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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他眼里藏著細碎的笑意,燈光下如溪面波光粼粼:“那就說好了,如果你一輩子都有腹肌,我就喜歡你一輩子?!?/br> 周軼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用最冷淡的眉眼說至深情的話,好似漫不經(jīng)心卻又讓人覺得情真意切,她能讓他心甘情愿為她犯錯,她簡直就是為了完善他的人生而存在的。 丁琎的心一悸,從來也沒覺得自己也能柔情似水:“好?!?/br> 街頭華燈初上,域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他們邊吃邊聊著把晚飯給解決了,收拾剩菜時,丁琎的手機響了,他從兜里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的是陌生的號碼。 他謹慎地接通,“喂”了一聲后電話那頭卻無人應答,但他能聽到人細微的呼吸聲。 “是誰?”丁琎一時有些防備。 過了幾秒,一個渾厚的男聲說話了:“周軼呢。” 丁琎眉心一緊,對對方的身份進行了猜測,那人似乎明白他的顧慮,主動說道:“我是周振國,她的父親。” 丁琎一愣,把手機從耳畔拿開,他喊了聲正在擦桌子的周軼,她把手上的紙巾扔了,回頭問他:“怎么了?” 他把手機遞過去:“你的電話?!?/br> “嗯?”周軼率先想到的就是陸美美,因為她告訴過她有事就打丁琎的號碼,“我助理吧?!?/br> 丁琎神色微妙:“你父親?!?/br> 周軼臉色一僵,看著那個手機遲遲沒接過來。她捏了捏手指,最后才拿過那個手機,垂下眼瞼接聽:“喂,是我?!?/br> 丁琎看她一眼,她的表情不太愉悅,意外地還有些緊張。 他們父女倆有話要談,丁琎想給她一個私人空間,于是拎上剩飯剩菜出了門,輕輕把門關上。 “有事嗎?”周軼往窗邊走,她不用問就知道是誰告訴他丁琎的號碼的。 周振國冷聲問:“那個男人是誰?” “我男朋友?!?/br> “這次又是誰?” 他在冷嘲熱諷,周軼一猜便知周振國又覺得她給周家丟人了。 周振國厲聲說:“周軼,周家養(yǎng)你不是為了讓你給家里抹黑的,你還要這樣胡搞下去嗎?” 周軼抿緊唇,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壓下火氣:“我沒有?!?/br> “那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一個接一個地換男人,是想證明你的魅力還是想告訴所有人我周某人家教不嚴?” 周軼氣得渾身打顫,她忍怒反問道:“憑什么您可以換女人我不能換男人?” “周軼!” 周軼忍聲,她想這會兒她要是在他面前,一個巴掌應該已經(jīng)招呼過來了,他對挑戰(zhàn)他權威的人從不心慈手軟。 兩相沉默,遠隔萬里他們都能吵起來。 周振國過會兒開口質問:“你還呆在域城做什么?” “找陸諫。” “他的事你不要摻和,不是你該管的?!?/br> 周軼心寒:“他是死是活您都不在意對嗎?” 周振國緘默片刻:“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沒有人逼他。” “周晞在娛樂圈里出了事可沒見您撒手不管過。”周軼冷笑,自嘲般說,“可能因為不是一個媽生的吧。” 周振國慍怒:“周軼,你非得和我作對是嗎?” 周軼閉上眼,片刻后睜開,眼神如死水般半點波瀾都不起:“不是我要跟您作對,是您一直看我不順眼?!?/br> 周振國那邊沉默了,周軼可不覺得他在反省,更有可能的是他對她沒耐心了。 “玩夠了就回來,又不是沒有家,整天在外面漂著成何體統(tǒng)?!?/br> 周軼也累了,不想再爭,很輕地應了聲“嗯”。 周振國沒再說話,周軼也沒主動掛斷電話,他們彼此靜默,約有半分鐘之久,她才聽到“滴”地一聲,他把電話掛了。 周軼垂下手,望著窗外的夜色,若有似無地嘆口氣。 丁琎半小時后從外面進來,房里沒人,他的手機被扔在床上,浴室里有水聲,周軼在洗澡。 他拿起手機點開看了眼,通話記錄里上一個通話時長不到十分鐘,比他預想的還短,她和她父親的關系不太好,這是他得出的結論。 周軼把頭發(fā)吹了個半干披散著,門一開浴室里還是水汽氤氳的,她身上穿著一件寬松的睡裙,露著的胳膊和小腿格外地白。 丁琎抬頭看了她一眼后就移開了視線,他的喉頭滾了滾,驀地就覺得室內不太透氣。 周軼扒拉著自己的長發(fā),臉頰因為剛才洗澡被水汽一蒸倒像是搽了胭脂,白里透紅:“還有熱水,你去洗洗?” “嗯。” 丁琎拿了干凈的換洗衣物,和周軼錯身而過時他說了句:“披件衣服,晚上涼。” 車茲入夜后外面的氣溫的確有所下降,但呆在房間里并不太能感知到溫度的變化,周軼覺得有些莫名,低頭看了眼自己頓時了然。 她進去洗澡時沒拿內衣,洗完澡后就直接套上了睡裙,夏天的衣服都薄,這會兒燈光一照,隱隱約約地能看到點東西。 周軼忍俊不禁,一不小心又成勾引唐僧的妖精了。 丁琎一只手有傷,沖澡時抬著一只手避免傷口碰到水,即使只有一只手能動他的動作也很利索,身上抹上泡沫搓一搓,熱水兜頭一淋順便把短寸給洗了。洗好澡他還把換下的衣服洗了晾在了窗臺上,南域的氣候普遍干燥,一晚上衣物就能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