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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軼把菜碼里的洋蔥都挑到了一邊,聽了四馬的話她回了句:“吃不來?!?/br> 熱黑惋惜地?fù)u頭:“唉,域城的涼拌皮牙子歹歹的,好吃得很?!?/br> “嘖,有什么好可惜的,‘呂’孩子撒,挑食才正常,又不是丁隊,連土……”四馬轉(zhuǎn)眼看見丁琎,脖子一縮,最后兩個字幾乎落地?zé)o聲,“都吃。 周軼掀起眼瞼看丁琎,他沒什么慍怒的表情,四馬和熱黑時不時開他玩笑他也一只耳進(jìn)一直而出,并不放在心上。 她早覺出來了,熱黑和四馬雖然明面上都表現(xiàn)得很忌憚丁琎似的,但其實他們之間的相處就和兄弟一般,并不是自上而下的。熱黑和四馬敬丁琎,不是因為他是隊長而怕他,而是一種由衷的佩服、認(rèn)可,所以他們對他的命令堅決服從。 周軼嘗了口拉條子,面條很有勁道,沾著醬汁酸甜中還帶著些微的辣,口感奇特。 “你們還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嗎?”周軼問,“錄口供做筆錄之類的?!?/br> 這話聽著就像是辭職前交接工作一樣,熱黑立刻問:“姐,你打算離開域城了撒?” “嗯?!彼毓拍纠餇柧褪谴蛩隳蒙闲欣钭呷说?,她看著丁琎,“我能走嗎?”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嫌疑了,他自然不能一直拘著她,留下或是離開是她的人身自由。VIRUS那伙人現(xiàn)在還沒落網(wǎng),也不知道逃竄到了哪兒,在他們再次有動作前,盡早離開對她來說無疑是上乘的選擇。 “可以?!倍‖Q應(yīng)她。 四馬問:“姐,‘里’打算什么時候走?。俊?/br> 從域城飛漁海的飛機(jī)今天也有,周軼要想回大可直接訂票就走,但她想等等周振國的消息,她還抱著一點(diǎn)希望,或許她能和陸諫見上一面。 “明天吧?!敝茌W答道。 最遲今晚,周軼和自己說,如果連周振國都查不到陸諫的去向,那她就離開。 “這么著急啊?!彼鸟R語氣可惜,“域城還有好多地方‘里’沒去過呢?!?/br> 熱黑說:“姐,你下次再來域城玩兒,記得來找我們?nèi)觥!?/br> 周軼放下筷子,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紅茶,拋出一句問話:“我去哪兒找你們?” 桌上詭異地靜了靜,周軼放下茶壺抬起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丁琎,等著他的回答。 又開始了,若有若無地打探敲擊,藏頭藏尾的捉摸不透。 丁琎和她對視著,他能望進(jìn)她的眼底,卻不能洞悉她的心理。 這種場面,自然是四馬最擅長應(yīng)付了,他一拍大腿笑了:“哦豁,姐,‘里’想找我們還不容易嘛,給丁隊打個電話就成?!?/br> 他主動道:“丁隊的號碼‘里’有吧,沒有我給‘里’,私人的,沒幾個人知道。” “哦?”周軼挑眉一笑,拿出剛買的新手機(jī),指尖一轉(zhuǎn)遞給了他。 丁琎面無表情地?了四馬一眼。 四馬頭皮發(fā)麻,強(qiáng)笑著接過周軼的手機(jī),顫抖著手指把丁琎的備用號碼存了進(jìn)去。 “好了?!?/br> 周軼拿回手機(jī)掃了眼,然后看向四馬。 四馬沖她眨眨眼。 新存入的號碼備注名是“鐵面騎士”,周軼鎖了屏,偏過頭唇角忍不住上揚(yáng)。 恰時窗外面有一輛軍車停下,兩個身著軍裝的男人下了車,齊步走向了路邊的便利店。 周軼的視線一直隨著他們而移動。 丁琎扭頭往窗外看,他注意到了,她似乎對軍人有著某種興趣,在戈壁那晚她提到了軍人,四馬也說過她曾問起過漠邑軍隊的駐扎地。 單純的好奇?他覺得不是。 “姐,‘里’是不是對軍人很感興趣啊。”四馬也注意到了周軼的視線所向,遂開口問了句。 直到那兩個軍人進(jìn)了店,周軼才收回目光,施施然道:“我想找一個軍人男朋友。” “……”丁琎不僅覺得意外,更覺得離譜。 熱黑和四馬也是一臉被驚到了的表情。 “很奇怪嗎?”周軼淡定地反問。 四馬撓著腦袋,嘿嘿地笑著:“不奇怪不奇怪,很多姑‘涼’都有一個軍嫂夢的,軍人多帥啊,把槍一端保家衛(wèi)國,多令人敬佩啊?!?/br> 他把軍人夸了一番后,眼神不住地往丁琎那兒瞟,然后示意周軼:“姐,‘里’不覺得我們丁隊不比外面的那些軍人差么,要不‘里’考慮考慮他? 丁琎這下看他的眼神就含著警告的意味了。 四馬干咽一下,他這次回去都不知道要負(fù)重跑多少公里了,虱多不怕癢,他索性豁出去了。 周軼半托著腮肆無忌憚地端詳著丁琎,像在商場里物色商品一樣,片刻后,她略微頷首反饋意見:“是挺不錯的?!?/br> 而后她又搖搖頭:“可惜我只想找個軍人。” 熱黑急忙開口:“我們丁隊就是——” “吃完了嗎?吃完了去結(jié)賬?!倍‖Q聲音沉冷。 熱黑心里一跳,暗罵自己差點(diǎn)交了底。 “明白!”熱黑應(yīng)道,因為差點(diǎn)犯了大錯,所以態(tài)度愈加恭敬。 四馬心虛,也跟著熱黑去結(jié)賬。 桌上只剩下丁琎和周軼,她像是沒察覺到剛才場面上的微妙氣氛,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角。 面對她,丁琎還真是破天荒有種拿不定的感覺,他屈指敲敲桌面:“別逗他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