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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 池漾看見他,下意識用手整了下衣襟,似乎是有些不自在。與之相應(yīng)的,她的面色也泛起緋意,“怎么會是你……” 嘴上這么說,但她對他來此的目的卻一清二楚。 在劇情里,“池漾”最后的死因并不是沐傾城,而是這個她傾慕一生的師兄。 從她趁著陸淮發(fā)病,作出那等茍且齷齪的勾當(dāng)之時,就已經(jīng)激起了他的殺心。 陸淮本就與女主有仇,便利用池漾搶走玉佩的這個機會,一舉解決了她和女主兩個麻煩。 他先女主一步來到千丈崖,并從池漾手里拿到玉佩。隨后便將這個手段下作的愛慕者推下懸崖。 更狠的是,他把玉佩留在懸崖邊上,自己則干脆利落地離開。 等女主追到此地后,看到玉佩雖然疑惑為何池漾不在,但也沒有多想就將玉佩撿起回了宗門。 同門的弟子們在懸崖下發(fā)現(xiàn)池漾的尸體,自然懷疑是女主殺了她。 這一計可謂是一箭雙雕。陸淮卻做得毫不費力。 池漾羞怯地垂著臉,將一個愛而不得的病嬌形象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陸淮也注意到她的羞赧。他垂眸,掩住眼底的復(fù)雜之色。 “你……” 只吐出這一個字,他卻突然又沒了聲。 久久沒等到他下一句,池漾猶豫問道:“師兄?” 陸淮卻兀然抬眼,上前幾步。 池漾閉住眼。 來了來了,要推她下去了。 系統(tǒng):【你不害怕?】 池漾:怕,可是我想回去。 但意外的,陸淮除了上前了幾步之后,再無其他的動作。 他低頭看著池漾。 “我記得你說過……喜歡我?!?/br> 他聲音低沉,很容易給人一種無形的壓抑感。 池漾抬頭看他,目光專注而癡迷,“當(dāng)然,自我入宗門時,便對師兄一見傾心……” 似乎也是覺得自己的表白太過露骨直白,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幾乎聽不見。 池漾:啊,我演技好好。 【贊!】系統(tǒng)認可地點點頭。雖說池漾大多數(shù)時候都不大靠譜,但自從進入這個世界之后,她從未崩過自己的人設(shè)。 陸淮定定看著眼前這個面紅如桃花,但心跳卻無比平緩的女人,扯了下嘴角。 ——撒謊。 鮮少有人能知道,已入臻境的修者對于周遭的聲音極其敏感,即便是落葉落在地上的聲音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而陸淮的修為早已能夠做到這一點。 這幾年來,他數(shù)次聽著池漾用最鎮(zhèn)靜不過的心跳,同他說著那些悅耳的愛慕話語。 他下顎線緊了緊,偏過頭避開池漾的視線。 池漾:他怎么了? 系統(tǒng)隨口回道:【應(yīng)該是被你這么沒有羞恥心的話氣到了吧?】 池漾在心里兀自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不過……他怎么還不動手?】 再墨跡下去,女主就要追上來了。 池漾也覺得陸淮今日有些奇怪,不大像他平日里的作風(fēng)。 ……要不,再惡心他一下? “師兄?!彼锨耙徊?,伸出手,作勢要抱上去。 陸淮掀起眼皮淡淡瞥了她一眼,眼睫顫了顫,卻沒有阻止。 池漾:他……怎么沒有躲開的意思? 【可能是想趁你抱上去的時候再推下去?】 池漾:……殺人誅心! 可直到她將兩手環(huán)上他的腰,甚至都豁出去把頭靠在他的胸前時,預(yù)想中將自己推開的力道也并沒有襲來。 池漾只感覺手底下的肌rou僵硬了一瞬,然后就再無其他動靜。 “……” 什么情況? 她沒看見被她抱住的人倏然通紅的脖頸和耳根,還有慢慢軟下來的神色。 【宿主,抓緊時間,傾城快來了。】 池漾心頭猛然一緊。 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松開手,往后退了幾步。 崖底吹上來的風(fēng)將她的散在腦后的墨發(fā)吹亂。 她接著后退,一直到冷冽的風(fēng)自裙角穿過。 陸淮的臉還有些紅,見她往懸崖邊靠近微微蹙眉,“池漾?” 池漾覺得他的臉色有些奇怪,但到底沒有多想。 “師兄,你轉(zhuǎn)過去……” 要是看到自己掉下去血rou橫飛的慘狀,她怕陸淮當(dāng)場吐出來。 聞言,陸淮怔了下,雖不明白她要搞什么花樣,卻也背過身照做了。 池漾彎腰,將捏在手里的玉佩放在地上。這可是她崽的金手指,不能跟她一起摔下去。 “呼……” 她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面對著懸崖跳下去。 一低頭,看不到盡頭的崖底白霧渺渺。 她兩腿一軟,整個身體都有些脫離。 求問一個恐高人士,即將跳下懸崖的心理活動。 猶豫幾秒,池漾決定換個方式。她轉(zhuǎn)過身子,背過深不見底的千丈崖。 她彎了彎眉眼,任由身子向后墜下。 …… 再見了。 …… * 裝修簡單溫馨的臥室內(nèi),書桌上的電腦熒幕還亮著,顯示屏上是畫風(fēng)獨特的古風(fēng)漫畫,畫面定格在結(jié)局男女主相擁的最后一幕。 而書桌前座椅上,靜靜靠著的女人緊閉著雙眼,睡容安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