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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他上位了 第112節(jié)

    太子仔細(xì)打量了幾眼,提筆收了手:“說到這個(gè),孤倒是想問一句,那日你與恒親王一同去酒樓是為何事?”

    若不是趙大人出事,他的人去查,還當(dāng)真不知。

    恒親王在朝中一直很有威望,只是他那人從未結(jié)黨營私。可近幾年,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更是接連請(qǐng)?zhí)t(yī)……

    這個(gè)時(shí)候,姜玉堂卻是與恒親王交集上了。太子拿起桌面上的帕子,擦拭著手心里的墨汁:“不解釋?”

    姜玉堂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沉穩(wěn),哪怕是如今對(duì)著太子的試探,他依舊是不慌不忙。

    “臣之前在靈若寺見過恒親王一回。”他放下手中的杯盞,又道:“之后,圓空大師下了山,恒親王見我手腕有疾,特邀我去讓圓空大師看看?!?/br>
    他那只手掌如今以是廢人一個(gè)。

    之前落在他身上所有美好的詞匯,如今都像是一場(chǎng)玩笑。明珠蒙塵,一只手廢了便再也不算的上是明珠了。

    太子也知曉他的手,更比旁人更清楚的是他的手是為何而傷。垂眸沉悶了片刻。

    “既是困在身邊了,那便對(duì)人好些?!彼痤^看向姜玉堂,面色帶著幾分復(fù)雜:“終歸是喜愛一場(chǎng),若是鬧出無法挽回的事,到時(shí)為時(shí)晚矣?!?/br>
    姜玉堂從太子書房出來,神色平靜又冷淡。

    他想起書房中太子說的事,又覺得幾分好笑。

    先是恒親王,再是太子,他們似乎都開始關(guān)注起沈清云來。以一個(gè)上位者的姿態(tài),去關(guān)心不該關(guān)心的人。

    他垂下眉眼,眼神變冷了一些。前方的小太監(jiān)忽然一哆嗦,只覺得后背一冷。

    “姜大人,這邊請(qǐng)。”

    姜玉堂收回腦中的情緒,跟著小太監(jiān)往前走。午后的陽光刺眼奪目,奴才們都開始犯懶,書房門口既是一人沒有。

    剛走下臺(tái)階,卻見前方一頂暗轎從小道而過,停在書房門口。

    姜玉堂腳步一頓。

    東宮可是當(dāng)朝太子寢宮,能在東宮里還坐暗轎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整個(gè)京都只怕是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他正要收回眼神,面前那人卻正好從暗轎中出來。

    隔得太遠(yuǎn),姜玉堂瞧不太清楚。只看見來人穿著一襲玄色的長袍,身姿挺拔,長身如玉。

    背對(duì)著他瞧不清楚容貌,但光看那氣質(zhì),就知這人絕非池中之物。

    王全立即過去,親自上前迎接。那人跟在身后,一起往書房中走去。

    姜玉堂收回眼神,超前走去??蓻]兩步,腳步又停在了原地。

    那道背影在眼前一閃而過。

    他卻覺得有幾分熟悉,像是……在哪里看到過。

    出了宮門,就見趙祿在門口等著,沒等姜玉堂靠近,趙祿就小跑著上來了。

    “爺?!壁w祿跑到姜玉堂身邊,聲音壓的小小兒的,卻掩蓋不住里面的著急:“那邊來話了,說姑娘又不肯喝藥?!?/br>
    “廢物?!苯裉醚壑懈‖F(xiàn)出一抹戾氣,連忙上了馬車。

    匆匆趕到也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等到了小院門口,剛靠近就聽見里面的聲響。

    “姑娘,您就喝一口吧。”婆子們都在勸著,一個(gè)個(gè)恨不得跪在地上。

    “就一口,您要是不喝奴才們沒法子交差啊?!?/br>
    而沈清云就坐在床榻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tuán)。低著頭,任憑是誰勸她都不開口。

    她不肯哭,也不肯鬧。任憑是誰勸她,她都沒反應(yīng)。

    姜玉堂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自打從暗室中把人接上來后,沈清云便是如此。

    不肯說話,也不肯與人交流。

    平日里就縮在床榻上,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腳腕上的鏈子分明已經(jīng)解了下來,她卻不肯再下床一步。

    婆子們聽見聲響,轉(zhuǎn)過頭,瞧見是他立即松了口氣。

    “世子?!逼抛娱T道:“姑娘這一不吃不喝,也……也不肯喝藥……”

    姜玉堂揮手讓人下去,接過婆子手中的碗:“重新煎一碗藥來?!?/br>
    沈清云還縮在床榻邊,聽見人靠近謹(jǐn)慎的抬起頭,待瞧見他后,才松了口氣。

    “怎么不肯吃飯?”他輕輕地走上前,腳步都溫柔下來。沈清云落在他的臉上打量了半晌,隨后才慢慢的挪到他身邊。

    她還是不肯說話,只朝他靠近后渾身崩起來的神經(jīng)才算是松懈下來。

    姜玉堂把勺子湊到她面前,她卻搖著頭,拼命躲開。

    “婆子說你沒吃飯?!苯裉谜Z氣嚴(yán)肅了一些,帶著幾分強(qiáng)勢(shì):“不吃飯身子怎么會(huì)好?”

    “我沒病?!鄙蚯逶葡袷鞘芰舜碳?,尖叫起來。

    她拼命地?fù)u了搖頭,隨后伸手揪了揪姜玉堂的衣擺:“她們要害我,說我病了,每天逼我喝藥?!?/br>
    “沈少卿?!彼曇粜⌒〉?,帶著忐忑:“我沒病?!?/br>
    第109章 認(rèn)錯(cuò)

    姜玉堂的手捏緊, 力氣大到仿若能將手中的碗給捏碎。

    他面色黑沉如水,渾身都是掩蓋不住的戾氣。雙手青筋暴起,讓人懷疑他下一刻就要將碗給掀翻, 手掌要將人的脖子給掐斷了去。

    趙祿在一邊看得心驚膽戰(zhàn), 生怕世子爺當(dāng)真要了姑娘的命。他悄悄地走上前,擋在了沈清云的前面。

    還未等他開口勸,卻見姜玉堂動(dòng)了。

    他低下頭,掩蓋住臉上的戾氣。顫抖著的手指哆嗦了好幾次, 才重新舀了一勺子的湯送過去:“嗯,你沒病。”

    “把飯吃了,待會(huì)兒陪你出去走走?!彼逯?,安撫著道:“院子里的綠菊開了,吃過飯一起去瞧瞧?!?/br>
    沈清云怯生生的看了他幾眼,隨后才乖乖聽話的低下頭。趙祿瞧見這兒松了口氣, 往后退了幾步。

    “吃點(diǎn)魚?”

    姜玉堂低下頭, 小心翼翼的剃掉魚刺送過去。沈清云搖頭不肯吃, 他又低下頭哄了幾句。

    瞧見這一片和諧的模樣, 趙祿總算是放了心。可想到剛剛姑娘嘴里喊得名字,再去看看世子爺,又察覺出一抹可悲來。

    吃過飯, 沈清云便睡了。

    姜玉堂從她手中把袖子給扯出來,這才輕手輕腳的往門口走。

    在屋子里尚且還能保持住體面, 可等一出了門, 便再也掩蓋不住。

    趙祿聽見聲響趕過來一看, 世子爺已經(jīng)掀翻了書房中的桌子。緊接著便是花瓶、燭臺(tái)、屏風(fēng)、書柜。

    只要是入目可見的都逃脫不了世子爺?shù)氖? 他冷著臉, 一張臉上像是結(jié)了冰霜, 所到之處所有的東西都?xì)в谝坏?/br>
    趙祿站在門口靜靜地聽著,將那些嚇得臉色發(fā)白的婆子們?nèi)稼s了出去。

    等過了好久,這場(chǎng)發(fā)泄般的盛怒才算是平息下來。

    “世子?!壁w祿走進(jìn)來,看著姜玉堂手臂上的傷痕,端了藥來給他上藥:“待會(huì)兒姑娘醒了還要陪姑娘去看菊花呢?!?/br>
    姜玉堂的手臂上都是劃破的血痕,不深,但也足夠疼。藥膏涂在上面,火辣辣的一片,可他卻是半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趙祿熟練的處理好傷口,又將受傷的地方包扎好。

    姜玉堂抬起頭,一張臉上面無表情可語氣卻偏偏是笑著的:“你說,我是不是做錯(cuò)了?”

    他把人關(guān)在地下,不讓任何人靠近,也不讓她去見任何人。

    他想這天地之間,這個(gè)人,這雙眼睛,從此以后看見的都只是自己。

    不顧她的求饒,不管她的生死。

    如今他做到了,沈清云像一只幼鳥,只有待在他身邊才有安全感。她不讓任何人靠近,也不聽任何人的話。

    她眼里都只有自己。

    這是他一直都想要的。

    除了……她看著他的臉,喊得卻是別人的名字。

    沈少卿是他尊敬愛重的舅舅,卻也是她宣之于口的心上人。

    晚間的時(shí)候,沈清云醒了,鬧著要去看菊花。丫鬟婆子們輪番兒的勸,誰來都沒用。

    她怕黑,之前晚上偷偷溜出去后,嚇得鬧了好幾日都沒睡。

    姜玉堂便讓人在院子里點(diǎn)上燈,漆黑的晚上亮如白晝,陪著她去看了會(huì)兒菊花。

    只她素來磨人的很,剛吵鬧著要去看的是她。如今院子里亮堂起來,逛了一圈又要回去了。

    姜玉堂倒是也不生氣,等回了屋子,就見大夫端著藥碗在門口候著。

    “一日三碗,今日這藥可是一碗都沒喝?!边@大夫是他請(qǐng)來專門照看沈清云的,此時(shí)聲音放的低低的,唯恐沈清云聽見了。

    這位姑娘可是聽不得藥字,一提起藥脾氣可就大的厲害,一準(zhǔn)得發(fā)火。

    姜玉堂點(diǎn)頭知道了,接過大夫手中的藥碗。

    屋內(nèi),沈清云又在發(fā)火,朝著來勸自己的婆子砸一套茶盞:“滾滾滾,不準(zhǔn)過來?!?/br>
    “我沒病,不喝藥,你們別想來害我?!?/br>
    姜玉堂端著藥碗站在原地,大夫見狀在一邊小聲道:“姑娘如今神志不清,又不肯喝藥,到時(shí)候只怕是保……保不住啊?!?/br>
    漆黑的眼簾撩起,姜玉堂看向他的眼神一片冰冷。大夫頂著著那目光,嚇得腿都快軟了,立馬跪下來磕頭想往外跑??蛇€沒幾步,身后的姜玉堂又問:“要你說,該如何?”

    大夫嚇了一跳,轉(zhuǎn)過頭:“世子爺您說什么?”

    姜玉堂站在原地,板著臉一片漆黑,卻還是道:“我不求別的,只求她健康,活著……”

    “是……”大夫沉默了一會(huì)兒,隨后小聲道:“世子爺要不先學(xué)會(huì)放手……”

    人雖是從地下接上來了,可也不過是從個(gè)小牢房換到大牢房里面。這間屋子看似風(fēng)平浪靜,可是院子外面卻是被圍繞了個(gè)水泄不通。

    人出不去,外頭的一只鳥也飛不進(jìn)來。

    “總要讓鳥先飛,讓姑娘出去走走,鎖了太久容易出事,若是再關(guān)著,保不齊哪一天人真的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