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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是朕的黑月光 第48節(jié)

    謝明謹(jǐn)聽了先是一怔,繼而噗的一聲失笑道,“這個你不懂?”

    沈澈不滿看向他:“是和男女之事有關(guān)?”

    “自然,”

    謝明謹(jǐn)?shù)?,“叫水次?shù)越多,說明那女子越受寵愛。”

    說著又笑,“也表明男人在那事上勇猛。聽聞京都那些名門諸公,都以一夜叫幾次水為榮呢?!?/br>
    沈澈冷嗤一聲:“上不能匡社稷安危,下不能解民生疾苦,一心只在這些枕席之事上逞勇斗強,真是與畜生何異。”

    謝明謹(jǐn)失笑:“你這是要罵遍天下男人?!?/br>
    “你是這樣?”

    沈澈反問,“謝探花一夜要叫幾次水?”

    謝明謹(jǐn):“……我用不著?!?/br>
    說著心里微微一嘆。

    他一向都覺得自己是個異類:少時喪父,但家里還頗有余財。可族人欺他家三代單傳,在他父親一去世,見他年幼,孤兒寡母的,都來搶奪家產(chǎn)……

    他由此與族人鬧崩,連祖屋都賣了,離鄉(xiāng)背井出去讀書。好在族人雖惡,但求學(xué)路上有幸得遇幾位名士,總算一路考了上來中了探花。

    后來族人又來巴結(jié),他自然都是攆了出去,與族人關(guān)系幾乎徹底斷絕。母喪后,他仕途不順,面對官場的暗無天日,他徹底熄了為國為民的一腔熱血。

    這么些年,心早被磨的磐石一般,對于那些脂粉女娥不會有一點興致……只除了心里那道光。

    數(shù)一數(shù)官場過來的那些人,他謝明謹(jǐn)大約不折不扣是一個異類。

    本以為一生也就如此了,誰知這一次又遇到沈澈,沈澈的反意重新點燃了他一腔熱血。至于床笫之歡……他是真沒多想過。這種叫水不叫水的說法,他也是平日里聽人說的。

    但他今日不得不承認(rèn),沈澈也是一個異類,如他一樣的異類。

    “你猜那女細(xì)作到底是什么來歷?”

    謝明謹(jǐn)?shù)?,“既然用怪病的借口,不肯就枕席,怎么說也不是雁歸堂真正雁衛(wèi)的行事風(fēng)格?!?/br>
    但這也是他和沈澈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早已叫人去往陸家莊查過了,連同雁歸堂那邊的線報也動用了,得出的結(jié)果卻一致表明:這陸雪禾,就是雁歸堂的女雁衛(wèi),且屬于一等一的雁衛(wèi)。

    怪就怪在這里。

    一開始他們都認(rèn)定這雁衛(wèi)偽裝本事十分高明,裝傻裝楞真是水平超絕??呻S著接觸越多……

    這事情就越古怪。

    “你如何看?”

    沈澈反問。

    謝明謹(jǐn)皺眉道:“大膽猜測一下,鬼附身了?”

    真要如此,只怕還是個異域奇鬼……畢竟很多東西,本土的鬼怪怕是也不知道的。

    他一介書生,自幼熟讀圣賢書,從不論怪力亂神……

    但,沈澈重生已經(jīng)完全扭轉(zhuǎn)了他的一些觀念,由不得他不往這事上猜測。

    沈澈默了默,他理解謝明謹(jǐn)為何會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畢竟他自己也是重生,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又怎么敢確定不會發(fā)生在別人身上?

    但鬼……

    人死了才會成鬼。

    什么樣的人,活著的時候會懂這陸雪禾所說的“現(xiàn)代數(shù)學(xué)”、“望遠(yuǎn)鏡”什么新奇的“光學(xué)”之類之類的東西呢?

    “你有別的猜測?”

    見沈澈不語,謝明謹(jǐn)疑惑道,“還有可能是什么?”

    “你說,有沒有可能,”

    沈澈看向謝明謹(jǐn)緩緩道,“是——什么妖?”

    “妖?”謝明謹(jǐn)睜大了眼睛,“何出此言?”

    沈澈頓了頓,還是將那夜陸雪禾圍著他唱的那支曲子說了,他記性一向極好,一字不差。

    “青狐……妖?”

    謝明謹(jǐn)吃驚道,“她就這么唱的?”

    這曲子真是令他有點心驚,他博聞強記,本朝的曲子,甚至一些流播出來的民間樂詞都略知一二……

    他敢保證,從沒聽說過這曲子。

    聽沈澈說那曲子的內(nèi)容,又是“芙蓉俏 ~冰肌綃~ 入俗世~ 看盡紅塵誰能共逍遙——”又是什么“錦繡織緞裹素腰 ~半掩半開纖媚笑~”……

    這這這,真有一點驚世駭俗的妖精味道。

    沈澈凝重點了點頭,這種猜測也令他心生震撼:妖怪之說,在先人志怪一些筆記中也有所聽聞,但從沒想過,此生會真的遇到一個。

    “你之前不是道士么?”

    這么想著,沈澈看向謝明謹(jǐn),“聽聞道法高妙,難道你沒參悟一二?”

    謝明謹(jǐn):“……”

    “抱歉,”

    謝明謹(jǐn)面無表情,“我之前是道士,但也就穿了一身道袍而已——”

    他就是借助道士的身份混跡山野,好歹云游時,也能找個不要錢的道觀落腳。

    沈澈眼底透出幾分揶揄:“料到了?!?/br>
    謝明謹(jǐn):“……”

    他好歹也將幾本道家著述背的滾瓜爛熟了好么?也不是完全地混吃混喝。但背過了又怎樣,也一樣沒參透什么道法高妙,不然也不會淪落到被人搶了去,差點一失足成千古恨。

    “去問沈參領(lǐng),”

    謝明謹(jǐn)想到什么,看向沈澈道,“他混跡京都市井多年,聽聞結(jié)交了不少異人奇士?!?/br>
    沈參領(lǐng),就是沈澈的叔父沈鐸,當(dāng)年做過京都虎威營參領(lǐng)的。上次隨著葉郎中一起來了云川這邊。

    只不過一到將軍府后,沈鐸立誓要恢復(fù)早些年的功夫,在將軍府練武場練了幾日后覺得不夠,這幾天正在外郊的兵營中錘煉。

    沈鐸當(dāng)年連失兩子后,一直沒法走出來,借酒澆愁不務(wù)正業(yè),整日里在京都市井間,跟一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買醉發(fā)瘋。

    他結(jié)交的人中,聽聞就有一些奇邪之士,只怕會對這些怪力亂神之事懂的更多一些。

    “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再加一個我叔父,就此而已,”

    沈澈一點頭,看向謝明謹(jǐn),“切勿輕舉妄動?!?/br>
    謝明謹(jǐn)連連點頭:“放心,我懂。那些東西我還沒學(xué)會呢——”

    真是妖,她又還沒作惡,萬一驚動了她,跑了怎么辦?這種學(xué)識,只怕是再無第二個人可以教他了。

    ……

    “狐妖?”

    被沈澈的親衛(wèi)從外郊兵營叫回將軍府的沈鐸,在聽了沈澈叫他回來的緣故后,吃驚道,“你覺得這世上真會有妖?”

    沈澈沉默。

    “也是,”

    沈鐸撓了撓花白稀疏的頭發(fā),又搓了搓枯瘦干巴的臉,伸手拍了拍沈澈的肩,點點頭道,“這世道還有什么不可能的?!?/br>
    說著搓搓手又道,“我有一柄桃木劍,是一位大師給開過光的——可惜在京都家里沒帶來。不然可以先鎮(zhèn)在你屋里,免得她什么時候妖性大發(fā)傷了你?!?/br>
    見沈澈一皺眉要開口,沈鐸忙又道: “我明白,眼下這妖也對咱們沒做什么妖對吧?你的意思,她還有用,不能打草驚蛇——”

    說著看向沈澈,“你只是想先暗中確定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妖對吧?”

    第45章 小心為妙

    沈澈看向自己叔父:“叔父要保證不被她察覺, 不然暫時不要試探?!?/br>
    自己的叔父自己了解,他叔父性子直,心眼也不多, 沒那么多彎彎繞,只怕試探也不會有什么好效果。

    但他也了解,叔父雖說有時候不夠機變, 但大事上嘴巴極嚴(yán), 說不透露, 就絕對不會透露機密的。

    “放心,”

    沈鐸忙道,“絕對不會被她察覺?!?/br>
    說著又打量沈澈,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

    沈澈不解:“叔父為何這么看我?”

    “你近日覺得怎樣?”

    沈鐸拍了拍沈澈胸口道, “可有覺得雙膝酸軟, 頭暈眼花?或者覺得氣血不濟,身體像是被抽干了精氣神一樣?”

    沈澈:“……沒有?!?/br>
    “那就好那就好, ”

    沈鐸松了一口氣道, “聽說狐妖最善采補人精氣, 你千萬莫被她蠱惑了心神被她采補了?!?/br>
    沈澈頓了頓:“叔父放心?!?/br>
    “不能大意,也許不是普通的妖精, 不是只吸點男子精氣就滿足, ”

    沈鐸嚴(yán)肅道, “她眼下故意不吸你精氣, 說不定是在養(yǎng)著你, 等你氣運到了最好的時候才開始動手——”

    說著想到了什么, 立刻壓低聲音又道, “你說, 會不會是這妖精知道了你要反, 準(zhǔn)備等你事成后才吸你的這天大的氣運?”

    沈澈:“……”

    說實話他心里還是微微一震:前世這“妖精”沒有出現(xiàn),而是隨著他重生決意要反后,這女細(xì)作便和前世不同了……

    難道真是有關(guān)?

    “糟了,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難搞的妖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