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當(dāng)我的腿部掛件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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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他踏出的那一步上,薄云意明明面色蒼白,氣息散亂,卻望著沈清宴溫柔地笑了: “你擔(dān)心我?” “沒有?!?/br> 沈清宴硬邦邦地說。他側(cè)過臉收回腳,強迫著自己不去看他唇邊溢出的血絲。 即使刻意轉(zhuǎn)過了臉,沈清宴也能感覺到薄云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那目光從前叫他害羞臉熱,如今卻更添了三分復(fù)雜。 “你是在擔(dān)心我?!?/br> 他聽見薄云意篤定地說。 沈清宴很想立刻反駁一句“沒有”,但眼角余光瞟過去卻發(fā)現(xiàn)了他垂在身側(cè)的右手手背,手背上有一抹顯眼的紅痕——薄云意顯然是用手背將唇邊溢出的血絲擦去了。但沈清宴沒有聽見除了二人話語聲外的任何響動,連瓷瓶藥丸碰撞的輕響聲都沒有。 于是那句沒出口的反駁立時間被他忘了,想也不想地,沈清宴皺起眉毛道: “你沒帶藥么?” 說著下意識地打開系統(tǒng)面板,一邊翻開商城界面一邊道:“受傷了就得吃藥,就算你是轉(zhuǎn)世仙人自己調(diào)息也是很難好的——” 說到這里時猛然想起薄云意的身份,硬生生將剩下的叮囑全都咽了回去。沈清宴不發(fā)一語地翻著藥品列表,買下了最頂端僅售一顆的丹藥,買完后就隨手一扔,看也不看地將那價值他小半身家的丹藥拋向了薄云意,就像是只拋出了一顆石子一樣。 “吃了它?!?/br> 沈清宴只說了三個字。 薄云意握著藥瓶卻沒有立刻吃,只是定定地望著沈清宴,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我們還能在一起的,是嗎?” 沈清宴垂下眼簾,仿佛在顧左右而言他:“我也會擔(dān)心朋友的死活。” 聞言,薄云意苦笑了一聲,打開瓷瓶,直接將里面的丸藥一口咽下。 見他吃了藥,沈清宴松了一口氣,正想著接下來要如何開口,卻聽見薄云意低聲說道: “我早就知道會如此的?!?/br> “……你啊,平時看似溫和親切,其實最是難以親近,走近你身邊的人多,走進你內(nèi)心的人少。唯是如此,你便格外容忍不了欺騙與背叛……凡是令你失望過一次的人,以后便再也走不進你的心了?!?/br> “……就如同小店里的那個洪文明一樣?!?/br> 沈清宴的心頭登時狠狠一跳:確實,自從洪文明為蒼華派說了話后,沈清宴便再沒將他當(dāng)做“自己人”看。雖然依舊將他留在店中,談笑說話也一如往日,但他待對方,實際還不如對靈菘親近。 薄云意知道這件事并不奇怪,但他用洪文明這個人來舉例,令沈清宴忍不住有了一絲幻想:收留下洪文明在店中只是他一時起意,并非什么因緣際會下必定出現(xiàn)的巧合。薄云意那個叫做“凌弈塵”的前世,不可能也出現(xiàn)過洪文明吧?或者退一步說,不可能出現(xiàn)過洪文明“欺騙、背叛”他的情形吧? 會不會有那么一點可能,薄云意所愛的自己,其實就是自己,而不是另外的一個、純粹陌生的人? 第77章 心頭波動了瞬間就被沈清宴壓下,他反問自己,如果事情不如自己所想呢?如果薄云意喜歡的那個人當(dāng)真不是他呢?自己現(xiàn)在難道是非薄云意不可了嗎?自己對他的感情,難道深厚到了甘當(dāng)替身的程度? 問完這幾個問題,沈清宴再沒有了開口詢問的想法,只是苦笑著問薄云意: “我其實很想問你一件事……你為什么一定要選在今天說呢?” 為什么一定要是今天呢?連一天的時間都不肯等嗎? 沈清宴苦中作樂地想,如果自己還在原來的世界,今天應(yīng)當(dāng)可以創(chuàng)造一項吉尼斯世界紀(jì)錄了——從談戀愛到分手的時間最短的人——連散步回來的一條小路都還沒有走完! “……我當(dāng)然要選在今天說。” 薄云意站在他的眼前,低垂著眼簾,讓人看不見他眼中的情緒:“今天我確定了你也喜歡我,這件事情說出來不會對你造成道德上的困擾。而且今天我們才剛剛確定關(guān)系,你對我的感情還沒有深到難以割舍,如果我說完之后事實讓你無法接受,抽身而退依然來得及。” 沈清宴怔了怔,沒有想到薄云意會說出這樣的理由,再聯(lián)系自己剛才,的確是因為對薄云意的感情不夠深刻才會選擇抽身而退——不由得心情更加復(fù)雜了幾分。 他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卻沒有說話,整片林地里寂靜得沒有一絲響動,只有薄云意的聲音響在寂靜清冷的月光里,帶著一絲不自然的沙?。?/br>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過,究竟要在什么時候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訴你……想來想去想了很多年,最后終于覺得,選在這個時候開口是最好的?!?/br> 所以他才會給他看芥子環(huán),所以他才會露出那些破綻,所以他才把真相幾乎暴露在沈清宴的眼前——僅僅只是隔著一層最后的輕紗。 他說到這里,突地又笑了起來,這笑容里卻殊無半分笑意,而是滿滿地蘊著苦澀: “可惜事到臨頭才突然發(fā)現(xiàn),我舍不得了?!?/br> “……我舍不得了?!?/br> 尾音裊裊,夾雜在低沉的夜風(fēng)里,像是嘆息,又像是一聲低笑。 銀白的月光流淌在兩人之間,仿佛一條沉默的河流。沈清宴立在那兒默然無語,半晌,薄云意抬頭望天,自嘲道: “我這人一向以為自己膽大包天,手中仗劍,天下便無處不可去得,更無事不可為。到了如今卻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膽小如鼠,手中有劍也斬不斷顧慮,到了關(guān)于你的事情上,便不敢再冒半分風(fēng)險?!?/br> “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 ……可笑嗎? 沈清宴不知道。 事實上,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知道,他整個兒的腦袋幾乎都是木的,一個問題盤旋在他的腦海中,占據(jù)了他所有的思維與想象,把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擠出了云霄天外。 確定了薄云意已經(jīng)將話說完,沈清宴終于嘶啞著嗓子開口,將這個橫亙在腦海之中的問題拋了出來: “你為什么一定要把這真相告訴我?” 他可以不說的,他完全可以不說的,今天是薄云意自己把破綻擺在了他的眼前。在此之前他內(nèi)心雖然有所疑惑,卻也并沒有十分堅定——薄云意究竟為何要這么做? 不想聽到這個問題后,薄云意卻一下子愣住了,明顯從未思考過還有別的可能。半晌后,他才猶疑著回答: “可能、我只是……從未想過不告訴你而已?” 沈清宴繼續(xù)問道: “即便你知道我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 這次薄云意倒是回答得很肯定:“即使我知道?!?/br> 很好。 沈清宴深深地望了薄云意一眼,忽然轉(zhuǎn)身道:“走了。” “出來散步花了這么長時間,我看東邊的天都快要亮了。出來的時候灶上還溫著粥呢,要是再不回去,那鍋粥怕是都要熬干了。” 他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著,走了兩步卻又回頭看向薄云意,問他: “你不回去?” 薄云意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跟上他的腳步:“回去,當(dāng)然回去?!?/br> 沈清宴點點頭,一邊走,一邊板著臉十分嚴(yán)肅地說: “回去之后如果有人問你什么,你就跟他們說,我們只是出來散了個步而已,今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 薄云意一臉茫然。 沈清宴也不理他,輕咳一聲便繼續(xù)說道:“你給我的東西就已經(jīng)是我的了,就算我們現(xiàn)在沒有在一起,你也別想著要把它們拿回去?!?/br> “……” 薄云意聽到這里已經(jīng)有些明白了,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主動道: “芥子環(huán)里的東西本來就是為你準(zhǔn)備的,自然都是你的?!?/br> “不止是芥子環(huán)!”沈清宴瞪了他一眼:“還有那座藥園,也是我的?!?/br> “是你的?!北≡埔庑Σ[瞇道。 “靈菘也是我的!”沈清宴繼續(xù)宣布。 “是你的。”薄云意毫不猶豫回答。 “至于你……” 沈清宴故意拖長了聲音,他上下掃視著薄云意,直到把薄云意看得緊張了起來,才冷哼一聲對他道:“你才不是我的呢?!?/br> “……” 薄云意臉上的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沈清宴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很快就收斂了起來。他轉(zhuǎn)過身,居高臨下地命令薄云意:“走吧?!?/br> 薄云意機變非常,立刻向他行禮,道了一聲:“尊令!” 沈清宴差點笑了出來,但最終還是板住了臉,帶著薄云意怒氣沖沖地回到了他的小店——只是沈清宴并沒有想到,已經(jīng)到了這個點了,他的小店里居然還是坐滿了人。 ……明明都已經(jīng)一夜過去了?。。。?/br> 沈清宴忘了,他忘記了修真者與凡人的區(qū)別…… 對于身體和精神都十分脆弱的凡人來說,哪怕一座飯館里的食物再好吃,在那里坐上一整夜都是不可能的——哪怕不是在飯館里呢,在自己家里吃著火鍋唱著歌,擼著游戲熬一夜,第二天早上也要掛上兩個黑眼圈,看著枕頭就困得不要不要了。 然而對于修真者們來說……熬一夜? 哪怕叫他們熬個八九頭十天,那也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兒! 君不見,修真界里隨便拉出個人去閉關(guān)修煉,只要是筑基之上的,一次閉關(guān)消耗的時間至少以年為單位。 據(jù)說高階修真者們的“萬仙大會”一開就要開上個八百十年,相比而言,一夜的時間算得了什么呢! 因此這天早上,在沈清宴的小店里吃吃喝喝談?wù)勑πχ拇笈奘總?,赫然目睹了他們敬愛的沈先生長發(fā)散亂(夜風(fēng)吹的)、衣襟微皺(放東西時弄的)、臉頰微紅(走路走的),挾著怒氣一路沖到了小店的大門口,而后面跟著的薄云意同樣衣發(fā)散亂,卻是精神十足(吃藥吃的)、滿臉笑意(逃出生天樂的),眼里散出的光怎么都掩飾不?。?/br> …… 坐在小店大門附近的廣平城城主本來正在喝酒,見了這情形一口酒就噴了出來。 “薄云意???” 沈清宴當(dāng)時離得他很近,清楚地聽見廣平城城主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他手里緊緊捏著酒杯,站起身來怒瞪著薄云意,指著他喝道: “你昨天晚上究竟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沈清宴心里一個咯噔,頓時心中大叫不好。再轉(zhuǎn)頭看看小店里坐滿的修士們,也是一個個眉眼亂飛,殺氣騰騰的模樣,而身后的薄云意顯然也意識到了此時的情況,卻是微微一笑,一本正經(jīng)地對廣平城城主說: “你不要亂想,昨天晚上我們只是出去散了個步而已,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br> 說完,還沖著沈清宴討好一笑:“清宴,我說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