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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臺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小安,我這人,一向局氣,從不傳閑話的。這個事情雖然是咱倆談的,可不是只有咱倆知道。一個是我通知了臺里的領(lǐng)導(dǎo)班子,否則大家不會同意你錄這個樣片,再一個呢,我又找史航、譚飛談了一次話,因為我本來把人家留下了,現(xiàn)在又不用人家了,必須得告訴人家原因,這個底我是要透的。這倆人的手段我是略知一二的,否則他們一出去造謠,說我潛規(guī)則你的都可能有。你說,我這樣一個公正清廉的形象,傳出去我潛規(guī)則你,那多可怕啊?!?/br> 安心強忍著怒火:“別人不會信的。”“嗯?你什么意思小安?你是不是說我形象很差???”“您形象不差。您很儒雅。范臺,您得替我想想,現(xiàn)在這個熱搜讓我很被動?!薄氨粍訂幔繜o非也是一個事實。”安心有些激動了:“這樣外界會認為我靠的是傍大款抱大腿找靠山上的位?。∥矣H民、善良、無辜、人畜無害的人設(shè)就崩了!人設(shè)一崩萬事空啊!” 范臺:“怎么可能?你不是有信心做好你的節(jié)目嗎?只要你的節(jié)目做好了,廣告商不撤資,這不證明了你不需要你老公的錢嗎?全世界對你都會刮目相看的。”安心悻悻地說:“還是未婚夫。還不是老公——范臺,這是洗不白的。這新聞一出,至少人家會說劉一手給我做了背書,我才能把史航和譚飛擠走!” 范臺看著安心:“那你想讓我做什么?”“您能出面讓人把熱搜撤了嗎?”“很抱歉,小安。我沒這個權(quán)力,也沒這個能力?!卑残挠X得頭暈眼花:“范臺,這個爆料把我變成了一個溺水的人。我現(xiàn)在有點缺氧。”范臺安撫道:“小安,在娛樂圈工作,得有一定的承受能力。”忽然又擔(dān)心起來:“你男朋友給你接盤的事兒屬實吧?否則我就成溺水的人了,我就缺氧了?!卑残念D了頓:“屬實。您不會缺氧的。您忙吧,范臺?!?/br> 安心轉(zhuǎn)身又回到辦公室,袁滾滾還在等她。 “安姐?!卑残牡貑枺骸肮?jié)目準(zhǔn)備得怎樣了?”“這兩天就可以錄了。等您的準(zhǔn)話兒?!薄昂?。你忙去吧。” 袁滾滾出去了。安心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給劉一手打個電話。 劉一手此時正在上海日不落集團總部辦公室里,站在母親張開蘭跟前,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張開蘭正大發(fā)雷霆:“你怎么管理的女朋友?她怎么敢拿我們?nèi)詹宦浼瘓F給她背書?日不落最終是要上市的,怎么可能這么輕佻地給誰背書?讓全社會怎么看我們?讓證監(jiān)會怎么看我們?是你給她的這個承諾嗎?”劉一手緊張得滿頭大汗:“媽,我沒有?!睆堥_蘭怒氣沖沖:“沒有就更可怕了!” 這時劉一手褲兜里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安心打來的。 “媽,安心來電?!薄跋炔灰??!眲⒁皇猪槒牡刂苯訏鞌嗔穗娫挘骸澳鷦e生氣了。我會向她問責(zé)的。其實我覺得,她并不是可怕的人,您見了就知道了。她跟您沒法比?!睆堥_蘭氣呼呼地看著劉一手:“你說我可怕?”“不是。是說她不可怕?!薄拔艺f可怕也不是說她可怕,是說你可怕?!眲⒁皇置悦A耍骸拔??”“對。就是你!你都跟她交往多長時間了,還摸不透她的脾氣,還判斷不出她的行為,這不是很可怕嗎?!你這樣渾渾噩噩能扛得起日不落嗎?你覺得你這樣可怕不可怕?”劉一手唯唯諾諾:“可怕??膳隆!睆堥_蘭語氣咄咄逼人:“日不落現(xiàn)在處在什么階段你最清楚,如果她節(jié)目砸了廣告商撤資了,日不落集團真能接手嗎?我們接得了嗎?”劉一手連連搖頭:“接不了。接不了。”“那這事你想怎么處理?” 劉一手快速地整理了下思路:“我想雙管齊下:第一管,我要嚴(yán)重警告安心,日不落集團的愿景是上市,不能受干擾,她以后不準(zhǔn)打這張牌;同時,讓她去跟電視臺領(lǐng)導(dǎo)匯報,日不落集團并沒有給她背書的想法,然后讓《調(diào)解三人組》以節(jié)目組的名義發(fā)一個聲明,就說這事是以訛傳訛,以挽回日不落集團的被動?!?/br> 張開蘭面無表情:“第二管呢?”“第二管就是,如果第一管不好使,我就出面去找安心的領(lǐng)導(dǎo),由我親自出面澄清。反正一定不能讓日不落集團當(dāng)背鍋俠?!睆堥_蘭一臉不滿地訓(xùn)斥道:“你這不叫雙管齊下,你這叫前仆后繼。” 劉一手小心翼翼地問:“媽,您有什么辦法?”張開蘭板著臉:“安心的行為非常錯誤,極其嚴(yán)重,相當(dāng)出格。但是,我為什么給你起這個名字你還記得嗎?”“記得記得?!薄澳蔷徒o我講一遍?!薄拔夷茏抡f嗎?”“不能。站著說。怎樣才能日不落?首先得人不落——說吧。” 劉一手低著頭悻悻地說:“當(dāng)年,你跟我爸做生意——”“不是我跟你爸做生意,是你爸跟我做生意。”“對,我爸跟你做生意,賺了點兒錢,他就找了個小三卷錢跑了?!薄澳奶炫艿??”“您生下我,出哺乳期的第一天。” 張開蘭自顧自說起來:“這個男人狠啊!他知道如果不出哺乳期就跑,我就可以告他,但出了哺乳期,這事就沒有法律問題了。他一秒都沒有等。他就是哺乳期最后一天的凌晨12點以后離開的家門。一手,你明白嗎?”劉一手站得腰疼:“媽,我明白。您都跟我講過幾十遍了?!睆堥_蘭一瞪眼:“你不耐煩了?”劉一手立刻解釋道:“沒有。我是說我記得很牢靠?!?/br> --