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和離(雙重生)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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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牡丹辯解道:“如果我不這么做的話,得罪鎮(zhèn)北侯府的就是金家?!?/br> 此外,她還有自己的私心。 俞宋兩家有親,她本就不喜齊逸與俞家有所往來,衛(wèi)衡離開俞家,兩人的關系不會變,正合她意。 齊逸抿唇不語。 …… 等待的日子很是難捱,尚不知下一次登門的會是表弟還是表弟的小青梅,只能先安撫小妻子,衛(wèi)衡主動將自己的生意經(jīng)傳授給俞靜宜。 他以為,有齊小郎君助陣,萬無一失,從俞靜宜的神情來看似乎并非如此,他想了想道:“金夫人為人比較謹慎,待她確認過桃花酒的藥效定會與我們合作。” 現(xiàn)階段,俞家依附風雅樓將桃花酒推出去,得到大家的認可,就能反過來為風雅樓引客,于風雅樓來說此舉并無難度,也無需承擔風險,是個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沒理由會拒絕。 “呵?!庇犰o宜冷笑一聲,她原本也是這么想的,可非但生意沒有談成,還惹了一肚子氣。 衛(wèi)衡記憶全失,俞家想要一份憑證并不過分,免得被歹人鉆了空子,且衛(wèi)衡這還傷著呢,總要等到他傷勢好轉,兩家人坐下來把事情講明白再把人帶走,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對俞家出手。 這個“呵”是什么意思? 小贅婿額角流下一滴冷汗,不明其意。 俞靜宜挑唇:“金夫人不僅接受了,還主動提到烏發(fā)養(yǎng)顏酒?!?/br> 這是好事,可衛(wèi)衡聽著俞靜宜的口吻總覺得不太對勁,試著問道:“為何會如此?” 俞靜宜咬牙切齒:“這要歸功你夫人,你夫人為報答俞家對你的救命之恩,替俞家向金夫人說項?!?/br> 聞言,衛(wèi)衡眉頭狠狠地一擰,東雁瀾拿不出婚書,竟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只得道:“她不是我夫人,你才是我夫人?!?/br> 未免衛(wèi)衡再折騰自己,俞靜宜揣著小情緒,頷首:“你趕快養(yǎng)好身體,親自告訴她?!?/br> 她并非不想放人,對方下次登門之時,便會完璧歸趙。 衛(wèi)衡連忙應聲附和。 傍晚,青薈送來治療內傷的湯藥,待四下無人,衛(wèi)衡端著藥碗來到院子里,澆在白玉蘭樹下。 休書還在擺在案頭,別以為他聽不出俞靜宜的弦外之音,傷好之后就會把他送走,傷上加傷太明顯,只能拖延病情,至于俞靜宜受的委屈,待表弟登門,他定會加倍討回。 …… 兩日后,晨光明媚,青薈一邊為俞靜宜梳理長發(fā)一邊惋惜道:“娘子,門口的白玉蘭樹許是活不成了,花被我摘了,如今葉子也掉禿了?!?/br> 臥床的小贅婿:“……” 他或許該吹涼了再倒下去。 上輩子,那株白玉蘭樹與其他幾株相比,長勢更好,這輩子竟因衛(wèi)衡的一句話就遭了無妄之災,俞靜宜暗暗白了他一眼,道:“請人來看看,能不能想法子救活。” 青薈應下,又道:“這兩日有幾間藥鋪派人來詢問藥酒的價格,許是見元和堂賣得好,也有合作的意向,娘子可要再多釀一些?!?/br> 俞靜宜頷首,鎮(zhèn)北侯府插手俞家的生意,她索性窩在家中泡制藥材,等過了這陣子再出門。 臨近晌午,黑豆用麻袋裝著蜂巢敲響俞家的后門。 早前,俞靜宜提過一嘴想要用胡蜂釀酒,時下并非胡蜂出沒的季節(jié),本以為會更晚一些,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得了銀錢,黑豆眼珠子轉了轉道:“我覺得關神捕人很好,jiejie可以招他入贅?!?/br> 說完,不等下文,一溜煙跑掉了。 俞靜宜聽得一頭霧水,但她明白,必然是發(fā)生了什么,決定讓羅開去打聽一下。 路過白玉蘭樹的時候,偶遇正在翻土的張時,他道:“小的在張家村的時候幫人打理過果樹,都是樹,應該差不離,小的想嘗試一下?!?/br> 趕緊把摻了湯藥的土換掉,或許還有救。 俞靜宜不作他想,繼續(xù)往店里面走。 張時見狀,將鋤頭丟到一旁:“娘子有什么事,小的可以代勞?!?/br> 俞靜宜眸光一沉,復而加快腳步,平日她經(jīng)常去店里面走動,怎么不見張時這么殷勤,直覺告訴她,出事了。 店里面有三桌酒客,打眼看去,并未有何不妥。 她挑開珠簾,來到柜臺前,俞景山正在翻閱賬本,抬眼看到她,微微一怔,輕聲道:“宜兒怎么過來了?!?/br> 俞靜宜從善如流:“我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br> “店里面沒什么事,下個月買糧釀新酒,你去酒窖清點一下前年的酒還有多少?!庇峋吧饺魺o其事道。 當年的酒隔年開壇,參照前年的酒來判斷新酒的分量。 “咱家的酒窖能裝多少就釀多少吧?!庇犰o宜大放豪言。 酒肆的酒窖本就不大,不比靈溪縣,按照現(xiàn)在的勢頭,裝滿了未必能滿足所需。 酒客聞聲投去視線,七嘴八舌地開口了, “那就是俞娘子吧,模樣倒是不錯,難怪能生出攀龍附鳳的心思?!?/br> “可這也太缺德了,怎能扒著有婦之夫不放。” “俞家這小門小戶的,還能扒上誰,逮到機會當然不能撒手?!?/br> “……” 俞靜宜聽著滿懷惡意的言辭,又驚又怒,衛(wèi)衡的夫人尚未拿出憑證,俞家從未說過不放人,為何要如此? 第56章 . 縮起頭尾 俞景山霍然起身…… 俞景山霍然起身, 雙目猩紅,粗聲粗氣道:“諸位的酒錢就不收了,請馬上離開小店!” “你們家開門做生意不就是讓人來吃酒的嗎, 憑什么趕人!”一眾酒客罵罵咧咧,賴著不走。 俞景山冷聲吩咐:“羅開,送客。” 羅開端起擦桌子用過的污水走上前:“你們再不走, 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 兩桌酒客被威脅著退出門外,余下的一桌其中一人夾起一大塊酒糟rou塞進嘴里,招呼同伴:“聽到?jīng)]有,掌柜說不收錢了, 還不多吃點,我就不信他們真敢潑人,除非這生意他們不想再做了。” 有人花錢請他過來吃酒,若是連酒錢都不收了, 又多賺一筆。 同桌的人笑著附和:“說得沒錯, 這種厚臉皮的人家也就只會虛張聲勢?!?/br> 羅開冷哼一聲, 卯足了勁兒將滿滿一盆污水對準說得最歡的幾個人狠狠地潑過去,來不及合攏嘴巴的猝不及防地灌了一口起身作嘔, “你們……你們真敢潑……你們就不怕我們告到官府?!?/br> 羅開幽幽道:“造謠的人送到官府是要挨板子的,下了地獄會被拔舌!” 先前說話的人撂下狠話:“你們等著, 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們家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 再也不會有人來你們家吃酒!” “那正好, 像你們這種嘴巴不干凈的人小店也不想招待!”羅開肩頭搭著干凈的擦桌布,喝道:“恕不遠送!” 于做生意的人家來說,這樣的行徑并非明智之舉。 俞靜宜從俞景山的神情可以看出,羅開所為是經(jīng)過他的授意, 頗感意外。 上輩子流言蜚語并不少,他爹娘伏低做小,陪著笑臉一遍遍向旁人解釋,何曾這般強硬過? 正值晌午,酒肆冷冷清清,羅開埋頭收拾殘局,俞景山嘆了一口氣,走到門口關起門板。 客院藥房,郭芳蕊眉心攏著一抹淡淡的憂愁,抬眼看到父女兩人,便知想瞞的人瞞不住了,停下手上的活,開口道:“我和你爹商量過了,衛(wèi)衡是我們家的贅婿,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他自己不想走,我們沒理由把他往外推?!?/br> 她要為女兒爭一爭。 俞靜宜臉上浮出一抹苦澀,鎮(zhèn)北侯府的世子是他們想留就能留的嗎? 俞景山道:“店里的事你不用擔心,做不下去就不做了?!?/br> 思及女兒自小到大對家里的付出,以及所受過的委屈,身為父親,他覺得自己該為女兒做點什么了。 俞靜宜投去詫異的目光。 做酒是俞家的祖業(yè),不做酒以后的營生怎么辦? “靈溪縣的人對咱家的事都清楚,不會有閑言碎語,等把年單的酒送完,咱們就搬回靈溪縣,以后只做藥酒供給藥鋪?!庇峋吧焦首鬏p松道:“我核算過賬目,賬面上還有三萬兩,哪怕藥酒的生意做不了,今后的生活也不成問題?!?/br> 竟是連退路都想好了! 俞靜宜鼻尖發(fā)酸,眼底涌出濕意,她從未想過爹娘會做到這個份上。 如果有一絲可能性,她也不愿放手。 “爹,娘,你們也看到那些人了,并非是尋常人家,不是我們想避就能避開的?!庇犰o宜吸了吸鼻子:“衛(wèi)衡選擇留下來是因為他沒有記憶,不知家中幾何,若是哪日他恢復了記憶,許是會后悔,會怨恨我們。” 衛(wèi)衡身世顯赫,戰(zhàn)功加身,父母健在,家有名門貴妻,為何要給一間酒肆當贅婿?也就是腦子壞了不明就里才會抗拒,說什么都不能作數(shù)。 在這個前提下,俞家拼上所有也是徒勞。 俞家夫婦默然。 俞靜宜垂頭,掩去眼底的波瀾:“我想過了,若是對方能拿出證據(jù)證明他們確實是衛(wèi)衡的家人……就讓他走吧……” 別無他選。 …… 熟客不再登門,登門的人都不懷好意,俞家人百口莫辯,只能等到衛(wèi)衡離開之時再洗去污名,索性閉門謝客。 以前的日子再苦都熬過來了,如今懷揣萬兩銀子別說是少賺幾日的錢,后半輩子不開張的準備都做好了。 一家人連同羅開和后廚的兩個幫工整齊地聚在客院泡制藥材,忙忙碌碌,一日未得閑。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小贅婿坐在一旁,目光流轉,心頭一片柔軟。 他隱藏身份是想守護俞家人平安順遂地過完這一生,不想,竟給他們帶來這么大的麻煩,愧疚之余令他動容的是,即便如此,一家人也沒有遷怒“失憶”的他。 除了他的小妻子。 俞靜宜用力戳著小藥杵,意有所指:“衛(wèi)少爺找回家人之后可別忘了我們,不求黃金萬兩,把我這身污名洗去就好。” 兩人只是假夫妻,衛(wèi)衡只要把兩人的契約交給家中夫人比千言萬語都受用。 小贅婿避重就輕,結結巴巴: “黃金萬兩可以有?!彼﹂_他就不要想了。 話音落下,全家上下都當成是玩笑話笑了起來,俞靜宜送他一記白眼。 門外有人叫門,張時去而復返,臉色發(fā)白:“風雅樓來人退酒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