難色。

    趙廷之道:“父親稍安,廷之真的知道?!壁w廷之朝著皇帝拱了拱手,很是恭敬,一本正經(jīng),“微臣記得,《色寶齋》中曾有記錄,硝石粉末可調(diào)色,并且在黑暗之中可以出琉璃光芒,方才這幅萬里山河的繡畫在暗夜之中所顯的光芒,正是因為使用了硝石調(diào)色的繡線才有的顏色,冬日干燥,且這幅萬里山河圖方才展示的地方就在銅爐的邊上,沾染了火氣,所以才忽然燒了起來?!?/br>
    王進(jìn)聽得一愣一愣,壓根沒聽清,但最后一句話卻聽到了,立即道:“皇上,必是如此啊,您瞧,這銅爐確實離得很近,否則也絕對不會生這種事情,老奴該死,竟壓根沒意識到這些,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白月川自然順勢下了臺階,冷冷道:“原來如此,你還罵別人蠢物,朕瞧你比他們蠢十倍不止,給朕滾下去!”

    “是、是……”王進(jìn)立即帶著小太監(jiān)們還有那繡畫粉末消失了個一干二凈,剛出了承慶殿,臉色就變得陰郁,冷冷道:“把這幾個兔崽子全部給雜家押起來!”

    什么銅爐火氣,他信了就有鬼了!

    葉赫王帶笑看向趙廷之,淡淡笑道:“沒想到這位趙公子如此博學(xué)多聞,真是讓小王開了眼界?!?/br>
    趙廷之忙拱手:“多謝葉赫王夸贊,廷之愧不敢當(dāng),愧不敢當(dāng)……”

    白月川賞了趙廷之一些東西,又問:“廷之如今是在家中,還未曾有官職在身吧?!?/br>
    “回皇上?!壁w廷之靦腆的道:“才中了進(jìn)士,還不曾等到閑缺?!?/br>
    白月川點點頭,“既如此,明日便到工部行走吧。”看向工部尚書玉守信,“廷之聰慧,玉大人當(dāng)用心栽培才是?!?/br>
    “是?!庇袷匦挪桓叶嗾f。

    一邊的趙太傅一口氣還沒松下去就又提了上來,“皇上,……皇上,廷之年幼不懂事,去工部就怕會耽誤了朝廷的政務(wù),不如——”

    白月川看向趙太傅,“怎么,趙太傅是覺得朕已經(jīng)老眼昏花了嗎?”

    這話當(dāng)真是一語雙關(guān)的,趙太傅臉色微黑,僵道:“老臣……不是這個意思?!?/br>
    “廷之才華出眾?!卑自麓ㄐπΓ半藓芟矚g?!?/br>
    趙太傅還能說什么?只得含淚謝恩,看向兒子趙廷之的目光就有些幽怨了。

    安玉霞湊近藍(lán)漓身邊,道:“你看趙太傅那眼神,哎,想來趙太傅也是一代賢臣了,可惜這一輩子嗣單薄,幾個孩子都前后夭折了,四十歲的時候得了趙廷之這么一個兒子,高興的緊,全家的希望都放在了趙廷之的身上,卻沒想到趙廷之是個徹頭徹尾的書呆子,只有讀書的時候腦子是夠得,與別的事情,人情世故分毫不懂,就是個半傻子,可讓趙太傅cao碎了心。”

    藍(lán)漓也低聲道:“如此說來,這位趙廷之豈不是汝陽公主的舅舅?!?/br>
    “是啊?!卑灿裣济忘c頭,“就是汝陽公主的舅舅啊,汝陽公主的母親趙淑妃是趙太傅的長女呢?!?/br>
    藍(lán)漓默默抿唇,這混亂的年齡差和親戚關(guān)系啊。

    “趙廷之這樣的人,就適合養(yǎng)在家里看看寫寫畫畫的,根本不適合官場這種復(fù)雜的地方,這下好了,趙廷之去了工部,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那些人給生吞活剝?!?/br>
    藍(lán)漓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什么都知道?!?/br>
    二人又說又笑。

    她們的身后,云音時不時聽到兩句笑音,暗暗咬牙。

    宴會繼續(xù)進(jìn)行。

    葉赫王繼續(xù)與白月川不深不淺的交談這,也不知為何,葉赫王忽然道:“聽聞華陽王妃在京中開設(shè)了一間叫做滿庭芳的布莊。”

    此時官員和貴公子之間雖然也是推杯換盞,但到底白月川在此,大家都是不敢造次,所以葉赫王的聲音響起的第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就都落到了藍(lán)漓的身上。

    白月川的視線,也慢慢移到藍(lán)漓身上。

    藍(lán)漓起身,道:“葉赫王所言不錯?!?/br>
    坐席之中,傳來唏噓之聲。

    一個王妃,什么不做,偏偏去做生意。

    如今雖沒有士農(nóng)工商一說,但商人的位置還是十分低下的,即便你腰纏萬貫,在士族面前,依然是賤籍。

    朝中的王公貴族府邸之下有良田,有商鋪,有莊園,但都是家生的奴才找人經(jīng)營,掌家之人看看賬目便罷了,如藍(lán)漓這樣親力親為親自cao持的貴族婦人絕無僅有,霎時便顯得掉了身價,自然,京中多數(shù)的貴族,私心里也是看藍(lán)漓不起的。

    葉赫王笑道:“王妃果然是特立獨行,小王想著,王妃既然能經(jīng)營布莊,繡技必定也是天下一絕了?不知可有和繡作或者漏上兩手,好讓本王開開眼界?”

    藍(lán)漓忽然有些明白葉赫王的動機(jī)。

    一為顯出明笑玉天絲繡的獨特,二來,只怕是順帶為了當(dāng)日廢掉哈蘇手脈一事記仇了。

    藍(lán)漓正要開口,卻有一道聲音平平響起,冷的像是冰珠墜地一樣,字字冷寒懾人,“葉赫王當(dāng)本王的王妃是什么人?”

    眾人的視線,立即落到了白月笙的身上。

    葉赫王淡笑道:“王爺是生氣了?”

    高臺上,紅袖大長公主淡淡開口,“葉赫王的要求也不是什么過分的,笙兒是不是反應(yīng)過度了,何況,葉赫王乃是北狄貴客?!?/br>
    那貴客二字,咬的有些重。

    太后道:“王妃是笙兒的王妃,分寸笙兒自會拿捏,長公主殿下還是少說兩句的好?!?/br>
    長公主冷哼一聲,“嫌本宮話多,你卻又廢話什么?”這兩句說的很小聲,只有太后聽到,當(dāng)即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白月辰慢慢開口:“方才那一副萬里山河圖,若非突意外,王爺應(yīng)當(dāng)也是開了眼界的,如果王爺覺得不夠盡興,我大周有織造府專司織造事宜——”

    “織造府?!比~赫王擺擺手,“小王聽說,那織造府如今也不過數(shù)十名繡娘,早不復(fù)當(dāng)年風(fēng)光,還不及王妃的繡行大?!?/br>
    下座,藍(lán)爍怎能沒聽出這葉赫王話里話外的意思,藍(lán)漓若應(yīng)了,她自己并不會刺繡,必輸無疑,若不應(yīng),也是在這大周所有貴族面前丟盡了顏面。

    藍(lán)爍正要起身,卻被身旁的陸泛舟拉住,搖頭道:“你想干嘛?有華陽王在,誰能欺負(fù)的了她?”

    藍(lán)爍這才想起這檔子事情來,深吸一口坐了下來。

    葉赫王又道:“只是看看繡作而已……好吧,本王原本想著,既然能開設(shè)繡行,且所出的繡作也是京中上流人士趨之若鶩的好物件兒,想必王妃也是技藝驚人,看來本王是消息有誤?!?/br>
    眾人也交頭接耳起來,覺得藍(lán)漓頗有浪得虛名之嫌,不然,能拉下身份辦繡坊,現(xiàn)在一展才能又有什么為難?

    “葉赫王當(dāng)真想看不成?”卻不想藍(lán)漓忽然輕聲問道,說著,沖白月笙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葉赫王笑道:“自然,難不成本王會在大周皇帝和華陽王面前同王妃開玩笑不成?”

    藍(lán)漓點點頭,道:“好,我雖并不會刺繡……”

    眾人嘩然,不會刺繡,還有什么可比?

    藍(lán)漓接著道:“但我滿庭芳所有的繡娘,技藝都是超群,當(dāng)?shù)蒙咸煜乱唤^的繡技,恰逢近日為汝陽公主準(zhǔn)備了一件衣裙,乘此機(jī)會獻(xiàn)給公主,也順道讓王爺品鑒品鑒。”

    白月笙淡淡笑道:“葉赫王看過之后可要挺住,千萬莫要自慚形穢才是啊?!?/br>
    葉赫王愣了一下,但他自然知道藍(lán)漓根本沒什么繡技,更別說繡作了,當(dāng)即笑道:“華陽王真是說笑了,若是王妃的繡作匠心獨具,本王亦是開了眼界,又怎么說的上自慚形穢呢?”

    “好,希望王爺不要后悔?!卑自麦侠湫σ宦?。

    藍(lán)漓容色淡淡,吩咐了一身,沖白月川欠身,“皇上,此物要去王府中取,還請稍待?!?/br>
    “準(zhǔn)了?!?/br>
    高臺上,太后和紅袖大長公主冷眼旁觀,謝貴妃和汝陽公主倒是有些好奇。

    尤其是汝陽公主白笛,她的確知道藍(lán)漓為她準(zhǔn)備了一件衣裙,可衣裙這東西,她身在高位,見過的貴重漂亮的已經(jīng)太多,著實也是激不起心中半分波瀾,當(dāng)時也是一笑而過,但此時看藍(lán)漓淡淡卻透著幾分自信的眼睛,心中忽然有些期待起來。

    等待的時光有些漫長,眾人的視線也不由在白月笙和藍(lán)漓身上打轉(zhuǎn)兒,這才現(xiàn)兩人的衣衫布料顏色腰帶配飾竟然都是成雙成對的,一時間都看花了眼,又是艷羨又是佩服。

    戰(zhàn)坤快馬而去,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抱著一只長條錦盒出現(xiàn)在了承慶殿的門口。

    王進(jìn)接過打開一看,卻是一件看起來華麗而精巧的曳地宮裝長裙。

    殿上的貴族竊竊私語起來。

    “這顏色這么鮮艷,眼花繚亂啊?!?/br>
    “就是,看起來簡直俗艷,哪兒有什么繡技的說法?”

    葉赫王笑道:“華陽王妃……這是在同我們大家開玩笑嘛?”

    白月川倒是神色如常,問道:“此衣,可有何特別之處?”他與藍(lán)漓只有幾面之緣,但到底身居高位,看人的眼光與常人不同,這個藍(lán)漓,絕對不是個無的放矢的。

    藍(lán)漓欠身道:“回皇上,請皇上仔細(xì)看?!鞭D(zhuǎn)身,吩咐,“請王公公將衣服側(cè)過來。”

    “是。”

    衣服剛剛一側(cè),殿內(nèi)響起,驚呼,因為側(cè)著看的時候,衣服變了一個顏色。

    “再轉(zhuǎn)?!?/br>
    王進(jìn)依言又轉(zhuǎn),衣服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又變了一個顏色。

    藍(lán)漓道:“請王公公滅去一盞宮燈?!?/br>
    王進(jìn)心肝兒有點顫啊,剛才一個燈滅的起了火,他真的有點怕。

    白月笙卻一記冷眼掃來。

    臺上的白月川也道:“愣著干嘛?還不快去!”

    “是、是!”王進(jìn)忙不迭滅了一盞宮燈。

    衣服變了另外一個顏色,再滅一盞宮燈,又變另外一種顏色,每一種光的下面,這件衣服都是一件獨特的顏色,裙上隱約閃爍著百鳥圖案。

    眾人看的呆了。

    白月川問道:“此裙名為何?”

    藍(lán)漓解釋道:“此裙名為百鳥裙,采百鳥羽毛織成,日中影中,各成一色。這件衣服,非我所繡,乃是我滿庭芳眾多繡娘合力為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王爺,我對你一見鐘情》,微信關(guān)注“優(yōu),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